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中,眾人羨慕之後,亦無可奈何。


    與往年一樣,內盟事宜,還是由南宮長風全權負責安排,他說道:


    “我等諸派,自宣帝七年開始,便相持友好,三五載一聚,十分融洽。近年來,我師父一心修行,內盟諸事交於我負責,長風惶恐領命,卻也謹記師父囑咐,乃與諸派之間,不可強爭高低,辱傷和氣。”


    言畢,南宮長風自袖中取出一封書信,呈交於張太清之手,再與眾人有言,道:


    “我等齊聚於此,雖不張揚,卻難免有心之人,如今朝廷視我等修行宗門為眼中釘,為避免兵甲之禍。故而比試切磋,乃以武會友之盟。既是比武,自然有輸贏之分,不可驕躁懊惱,患得患失。”


    此時,張太清也正好閱完信紙內容,於人群中看了一眼小閃,與眾人說道:


    “這封信是石翠林白宮主生前所寫,言其宗門遭難,生死存亡之際,將傳承希望寄托於林湘姑娘身上,望我等各派略盡薄力,伸出援手,扶持一二。另外,信中提及雲少俠乃天霄門後人,故而委於白石宮門事一職,前來參加我等各派內盟大會。”


    殿中目光,一時齊聚於小閃身上,就連林湘也才知道,十分震驚。


    白宮主已故,信中片麵之詞,難以全信。


    眾人未語。


    那瀾華卻當麵出言質問小閃:“天霄門蒙難之時,你不過嬰幼之年,如何避難存活?”


    小閃從容迴答:“我從小無父無母,也並非拜入天霄門,而是被一位天霄門的人收留,傳我修行法門。”


    “哼!巧舌如簧,聽你口音明明梁州一帶,你隻怕是風都城裏的爪牙吧!”


    話音剛落,瀾華身軀一震,勁風而起,瞬息之間,掌力已至小閃胸前。


    這電光火石之間,殿中之人尚未反應過來。小閃更是瞳孔一縮,瀾華的動作之快,令他根本沒有閃躲的機會。情急之下,體內寒流湧至雙掌,原本打算拚力抵擋對方這雷霆一掌。


    卻在對掌瞬間,小閃腦海閃過一個念頭,收迴了七成力道。


    “砰!”


    小閃被瀾華的掌力彈飛摔倒在地。


    林湘見狀,驚唿一聲,最先跑過去扶起小閃,見其嘴角溢血,傷勢不輕,頓時氣憤填膺,金麟寶劍豁然橫起,表情淩然,絲毫不懼瀾華之威,並厲聲質問他。


    “你憑什麽動手?六七劍峰有什麽了不起?他是與不是天霄門的人與你何幹?”


    當時瀾華出手太快,張太清也不及阻止。此刻,便出言調停,說他識人無數,雲閃少俠目清麵善,絕非險惡之徒。


    而星舟子亦替小閃說情,言及幾次見麵交道,雲閃小兄弟乃情義之輩。又說白宮主既委於其門事重職,想必已肯定其身份真假。


    如此,瀾華瞥了一眼小閃後移開目光,看似已經作罷,實則表情凝重,若有所思。


    此事過後,妙雨迴去,問起瀾華,道:


    “瀾華師兄!今日大殿為何動手?”


    “我不喜歡他!”


    瀾華又想起那殿中少年,眼眉低沉,讓人看不出心思。


    妙雨再問:“那他是不是天霄門弟子?”


    瀾華停頓片刻,詳細告知,道:


    “今日大殿中,我突然出手,讓他來不及思考,情急之下接我一掌。對掌之後,發現他體內有一股寒冷氣息,我也不敢肯定那是不是天霄門的《寒冰真氣》,畢竟若有人真想假冒天霄門人,學一套寒冰類的功法掩人耳目也不為過。”


    “還有,他在大殿與我對掌之時,修為隻有四品上境左右,可我總覺得對掌前一瞬間,他身上有股強大的氣息。”


    言之於此,瀾華也不禁陷入困惑之中,有意無心般說著話:


    “如果他在當時突發情況下,還能玩弄心機,瞬息之間隱藏控製自己的實力,那此人智商、心性及敏銳之力非常人能比。若是敵非友,則絕不能讓他活著下山。”


    相比瀾華的猜疑,星舟子卻一如既往對待小閃。當日,便送去了牧雪派的療傷丹藥,並言語寬慰其,道:


    “雲兄弟切不可怨恨瀾華師兄,當然,這次是他的錯,試探過分了,但既然他沒有再追究,說明還是認可雲兄弟身份的。”


    一旁的林湘,埋怨星舟子,說:“你怎還替他說話,他動手打人就是不對,仗著自己厲害,就可以隨便欺負人嗎?”


    而小閃早已不糾結其中,從青絕大殿迴來之後,他便一直在想一個問題,一個讓他不安的問題。


    “瀾華什麽修為?”


    瀾華的修為,讓小閃害怕。


    自己對掌前後,體內真元調動的變化,一個宗師級別的高手,稍加注意,便會發現其中端倪。


    “說起修為境界,瀾華師兄算是此中翹楚,五年前,他才三十五歲,就突破六品上境,進入七品境界,成為目前我國最年輕的一位宗師高手。”


    果然,事情對小閃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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