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歌坐在車上,車輛直接駛進了校園裏。


    開車的中年男人冷峻嚴肅,叫林謙,是占歌父親占瑞明的大學同學和戰友,因傷而退,如今是第一軍校的老師。


    因為職位的重要性,占瑞明和周舟沒有辦法送占歌上學,占瑞明托自己的好友去接占歌,也是有讓林謙在學校裏照顧占歌的意思。


    林謙本人很沉默,占歌看出他的性格,除了一開始的問候,也沒有開口攀談,直到一個毛絨絨的大腦袋搭在了占歌頭上。


    \"嗯?\"


    占歌的外掛大家應該沒忘,走在路上都時常有毛絨絨來蹭他,他都已經習慣了,後視鏡裏照出的這隻精神是一隻獵豹,但是隻有三條腿,還瞎了一隻眼。


    精神體也是有自己的性格和尊嚴的,林謙的精神體自從受傷後已經很少主動出現,他忍不住露出一個笑來,\"花花很喜歡你。\"


    占歌撓了撓花花的脖子,誰能想到嚴肅如林老師會給精神體起名叫做花花。


    兩人間的氛圍也融洽鬆弛了許多,林謙開口道,


    \"你的情況,你父親已經和我說過了,你的考試成績我也看過,文化和體能都不錯,但是精神力考試因為沒有精神體有些拖後腿了。\"


    占歌老實點頭,作弊也是要講究基本法的,他研究了近十年的考試真題,在自己盡力的情況下,係統隻需要幫他一題,他就可以夠到第一軍校——錄取並沒有固定人數,而是劃下分數線,所以他也不會擠掉別人的名額。


    而一題,就可以用好運來解釋。


    他倒也能通過係統考個滿分,但沒必要,不僅圓不迴去,入學後還會成為眾矢之的。


    \"我勸過你父親,讓你讀別的學校,他拒絕了。\"林謙看著前麵的路突然說。


    占歌看向他,林謙繼續道,\"你做好準備了嗎?第一軍校不是什麽象牙塔,它是哨兵的鬥獸場。\"


    \"沒有精神體的你,在學校就是最底層。\"


    林謙的話雖然殘忍,但也讓占歌隱隱看見了第一軍校的真麵目。


    占歌真誠地問:\"我雖然沒有精神體,但是我的精神力一樣強大,體能也比其餘人更強。\"


    體能一般指哨兵的格鬥能力等。


    占歌的自信是常年致死量的訓練帶給他的,嘴上說著想躺平,但實際上卷得飛起,他深知未雨綢繆的重要性,他不能接受意外來臨時自己毫無反抗能力。


    林謙更是為占歌感到遺憾,


    \"精神體的重要性,在低級時或許不能完全能體現,如果你的體能如你所說,在初期可以抹消你和他人精神體之間的差距,但這個差距會逐漸從小溪變成鴻溝。\"


    \"小溪隻需要你邁步越過,麵對大海你能怎麽辦?\"


    \"精神體是船,能載著我們前進,你靠體力去遊不說趕不趕得上,要擔心的是會不會半路淹死。\"


    占歌沉默了,林謙有些擔心自己是不是說得太過,但一切都是事實,所以隻是道:\"第一軍校很不錯,但聯邦軍校也不差,如果你想,我可以幫你聯係轉校。\"


    占歌搖了搖頭,\"聯邦軍校就可以完全避免嗎?\"


    林謙知道了占歌的意思,隻要他不甘於認命,還想著向前走,就免不了鬥爭,他歎了口氣,花花也用大舌頭舔了占歌一口。


    \"我雖然是第一軍校的老師,但老師都有規定不能參與學生之間的競爭,除非你要死了,否則我不會出手。\"林謙冷酷道。


    占歌卻很領情,\"謝謝林叔。\"


    ……


    鍾情在學校門口等了很久,都沒有看見占歌,電話打了兩次又一直沒有接通。


    \"鍾情?你在等誰?\"一個和他不對付的女生恰好路過。


    \"我隻是路過。\"鍾情否認,轉身離開了,在學校裏,從來沒有向導等哨兵的說法,虧他還想著帶著占歌好好熟悉一下校園。


    女生撇嘴,她才不信,看鍾情的表情,說不準是被哪個哨兵放鴿子了呢,這哨兵倒是眼神挺好,做得不錯。


    ……


    第一軍校的住宿環境還不錯,四個人一個宿舍,宿舍是一個大套間,有四間臥室、一個廚房一個客廳一個陽台,唯一不太方便的是隻有一個衛生間,洗漱就有些麻煩。


    占歌到的時候,其餘室友都還沒來,他挑了一個喜歡的房間,打掃起來。


    拿著掃把,他突然想到了鍾情,拿出手機看見幾條未接通話他迴撥了過去。


    鍾情看見來電有些生氣,但沒能接到人也因為他沒有提前和占歌說好,但占歌沒接他電話放了他鴿子也是事實,眼看著電話要自動掛斷了,鍾情才接起。


    占歌好像完全沒察覺到鍾情的情緒,\"鍾情,我到學校宿舍了,你要過來嗎?爸爸還給你帶了一些特產。\"


    鍾情:\"我打你電話你怎麽不接?\"過去你不都是把我設置成重要來電的嗎?後一句話他沒有問出口。


    \"沒電關機了。\"


    鍾情舒了口氣,這才正常,他答應下來:\"好,在哪兒,我去找你。\"


    鍾情走進占歌的宿舍,占歌的行李都還沒打開,他體貼地說:\"我來幫你收拾。\"


    占歌將掃帚、抹布塞進他手裏,就好像是在等著他說這句話似的,鍾情晃晃腦袋,肯定是錯覺。


    為了展現自己的優良品德和對占歌的關愛貼心,鍾情認真打掃了起來,而占歌說了一句拿東西,便離開了宿舍。


    第一軍校很大,占歌在學校逛了一個小時,擼了好幾隻毛絨絨,還沒能走完一個小角落,估摸著鍾情應該也將房間打掃好了,他提了一袋零食慢悠悠地向宿舍晃去。


    剛走到宿舍樓下,身側一陣風吹過,占歌手指微微動了動,沒有動手,看著自己的零食被一隻鸚鵡叼走了。


    \"迴來!記者!迴來!\"一個頭發染得和鸚鵡一樣五顏六色的男生喘著粗氣跑到占歌身邊,\"抱歉,那是我的精神體,你的零食我會賠給你的。\"


    占歌搖頭,\"沒事,你也是新生嗎?\"


    \"對,我叫鄭義,義氣的義,看你為人這麽爽快,你放心,以後你就是我異父異母的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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