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了王府,她換了衣衫,穿了淡黃色繡著牡丹花圖樣的一套衫裙。午時過後,她用完膳,小憩了一會兒,便前往迎風齋去,小綠亦跟隨著她。


    秦子和見到她,行了禮,眼神看向後方的小綠,她將一切都收在眼底,心下一笑,吩咐小綠就在此等候,小綠點點頭。


    書齋中,楚雲飛正站在一書架旁,神情淡然的翻閱著竹簡。他發上束著紫色流蘇冠,青絲垂下,她朝他走去。


    “楚雲飛。”她輕聲的喚著。


    “嗯。”楚王淡淡的應著,他似乎從來都是如此,對於她的出現剛開始都是淡然。


    “我有事找你幫忙。”她見他放下了手中竹簡,將此物放迴了一架上,雙手背負,看向了她。


    “......”他沒有言語,就這樣看著她。


    “你可不可借點錢給我,我有急用。”她紅了臉,被他這麽看著更不好意思了,她低垂了頭,硬著頭皮試探性的問道,隻覺此話一出,頗有些難為情。


    “本王寫張紙條,你若銀兩不夠,可吩咐丫頭拿著本王所寫,去方總管處。”楚雲飛淡淡道,慢步迴了書案旁的位置處。


    “謝謝。”她一聽,抬起了頭,表情愉悅,朝楚王道謝。


    “你乃本王七夫人,如若需要銀兩,盡可同本王開口,本王允之。”他拿了筆,沾了墨,擱了一紙張,提筆書寫著。


    倒是他的話讓她皺起了眉,她是後世女性,想自力更生,斷不想倚靠他生存,他此番言語,倒是將她當成問他要錢的了,她可是說的借啊,她出言道:“我是說借,等日後,我有了自會還你。”


    “不必。”楚王一聽,暫擱了筆,眉間有些怒色,聲音亦是冷沉。


    “本王念及每位夫人皆有喜好,進府後,皆有月錢五百兩。如若銀兩不夠,可同本王言明所為何事,本王自會斟酌。”他的聲音冷冷的,看向她,又道:“你的事,子城亦向我稟報了。”


    五百兩?額,趙菲一聽,緩和了臉色,瞬間被銀兩數目吸引了,倒是對楚雲飛後麵的話沒聽清。心中估算了一下,五百兩在後世中,也就是每月大約九萬的零花錢,她銷售前三,一月提成才幾萬,這樣想來那亦是相當多了。


    這男人,似乎很霸道,覺得他的女人乃他的私有物,她卻有些受不了這樣的思想,在她的認知裏,每個人皆是獨立個體,皆有自己的思想。她也不管他先前的言語了,有些話還是問清楚為好,她看著他,一本正經道:“如若我經你手,取用了銀兩,在外置辦宅院一類,那這宅院是我的,還是你的?”


    “自然是王府產業。”他語氣緩和下來,淡淡道,又將視線放在了紙張上,道:“你想取用多少?”


    “若是我並未問你取用,而是用我的月錢亦或是私房錢一類置辦了宅院,那又當如何?”她盯著他,沒迴答他的問話,道。


    “本王自是不會過問。”他聽了她的言語,眉間緊皺,又將視線看向她。


    “那不用了。但還是謝謝你。”她迴答了他,走近書案旁,將紫金玉佩放置在了上麵,便轉身往外走去。她與楚王有約定,每日迴府後,她便將玉佩歸還楚王。她內心本來想著,如若楚王仍說是王府產業,她便打消開店的念頭,還不如將月錢與賠償的錢存起來,她還能自由支配。


    倒是楚王盯著她離去的背影,擱了筆,眉頭並未舒展,這女人真是好生奇怪,他答應給她銀兩,她反倒不要。


    她想要宅院,同他言明就是,他自會送她,又何須問他借銀兩去買別人的宅院。


    這問他借銀兩,他自是不會應允。


    這若被外人知曉了,他的七夫人問他借銀兩,他顏麵何存?


    他在市廛中有一空閣樓,朝中無人知曉是他的,亦並未標注價格。被朝中一些權貴看中,出價十萬兩,子揚稟報,他卻未曾點首。先前卻又吩咐子城,讓子揚將這一閣樓,作價兩千兩,就當是送予她。她乃他的女人,這亦乃他的產業,他昨日賞了她兩千兩,他這亦算是換了種方式收迴而已。


    她帶著小綠,往菲鱺閣走去,內心暗道:柳寵兒月錢五百兩,進府兩年多了,手上的錢加起來應不止昨日那點兒,許是她迴去翻找翻找,就能湊夠了呢,他不借隻讓她取,想是怕傳言出去,有礙他臉麵。


    她在後世,夫妻之間雖有共同財產,但雙方亦可財產獨立。她不想當寄生蟲,將一生攀附在一個男人身上,風險太大,況且這男人還是王爺,說不定還是日後的皇上,後宮佳麗,妻妾成群,今日歡喜你,明日寵愛她,這風險自是又增加了許多。她雖喜歡他,但不代表她就要為他放棄自己的一些生存方式。


    菲鱺閣內室


    倒是小綠,立在她內室一邊,有些看不懂,看趙菲四下不停的翻找,終於沒忍住,出口道:“夫人,您到底要找什麽?”


    “我月錢啊。楚雲飛說,他每月給我們五百兩,我想找找看,我放哪裏了。”她一邊迴答著小綠,一邊繼續翻找,都快把裝衣服的匣子翻到底了。


    “今日出府,奴婢不是為您都帶上了嗎?”小綠一聽,有些無奈,她家夫人不會又失憶了吧。


    “就那麽一點?”她一聽,轉過身來,手上還拿著一件外衫,還未放置床榻上,有些吃驚看著小綠道。


    倒是小綠見她一臉吃驚,歎了口氣道:“夫人,您未失憶前。自進府後,與張挽月交好,張挽月私下告知您,城中有一郎中,服了他的藥,可懷子嗣,但郎中要價不菲。您信之,月錢每月都吩咐奴婢交給她四百五十兩,您隻留了五十兩,交由小綠為您保管。”自從小綠知道張挽月乃叛逆,又加害了她家夫人,她便連名帶姓直唿。


    “不過,夫人您服藥足有兩年多,的確有了身子,奴婢這件事倒是相信了她。”小綠道。


    她一聽,瞬間無語了,滿臉的黑線,這有沒有身子,又不是單看女人,是要雙方本身都沒問題,女性排卵期最易受孕,亦是順其自然的,這個主仆倆也太好騙了吧。乃涉世未深的單純小女孩,柳寵兒乃被爹娘保護的太好。她現下覺得這個張挽月自殺的一點都不無辜,她不止是害命,還連帶謀財的,這要放在後世,亦是要抵命的。


    算了,這人都沒了,她亦是追究不了,綠丫頭生性單純,又不懂男女之事,禮教方麵相對保守,她自是不打算跟綠丫頭科普。她想著明日出府再去趟‘萬蹤樓’,她打算找老板商談一下,看能不能讓她分期付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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