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冰涼的手指如閻循所願,劃過他每一寸熾熱,他們擁抱著,搓揉著,掠奪著對方的一切。


    閻循身體中的藥力越發強大,渴求的越來越多。


    秦淮之在他脖子上輕咬了一口,輕喘:“今夜算我贖罪!”


    吻,像鵝毛一樣輕柔,一點點往下滑落。


    “不要!”


    閻循伸手去阻攔他的動作,隻摸到散落下來如綢緞般的黑發。


    弦月逃出烏雲,將月光透過窗戶,灑入屋中。


    比起羞丨恥,月光泄過縫隙,落入眼眸的,是直衝靈台的暢快。


    屋外起了風,風向終於變了,運河上的船隻隨著風逆流而上。


    二人抱在一起,睡得深沉。


    直到東方既白,秦淮之打開門從屋子裏走出來的時候,屋外圍滿了人。


    眾人見他從屋中出來,先是一驚。


    老管家上前問:“秦公子怎麽在這裏?”


    秦淮之舔了舔唇角被咬破的地方,搖了搖手中的骨扇,避而不談,笑道:“昨夜多謝王爺成全,讓我解了心頭之恨,他日王爺若有需要,隻管與秦家提,隻要我能辦到,定不會讓王爺失望!”


    秦淮之的話讓老管家愣了許久沒有出聲,仔細琢磨秦淮之話中的意思。


    秦淮之合了扇子,拱手行了禮,“今日不便再留,他日一定登門拜謝!”


    老管家呆滯的看著秦淮之走遠,突然反應過來,這間屋子是給閻循準備的,忙往屋裏走。


    一隻腳剛踏過門檻,一道寒光從他眼前閃過,迎麵是一把長刀。


    老管家將腳收了迴來,一步步隨著刀尖往後退。


    閻循走出房門,一臉兇煞,惡狠狠地掃過眾人,人群中不見秦淮之的身影。


    老管家看著刀尖,咽了咽嗓子,聲音發抖,“少幫主,有話好說!”


    閻循怒問:“秦淮之呢?”


    老管家指著秦淮之離開的方向,說道:“他……他往那邊走了!”


    閻循抬手揮刀砍向門框,對老管家冷聲道:“迴去轉告嶺南王,這次的賬,我遲早會跟他算清楚!”


    說罷,收刀迴鞘,往秦淮之走的方向追去。


    老管家臉色蒼白地癱倒在地,周圍的下人圍過來去扶他,老管家揮手將人推開,嗬斥道:“還愣著幹嘛,都去看看房裏還有沒有旁人!”


    眾人進屋,除了一地淩亂,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


    閻循怒不可遏地追出嶺南王府,他惱怒並非因為他疏忽大意中了圈套,而是因為一早醒來時,秦淮之居然對他說:各取所需,並無虧欠,讓他不要把昨晚發生的事放在心上。


    昨夜他雖然意識不清,但清楚地記著秦淮之的勾丨引,主動與配合,那根本不是隻屬於他一個人的情丨欲丨場。


    此刻,他像是被秦淮之戲耍了一遍,怎麽可能不惱火。


    閻循一出門,青竹迎麵走了過來,“主子,昨夜……”


    閻循聽到昨夜二字,腦海中浮現種種,手中不自覺地握緊了刀,咬牙道:“去找人把秦家在六中郡的鋪子給我砸了!”


    青竹愣了片刻,以為是幻聽,忙問:“主子,您是說讓我去砸了秦爺鋪子?”


    閻循瞥了一眼青竹,不快道:“愣著幹什麽!讓你去就去!”


    青竹還想追問發生了什麽,見閻循臉色難看,把到嘴邊話收了迴去,“我馬上去安排!”


    閻循將刀掛在馬鞍上,又問:“看見秦淮之往哪個方向走了嗎?”


    青竹隻當他們兩個人又在謀劃什麽,指著碼頭的方向說:“秦爺跟著秦勇上了馬車,往碼頭方向去了!”


    “想跑,我看他能跑到什麽地方去!”閻循翻身上馬,策馬揚鞭往碼頭疾馳。


    六中郡碼頭上。


    秦淮之沒打算跑,隻是來碼頭打聽一下孫九雷的貨船有沒有靠岸,剛下馬車,就聽到身後陣陣馬蹄聲響起。


    聲音越來越近,近到貼在他背後上,秦淮之還沒來得及迴頭查看怎麽迴事,腳下一空讓人攔腰撈起,接著臉朝下被橫放在馬背上。


    秦勇站在原地,傻愣著看著馬背上兩人的身影漸行漸遠,良久才吐出來一句:“什麽情況!”


    聞到那股熟悉的味道,知道抓他的人是誰,秦淮之掙紮了兩下,不動了,懇求道:“慢點,要吐了!”


    “吐,把昨天晚上吃的東西一並吐出來!”閻循毫不避諱道。


    明白閻循的言外之意,秦淮之臉燒紅了起來,剛要起身,又被他壓了下去,惱火道:“閻循,你別不識好歹,昨晚是我救了你!”


    閻循不理會,繼續打馬往碼頭外去,自然驚擾了不少過路人。


    馬速太快,快得秦淮之耳畔生風,胃裏翻江倒海得難受,聽到身後閻循怒意滿滿的喘息聲,不敢再吭聲,縮頭當鵪鶉。


    閻循在河岸上跑馬,跑了一炷香的時間,打馬進了一片荒郊野嶺,找了片樹林下了馬,順手將秦淮之從馬背上拖下來。


    秦淮之幹嘔了兩下,吸了兩口新鮮氣,感覺舒服多了,抬頭看向四周,腳下陰森森的,不自覺地咽了咽嗓子,“你打算在這裏殺我滅口?”


    “你……”閻循氣得甩了衣袖。


    看他的樣子,不像是要殺人,秦淮之鬆了口氣,小聲問:“還在為昨晚的事生氣?”


    閻循看著秦淮之的眼神裏能冒出火星子。


    “昨晚是我救了你,再說了,我也沒讓你吃虧。”秦淮之賴笑著又說:“你要是覺得不好受,揍我一頓就是,別打死就行!”


    “秦淮之……”閻循伸手攥住秦淮之的衣領,將人推靠在樹上,“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在為什麽生氣!”


    “不就是昨晚的事嗎?”秦淮之抬頭看向閻循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問:“你不會是為了哪家姑娘守身如玉吧!”


    “守你大爺!”閻循死死盯著他,“我問你,你昨晚為什麽要做那些!”


    “我不是說了嗎?各取所需……”


    閻循打斷了他的話,“你放屁,你壓根就沒中招,哪來的需!”


    秦淮之啞然,以往的他巧舌如簧,能把死人說話,活人說死,眼下麵對閻循,不知怎麽迴答。


    難不成要承認他是見色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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