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柳是比他所有年少時所渴望的溫暖都溫暖的存在。
「……」宋柳眨了眨眼，耳根慢慢染上了紅，俞年看她的眼神怎麽那麽溫柔啊……好像一片大海，要把她吸進去了。
「我、我去洗點草莓吧。」她有點落荒而逃，「那個宋醒，你是要吃草莓吧？」
「是，趕緊去洗吧。」省得在這裏虐他，心累。
宋柳走後，俞年和宋醒兩人坐在沙發上一時無言，牆上的電視還播著好笑的小品，氣氛一度微妙。
宋醒清了清嗓子，決定自己找個話題來調解氣氛，總不能這麽幹坐著吧，太尬了，好歹是以後的準姐夫。
「做律師怎麽樣的啊？」
俞年想了下，認真客觀道：「工作量挺大，前期收入也並不客觀，但能學很多東西……你想做這個嗎？」
宋醒忙擺手，「不想，我最討厭背書了，我喜歡計算機，敲代碼。」
「那想好要考哪個大學了嗎？」
「h大，跟我女朋友一起。」宋醒莫名覺得這一問一答的怎麽那麽像長輩和晚輩的談話模式，天殺的……俞年比他可沒大多少。
宋醒一臉便秘，換了個姿勢靠著，靠了一會兒，他突然想起來要在遊戲裏狠狠地揍一頓俞年，立時坐直了身子，眼睛發亮，「你會玩遊戲嗎？我們來殺一局。」
曾經的網吧常客網癮少年俞年愣了下，緩緩點頭，「會，可以，玩什麽？」
「lol，會嗎？」
「行。」
兩人拿出手機開始登錄遊戲，再互相添加對方，宋醒看了眼段位，嗯，黃金，他忍不住抖了抖腿，他可是馬上鉑金了，「solo。」
按捺住馬上就可以痛扁一頓俞年的喜悅，宋醒鎮定的活動了一下手腕，「準備好了沒？」
俞年唇角微微翹起來，「好了。」
五分鍾後，宋醒覺得有點不對，這俞年怎麽好像在讓著他？？抽空抬眼看了眼他，發現他表情輕鬆閑適，還有點心不在焉？？！
憤怒了，宋醒拿出自己當年剛接觸lol通宵打遊戲的勁兒，要跟俞年一決高下。
正打的火熱，手機都發熱了，特效聲音一聲比一聲激烈，俞年的手機突然微微震動起來，接著一通電話打了進來，他看了眼尾號，好像跟一個客戶的有點像，看了眼宋醒站起身，「我先去接個電話。」
他也打出了勁兒，手心都是細密的汗，此時剛從遊戲裏退出來，眼神還隱隱帶著戾氣。
宋醒抓了個抱枕在懷裏，「去吧去吧。」
好險，差點就死了，多虧這個電話了。
他還想占個便宜，隨口說道：「剛才就算我贏了啊。」
俞年一邊接通電話一邊毫不含糊的道：「不算。」
「……」操。
宋柳家樓層挺高，一眼望去遠方，是灰色的天空，隻有一絲絲陽光，冷風一吹，俞年剛剛發熱起來的身體又冷下去了，他手搭在欄杆上，開口道：「你好，我是俞年。」
「俞年，是我。」
俞年搭在欄杆上的手驟然用力，指關節凸起來，隱隱有青筋繃起。
對麵沉默了一會兒慢慢開口道：「很多年沒聯繫了……我沒想到你會選擇律師這個行業，你爸他不是老闆嗎，怎麽？你跟他在慪氣？」俞母的聲音不緊不慢，比起十幾年前的腔調，現在的更「富太太」一點。
也是，畢竟做了那麽多年的暴發戶太太。
俞年無聲的笑了笑，他垂下眼睛，聲音平淡疏離，公事公辦道：「你找我有什麽事？如果是案子，我現在在休假，你可以找我們事務所的另一個律師。」
「休假就不用掙錢了嗎？你才多大，就這麽不思進取。」俞母停頓了一下，大約覺得自己語氣太重了，嘆口氣，「不好意思，我這幾天脾氣暴躁了些。」
俞年沒有應她，他看著放在架子上的盆栽，小黃花，在風裏顫顫巍巍的搖擺，有一片小葉子被吹的太厲害，幾乎折了過去，他伸出兩根手指捏住它。
電話那頭俞母又開口了，「我原本是想讓請尤律師的，但是看到了你的名片，就想請你了，畢竟這也是一個賺錢的機會不是嗎？」
尤律師，就是江慕言的舅舅。
「我知道我不應該來找你，當年我的確拋棄了你，也說的很絕，等於跟你斷絕了關係，但我認為我們現在也不是什麽尷尬的關係，我是客戶，你是律師，你幫我打官司，我給你報酬，這跟我們曾經是不是母子沒有多大關係。」
「俞年，你已經是成年人了，做事不要那麽感情，難道還像小時候一樣幼稚嗎？我給的報酬是你目前這個資歷絕對拿不到的，我認為你沒有理由拒絕。」
俞年放開了險些被他捏斷的葉子，他抬起眼，感覺頭暈目眩，胸口悶的慌，要不是這欄杆攔著，他大約現在就要跌下樓了。
「你的意思……是，我還要感激你因為想起我們是母子，把生意給我？」
耳鳴的厲害，俞年索性背過身將所有重量靠在欄杆上，他竭力壓住自己顫抖的唿吸，「揚女士，我不差你這一個案子，你可以去請符合你給出的酬勞的有資歷的律師，我也認為我們沒有合作的必要，就這樣，祝你生活愉快……」
他放下手機，用力的去戳那個掛斷的紅色按鈕，雙手不受控製的發抖，他眼睛猩紅，輕笑了聲。
「……」宋柳眨了眨眼，耳根慢慢染上了紅，俞年看她的眼神怎麽那麽溫柔啊……好像一片大海，要把她吸進去了。
「我、我去洗點草莓吧。」她有點落荒而逃，「那個宋醒，你是要吃草莓吧？」
「是，趕緊去洗吧。」省得在這裏虐他，心累。
宋柳走後，俞年和宋醒兩人坐在沙發上一時無言，牆上的電視還播著好笑的小品，氣氛一度微妙。
宋醒清了清嗓子，決定自己找個話題來調解氣氛，總不能這麽幹坐著吧，太尬了，好歹是以後的準姐夫。
「做律師怎麽樣的啊？」
俞年想了下，認真客觀道：「工作量挺大，前期收入也並不客觀，但能學很多東西……你想做這個嗎？」
宋醒忙擺手，「不想，我最討厭背書了，我喜歡計算機，敲代碼。」
「那想好要考哪個大學了嗎？」
「h大，跟我女朋友一起。」宋醒莫名覺得這一問一答的怎麽那麽像長輩和晚輩的談話模式，天殺的……俞年比他可沒大多少。
宋醒一臉便秘，換了個姿勢靠著，靠了一會兒，他突然想起來要在遊戲裏狠狠地揍一頓俞年，立時坐直了身子，眼睛發亮，「你會玩遊戲嗎？我們來殺一局。」
曾經的網吧常客網癮少年俞年愣了下，緩緩點頭，「會，可以，玩什麽？」
「lol，會嗎？」
「行。」
兩人拿出手機開始登錄遊戲，再互相添加對方，宋醒看了眼段位，嗯，黃金，他忍不住抖了抖腿，他可是馬上鉑金了，「solo。」
按捺住馬上就可以痛扁一頓俞年的喜悅，宋醒鎮定的活動了一下手腕，「準備好了沒？」
俞年唇角微微翹起來，「好了。」
五分鍾後，宋醒覺得有點不對，這俞年怎麽好像在讓著他？？抽空抬眼看了眼他，發現他表情輕鬆閑適，還有點心不在焉？？！
憤怒了，宋醒拿出自己當年剛接觸lol通宵打遊戲的勁兒，要跟俞年一決高下。
正打的火熱，手機都發熱了，特效聲音一聲比一聲激烈，俞年的手機突然微微震動起來，接著一通電話打了進來，他看了眼尾號，好像跟一個客戶的有點像，看了眼宋醒站起身，「我先去接個電話。」
他也打出了勁兒，手心都是細密的汗，此時剛從遊戲裏退出來，眼神還隱隱帶著戾氣。
宋醒抓了個抱枕在懷裏，「去吧去吧。」
好險，差點就死了，多虧這個電話了。
他還想占個便宜，隨口說道：「剛才就算我贏了啊。」
俞年一邊接通電話一邊毫不含糊的道：「不算。」
「……」操。
宋柳家樓層挺高，一眼望去遠方，是灰色的天空，隻有一絲絲陽光，冷風一吹，俞年剛剛發熱起來的身體又冷下去了，他手搭在欄杆上，開口道：「你好，我是俞年。」
「俞年，是我。」
俞年搭在欄杆上的手驟然用力，指關節凸起來，隱隱有青筋繃起。
對麵沉默了一會兒慢慢開口道：「很多年沒聯繫了……我沒想到你會選擇律師這個行業，你爸他不是老闆嗎，怎麽？你跟他在慪氣？」俞母的聲音不緊不慢，比起十幾年前的腔調，現在的更「富太太」一點。
也是，畢竟做了那麽多年的暴發戶太太。
俞年無聲的笑了笑，他垂下眼睛，聲音平淡疏離，公事公辦道：「你找我有什麽事？如果是案子，我現在在休假，你可以找我們事務所的另一個律師。」
「休假就不用掙錢了嗎？你才多大，就這麽不思進取。」俞母停頓了一下，大約覺得自己語氣太重了，嘆口氣，「不好意思，我這幾天脾氣暴躁了些。」
俞年沒有應她，他看著放在架子上的盆栽，小黃花，在風裏顫顫巍巍的搖擺，有一片小葉子被吹的太厲害，幾乎折了過去，他伸出兩根手指捏住它。
電話那頭俞母又開口了，「我原本是想讓請尤律師的，但是看到了你的名片，就想請你了，畢竟這也是一個賺錢的機會不是嗎？」
尤律師，就是江慕言的舅舅。
「我知道我不應該來找你，當年我的確拋棄了你，也說的很絕，等於跟你斷絕了關係，但我認為我們現在也不是什麽尷尬的關係，我是客戶，你是律師，你幫我打官司，我給你報酬，這跟我們曾經是不是母子沒有多大關係。」
「俞年，你已經是成年人了，做事不要那麽感情，難道還像小時候一樣幼稚嗎？我給的報酬是你目前這個資歷絕對拿不到的，我認為你沒有理由拒絕。」
俞年放開了險些被他捏斷的葉子，他抬起眼，感覺頭暈目眩，胸口悶的慌，要不是這欄杆攔著，他大約現在就要跌下樓了。
「你的意思……是，我還要感激你因為想起我們是母子，把生意給我？」
耳鳴的厲害，俞年索性背過身將所有重量靠在欄杆上，他竭力壓住自己顫抖的唿吸，「揚女士，我不差你這一個案子，你可以去請符合你給出的酬勞的有資歷的律師，我也認為我們沒有合作的必要，就這樣，祝你生活愉快……」
他放下手機，用力的去戳那個掛斷的紅色按鈕，雙手不受控製的發抖，他眼睛猩紅，輕笑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