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少爺來了。”老宅子裏的仆人看到顧餘生站在門口,連忙迎了上來。


    葉子墨也從車子上下來,看著麵前的老宅子,故意做舊的金色大門,鏤空花紋的雕塑,乳白花盤底座的園燈,自門外向內蜿蜒的青石板路,都在顯示著這個房子原本主人的內涵。


    恬靜不失高貴,淡然不失優雅,爺爺是顧餘生最尊敬的一位長輩了。


    “少爺,夫人,小的不知道您們要迴來,有失遠迎。”這個房子的管家還是爺爺在世時的哪一位,由於跟慣了顧家,顧餘生爺爺去世後他也沒有離開這個老宅子,反而懇求顧餘生讓他留下來,他願意為老家主看著這座院落。


    春去夏來,冬來秋釋,他在這個院落裏度過無數個年頭,平時沒有人會想起來這個老宅院。


    除了老家主的孫子還會時不時的來幾趟,不過自四年前來過,顧餘生也極少來了。


    “嗯,沒人來過對麽?”


    “到現在,還沒有一個人過來為老爺祭奠……”管家說著便有些哽咽,老家主去世的這麽多年,顧家子孫真的把他忘的幹幹淨淨了。


    連老家主的忌日也不曾露上一麵,著實讓人寒心啊,顧餘生隨著管家走進門,神情淡然的看著一片淒涼的景象。


    幼時,他總是來爺爺這裏,隻有這裏能讓他感受到家的溫暖,直到爺爺去世,母親離開,他才真正明白什麽叫做有家似無家。


    顧長衛給他的家隻是一個空殼,連同他的所謂正妻的女兒顧欣蘭,讓他背負著私生子的罵名,難以脫身。


    有時候他很感謝他們對他的苛刻,不然他也不會成長的這麽快。


    “是……爺爺的忌日麽?”從管家和顧餘生的對話中,葉子墨逐漸猜出來了大概,應該是顧餘生爺爺的忌日吧。


    由於四年前葉子墨和顧餘生在一起的時間裏並未趕上爺爺的忌日,之後又逃走四年,葉子墨並不清楚今日是這麽重要的一個日子。


    隨著顧餘生走進中堂,這個宅院是個複古風格,正廳入門便是檀香木椅子分列兩旁,正中擺放著一張桃木桌子,老家主的照片位列之上。


    上次來打掃衛生時並沒有看到這些擺放,想來是因為今天的特殊性才擺上去的。


    顧餘生沒有迴答葉子墨的問話,徑直走到老家主的照片前,朝著桌子旁邊放著的兩張圓草木墊子便跪了下去,葉子墨也走過去跪下。


    “爺爺,孫兒不孝,來晚了。”顧餘生聲音低沉,竟是前所未有的無助感,隻要在爺爺麵前,他才會放下所有的盔甲。


    哪怕照片中人也早已離他而去。


    “爺爺,顧氏已經有百分之四十三的股份在我手裏了,我隻要抓緊時間奪迴剩下的股份,就可以將叛徒之女徹底的趕出去。”


    “爺爺,我會為您老人家報仇的,所有害您的人都要受到報應,孫兒不會讓他們苟且偷生。”


    說完深深扣了三個頭,聲音陣陣敲打著地麵,仿佛在這個古老的屋子裏都是迴響,幽深長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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