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夜很滿意,這小平板態度不錯,小嘴兒很甜,值得“深交”。


    平姬直起身,站在路子夜身後,儼然和顧小青一樣,把自己當成了小跟班。


    張雅馨心中道,這個丫頭足夠聰明,的確是個不錯的跟班人選,最重要的是人如其名,足夠的平,我師弟什麽喜好,我豈能不知?


    “所以,你們已經有了計劃?”張雅馨看著二人,開口問道。


    路子夜道:“師姐,我們知道一條地下暗河,借助水遁,我可以直入北海腹地。”


    平姬也道:“是的,元帥,我可以協助主人。另外,我地妖族有一秘寶,可助主人在土遁時穿透所有陣法的阻隔。”


    即便如此,張雅馨依舊舉棋不定。


    趙東林還從未見過這位殺人如麻的大師姐如此猶豫,可見小師弟在大師姐心中的分量。


    他開口道:“大師姐,小師弟有某種短暫提升至元靈境界的能力,雖然隻是初期,但配合遁法,自保應無問題。不如就讓小師弟試一試,他總能帶來驚喜。”


    張雅馨依舊猶豫,自己養大的小東西,豈能忍心讓其冒險?


    直到路子夜的傳音入耳:“師姐放心,我們手裏還有海歌妹妹做人質,待我攝取她的一道分魂,與其捆綁,諒他們不敢把我怎麽樣,師姐大可放心。”


    張雅馨這才勉強點頭,但依舊憂心忡忡。


    一番思忖後,她迴頭對顧小青道:“小青,提前放出話去,路子夜乃我胞弟,敢動他一根毫毛者,我龍騎軍必舉全軍之力報複,屠其全族。”


    眾人聽得咋舌,人屠之名委實不虛。


    李月紅上前一步,道:“我可與路師弟同往。”


    “不行!”


    “不行!”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路子夜和張雅馨同時開口,簡直是神同步,聽得眾人齊齊一愣。


    李月紅一臉尷尬,扭過頭。


    平姬沒威脅,但李月紅的威脅太“大”了,而且極為突出,張雅馨直接拒絕。


    路子夜之所以拒絕,隻是因為他嫌麻煩,嘴賤還怕死,搞不好還得分神去救她,不劃算,完全沒必要。當聽到師姐的堅決反對,他不禁心中歡喜,至於歡喜是為哪般?心有靈犀,妙不可言。


    半晌後。


    路子夜道:“出發前,我還有件大事要做。”


    “何事?”張雅馨問。


    “殺杜元生,以解我心頭之恨。”


    趙東林皺眉道:“小師弟,杜元生乃本宗大長老,唯有宗主和掌岸有權處置,不可擅殺。”


    路子夜眨了眨眼:“趙老大放心,我自有辦法。”


    第二日晌午,城主府前的廣場上。


    人群從四麵八方聚集,將一個方形石台圍得水泄不通,石台上有一個行刑架,其上捆綁著一個眼神呆滯,衣衫襤褸的犯人,杜元生。


    不遠處的閣樓上,站著一排人,除了張雅馨,所有人都在場。


    行刑架旁有一人,微胖,絡腮胡,憨態可掬,正是路子夜的大弟子大堯。


    良久。


    見人群已經聚攏,大堯朗聲開口。


    “諸位順天宗屬民們,我身旁之人,你們可識得?”


    民眾交頭接耳,一臉茫然,沒人見過其真人,自然沒人認出這位位高權重的大長老。


    大堯輕咳一聲,道:“此僚罪大惡極,勾結北海妖族,殘害北部各鎮百姓,迫害凡人妻女,更勾結聖焰宗,欲將我北岸龍騎軍置於死地,賣宗求榮,天理不容......”


    大堯的話擲地有聲,鏗鏘有力,字字誅心。


    民眾們聽得義憤填膺。


    “我妻離子散原來是拜此人所賜。”


    “勾結外族,實在可恨!”


    “殺了他!”


    “那妖族殘害我等妻女,原來是有此人做幫兇,著實該死!”


    ......


    看台上,路子夜拍手叫好,覺得這大徒弟果然是個寶。


    趙東林卻道:“小師弟,即便宣布其罪狀,你也沒有辦法斬殺一位大長老,宗規不會允許。”


    路子夜一笑:“誰說我要親自動手了?”


    趙東林等人不解。


    隻聽大堯繼續朗聲道:“我等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


    此時,民眾的氣氛完全被帶動,個個義憤填膺,出聲怒罵。


    大堯跳下石台,迴到了遠處的看台上。


    “做的不錯。”路子夜讚了一句。


    趙東林哦了一聲,反應過來:“你是想讓這些民眾殺了他,路子夜點頭。


    趙東林道:“可這大長老對於凡人民眾而言,那是神一般的存在,他們怎敢動手?”


    誠如趙東林所言,圍觀民眾雖然怒罵,但卻真的沒人敢動手,畢竟那可是大長老,修為高深莫測,更是上層中的上層,背景何其深厚?


    趙東林嗬笑一聲:“小師弟,看來你要失算了,凡人就是凡人,還沒有那個膽量。”


    路子夜嘴角翹起:“趙老大,我曾讀過一本書,書中說,夜幕帶來了黑暗,黑暗庇護了罪惡。”


    趙東林不解。


    隻見人群中,不知是誰說了句:“不知道吃了這大長老的肉能不能延年益壽?”


    這個消息瞬間傳開。


    於是,一顆黑暗的種子就此埋下。


    路子夜閉上眼,神識瞬間沉入靈海,降臨在意念化作做的海上囚牢旁。


    “畜生,老夫不會放過你!”杜元生嘶吼著。


    “老家夥,今天是個好日子,我來為你送行。”


    “你......”


    路子夜冷笑一聲:“等會兒,我就把你的一道分魂附在你的身體上,讓你承受千刀萬剮之邢。”


    “畜生,宗門不會放過你!”


    路子夜:“殺你的人不是我,宗規能奈我何?”


    “他們怎敢對老夫動手?”


    路子夜陰森著臉:“現在不會,但是黑夜降臨後,你說他們會不會動手?”


    “你......”杜元生的嘴裏都是血。


    路子夜繼續道:“等你死了,接下來就是你全家,還有你侄兒全家,還有你那個外孫女,聽說也是個真傳,她會和你一樣求生不能,求生不得!”


    “你......”杜元生哇哇大吼,牙齒都咬碎了。


    當路子夜再次睜開眼時,夕陽已經西下。


    “趙老大,打個賭,你猜他們會不會動手?”路子夜看著趙東林,嘴角露出笑意。


    趙東林依舊搖頭:“凡人就是凡人,黑夜掩蓋不了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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