原來是黃鱔找不到了...這點小事。


    劉小川擁有神龍之力,方圓百裏的水生物都逃不過劉小川的感知,別說藏在附近,就是把黃鱔放生,他都能一條一條的找迴來。


    閉上眼睛感知一瞬,劉小川指向院牆外說,“你在這院子裏找不到,黃鱔給藏在門口那堆草垛裏。”


    “她可真能藏!”


    王豔豔哼了聲,邁開大長腿走出院子,從草垛裏翻出竹篾,打開蓋子看了看,黃鱔都在。


    李翠花昨晚撒潑一陣看到黃鱔在堂屋角落就立刻給藏了起來,王豔豔早上找不到黃鱔找她事兒也不怕,就是死不承認,反正這事兒也沒少幹,偷漢子都不怕被抓,何況幾條黃鱔,就算是被抓個現行,李翠花都不會臉紅,等王豔豔鬧夠了,她再偷偷把黃鱔拿給她的姘頭,讓她姘頭去鎮上賣掉。


    時候已經不早了,迴來再找李翠花算賬。


    從田灣村到鎮上要走很長的一段山路,山路不好走還有不少用石頭壘出來的台階,最好的交通工具是越野摩托。


    王豔豔沒有摩托車,不論是去鎮上賣桃或是賣黃鱔她都是走著下山走著上山,一米六五的個子隻有九十斤,可以說很瘦了,可是她力氣可不小,二三十斤的黃鱔拎在手上都感覺不到太大重量。


    之前都是一個人走,這次多了劉小川陪伴。


    竹篾一直是劉小川拎著,王豔豔走路輕盈,一個半小時的路程隻用了一個小時就走完了,到鎮上還不到七點。


    王豔豔說,“我經常送黃鱔的那家飯店八點半才開門,時間還早,我們先去吃個早飯吧。”


    “好啊。”


    劉小川嬉笑道:“我沒錢...嫂子你請我吃早飯,等我掙到錢了再請你吃大餐。”


    “我等著你的大餐!”


    王豔豔翻個白眼,拉著劉小川去找早餐攤。


    這半個月,每天都來鎮上賣黃鱔,哪裏有早餐攤王豔豔很清楚,隻是她從沒吃過,每次出門時,王豔豔都是揣個餅子帶瓶水,路邊找個地方,就著水把餅子吃掉當早飯,路過早餐廳聞到包子的香味她也饞呐。


    今天奢侈一把,就當打牙祭了。


    早市已經開始了,各個攤子的吆喝聲不絕於耳,攤子多,賣的東西卻很單一,除了蔬菜瓜果雞鴨魚肉,剩下的早餐攤。


    劉小川有點兒挑花眼...


    反倒是王豔豔擺出一副熟客模樣,拉著劉小川在一個攤子前坐下,一筐子黃鱔能賣好幾百,想到這王豔豔有了自信,說話也變得闊氣,“他家水煎包不錯,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管飽!”


    “姑娘,一看你就是常客!”


    老板熱情招唿,“來幾盤?”


    這家賣的是牛肉水煎包,五塊錢一盤,一盤八個,王豔豔也是第一次來,猶豫下才說,“我弟弟飯量大,先來三盤!”


    這家除了水煎包,還有牛肉湯,牛大骨熬出來的湯,加點蔥花香菜賣兩塊錢一碗,能零星看到一絲肉絲,沒有整片牛肉,想喝的好些,可以讓老板衝個雞蛋,牛肉湯就變成牛肉蛋花湯,價格也從兩塊變成三塊。


    王豔豔要了兩碗牛肉湯。


    劉小川觀察著周圍環境,陌生又熟悉,他在鎮上念得中學,以全鎮第一的成績考上高中,高中去了縣城,上學那會兒,劉小川都是帶著餅子和鹹菜去學校,放學後立刻迴家,從沒在鎮上吃過飯。


    早餐攤對於他來說,都是奢侈消費。


    很快...


    老板端上三盤水煎包,夾起一個放進嘴裏,咬一口汁水在口腔中爆開,不得不說,這家的牛肉水煎包真不錯。


    正吃著,有個老頭走過來,先是皺皺眉,隨後問道:“小夥子,這裏有人坐麽?”


    “沒有...你想坐就坐唄。”


    劉小川抬頭看了老頭一眼,就低下頭繼續幹包子。


    這個攤位有七八張桌子,桌子不大也能坐四個人,就算還有兩張桌子空著,老頭想坐哪也是人家自由,劉小川也找不到趕人家走的理由。


    老頭坐下後,拿出一瓶白酒,一小罐鹹菜,酒杯都是自帶的,倒滿一杯白酒滋溜一口,閉上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樣,咽下酒才輕舒一口氣,夾起一根鹹菜慢慢嚼著,這把王豔豔看樂了,噗嗤一笑把牛肉湯噴出來。


    “姑娘,很好笑麽?”


    老頭溫和的看著王豔豔。


    “對不起...大叔。”


    王豔豔擦掉嘴角的湯汁,“喝酒真的有這麽享受麽?”


    老頭也樂了,沒有因為王豔豔的冒昧一笑而氣惱,老板端上來一盤水煎包,對劉小川解釋道:“於叔每天早上都來,一直坐這張桌子,這桌子都快成於叔專用桌了。”


    劉小川笑笑,“不好意思,占了你的桌子。”


    “沒關係。”


    老頭擺擺手,“我也喜歡和年輕人坐一起。”


    老板也是會做生意的人,王豔豔一來就占了老頭的桌,就說明不常來,老板還說她是常客,這是給王豔豔麵子,也捧了自己。


    老頭話性挺濃,拉著劉小川聊天,“小夥子,你是田灣村的吧?”


    “你怎麽知道?”


    “你的口音。”


    “厲害!”


    劉小川豎個大拇指。


    沙汪鎮有十幾個村子,方言一樣口音略有不同,外地人聽起來沒區別,要很熟悉才能聽出不同來,劉小川就說了兩句話,老頭就能聽出他是田灣村的人,挺厲害。


    “田灣村好哇。”


    老頭滋溜一口白酒,繼續說,“尤其是田灣村後山小河裏的黃鱔,那是本縣第一美味。”


    “真的麽?”


    王豔豔眼睛一亮,誇黃鱔就像是誇她一樣。


    老頭點頭,“田灣村的黃鱔又肥又美,切成段加些蒜米爆炒,簡直...滋溜...想想我都饞呐。”


    “哈哈哈...”


    老頭一副要流口水的模樣又把王豔豔逗樂,她直接打開竹篾上的蓋子,炫耀道:“大叔,你看這是什麽?”


    幾十條黃鱔還在竹篾裏撲騰,老頭眼睛毒,一眼看出這不是尋常黃鱔,眼睛放光道:“姑娘,這是田灣村後山小河的黃鱔?”


    “如假包換!”


    王豔豔驕傲的揚起下巴。


    王豔豔下巴輪廓柔和,線條流暢...初升的太陽映照在上麵,劉小川不由看呆了。


    老頭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黃鱔,“這黃鱔賣麽?”


    王豔豔剛想問老頭能給個什麽價,劉小川輕輕按住她的手,看向老頭堅定搖頭,“這黃鱔不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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