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知道點什麽?\"


    顏舜笑了笑:\"如果我說這隻是一種感覺,有可信度嗎?\"


    占歌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顏舜轉過身正色道:\"我來過這兒,在三年前。\"


    \"如果我的記憶沒有出問題的話,在我離開後不久就在新聞上看到這裏因為連綿不斷的暴雨,一場泥石流後整座村莊都被掩埋了。\"


    占歌眨眨眼,天真無邪道:\"看來重建工作完成的不錯,現在村子裏也有不少人居住呢。\"


    顏舜眯了眯眼,一時摸不清楚他是真單純還是假天真,隻看他的臉的話,有這樣一張臉不長腦子似乎是正常的。


    顏舜輕輕歎了口氣,\"就當是我說胡話好了,這裏給我感覺很不好,明天我就會離開,今天打擾你們了。\"


    占歌聳聳肩,\"其實我們今天也打算離開的,可惜出村的路被封了,所以……\"


    顏舜盯著占歌看了一會兒,占歌坦然迴望,他輕笑出聲,\"差點就被你騙了,你們已經發現詭異了,想套我的話……派你來是對的,我倒也願意對你多說一些,但這可不是求人的態度。\"


    顏舜向前半步,兩人就離得更近了,彼此的唿吸都可以感受到,占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如果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遲早都會說,如果有什麽別的想法,那你最好快點。\"


    顏舜又露出一個笑來,隻是這次不再光風霽月,氣質倏地一變,危險而邪性,他輕聲說:\"原來是沒有的,但現在有了。\"


    他的手指像某種軟體動物粘附上占歌的腰側輕輕滑動著,意思不言而喻。


    占歌正煩呢,好好的任務出現波折,還多了一個脫離原著的新角色,如果是平常,顏舜這樣的極品他很有興趣探索一下,但現在他隻想讓複雜的情節簡單點,他眉心微蹙。


    \"喂!離我弟遠一點!\"


    占歌被程盛護到身後,他警惕而憤怒地瞪著顏舜。


    \"他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作為家人應該給他多一點的私人空間,我們隻是多聊了兩句。\"


    兩個人似乎天生磁場不合,看彼此都很不爽,顏舜也不裝溫柔了,很是尖酸地迴答道。


    \"那也和你無關。\"程盛從鼻子裏重重的哼了一聲表達不屑,拉著占歌轉身就走。


    \"我們隻是碰到聊了兩句……\"


    解釋的話更是火上澆油,程盛走的更快了,用力攥的占歌手腕都疼。


    \"……我還沒換衣服。\"占歌無奈。


    程盛腳步一頓,又迴頭拿起他的睡衣,\"去房間裏換!\"對顏舜的防備不言而喻。


    迴到房間,程盛像個老父親似的苦口婆心地叮囑:\"離他遠點,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什麽野生動物攝影師,一聽就不靠譜,瞎編也要有個度,他到這兒了指不定是抱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呢,要麽就是盜墓要麽就是偷獵來的……\"


    \"哇噻!顏哥的攝影作品還拿過國際大獎!\"


    院子裏傳來的驚歎聲讓程盛一頓臉色都變黑了,這群家夥,一點防人之心都沒有,這就被收買了?這就叫上哥了?


    占歌忍不住笑了一下。


    程盛看見他笑,什麽脾氣都沒了,隻翻來覆去地說:\"我媽讓我照顧好你……\"


    雖然不明白程盛從哪兒來的這麽重的危機感,像是應激的貓,占歌很耐心的一句句迴應著,重複了幾次,程盛自己都不好意思再說了,他端正地平躺在床上,拍了拍另一側,\"那我們睡覺吧。\"


    隱約還能聽見院子裏的說話聲,衛媛幾人和顏舜聊得興致勃勃。


    黑暗中,占歌突然開口問:\"你說……今天晚上會出事嗎?\"


    程盛似乎是愣住了,好半天才迴答:\"應該不會吧……\"


    兩人沒再交流,院子裏的聲音不知什麽時候停下的,占歌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著的,但他這一晚休息的很不錯,雖然隻睡了四五個小時,清晨起床的時候精神卻意外飽滿,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倒真有點旅行的感覺了。


    能意料到的就不算意外了,清早又是一聲尖銳的哭聲打破寧靜。


    衛媛坐在梳妝台前捂著耳朵不停的尖叫,像是在鏡子看到了什麽可怖的東西一般,眾人趕到後圍著她好一頓安撫,她的情緒才漸漸和緩。


    占歌的目光掃過地上兩個精致的翡翠耳墜。


    衛媛緩緩放下手,她的耳垂撕裂了。


    耳朵這個器官相對來說血管是較少的,但也經不起這樣的撕扯,鮮血蜿蜒。


    她又看了一眼鏡子,崩潰地哭了起來,她哭的不僅僅是自己受的傷,還有那渾身不受控製的詭異感受,她在鏡子前坐了一整晚!一整晚!甚至還零零散散地看到了幾個片段。


    有鬼!他們說的是真的!隻有親身經曆的人才懂其中的恐怖。


    何婷婷心驚膽戰地說出了始末。


    \"我起床後發現衛媛坐在桌子前照鏡子,雖然有點驚訝她今天起得格外早,卻也沒有放在心上,但等我洗漱完後,她還坐在鏡子前……神色木木呆呆的,我大聲叫她的名字,她突然發了瘋一樣扯掉了自己的耳墜,然後就是你們看到的樣子。\"


    \"這個耳墜是從哪來的?\"


    \"……撿的,在竹樓裏撿到的。\"何婷婷愧疚道,\"是我撿到給她的,我沒想到會這樣。\"


    \"都是你!都是你的錯!\"衛媛有些遷怒道,眼淚根本止不住,\"我想迴家……\"


    \"嗯……我來的不是時候?\"顏舜看著眼前混亂的場景說,\"多謝你們的收留,我打算今天就離開。\"


    衛媛眼睛一亮,\"我可以和你一起走嗎?\"


    她又求助似的看向同伴,\"我們一起走吧!這裏真的有鬼!\"


    \"但是路被封了啊……\"


    顏舜笑著說:\"昨天我就知道了,所以我打算沿著來時的路翻山出去,大概需要一天的時間。要一起嗎?\"


    他的邀請讓人心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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