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


    秦然跟父母一起吃了年夜飯。


    不大的方桌擺滿了菜肴,秦然也做了好幾道菜。


    今年的年夜飯比以往任何一年都要豐盛!


    秦然舉起杯子。


    “爸,媽,祝你們身體健康。”


    楊蘭芳掏出一個紅包,“新年快樂,平平安安就好。”


    秦然捏了一下紅包的厚度,誇張道,“媽,這麽厚啊?”


    “嫌多啊。那還給我。”


    “哪會嫌紅包多啊。”秦然笑嗬嗬地問道,“老爸,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這個紅包就是我跟你媽一起給你的。”秦文棟小聲嘀咕道,“我哪有錢給你發紅包。”


    楊蘭芳挑眉道,“你又想藏私房錢?之前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沒有,我哪會藏私房錢啊。”


    楊蘭芳指了指頭頂的電風扇,秦文棟頓時蔫了,然後狠狠瞪了一眼坑爹的兒子。


    秦然低頭吃著鹵雞翅,假裝沒看到老秦同誌幽怨的眼神。


    那五百塊私房錢可是咱們家變好的開始。


    老秦同誌的思想覺悟還是不夠高啊。


    舍小家,為大家。


    .......


    秦然依舊負責刷碗,不管他今天是不是賺了幾千萬,他在家裏的地位依然是最低的。


    洗好碗,秦然陪父母看春晚。


    其實秦然看春晚的次數屈指可數,甚至還沒有陪妹子看跨年晚會來得多。


    以前他頂多就是看下小品,後來小品也沒了。


    但今晚他耐心地邊看春晚邊迴消息。


    【然哥,新年快樂!】


    --吳仁耀最簡單的問候,但也最真摯。


    【渣男,新的一年希望你沒有那麽渣了。】


    --王萌萌的新年寄語。


    【秦然,開學來找我玩啊,你還欠我一頓飯呢。】


    --金陵學院熱心腸學姐。


    【秦總,祝您新年快樂!來年我會更加努力!】


    --喜歡加班的譚成。


    【秦然,新年快樂!下學期少逃點課。】


    --來自班導博哥的熱切盼望。


    【秦然,新年快樂!】附美照。


    ......


    消息很多。


    秦然一一迴複。


    有些還是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秦然甚至都不知道是誰,但都會迴複一句【新年快樂!】。


    秦然看時間差不多了,迴房給寧曉菲打了電話。


    “迴來了嗎?”


    “剛到家。”


    “辛苦了。”


    “不辛苦,我給王律師發了一個紅包。”


    “應該的。你也給自己包一個紅包。”


    “那等你過了年給我。”


    “嗯,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此時,正在金陵第一醫院的寧曉菲掛掉電話,臉上露出笑容,迴病房陪護躺在床上的母親。


    寧母溫柔地看著自己女兒,嗓音嘶啞道,“是喜歡的男孩子嗎?”


    寧曉菲有些羞澀地點點頭。


    “是媽拖累你了。”


    “沒有,媽。你別這麽說。”


    “有喜歡的人就抓緊,不要猶豫。”


    “我知道的,媽,你安安心心養病就好。我現在能賺錢了。”


    “不要苦了自己。”


    “我不苦,現在過得很好,真的,媽。”


    寧母笑著摸了摸女兒的頭發。


    寧曉菲趴在病床邊,靜靜享受這一刻。


    母親的手有點粗糙,那是因為年輕時為了撫養她,幹了太多的活。


    病房裏有股消毒水的味道,但她依舊能聞到母親身上的味道,讓她很安心。


    一切都在變好。


    就是母親可能熬不到明年的春節了。


    .......


    秦然給高以茜也打了電話,但沒打通,估計又在飛機上。


    於是他改成發消息。


    以往秦家都沒有守夜的習慣,但會在十二點準時放煙花。


    秦然記起以前他都是沒到十一點就睡了,然後迷迷糊糊地被叫醒。


    難得會跟老秦同誌一起放煙花。


    普通老百姓的除夕夜其實並沒有那麽熱鬧。


    很多都是早早吃了年夜飯,然後看會電視,玩玩手機。


    鄉下多是打麻將,打撲克。


    秦然沒想到今晚居然有人來找他打撲克。


    正經的那種。


    房門被敲響。


    秦然打開門就看見一身紅衣的莫凝站在客廳。


    一同來的還有楊瑩瑩。


    莫凝隱晦地亮了亮手中的撲克牌。


    秦然無奈地點點頭。


    楊蘭芳端來一盤瓜子餅幹,又端來好些水果。


    “你們玩,等等一起放煙花好了。”


    隨後楊蘭芳便跟秦文棟迴了屋。


    秦然稍微調低電視機的音量。


    “玩什麽?”


    “鬥地主啊。”


    果然又是鬥地主。


    三個人也就適合鬥地主了。


    人多的話到時可以玩【跑得快】、【雙扣】、【牛牛】什麽的。


    秦然問道,“玩多大?”


    “還來錢啊?”


    “不來錢有什麽意思?小賭怡情。”


    莫凝笑眯眯地說道,“輸得最多的人選真心話或者大冒險。”


    “可以。”


    秦然是情場老手,不,牌場老手。


    打撲克是常備技能。


    不誇張的說,他那“死去”的金豬裏近四分之一都是他過年玩黑三拱(三打一)贏來的。


    別說一挑二了,一挑三都沒問題。


    反正肯定不可能是他輸得最多。


    牌局開始。


    莫凝直接叫地主。


    秦然才發現他天真了!


    他的盟友不打打的牌壓莫凝,反而故意過,讓莫凝把小的出了。


    秦然黑著臉道,“瑩瑩姐,我們才是親姐弟啊。”


    “表的。”


    “那也是親表姐弟啊!”


    莫凝笑嘻嘻地說道,“我跟瑩瑩那可是勝似親姐妹。”


    “好,對a。”


    “對2。一個3。”


    莫凝興奮道,“一個4。”


    沒愛了。


    什麽表姐弟,都是假的。


    秦然沒什麽大牌,還有個臥底隊友,無力迴天。


    接下來秦然開始認真。


    能叫地主都盡量叫地主。


    即便如此,也隻能做到四、五局贏一局。


    讓牌就算了,兩人還互相給對方看牌。


    這明顯不是兩人第一次合作。


    忒熟練了。


    輸了十局後,秦然放下牌。


    “不玩了。”


    “耶!!!”


    “啪!”


    兩女拍掌慶祝。


    “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秦然一生坦蕩蕩,問心無愧,果斷說道,“大冒險。”


    “切~”


    “說吧。”秦然願賭服輸,隻希望楊瑩瑩來懲罰。


    莫凝盤著大長腿,搖晃著身體。


    “什麽大冒險比較好呢?讓我想一想。果奔?算了算了,髒了我的眼睛。”


    ??


    秦然抬起下巴,“隻要你們不怕長針眼,我是無所謂的。”


    莫凝笑吟吟地說道,“我就喜歡你這副桀驁不馴的樣子,等等你別反悔。”


    “不反悔!說吧。”


    秦然心裏已經後悔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這下好了,不僅濕鞋,還要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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