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黑暗一片,張恆勝感覺全身劇痛,每一次唿吸都像把身體撕碎一般,就連心髒的跳動都感到痛楚。


    嘴唇幹枯,喉嚨仿佛裂開了一般,張恆勝終於忍不住發出小小的痛唿聲,然後感覺更痛,但是,有什麽濕潤的東西在嘴邊,張恆勝下意識的張開嘴,然後感覺到水往嘴裏慢慢流入,頓時讓他得救。


    不斷地喝水,張恆勝慢慢恢複了力量,意識也開始清醒,他用力張開眼,光線有些刺目,適應後,他看見一名二十歲左右的皮膚黝黑的短個子青年正喂他喝水,發現張恆勝醒過來後,青年歡笑著說道:“太好了,你終於醒過來了。”


    停下喝水,張恆勝茫然打量著四周,發現身處一間簡陋的木房子裏,身體依然無力,他吃力地說道:“…這是那裏?”


    “這裏是我家,是九圍村。”青年邊收起水碗邊迴答,然後說道:“我和爹出海時發現你在魚網裏,你都昏迷了七天了,大家都說你活不下去,幸好你醒過來了。”


    “七天?”張恆勝喃呢著,同時記憶開始蘇醒,腦海中浮現出祭日月那穿心一劍,他滿臉憤氣,忍不住就要起來,隻是這一動讓他拉扯到胸膛上的劍傷,痛得他一陣齜牙咧嘴的。


    “你還不能起床的呀!”青年擔憂地說著,勸阻道:“大夫說你全身都有嚴重的燒傷,身上的傷口更是失血過多,你就是醒了也得好好養傷才行。”


    張恆勝搖了搖頭,說道:“這是那裏?冰原高地嗎?”


    “冰原高地是什麽?我沒聽過這個地方。”青年皺眉說道。


    “那…九圍村在那裏的?”張恆勝想了片刻後問道。


    “西檸城東邊十七裏。”青年說道。


    張恆勝搖頭,他才不知道什麽城的。


    “那…?民郡呢?。”青年再說了一個地方。


    聽著似乎是西檸城的所在地,但張恆勝還是搖頭,青年稍一遲疑後說道:“你總知道澶香國吧!”


    這時,張恆勝終於點頭,說道:“這我知道了。”


    張恆勝總算是知道自己在那裏了,以前在冰原高地時他就花了二十萬丹藥刻印了冰原高地大量靈脈地帶的情報,當中有三處便是位於澶香國的,是一個位於冰原高地西南端的大國。


    果然是在冰原高地,也好,這裏沒有半妖的勢力,多少算是安全。


    雖然不確定祭日月會不會放過我,但………


    正想著自己的處境,突然小小的‘咕、咕’聲從張恆勝肚子裏傳來,這讓他一惑。


    青年微笑,說道:“你從很遠的地方來的吧!這麽多天昏迷,你一定餓了,我去煮些魚粥,你慢慢休息。”


    青年說完後便離開房間,張恆勝聽了這話後才發現全身的劇痛讓他忽視了肚子傳來的饑餓感,這讓張恆勝頓時臉如死灰,一顆心往下沉去。


    化元期煉氣士被世人稱之為超凡入聖的存在,主要是因為這個境界的煉氣士有著六大神通,分別是過目不忘、禦物、凝神不眠、靈息、氣化而形以及辟穀。


    所謂辟穀,便是指通過吸納外界的靈氣來維持自身的生存需要,而不再像凡人那樣吃喝,因此,已經辟穀的煉氣士是不可能會感覺到饑餓和口渴的,但他現在不僅全身劇痛無力,而且又餓又渴,那就隻能表明一件事情了。


    八脈盡斷、丹田破碎。


    巨大的絕望感襲來,張恆勝心如刀割,十八年苦修一劍盡廢,他抑製不住悲痛之情,眼角有淚水溢出,對祭日月的恨意更是咬牙切齒。


    可惡,明明知道的,世間有很多擅長撒謊的人,為什麽我會這麽信任她?信任一個視人類如畜牲的半妖?


    陳一劍與不語一直都在說祭日月的壞話,他們兩個都是明辨事理的人,為什麽我就是對他們的話聽不入耳?


    對了,雖然極少見,但世間可是有靈識類神通,祭日月的身份,持有一件遮掩靈識的靈寶也不奇怪,為什麽我一直沒這樣想過?


    我太信任微表情了,我算什麽兩世為人?竟然被一個女人騙得團團轉,實在太可笑了。


    悲慟地想著,張恆勝雙眼如炬,他擦試了一下眼淚,這一個簡單的動作幾乎讓他耗盡全部力氣,看來當時祭日月的太陽精焰與太陰精焰著實把他傷得極重。


    若非這些年他為了減輕《九雷訣》的雷霆涅體的進階之苦,服下了不少煉體類的丹藥和多枚聚靈血果,讓肉身有著通竅期第三層的強度得以勉強支撐著他的生命線,今天絕不可能醒過來。


    再次打量四周,張恆勝仔細觀察,發現衣服雖然換過來,但右手上的空間戒還好好地戴著,而一旁的木桌上擺著一把斷刀、一枚圓盤和一個綁著布帶的小鐵筒,正是他的心意物、護心鏡和多管機關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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