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老爺子跟著韓千楓上了馬車,來到了馬府。


    馬大人出府迎接,恭敬地朝著鍾老爺子行禮,將人迎進府內。


    韓千楓看著馬大人的府邸,一臉感慨,想不到他府內,一點都不奢華,還比上乾州城貪官張大人的一個小小衙門。


    幾人來到馬大人的書房,一位男子走了出來,約莫二十七八,臉色有點蠟黃,嘴唇幹裂,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


    鍾老頭子把脈期間,男子一直在咳嗽,隱隱的血絲將蒼白的嘴唇,印染成紅色。


    “你這病是從娘胎裏帶出來的,你母親懷你的時候,應該中了毒,在生你的時候死了。你靠著世間的奇藥,活到現在,也是不容易。”


    鍾老爺子眉頭微皺,收迴手,抽出紙張,低頭寫著藥方。


    “老爺子,那可有醫治的辦法?”馬大人臉色焦急地詢問。


    鍾老爺子手微頓,最終沒有說話,埋頭繼續寫字。


    男子臉上依然淡然,但是手卻暴露了他的情緒,他握緊拳頭,指甲深深陷進手裏,青筋凸起。


    “馬大人,本就是必死之症,就算是藥穀的鍾老爺子,也抵擋不住天命,我命該絕,苟活了這麽多年,已經是我賺了。”


    男子收迴手,語氣淡淡道:“老爺子,我還有多久的命可以活?讓我好準備,一些早該做的事情,不能再拖了。”


    “公子靜心養病,按照藥方好好的服用,一個月有餘。”


    鍾老爺子將藥方交給馬大人,他的臉色有點難受。


    男子笑了笑,寬慰馬大人,也像寬慰自己。


    “看來老爺子真的很厲害,其他大夫都說活不過一個星期,有一個月足夠了,馬大人送客吧。”


    馬大人恭敬地行了一個禮,低頭說是,韓千楓看了一眼坐在前麵的男子,眼中閃過一絲疑慮。


    幾人快走到門口之時,馬大人突然出聲,“韓兄,迴乾州吧,最近元洲城可能不會太平。”


    ……


    韓柯安排人,將狗送往乾州城,在迴店鋪的時候,酒鋪的小二告訴他,韓千楓在前些日子,購置了一座宅子,韓柯跟著裴景到了新的住所。


    裏麵隻有一個打掃衛生的粗使大娘,做飯就交給了裴景,當做好飯菜的時候,韓千楓跟師父走了進來。


    韓柯擺好碗筷,招唿著吃飯,鍾老爺子一直拿眼睛,時不時瞟一眼韓柯,直到韓柯受不了。


    “師父,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說?”


    “為師想要你的血。”


    咳咳—


    韓柯被噎住,手慌忙捂住,今天早上切開的傷口,上麵被裴景纏了好幾圈的布條。


    他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師父,哆哆嗦嗦問道:“要……要多少?”


    “三……三碗。”鍾老爺子弱弱地舉起三根手指,看著韓柯的眼神很是小心翼翼。


    “師父!正常人一天最多一碗,你要他三碗血,這不是要阿柯的命嗎?不行!”


    韓千楓跟老頭子,詫異地看了,突然發怒的裴景一眼,裴景一臉寒霜,並未躲避他們的目光。


    “一天一碗就行,阿柯是男子,這個量還不至於要了他的命,吃些補品就好了。”


    鍾老爺子從腳下的小包裹裏,掏出好幾顆人參,韓柯看得目瞪口呆,好家夥,竟然提前準備了補血的藥物,師父這是勢在必得。


    他看向韓千楓,感覺不對勁,為何他也沒有任何要阻止的話說?


    “哥,你們今天給誰看病了,迴來厚了這麽大一份禮物給我?”


    “這個忙,你必須幫。”韓千楓低頭吃著飯,絲毫沒有覺得是什麽大事。


    “為何一定要幫?那人是誰?”


    裴景放下碗筷,氣氛瞬間有點微妙。


    “當今太子顧言澤。”師父看著裴景,眼裏似有希望,晶亮不已。


    “好,我答應,什麽時候?”韓柯一聽名字,瞬間明白了。


    “阿柯,不可以,若是你的血被人知道,會有多大的危險,你知道嗎?”裴景抓著韓柯的手,緊緊的,說話的語氣不容置喙。


    “為何要跟別人直白地說,用我的血做的藥引,隨便編個名字,找一些食物混在一起,今天的血饅頭就很不錯,那狗不也活過來了。”


    韓柯不以為然。


    “師父,韓兄,為何非救不可?”


    裴景眼神犀利地看著兩人。


    “因為隻有他,才可以對抗顧言川,你的事,阿柯在乾州城的時候,就已經告訴了我們。”


    裴景一雙眼睛,看向韓柯。韓柯心虛,挪著凳子,離開裴景好一段的距離。


    “你不要怪阿柯,他也是想要跟我們商量對策,顧言川外有齊府,內有滔天的權勢,你要報仇,就如同以卵擊石。”


    鍾老爺子看著裴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們不過是用三碗血,救了一個,能讓二皇子身敗名裂的人。當今皇上已經年老,齊貴妃霸著後宮,就等著太子咽氣,二皇子繼位。


    如今齊貴妃都不願意偽裝了,齊家更是用錢賄賂官宦子弟,動搖太子的地位,一些支持太子的官員,莫名奇妙死的死,瘋的瘋,他們現在,一刻都不想再等。”


    “我不想連累你們,我是不是很沒用,連自己的仇,都報不了。”裴景語氣憂傷,臉低垂,無人能看清他的臉色。


    “裴景,不要多想,這不止是你的仇人,也是我們潛在的敵人,在生意上,齊家利用培養像柳城那樣的人。


    插手很多生意,比如張家,使得一些不正當的手段獲取高額的錢財,在這之前,我也曾遇到過類似的人,不過有阿柯的提醒,我沒有答應他們的要求。


    在情感上,你是阿湘的師弟,阿柯的師兄,我們本就是一家人,你有難,我們又豈能全身而退。


    何況,你還幫我報了殺父之仇,於公於私,我們都不可能棄你而不顧。紫瞳,必須奪迴來。”


    “好。”裴景說話的聲音微微顫抖,他低垂著臉,雙手緊握成拳。


    ……


    皇宮門口,兩輛馬車不期而遇。


    一輛馬車內,傳來低沉隱忍的咳嗽,顧言川揪開車簾,探出頭來。


    “太子,這麽晚了,怎麽還在外麵,天寒地凍,惹了風寒怎麽辦,瞧你咳嗽成這個樣子,聽著怪心疼的。”


    “謝大哥關心,在宮裏悶,便出來走走,沒想到在此遇到大哥迴宮,大哥先走。”


    太子顧言澤的聲音從馬車傳了出來。


    “還是太子先迴宮,免得旁人說我驚擾了太子,大哥我擔當不起這個罪名。”


    “走吧,既然大哥都這麽說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


    太子的馬車,噠噠地朝著宮門進去,顧言川麵無表情地看著,馬車漸行漸遠,語氣陰狠地道:“就讓你多活幾日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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