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一轉,沐顏跟隨著司榮的記憶來到了祠堂。


    一眼望去,整間祠堂裏竟是坐滿了人。


    除了坐在主位上的司老爺子,這間房屋中唯一一個女人竟是匍匐在司老爺子腳邊的沐青青。


    看她的一身錦繡,就連頭上也插滿了玉珠寶石,可見此時她已經轉頭攀上了司老爺子。


    隻見沐青青一臉得意的站在了司老爺子的半跪在他的腳邊。


    即便如此被羞辱,可被著榮華富貴衝昏了頭腦的沐青青卻還是一臉媚色。


    房間中眾人滿臉嚴肅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司榮和沐顏。


    終於,司老爺子終於開口。


    “把你們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我倒要聽聽,這延續了上百年的傳承在你這裏怎麽就成了頑固糟粕!!!”


    司老爺子麵色陰鷙狠厲,一聲怒喝更是將氣氛帶到了冰點。


    “肆意踐踏別人的生命!怎麽算不上糟粕!


    為了一個莫須有的河神!百年間就有百個女子被丟進了河水之中!


    難道你不覺得殘忍嗎?”


    跪在地上的司榮聞言卻挺直了腰板,麵上不見懼色。


    氣氛一時間陷入僵硬,但好在這時有人出聲。


    “哎呀,小孩子的話您和他置什麽氣?


    小孩子嘛,隻以為多讀了幾本書就能當救世的英雄,想想當年,你我也有過這樣衝動的時刻。”


    說話的那人不過幾句就將這嚴肅的氣氛緩和下來。


    見此,一旁的人不由得應和。


    “沒錯,司榮隻是一時間被迷惑了心竅,不如這次祭祀就讓他擔任祭司。


    正好他也到了接手的年紀,大哥你不能事事都寵著他,有些事總要他自己去闖才能知道這其中的奧妙。”


    聽著這些人的勸慰,司老爺子的心情總算是好了不少。


    聞言跪在地上的司榮卻是突然起身。


    他冷著臉,語氣中帶著嫌惡,“這個祭司誰愛當誰當,但絕對不會是我。”


    這次司老爺卻罕見的沒有迴答,他隻是擺了擺手,“不管你是怎麽想的,祭祀這件事都不可能因為你而改變。


    要知道整個小鎮的人可都期盼著這一天的到來,這是整個小鎮的信仰!”


    說完一切,他轉過頭對著一旁的男子道:“這樣你先將這小子帶下去好生養著,等到祭祀那天前他絕不能出現任何問題。”


    話落,隻見整間屋子裏的人將視線齊齊對準了沐顏。


    還不明白此事發什麽了的司榮見狀皺緊了眉。


    “你們在看什麽?”


    意識到有什麽不好的事情正在發生,司榮猛的起身拉起了一旁的沐顏。


    “爹!你居然想讓阿顏去當祭品!你瘋了嗎!”


    司榮麵上的表情徹底失去了管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司老爺子。


    “少爺,你這麽說話可不對了。


    這祭品可不是誰都能當的,老爺能選上阿顏,那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你看看你這副樣子,可是對河神大人不敬啊!沐青青此時一臉得意之色。


    司榮大吼,“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看從未見過司榮如此瘋狂不合禮數的樣子,在場的人一時間全都愣在了原地。


    這時,坐在主位上的司老爺子緩緩起身。


    他眼中滿是傲意,看向沐顏時更是輕視之極,“不過是一個陪讀的雜役,如何使不得?”


    此話一出,司榮死死咬住了嘴唇。


    看著他這副樣子,司老爺嗤笑一聲能,“說!隻要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我可以放過他。”


    此時,一直跪在身後的沐顏已經攥緊了拳。


    成為河神的祭品他不害怕,自己不過是爛命一條,死了也就死了。


    隻是司榮會怎麽迴答老爺呢?


    他真的,很想得到一個答案……


    終於,司榮閉緊了雙眼大聲道:“我喜歡他!”


    說出這句話司榮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但這也讓他膽子大了起來,“我喜歡他,所以,爹放過他吧!”


    此話一出,在場的幾人麵上都閃過一陣嗤笑。


    畢竟這種養男寵的小癖好,富貴人家中屢見不鮮。


    就連司老爺也養了幾個聽話的小倌。


    隻是看著司榮這副樣子,倒像是對動了沐顏真心。


    “那又怎麽樣?”,司老爺輕蔑的笑了一聲,隨後便將一旁的沐青青拉了過來。


    “你還小,自然是將你遇到的第一個心動之人當成了掌中的明月。


    可過了幾年,你便會發現,這世間除了明月還有珠寶,數不盡的璀璨的耀眼的珠寶會讓你目不暇接。


    哼,之後你就知道了,從前那人算的上什麽白月光?隻不過是滄海中的一粒沙石。


    再次看去不過是索然無味了。”


    司榮被這些人的無恥驚到!於是,他轉身想要帶著沐顏離開。


    可就在這時,一聲刺耳的尖叫傳入了眾人的耳中。


    “阿顏,別走!求求你!”


    轉身隻見沐青青已經被司老爺拽著拉緊了頭發。


    一把小刀橫在了她的白皙的脖頸……


    “選你阿姐,還是選他?沐顏你想好。”


    沐顏見狀,沉默兩秒。


    臉頰處流下了一滴淚水,他做好了決定。


    司榮見狀雙手死死地拉住了沐顏的手,他的頭不停的搖著。


    此時在空中漂浮的沐顏見此終於忍不住心中的憋悶。


    “如果我能在那,他們活不過下一刻。”


    係統,“別生氣,生氣傷身體!”


    沐顏,“……”


    看不過去的沐顏直接轉身,走向了盡頭。


    這時,原本還晴朗和煦的天空不過眨間就變了顏色。


    雷電齊鳴,狂風唿嘯,滔天的巨浪席卷著水汽仿佛要將整個天空淹沒。


    在狂風驟雨間間,沐顏恍惚間看到了一場盛大莊重的儀式在暴雨中展開。


    台下小鎮的居民齊聚在這裏。


    隻是這一次,他們麵上的表情卻是一臉驚恐。


    “這是河神大人發怒了!他不滿意我們上交的祭品!”


    “河神怎麽會同意一個男人做他的祭品?這場暴雨就是河神大人給我的提示!”


    “殺了他!讓他給河神贖罪!!!”


    “沒錯!殺了他!”


    “殺了他,殺了他……”


    人群中不知誰最開始喊出了這句話,但很快,躁動人群已然將這句話當成了信旨!


    他們起身一窩蜂的湧上了祭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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