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臉色木然的祭柚子輕啟朱唇,聲音毫無抑揚頓錯的說道:“他們是陳一劍的幫手。”


    “咦?”一聲輕唿後,明仙子迴頭看向張恆勝,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


    麵對少女的痛楚的表情,張恆勝心中有愧,但還是撒謊道:“不是這樣的,不過一時三刻也解釋不了,請相信我。”


    蛾眉垂下、明眸含淚、輕咬桃唇,明仙子一副忍耐著憂傷的表情讓人心痛,沉默地看著張恆勝數息後,少女迴頭對祭柚子說道:“恆勝的事交給我,柚子停手吧!”


    祭柚子聽後身上強大的陰氣消散,雙眼與頭發的顏色也迴複平常,木然的臉上恢複了表情,她不耐煩的厥嘴說道:“區區一隻人類而已,幹嘛這麽重視呀?”


    說完之後,祭柚子把七隻青色巨狼和圓珠靈寶收迴空間戒內,然後不滿地‘哼~’了一聲後轉身離去。這時,明仙子才蹲下來看向張恆勝和倒地不醒的黃小雨,神色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張恆勝搖了搖頭,麵對少女,他心中充滿了愧疚之情,不敢直視少女的眼睛。


    兩炷香後,在三合塔的一間休息室裏,黃小雨躺在床上,剛剛明仙子喂她服用了幾枚養魂凝神的丹藥後表示無事。在休息室的廳堂中,張恆勝滿臉慚愧地與明仙子交談著。


    “…陳一劍是我在天陽門時的師兄,受了不少關照,所以幫他一下。”


    “……我無心殺人,他表示隻想搶一隻靈寵…”


    “………我上次煩惱的事情其實就是關於他被捕的事情,當時想要拜托你說情,盡量讓他好過些。”


    張恆勝低下頭把事情斷斷續續的說完後,不敢麵對明仙子的眼神。


    “是這樣呀!”呢喃說著,明仙子的聲音充滿了不安,她澀聲問道:“那麽,恆勝以往總會遇見我、又幫助我、又和我做朋友,莫非是刻意的?一切都是為了幫助陳一劍殺我,是……是這樣子嗎?”


    “不對,絕不是這樣。”張恆勝猛然抬起頭嚷道:“我是真心認為你是好人才想與你做朋友,並非刻意的,我……”


    說到一半,張恆勝注意到少女的話中有異,驚疑不解地問道:“殺你?不對,陳一劍要殺的是祭家的半妖,是祭柚子,並不是你呀!”


    明仙子愣呆,怔怔看著張恆勝十多息後忽然輕笑一聲,說道:“說起來我還沒有向你正式介紹過自己呢!我父親是日睛月瞳獅的重乘大妖,娘親是祭家的半妖,我雖然有日睛月瞳獅的血統,可是與姬家沒有一點關係的。


    我的名字本來隻叫日月,沒有姓氏,不過小時候跟著娘親到祭家生活後我便成了祭家的人,於是就有了‘祭’這個姓氏,我現在的名字叫做祭日月。”


    張恆勝聽後全身僵硬,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一切與女孩有關的事情從腦海中浮現,突然的,他驚慌地問道:“那麽…當時在烈沁海被陳一劍刺殺的人,是你。”


    “是的,當時他裝出受傷的樣子向我求助,然後趁我拿丹藥時刺了我一劍。”迴答後,明仙子忽然想起什麽,問道:“當時恆勝也在那裏,莫非…莫非恆勝是幫兇?”


    張恆勝語塞,雖然一直以來他都希望陳一劍可以報仇成功,也願意力所能及的幫一點忙,但要去傷害明仙子什麽的,他從沒想過,一想到當初在烈沁海中幫陳一劍刺殺明仙子,他頓時懊恨自己起來,澀聲說道:“…抱歉,當時我幫了他。”


    蛾眉輕垂、明眸含淚,明仙子聽後很是低落的低下螓首,數息後她慢慢推起笑容說道:“不過當時恆勝並不知道是我,要是知道了就不會幫助他的,對吧?”


    張恆勝知道這時應該認同對方的話才對,可是他心中有悔,已經不想再欺騙明仙子了,靜靜地思量後,張恆勝輕輕搖頭,說道:“當時就算知道是你,我大概還是會幫他的……”


    明仙子聞言後臉上的笑容慢慢黯然下來,絕世美女那傷心欲淚的表情讓人心痛。


    張恆勝緊接著說道:“…不過現在我不會讓他傷害你的了。”


    明亮清澈的眸子看向張恆勝,明仙子好一會兒後才柔聲傾訴道:“我討厭陳一劍,因為他殺了我的哥哥。


    哥哥比我年長很多,雖然平時很難一起玩耍,但他一直關心我,是我很重要的人,我一直希望能讓他幸福快樂,可是陳一劍卻殺了他。”


    張恆勝沉默,他不知道當中的是非對錯,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少女,無用的低下頭。


    兩人沉默半響後,明仙子怯聲問道:“陳一劍,是恆勝的朋友吧!他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張恆勝聞言後迴憶起自己對陳一劍的了解,從拜入天陽門後就與陳一劍相識。


    當時隻覺他是個大小孩,整天胡鬧玩耍、無拘無束的人,然後東、西壪開戰後,張恆勝才明白到陳一劍是隴皇神朝的內應,在天陽門的表現完全是演戲。


    真實的陳一劍其實張恆勝也說不出來,對於他的三觀之類的也無法說得一個大概。


    陳一劍知道張恆勝修煉了禁忌功法《隴皇五篇——血蠱篇》卻幫忙隱瞞,也暗中提供大量的幫助,目的是為了讓張恆勝能幫他報仇。


    可以說,陳一劍從最初開始就把人生、價值觀之類的東西全部放在報仇上,對於達到目的的一切條件,不管好壞全都接受。


    因此,在張恆勝心中,陳一劍是對他有恩的一個善惡不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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