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著自己就是個助攻工具人?


    真是個小沒良心的。


    魏嵐疏不爽地瞪向厭。


    厭盯著他的雙眼驀地一眯,微點了下頭:「也行,那咱們先來算一筆帳。」


    「帳?」


    魏嵐疏稍一愣怔就反應過來了。


    莫不是今晨錢串子不顧自身受了傷,惹小弟弟生氣了?


    這麽一想,他唇角剛往上一翹,就聽到小弟弟說。


    「對,算帳。」


    厭語調一變,眼神忽而變得漠然且冷厲,如兩潭深不可測的潭水,透著刺骨般的冷意:「三個月前,就是你來這個世界之前,在另外一個世界,你記不記得撞了個透明的保護罩,然後把那個保護罩連同裏麵的人一塊撞進了時空漩渦裏?」


    正洗耳恭聽的魏嵐疏滿頭問號:「啥玩意?」


    什麽另一個世界,保護罩,時空漩渦的,單個詞他聽懂了,怎麽結合在一起他就聽不懂了呢?


    【不是,您怎麽懷疑這個男人是當初撞咱們的那兩團神魂?】聽到這兒的係統也懵了。


    【因為他是雙重人格。】厭把心中的懷疑點說了一遍。


    【不是說雙重人格就是那個東西,我剛才話還沒說完!】


    係統呆愣了一會兒,才趕忙解釋:【我的意思是那兩團神魂都融合在了一起,如果也在這個世界,那奪舍的話必定隻能共同一具身體,這樣的話,就是兩個意識體,跟這個世界的雙重人格相似。


    抓.住這一點,咱們就縮小了尋找的範疇,再根據雙重人格這一特點,鎖定三個月內性格大變的人。


    這就跟您附身梁不厭的身體一樣,畢竟您隻是借用梁不厭的身體,並非真的梁不厭,就算刻意掩飾,親近的人也能看出差別。】


    【性格大變?】


    厭狐疑地看著一臉不知道他在說什麽的魏嵐疏,半信半疑地說:【可本尊為什麽覺得魏嵐疏就是當初那個撞咱們的東西?】


    【這……】


    係統吸了口氣,不確定道:【可能是因為你就接觸了他一個雙重人格,先入為主,所以才會有這種感覺?】


    【那劇情裏的精神分裂怎麽說?】厭再問。


    【嗐,很多人都分不清精神分裂跟雙重人格的關係,覺得這兩種情況是一個病。】


    【所以我懷疑錯了?】


    【大概、也許、可能吧?】係統被大魔王說得也不敢確定了,萬一這人是裝的呢?


    【要不您試探一下?】係統說。


    可厭被係統的話給說服了。


    畢竟魏嵐疏是他看上的管家人選,如果魏嵐疏就是那個玩意兒,那豈不是說他眼神有問題?


    而且三個月的朝夕相處,要是有破綻也早就被他察覺了。


    還有清晨在莊園盡力相護,和下午魏嵐疏埋頭在他頸窩偷偷掉眼淚,如果這些也是假的,那圖什麽?


    厭覺得邏輯順了,便放緩了神色,漫不經心地說:「沒什麽事,是我做了個夢,夢到你把我撞進了一個黑色的旋渦裏。」


    還在捋方才那段話的魏嵐疏聞言,一臉古怪地看向他:「做夢?你做個夢我算帳?」


    語氣還那麽冷,不帶一點溫度。


    尤其是那眼神,冷漠得毫無感情.色彩,就跟淬了冰刀子一樣,嗖嗖往他臉上紮。


    就因為他不是錢串子?


    魏嵐疏有些抑鬱,心中也有些複雜。


    在小弟弟眼中,他就是個全然陌生的人格。


    可在他眼裏,他跟著錢串子與小弟弟一塊相處了三個月——小弟弟對事物的喜好,吃完飯的習慣,平時的愛好等他都了如指掌。


    【你把身體給我。】不知道什麽時候甦醒過來的錢串子在他腦海裏著急地說。


    魏嵐疏置若罔聞地望著厭。


    一貫散漫的神色間多了一絲嚴峻,眼神複雜而微妙,有種令人難以捉摸的光芒,他抿了抿唇,忽地勾唇一笑,放鬆身體躺迴病床,懶洋洋地說:「小弟弟,我有點餓了,能去醫院食堂幫我打一份餐嗎?」


    厭看了他一眼,起身出了病房。


    【你什麽意思?】他連杯水都捨不得讓倒的人現在卻被守財奴指使去打餐?


    魏嵐疏瞥了眼帶上的病房門,淡淡地說:「你霸占了身體三個月,也該讓我出來透透氣了。」


    【我沒有不讓你出來透氣……】守財奴好聲好氣地說:【不厭被綁架受了不小的刺激,剛才說的那個夢明顯就是今兒清晨在莊園留下的陰影,你暫時先把身體讓給我,等不厭情緒穩定了我再讓你出來透氣。】


    聽完這番話的魏嵐疏笑意漸斂,眉宇緊緊地皺在一起,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守財奴!】


    「別吵了。」魏嵐疏眉宇一展,臉上籠罩的凝重之色一掃而散,恢復了一貫的慵懶:「你能做的事我也能做。」


    錢串子警惕地問:【什麽意思?】


    「小弟弟太偏心眼了。」魏嵐疏抱怨地說:「明明我也陪了他三個月,就因為你不讓我出來,他就隻記得你,這不公平,所以接下來該換我來陪小弟弟培養感情了。」


    【你不要無理取鬧好嗎!】錢串子厲聲說。


    魏嵐疏不屑地輕嗤了一聲:「不答應你就是無理取鬧?你這是什麽邏輯?」


    錢串子想跟他講理,但他根本就不聽。


    這讓錢串子在憤怒無力之餘產生了一股不好的預感——他跟守財奴能和平共處,很大原因歸咎為守財奴就不爭不搶的性子。因為性格散漫,對什麽事都不在意,愛好勉強算統一,也就無所謂身體被誰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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