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呀,是王一薄!”


    後台的人聽到叫聲全部都圍了過來,一團熱鬧裏,蕭湛隻是抬頭跟王一薄打了個招唿,就繼續跟給他卸妝的化妝師說話。


    “你怎麽都不早點來!可燃了!”


    說話的是之前劇組的師姐,她正好在附近拍戲,就過來給蕭湛捧場。


    “這兄弟當得,好不合格啊!”


    蔣成也來了,撞了一下王一薄的肩膀壞笑。


    “哥不讓我來。。。”


    王一薄扁嘴就跟他們告狀,像當初在劇組一樣。


    “乖乖,這麽聽話!”


    蔣成笑得不行。


    “唉,聽老婆話,才會發達!”


    王一薄看了一眼蕭湛的幾個隊友,故意提高了聲音。


    “這戲到現在還沒出來!一定是秤壞了!!湛湛出戲了,你又進去了?”


    師姐一愣之後就趕緊連珠炮開始堵櫃門。


    “哈哈哈!”蔣成反應也不慢,放聲大笑。“走吧。我們先去飯店,我還沒坐過摩托車呢?”


    “不帶你!”


    王一薄不知不覺被帶歪了。


    “人走茶涼啊!!!”


    蔣成做捶胸狀。


    “茶一直都沒熱過。”


    師姐在邊上捂嘴笑,眼睛餘光看到蕭湛完事了就上前挽住了蕭湛的胳膊。


    “走吧,我要跟湛湛一車,下次再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了。”


    節奏被堵櫃門的蔣成跟師姐掌握,王一薄沒有細想也被帶著,一群人去了飯店。


    大家本來在劇組就相處得很好,現在分開各忙各的,一見麵就有說不完的話,雖然很多人來不了,但氣氛也是極其和諧。


    吃吃喝喝的就到了淩晨。


    服務員把蛋糕送上來,師姐看著蛋糕上的卡通小王子就笑:


    “小王子耶,你們倆誰是誰的小王子!”


    “像不像!”


    王一薄得意的指著蕭湛。


    “像,像,像!今天沒吃到台上的蛋糕,卻能吃到我們藍二哥哥的,幸福!”


    “他們給湛哥慶生了?”


    這事王一薄不知道。


    “嗯,我也不知道,他們訂的。”


    蕭湛解釋了一句。


    “怎麽就隻能你給你哥慶生麽?蕭湛在台上都哭了呢,我們也帶了禮物呀!”


    蔣成推了一把王一薄打趣道。


    “為什麽要哭?”


    王一薄嘴上沒說,但蕭湛一個晚上都沒跟他說什麽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前天晚上吵架的後遺症。


    “感動嘛,這麽多人給我唱生日歌。蛋糕也好吃到哭!”


    蕭湛強忍著心裏的心酸,笑著迴答。


    他這一整天都渾渾噩噩的,如果可以,他也不想選在這樣的日子提分開,但是長痛不如短痛。


    “那,哥還吃得下麽?”


    王一薄有點鬱悶,專門訂的蛋糕,是蕭湛最喜歡的芋泥口味。


    “吃!”


    蕭湛仰頭忍住心裏的酸楚,擠出一個字。


    “許願許願!”


    師姐起哄!


    “世界和平!”


    即使不能在一起,我也願小朋友順順利利,平平安安。


    蕭湛明麵上一個願望,閉上眼睛的時候在心裏默默的祈禱。


    “哇,好大的誌向!”


    蔣成一貫是直男屬性,笑得合不攏嘴。


    “啊,不許往我臉上抹!!”


    “來來來,拍照!”


    “誰讓你關了美顏,醜死了,重拍!”


    切過蛋糕,幾個人嘻嘻哈哈地又拍了一堆照片,蔣成跟師姐就先離開了。


    包間裏隻剩下他們兩個。


    “哥,哥怎麽了?”


    王一薄總覺得氣氛不對,從他見到蕭湛的那刻起,他就沒有直視過自己,偶爾的還會感覺到蕭湛在眼神落在他身上,可一迴頭卻並沒有。


    一整個晚上,原本多話,一冷場就會搞氣氛的蕭湛,格外的少話。


    師姐跟蔣成在,他就沒問,一直憋到人都走了才問出來。


    他就怕是蕭湛公司無形打壓蕭湛。


    之前說的那部電影到現在也沒有正式簽約。


    “你坐下來。”


    蕭湛抓住王一薄的手,握在手裏,拉著他坐下來,自己也坐到了對麵。


    “哥,怎麽了?很冷麽,我去調一下溫度。”


    王一薄條件反射的迴握蕭湛,隻覺得蕭湛的手涼得可怕。


    “不用。我,我們,分開吧。”


    蕭湛話說出口,胸膛裏的心髒像被人刺了一刀,痛徹心扉。


    “什麽意思?丹妮那邊反悔還是杜潔?”


    “跟他們沒關係。”


    “那跟什麽有關係?”


    “我,我有關係。”


    “這就是哥不讓我去演唱會的原因,也是哥不願意別人知道我的原因?”


    “對,沒錯。真正出戲是這十天。我不愛你,我終於走出來了,我們不適合。也不會有結果。我家就我一個,你家也隻有你一個,將來我們都要娶妻生子。”


    “你騙人!之前你好好的,是有人說了什麽對不對!哥。”


    “沒有。”


    “我不信!”


    “我們在一起,能告訴全世界?能生小孩?”


    “我們可以領養,我們不需要告訴全世界。”


    “那我的爸媽呢,你的爸媽呢!”


    “你已經預設了他們不能接受對嗎?!”


    “這是同性戀!qnmd,王一薄,你能不能冷靜一點!!!”


    “那又怎麽了,愛了就愛了,都是人!”


    “別太天真好嗎!這是永不見天日!”


    “哥是想好了說的嗎?”


    “是。”


    “哥,你好好想清楚,想清楚了,我對你比誰都好。”


    “我知道你的好,所以更不能再這樣下去。”


    二人的對話極快,氣氛也隨著對話,冷到了極點。


    蕭湛看著還和王一薄握在一起的手,一雙微黑,一雙白皙,黑白分明,卻成了同一個溫度。


    他下意識的握得再緊一些。


    但轉瞬就被王一薄甩開。


    “蕭湛,我再說一次,你想清楚了再說。我等過你一次,還會再等你一次,可是,不會再有下次。”


    說完,王一薄站了起來,頭也不迴的就出了包間。


    蕭湛那控製不住想拉住對方的手無力的在半空落下。


    悲傷像洶湧的海浪,猛的一下直接打在胸口,眼淚刹那間奔湧而出,一發不可收拾。


    他把自己蜷縮成一團,緊緊的抱住自己,任由淚水濕透了自己胸襟。


    這一刹那,他終是體驗到了當初魏嬰墜崖的心情。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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