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點頭,“有話直接說,我還有什麽不能接受的事。”


    “對,小寧,你有什麽話直接說,老劉是個強老頭,他要不是信任你,你連給治療的機會都沒有,。”老爺子是想讓孫媳婦心裏不要有壓力。


    顧寧解釋,“其實取出彈頭,我也不是百分百把握,我隻能保證五成的機會,因為彈頭跟骨頭結合,我也不敢保證會不會有未知的危險。”


    “或者取出彈頭最壞的打算,不是拿著拐杖這麽簡單,以後恐怕要坐...輪椅,所以劉爺爺要有心理準備。”


    她也是利用內力,和中醫知識,還有西醫的技術結合。


    但也不能有十足的把握,任何手術都會風險。


    她繼續說道,“說實話,西醫也有它的優勢,但中醫絕對不會比西醫差,但手術的事,必須用西醫的技術,我也是為了自己,以防遇到麻煩。”


    “比如手術失敗,讓劉爺爺以後要坐輪椅,要是家屬講道理一切都可以商量,但要是家屬和病人不能接受,以後造成醫療事故,這是任何一個人都不想的。”


    她不想隱瞞心裏的擔憂。


    既然劉爺爺信任她,也也要把心裏憂慮說出來。


    畢竟她不是醫院的醫生。


    而是個人,要是發生了什麽事,這些麻煩可能會涉及陸家。


    顧寧隻想盡可能降低風險,不想給陸浩南添麻煩。


    老爺子緊張反問 ,“丫頭,手術失敗...人會沒嗎?”


    劉老也是緊張這個問題,以前他覺得活著沒有盼頭。


    但現在他忽然變得開朗,活著就是希望。


    他也是很緊張地等待答案。


    顧寧迴答,“我可以保證人不會有事,但開口在骨頭的子彈取出來後,會不會引起骨頭碎裂,這個我無法保證。”


    “最壞的打算還是那句話,劉爺爺下輩子要坐輪椅,隻要劉爺爺能接受最壞的預算,那這個手術就能進行。”


    老爺子一聽,立刻保證道,“老劉,我支持手術,這不是為了丫頭出風頭,而是不想你日夜被疼痛折磨。”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每次下棋急匆匆要走,那是你的腿痛發作了,我們前半生在戰場上出生入死。”


    “現在有機會活得舒服,就得為自己活一次,兒女的事心要放開,以後你要是腿沒事,就可以跟著我練太極。”


    “退一萬步,你要是真的出事,我今天把話放在這,我會負責你下半生,我沒了還有震天和浩南,丫頭給我證人。”


    劉老滿心感動,說,“我是那樣的小人嗎?不過我想活得輕鬆是真的,至於那些逆子,我早就看開了。”


    “不要說你信自己的孫媳婦,我也相信丫頭的能力,丫頭,我問你....你不會安慰我吧?”


    顧寧保證道,“當然不是,我怎麽可能拿人命開玩笑,我爺爺癱瘓了半輩子,也是經過我的治療後,現在可以自顧坐立起來。”


    “要是我沒算錯,現在我叔已經幫爺爺訓練,以後我爺爺就能拿著拐杖自己走路了。”


    “真的嗎?那太好了,等以後有機會,你一定要讓你家人來京都。”老夫人高興地說。


    顧寧很是感激,不過她從來沒有想過這迴事。


    看著真誠的爺爺奶奶,她心存愧疚。


    她隻能笑著說,“以後有機會的。”


    劉老再次詢問,“手術前我要做什麽?”


    老爺子也說,“你告訴我需要怎麽配合,我一定會給你安排地妥妥當當。”


    “要聯係好醫院,我需要手術室,還有信任的醫生和護士配合我……”


    就這樣,顧寧跟他們說了一些建議,和需要怎麽配合。


    老爺聽完,滿眼都是欣慰。


    劉老就直接誇獎,“老陸啊,你們陸家真的是有福氣啊,遇到丫頭這麽優秀的孫媳婦,你們家浩南真的是上天眷顧,居然帶迴來一個寶貝媳婦。”


    老爺子得意洋洋,“我家浩南,可是遺傳了我毒辣的眼光,哈哈哈。”


    “你這個老頭,自誇自賣。”老夫人雖然不好意思,但內心一樣自豪。


    顧寧最後真誠地感謝,“劉爺爺,謝謝你這麽信任我,我一定盡力不會讓劉爺爺失望的。”


    “孩子,是我老劉要謝謝你啊,多好的孩子啊...”劉老感慨萬千地說。


    顧寧和老爺子和老夫人,從劉家出來,那些跟著看熱鬧的也散開了。


    老夫人還是心存擔憂,問,“小寧,你真的有把握?”


    顧寧點頭,“放心吧,爺爺奶奶,我可不敢拿劉爺爺的命開玩笑。”


    “那就好,我們會全力配合你的。”老爺子說道。


    顧寧學的是中醫,但師父當時帶了一個傳教士,說是西方很厲害的西蒙醫生。


    當時西蒙醫生給動物做手術,顧寧是幫手。


    還給一些過路受傷的軍人,取過大大小小的子彈,還有身體其他傷口的物體。


    現在想想,好像是師父特意找來的西蒙醫生的。


    她還懷疑,這個西蒙醫生跟師父一樣,也不是....眼見中的“人”。


    顧寧就是很奇怪,為什麽她能記得,救過好幾個軍人,但唯獨忘了陸浩南?


    不過她經過西蒙醫生的講解,加上師父的摸骨和穴位中醫傳授,她的醫術堪稱一流。


    她理解了,空間為什麽有完整手術刀,還有手術台。


    至於到時,她還是覺得要用醫院完成手術。


    她不能讓大家發現空間的事。


    同時,她還要預想幾種手術失敗的方向 然後製定搶救的方案。


    “丫頭,既然你這麽有信心,我們當然會全力配合。”老夫人其實還有擔心。


    但劉老已經迫不及待,老夫人除了相信孫媳婦,其他暫時不去多想。


    顧寧跟老夫人並排,一路上有說有笑。


    背後一個人,聽著他們傳來的笑聲,攥緊了拳頭。


    就是胡麗,躲在一個隱蔽的位置,看著顧寧跟陸家長輩,和諧的畫麵。


    她的眼神裏,散發著陰鬱的眸光。


    今天她不想去單位,就晚起打算去商場的。


    沒想到出門,就看這一幕。


    剛才她跟那些鬼鬼祟祟,在劉家門前圍觀的人口中,了解到顧寧怎麽救劉老。


    還有人一直誇顧寧不但人漂亮,醫術還很厲害。


    說陸浩南難怪喜歡這個鄉下妹子,比城裏很多姑娘還要強。


    她低語諷刺,“這個土鱉,居然想拿劉老手術的事,炫耀自己的本事,我看到時怎麽跌入深淵,讓陸浩南也無法救你!”


    劉老的腿,連京都最厲害的骨科專家,也不敢給他做手術。


    這個顧寧要是真的成功,豈不是以後她更沒有機會了?


    不行,她不能讓顧寧成功!


    如果顧寧成功,以後傳開了,她要鏟除顧寧更難了。


    陸家本來在京都影響力,已經起到一股精神領袖的作用。


    還有陸震天和陸浩南的能力,整個京都都沒有幾個人能及。


    這次顧寧成功必定名聲大噪,為陸家又添上光環。


    陸浩南跟誰結婚都行,唯獨跟顧寧結婚不行。


    這是她不能接受的!


    胡麗望著遠去的背影,心裏有了計劃。


    她立刻出發,去找劉老的女兒劉君。


    ……


    劉君看到胡麗時,很是驚訝。


    雖說他們兩家,都是認識的關係,但平時交往並不多。


    “劉姨,我沒打擾你工作吧?”胡麗麵對外人,永遠是一副溫柔無害的樣子。


    劉君迴答,“不會,你是有什麽事嗎?”


    她以為胡麗,是為了單位的事找他。


    畢竟都是機關單位,有時有些事,部門與部門之間也有一些合作。


    胡麗迴答,“既然下班時間,我請劉姨吃飯吧,我確實有些事要跟劉姨說。”


    劉君雖然疑惑,但也答應了胡麗的邀請。


    飯店包房。


    胡麗點了很多海鮮,這讓劉君很是驚訝,還有隱藏不住的喜悅。


    她邊吃邊問,“胡麗,有什麽事你直接說,都是一個軍區大院,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盡管說。”


    胡麗一下子就演上了,表情很是擔憂說,“我看到劉伯伯,他今天好像...”


    劉君就是介意父親,把老房都給了哥哥。


    還把母親留下的嫁妝,比如那些首飾和一些貴重物品,都給嫂子了。


    而她和妹妹什麽都沒有,就責怪父親重男輕女,她們就很少迴去看望劉老。


    但聽到父親的事,還是緊張反問,“趕緊說啊,我爸是不是又住院了?”


    胡麗就像平常語氣,“我聽說劉爺爺摔倒了,是陸爺爺和他孫媳婦,把劉爺爺送迴家的,具體怎麽樣,我也不太清楚。”


    “什麽,摔倒了,我得迴去了...”


    “如果有事,估計你家裏也通知你了,先不著急把飯吃完,這個時候你嫂子不是在家,等會我跟你一起迴去。”


    劉君想了想,同意了,“也對,看到那個女人我就倒胃口。”


    胡麗一邊給她夾菜,一邊假意無心問,“劉姐,劉爺爺的腿記得不能動手術是不是?”


    劉君點頭,“嗯,軍區醫院有個專家,連同其他醫院專家,都是這麽說的,不然我爸早就動手了,方正花政府的錢,隻要不用我哥出錢,那個女人不會阻止的。”


    “是不是動手術有危險?”


    “嗯,隻有三成的機會,大概率會一輩子坐輪椅,這個不是主要的,主要是怕大動脈破裂,然後導致供血問題,有可能在手術台再也醒不過來。”


    胡麗一副驚訝的語氣,“但是今天,我聽到浩南的媳婦,說懂得中醫要給劉爺爺把子彈取出來,而且劉爺爺還被說服了。”


    “什麽?浩南的媳婦?一個中醫要給我爸動手術?她這想錢想瘋了?”劉君激動地說。


    她又問,“陸浩南怎麽有媳婦?”


    胡麗在心裏吐槽,這個陸軍這麽蠢,反應這麽遲鈍。


    但啟口又是一副熱情的口吻,“是啊,還很年輕,才二十歲左右跟街坊鄰居胯下海口,說中醫醫術了得,還讓大家拭目以待,要幫劉爺爺取子彈出來,向大家證明她的醫術。”


    劉君聞言臉色驟然顯露驚色。


    “我吃飽了...要迴去。”她心神不寧地說。


    “行,我也吃飽了,等會你迴去先別激動,看劉爺爺怎麽說,老人被洗腦了就會固執的,你可別著急慢慢解釋。”


    “反正不管怎樣,我不會讓那個神棍,給我爸做手術的,陸浩南是病久腦子壞掉了吧,居然讓那個鄉下女人出來騙街坊!”


    胡麗看到劉君真神奇,心裏就高興了。


    ....


    陸家。


    蔣燕聽完老夫人的話,驚訝問 ,“小寧真的給劉爺爺針灸後,他的腿就不疼了?”


    “當然是真的,要不是小寧,老劉這次摔下去可不是腿疼這麽簡單。”老夫人迴答。


    蔣燕雖然知道了兒媳的醫術,但又救了一個久病的人,她還是很震驚。


    顧寧解釋,“這種腿疼在中醫都是很普遍的,針灸的神奇是必要時可以救命,沒事時可以保養,這個就是每個中醫的經驗,把控針灸的方法。”


    她一直記得師父說過的話,既要傳承醫術,但是又不能強出頭。


    一個精通中醫,又能懂西醫的人,好像目前為止就她一個人。


    其實,她沒有覺得自己很厲害。


    就像陸浩南的病,她也要一步步治療中研究。


    師父的話,好像就是提醒她,不要太張揚。


    怕給自己帶來麻煩。


    她都不知道從什麽開始,西醫慢慢發達後,越來越聲音說中醫不好的話。


    病人有時判斷力,容易被左右。


    西醫有些激素藥見效快,而中醫治療效果慢。


    自然西醫就能快速入人心。


    她也慢慢體會到,師父的用心良苦。


    好像師父什麽都知道。


    但又沒有很明確跟她表達,就像西醫的盛行,讓很多中醫站不穩腳跟。


    師父讓她傳承中醫,似乎就是帶著使命的。


    蔣燕又忍住誇獎,“小寧,你簡直就是神醫,華佗再世也沒你厲害,因為華佗不懂西醫。”


    顧寧哭笑不得,解釋,“中西各有長處,純靠中醫也能做手術,但中醫沒有精準的手術刀,更沒有儀器輔助,即使中醫再厲害的人,也無法做到精細。”


    西醫這些優勢,她必須承認。


    “不管怎麽說,我們家小寧這次已經軍區的大人物。”老爺子高興地說。


    顧寧依然沒有傲嬌的資本,解釋,“其實沒有這麽神奇,現在我隻是目前緩解症狀,但並沒有爺爺奶奶和劉爺爺脫離危險,還有浩南的腿也沒有好轉呢。”


    要是傷骨,治療起來還簡單一點。


    但陸浩南是傷到了神經,現在才導致腿疾疼痛減少而已。


    “其實浩南的腿被我治好了,我才算一個合格的醫生。”顧寧不希望,大家把她捧得太高。


    不然以後別人會期望過高,她怕不能達到別人想要的理想。


    “雖然話是這麽說,但奶奶和劉爺爺,可是你從鬼門關,把他們拉迴來的。”蔣燕笑眯眯道。


    心裏就是高興,她的兒媳這麽厲害,讓她這個婆婆也倍感驕傲!


    書房。


    陸震天直接問,“小寧說要在軍區醫院動手術,你怎麽想?”


    陸浩楠迴答,“我來安排,不會透露風聲的。”


    陸震天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劉家兄弟即使能安排,但他們手段張揚,還有他們信任的人,可不是安全的人。”


    陸浩楠早就想好了,主是想劉家兄弟先行動。


    等他們遇到阻礙,他再出手意義就完全兩迴事。


    陸震天沉思片刻,“明天警告他們找劉家兄弟探口風。”


    陸浩楠點頭。


    陸震天嚴肅地再次詢問,“真的不用我讓人調查?”


    陸浩楠搖頭,迴答,“爸,我知道顧寧的一切,你放心。”


    陸震天沒有辦法不懷疑。


    要陸家倒下去的人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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