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


    肖旭還是和肖母做了親子鑒定。


    肖陽離開後,肖母鬱鬱寡歡,肖旭留在家裏陪她。悅初保存好兩人的樣本和白皋一起開車到市政大樓。


    除了一台德意誌先進的dna檢測儀器,一起送到市政的還有尹空靈的屍體。


    很多路都沒有清理,一路上走的磕磕絆絆,好在悍馬的輪胎耐造。


    在大門口登記完,悅初來到任辛城辦公室。


    天災以來電腦失去作用,紙質文件幾乎堆滿了整間屋子,任辛城就坐在紙堆裏。


    “任廳長,好久不見。”


    任辛城沒有抬頭,“來了,坐。”


    悅初四下看了看。


    坐?坐哪兒?


    無奈選了一摞看起來比較厚實的文件堆,輕輕坐了上去。


    “任廳長,聽說您交代了保安,如果是我來找您,不設卡?”


    任辛城用筆唰唰的圈閱文件,“救命恩人嘛,當然要有些特權。”


    悅初一愣,下意識問道,“你怎麽知道那天是我開的槍?”


    任辛城停了筆,透過鏡片看過來,“現在知道了。”


    悅初吃癟,這老狐狸。


    任辛城放下文件,從紙堆中站起身,“說吧,找我什麽事兒。”


    看任辛城如此痛快,悅初也不遮掩,把這兩天發生的事兒說了說。


    保衛科把dna檢測機器放到隔壁辦公室,任辛城摸著幾乎全新的機器,忍不住感歎。


    “悅小姐家真是...神奇,竟然有這樣的儀器,成色還如此好。”


    悅初知道任辛城懷疑這東西的來曆,索性坦白了天災前自己繼承了一大筆遺產的事情。


    “都是我那仙去的姥爺留下的,他一病不起之後沒別的愛好,就喜歡買一些齁貴的醫療儀器,這個dna檢測儀好像是買什麽的贈品。”


    任辛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有如此身價,悅小姐當初為何要去那裏陪酒。”


    悅初心裏鬱悶,我又不是你老婆,你一直糾結這個問題幹什麽。


    “英雄還有沒落的時候,何況我們這種普通人家。你就當我被豬油蒙了心,一不小心成了失足少女...少婦吧。”


    任辛城不置可否。


    既然提到那天冰蓮花宴會上發生的事,悅初心裏一直有個疑問。


    “任廳長,既然您也知道那天是我救了你。那我可不可以問一下,那兩個人死了嗎?”


    雖然開槍是為了救人,但根據華國的法律她會陷入一係列複雜的司法程序裏。話一出口悅初就後悔了。


    “悅小姐槍法很好,槍槍斃命。”


    “你會抓我嗎?”


    悅初保持著隨時逃跑的姿態,如果他說會,立馬閃人。還是說,先把他打暈再閃?


    任辛城淡淡一笑,“任某還沒那麽忘恩負義。你救我一命,我放你一馬,咱們兩相抵消了。”


    原來任辛城口中的那個“徐立”確實死了,那她後來見到的那個“徐立”又是誰呢?


    反正話都說開了,悅初索性繼續說,“我曾經在青年城見過一個身穿黑袍的人,也叫徐立。當時他想在青年城發展冰蓮花這個組織,青年城的負責人好像也答應了。”


    任辛城點點頭,“我們安插在冰蓮花的臥底也提到過,在徐立被擊斃後還有一個徐立一直在活動。”


    悅初知道任辛城說的臥底應該是她救過的7連戰士,薑鑫。


    任辛城的語氣透露著一絲疲憊,“不過這也不難理解,如果我意外身亡,短時間也會有另一個任辛城出來穩定局麵。”


    悅初腦子繞了兩圈,“你說是徐立和你一樣,有個雙胞胎兄弟?”


    “悅小姐很聰明。謝謝你當時幫助瑞城。”


    悅初有點不好意,“我也沒幹啥,就幫著按了一下電梯。”


    “救命的時候,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都決定了生死。悅小姐對我們兄弟有恩,如果有機會,我們一定會報答。”


    “我和你弟的事情不值一提,不過你怎麽知道是我救的你?”


    任辛城直視悅初的眼睛,“直覺。”


    悅初噎了一下,男人的直覺也這麽準嗎?


    提到青年城,悅初想起一件事。


    “青年城有個王力,因為聚眾鬥毆之類的罪名進來的,被處決了嗎?”


    顯然任辛城對這個名字沒有任何印象。


    “沒聽過這個名字,軍、政各關押了一部分人,那邊我不知道情況,經我手的應該沒有這個人。”


    任辛城見悅初不說話,反問道,“他是你的親人?”


    悅初馬上擺手,“我們家可沒有這種好勇鬥狠的親人,我們家都是大大的良民。他隻是一個八竿子打不到的陌生人,隨口一問,不要在意。”


    看在那對祖母綠耳環的份上,她就多這一句嘴。


    辦事員敲響了辦公室的門,對任辛城這個職位來說,悅初占用了太多他的時間。


    任辛城和辦事員說了幾句,轉頭道,“還有事兒嗎,我一會還有個會。”


    悅初尷尬的咳了一聲,“還有一件事。”


    保衛科把裝著尹空靈屍體的袋子扛到地下2層。


    任辛城拉開裝屍袋的拉鏈,一股腐臭撲麵而來。悅初有點歉意,沒給他拿個防毒麵具。


    “任廳長,麻煩您,給她做個屍檢。”


    任辛城在屍檢前對悅初做了詳細的詢問筆錄。


    “人是什麽時候死的,死因知道嗎?”


    “死亡時間應該是昨天上午,據說是因為被蚊子咬的。”


    悅初把紫雲府遭遇蚊災的事情先後詳細說了一遍。


    “她是第二天早上被送迴來的,我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死了。但是我外甥和她情況差不多,全身都被咬了,雖然我外甥及時塗了藥,但我總覺得她不至於因為被咬而喪命。


    她迴來的時候全身赤裸,身上布滿了各種痕跡。有沒有可能她生前的那個晚上受到了虐待,或者發生了其他的事情,導致了她的死亡。”


    任辛城戴好眼鏡,“城裏很多地方都受到蚊子的攻擊,確實沒有聽說誰是被蚊子咬死的。你先迴去吧,有了結果我會派人通知你。”


    “辛苦您了。”悅初走到門口又轉迴身,“對了,之前她說自己懷孕了,剛一個月,麻煩您一並檢查一下。”


    悅初出了市政大樓到悍馬裏和白皋會合。


    “都辦妥了?”


    “事兒倒是都辦了,不過他知道了那天宴會是我開的槍。”


    知道前因後果,白皋歎了口氣,一指頭戳上悅初的腦袋,“你這個智商,真的是,嘖嘖嘖。”


    悅初揉揉頭發,“拜托,最近發生這麽多事,我的腦子還能操控我的身體正常運作就不錯了好嘛。”


    白皋發動悍馬,“早點迴家吧,今天除夕。”


    悅初卻把手搭在方向盤上,“晚點迴吧,出去走走。”


    白皋知道悅初壓力也很大。


    肖旭和肖母之間關係微妙,肖旭整個人情緒低落,肖母情緒又不太穩定。2號別墅已經不是以前的模樣。


    白皋故作輕鬆道,“行吧,我帶你去消遣消遣釋放壓力。”


    悅初疑惑的轉過頭,“怎麽個消遣法,限製級的嗎?”


    白皋一腳油門開出去,“如你所願。”


    ……


    空間裏,白皋和悅初兩人換好衣服。


    悅初咽了口口水,“怎麽辦,我有點緊張。”


    白皋溫柔道,“沒關係,又不是第一次。”


    悅初心裏還是有點不安,“我們這樣做會不會不太好啊。”


    白皋搖頭,“可能要突破一點心理障礙,過了心裏那個坎兒就好了。”


    “真的嗎?”


    白皋笑笑,“相信我,你會感覺很爽快,甚至會,欲罷不能。”


    悅初聽得心裏癢癢的,整個人已經躍躍欲試。


    “那,我來了。”


    “來吧。”


    “啊!!!”


    悅初和白皋同時衝出空間,隻見兩人身穿醫用防護服,每人手上拿著兩把電蚊拍,一左一右打開悍馬的車門,朝著河岸的方向衝去。


    遠處,漫天飛舞的蚊子群,壓的天色都黑了幾分。


    兩人融入進棕黑色的蚊子群裏,不斷揮舞電蚊拍。


    “劈裏啪啦,劈裏啪啦。”


    “劈裏啪啦,劈裏啪啦。”


    隔著防護服,白皋大喊,“是不是很爽快。”


    悅初腎上腺素飆升,“爽!”


    “恐龍扛狼,扛狼扛,恐龍扛狼,扛狼扛,恐龍扛狼……我沒k我沒k 我沒k布嚕biu布嚕biu。”


    白皋隨手拿出個音響,兩人配合著神曲不斷扭動著。


    燒了十幾把電蚊拍,幾十分鍾後,兩人終於揮不動手臂,癱在地上。同樣在地上的還有成堆的蚊子屍體。


    “怎麽樣,心情是不是好多了?”


    高強度運動後,悅初整個人放鬆下來,“爽!不過你不是說是限製級的嗎,這也不算啊。”


    白皋用右手支起腦袋,魅惑的說,“要不我脫了給你跳一段?”


    悅初腦補了一下畫麵,“你這個小同誌人還怪好哩。不過算了,不能拿這個考驗幹部。”


    兩人又躺了一會,悅初用著最後一絲的力氣問道。


    “我們殺了這麽多蚊子,算不算傷害生靈?”


    白皋翻個白眼,“萬物皆有靈,蚊子除外。”


    兩人緩了一會,迴到悍馬車上,確認車裏沒有蚊子,進入空間洗澡換衣服。


    迴到紫雲府的時候,悅初心情已經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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