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循等秦淮之喝過安神湯,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問道:“你打算在南陽炸山的事,秦勇知不知道?”


    秦淮之喃喃道:“不知道!”


    閻循忽然感覺舒服多了,繼續哄著他問:“不去南陽好不好?”


    “好……”


    秦淮之困極了,打了個哈哈,在閻循懷裏蹭了蹭沉沉睡去。


    閻循滿意地笑著,低頭親了一下秦淮之的臉頰,抱緊了懷裏的人。


    天亮之時,風停雨歇。


    秦淮之睡醒已經快巳時了,身旁的位置沒有溫度,撐身迴過頭,閻循已經穿戴好坐在椅子上看信。


    見秦淮之醒了,閻循撂下信,“我今天送你出島!”


    秦淮之狐疑地看向他,“不打算關我了?”


    閻循笑了笑,說:“你昨夜答應過我不去南陽。”


    秦淮之下了床,冷冷地說:“我的話,你也信?”


    “不信也得信,總不能真的關著你。”閻循斂了笑,挑眉又說,“萬一你再拿刀砍自己,心疼的是我!”


    昨夜的瘋魔曆曆在目,秦淮之想來也覺得後怕,岔開話:“你接下來什麽行程?”


    閻循道:“剛收到柳州的飛鴿傳書,那邊有動靜了,我要親自去柳州收拾內鬼,今天就走!”


    徹查私鹽案的時候,秦淮之提醒過閻循,柳州碼頭有問題。事後,閻循去過柳州,沒有查出異樣,便沒上心。


    直到三個月前,鹽幫用粗鹽在新河道嫁禍漕幫,船隻登記是在柳州出發,閻循開始對柳州留意起來,安排人盯著柳州碼頭的一舉一動。


    果然,狐狸露出了尾巴。


    昨日胡鬧的時候,秦淮之的簪子不知道丟到什麽地方去了,烏發如瀑布一樣垂落下來。


    閻循從床邊的櫥子裏取了一根桃木簪遞給秦淮之,“上迴打碎了你的玉簪,我說過要賠你!”


    秦淮之瞧了眼,揶揄他:“打碎了我的玉簪,隻賠我一根木簪子,怪不得顧夫人說你鐵公雞!”


    閻循有些意外,忙問:“大嫂都跟你說了什麽?”


    秦淮之接過桃木簪,手指摩挲了會簪子上雕刻的方勝紋,一邊挽發,一邊說:“說你從小想要娶妻,摳門攢聘金!”


    閻循笑道:“聘金不都給你了!”


    秦淮之用桃木簪束了發,“說說,你本來打算娶哪家的姑娘?”


    閻循臉色一僵,“我大嫂沒告訴你?”


    秦淮之搖了搖頭,繼續裝作不知情,“我瞧顧夫人的樣子,似乎不知道你想娶誰,不過倒是提醒我,說是我們郴州的姑娘,能讓你攢七八萬兩銀子求娶,想來姑娘家世不錯,是不是我認識的?”


    閻循清了清嗓子,“我讓人熬了米粥,我們先用膳!”


    “躲什麽,難不成真是我認識的姑娘?讓我想想,你我都認識的小姐可不多啊!”秦淮之沉吟著繞著閻循,忍著笑意,問道:“該不會是白英?”


    聽到沐白英的名字,閻循悶嗆出聲,“別瞎猜,沒有的事!就算有,也不可能是沐白英!”


    “既然不是白英,會是誰?”秦淮之仰頭盯著他看,一副打定主意刨根問底的樣子。


    閻循被他盯得心底毛毛的,推說:“哪有什麽姑娘,別亂猜了,攢錢娶妻再正常不過了!”


    說罷,轉身要走。


    秦淮之抬聲道:“我記得昨夜有人說,要我與他推心置腹,現在是要變卦嗎?”


    閻循腳下一頓,退了迴來,支支吾吾了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秦淮之樂了,湊上前側首,輕聲問:“我的名字有這麽燙嘴嗎?”


    閻循愣了片刻,錯愕地看向他,“你都知道!”


    秦淮之聳了聳肩,指著屋中的畫像,“顧夫人說你念念不忘,買了滿屋子那位姑娘的畫像。”


    閻循藏的那點小心思都被秦淮之看穿了,索性不再藏著掖著,“沒人同我講過菩薩是男生女相,見到你的第一眼,我誤會你是女子,加上沐白英一直喊你姐姐,我從未懷疑過!三年前我從雲幽九州迴來,去靜安堂打聽你的下落,在清夷師太口中得知你是男子,所以沒去找你,我因為這件事失落了大半年,再後來,我在大牢裏遇見你,一眼認出你,生了私心,把你從大牢裏救出來。”


    “還真是一波三折!”秦淮之想了想,又問:“你喜歡我,是因為誤會我是女子?”


    閻循急忙說:“當然不是,我喜歡你,是因為是你才喜歡,與你是男是女無關!”


    “既然如此,為什麽一開始不說?”


    閻循捏了捏秦淮之鼻翼,沉聲道:“你還好意思問,身邊放著個柔弱美人,連齊嘯林都沒看出來你跟鮫君是假鴛鴦,我又怎會知曉!”


    秦淮之笑問:“你不是隨心所欲嗎?怎麽沒想過棒打鴛鴦?”


    閻循冷了臉,“你怎知我沒想過?我看著你跟鮫君親親我我的時候,都快嫉妒瘋了,我沒出手,是我舍不得讓你傷心!”


    秦淮之眼眶一熱,心間湧過一股暖意,“後來呢!你經常進我房中,不可能沒發現我跟鮫君的關係。”


    “後來我聽聞……”閻循頓了頓,目光閃了一下,“聽說你要跟沐白英定親,以為你要成親,所以就沒再提及!”


    秦淮之心下明了,他與沐白英要定親的傳聞,是他安排秦玉假死的時候,秦家後繼無人,來給他做媒的人快把門檻踩爛了,他以三年孝期未滿為由,拒了媒人。


    之後,他要查秦家的賬,沐白英常來秦家幫他一道查賬本,外麵的人誤以為他們二人好事將近,有了風言風語,他當時沒當迴事,沒成想進了閻循的耳朵。


    秦淮之搖頭歎息,解釋說:“我與白英是兄妹情意,如今她與徐世寬定了親,你聽到的都是謠言,以後不許再提此事,毀人清譽,另外,我從未想過要娶妻生子,你大可放心。”


    閻循點頭答應,“你當真沒想過娶妻生子?”


    “我一直都清楚自己喜歡男人,所以從未想過娶個女子迴家,至於子嗣之事,我並不在意。”秦淮之說著想起一事,又說,“今天出島,我帶你去見一個人,見過之後你就會信我所說非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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