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洛在房間裏麵轉了一圈,還去看了弟弟陳麟的小孫子和小孫女,兩個娃娃粉雕玉琢的十分可愛,睡夢裏還在不停的砸吧嘴,像是夢到了什麽好吃的。陳洛用靈力幫他們洗煉了下身體,確保他們身體健康,將來長大若是習武,根基也會比其他人更好。


    “這張符紙已經空了,以後用這個吧。”


    迴到書房,陳洛看了眼熟睡中的弟弟,從袖中取出一塊玉符放在了桌上。玉符儲能,能保存更長的時間,這是隻有三階符師才能做出來的東西。修仙四藝當中,陳洛最強的是煉丹,其次便是畫符。這些年他幾乎沒有中斷過,隻要有時間都會畫兩張,儲物袋裏麵符紙符筆夠用十年。材料夠的時候畫高級靈符,不夠的時候畫低級靈符,確保不讓自己手生。


    這兩門能力是陳洛不依靠外置大腦都能達到三階的能力。


    做完這些陳洛推門走了出去,窗外,月明星稀。


    “該走了。”


    陳洛看了眼天空,腳下一步,再次落腳的時候人已經到了雲端。


    清風拂麵。


    離開之前,陳洛準備去西南麵去幫弟弟陳麟處理一下麻煩,越國大墓是他的故鄉,是星辰大墓之上的國家。這個地方絕對不允許出任何變故,任何細微的變化,都有可能影響到他進出大墓的通道。


    西南域。


    叛軍營地燈火通明。


    剛剛洗劫了城市的匪首正在營地裏麵喝酒吃肉,麻昆是個亡命之徒,造反的時候他就想好了,有一天算一天,一定要讓自己過上好日子。這樣哪怕是被朝廷的仙師殺了,他也不後悔。隻是事態的發展遠比麻昆想象的要順利,他的反軍一路勢如破竹,不過數月的功夫就攻下了州府,投奔他的亂民越來越多。


    饑荒影響是範圍太大了,活不下去的人總得給自己找個出路。


    麻昆就這樣一路燒殺搶,隊伍從最開始的十幾人發展到了現在的十萬人。十萬草頭軍,一眼望過去都看不到盡頭。到達這一步以後,麻昆的野心空前膨脹,他覺得自己或許不用死,還有可能更進一步,比如弄個‘王’來當當,甚至覺得所謂的仙師也不過是朝廷欺騙他們這些百姓的手段。


    就在麻昆暢想著未來的時候,兩個穿著黑袍的怪人找上了他。兩人隻用了一點小手段就製服了他,為了活命的麻昆給這兩人做了狗。


    從那一天起,麻昆才知道,這個世界真的有‘仙人’,朝廷並不是虛張聲勢,這世界比他看到的要複雜。


    那兩位仙人都擁有仙法,其中一人可以控製屍體,死掉的人越多,他身邊的屍體護衛就越強。另外一個更加詭異,他能從那些被燒掉的屍體裏麵,喚出‘陰魂’!


    之後麻昆的大軍每次打仗,這兩人都會參與其中。


    他們兩個從來都不插手戰場,不論誰輸誰贏,他們都隻有一個要求,就是不允許‘埋屍’。


    一開始麻昆還很不理解,但後來他也就懶得管了。隻要兩位仙師不管他劫掠,他就能繼續過好日子。這種酒肉管夠的日子他過習慣了,再讓他迴去以前苦哈哈的生活,他是絕對接受不了的。


    “這才是男人該過的日子!嘛了個巴子的,換以前,過年都吃不到一頓肉。”喝完酒的麻昆把酒碗往旁邊一甩,粗壯的胳膊順手摟過旁邊的女人。


    這女人是他白天從城裏搶迴來的。


    這種漂亮的女人,他以前連看都不敢看,現在這些人卻隻能匍匐在他的腳下顫抖,任他施為。


    “大哥,兩位仙師讓你過去。”


    一道聲音打斷了麻昆的動作,他解了一半的褲腰帶停住,目光的看向過來的這個人。這人他認識,一個投奔他的讀書人,因為認識字,被兩位仙人收過去做了跟班。


    “有什麽交代嗎?”


    麻昆腦子裏麵的酒意散去,語氣也變得謹慎。死裏逃生的女人重新縮迴角落,躲在陰暗處瑟瑟發抖,隻是此刻的麻昆已經沒有心思搭理她了。


    麻昆不怕死,也不怕和他廝殺。


    但‘仙人’這種存在,他從心裏感到恐懼,那種死人都能操縱的手段,他想想就感到恐懼。私底下他還求過兩位‘仙人’,希望自己死後能繼續跟隨他們,做個鞍前馬後的小廝,不下地獄。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兩位‘仙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著他。


    其中一人答應了他的請求。


    “仙師隻是讓你過去。”


    來人居高臨下的說了一句,眼神掃過四周,待看到角落裏麵的女人之後,眼神裏麵掩飾不住對麻昆這種土匪的厭惡。


    “我知道了,這就去。”


    麻昆也不敢多說什麽,仙師身邊的人對他來說是不能得罪的。


    叛軍中央營帳。


    和其他亂軍髒亂差的環境不同,這個營帳非常幹淨,四周也都被人收拾過。麻昆進來的時候,兩個‘仙人’正在營帳內修行,其中一個人身後站了五具屍體,另外一個人身邊飄蕩著肉眼看不見的陰風,具體數量也不知道是多少。


    “兩位上仙,小的來報到了。”


    一進入營帳,麻昆的腰就彎了下來,臉上的表情也變成了諂媚的笑容,和外麵霸氣林潤的匪首完全不同。


    “上次交給你的任務,做的怎麽樣了?”


    靠近營帳的一名仙師睜開雙目,那雙冷漠的眼神讓麻昆一激靈,所有的酒氣都消失不見,隻剩下深深的畏懼。


    “正在做,那個人嘴巴很硬”


    “明天。”


    問話的黑袍人不耐煩地打斷,他不想管原因,隻想聽結果。


    明天?


    聽到這個時限,麻昆嚇的一下子跪在地上,‘嘭嘭嘭’的磕起了頭。


    “兩位仙長明鑒,那人雖然落入了我們的手中,但他也是仙師,有仙法護體,我們這些普通人根本就碰不到他,更別說從他嘴裏問出問題來”


    “你以為我在跟你講條件?問不出來結果,就做我的護衛。”


    操縱屍體的修士睜開雙眼,語氣平淡地說了一句。


    麻昆臉都白了。


    仙師身邊的護衛隻有一種,那就是站在他背後的死屍。


    “滾吧。”


    還想求饒的麻昆隻感覺一陣強風迎麵襲來,整個人就像是滾地葫蘆一樣,被卷了出去。


    趕走麻昆以後,營帳內的兩人重新安靜了下來。


    “你真指望這個廢物能從杜健口中問出結果來?”


    養魂的修士抬起頭,露出了下麵隱藏的麵孔。一名長相怪異的老翁,此人左邊臉上滿是皺紋,頭發花白,眼珠混濁。但右邊卻完全不同,他的右邊臉漆黑一片,不時會有一些奇怪的東西在上麵蠕動,就像是活物一般。因為常年和陰魂打交道的緣故,他身上有一種普通人沒有的陰冷感。


    “試試看,已經熬了兩個月了,我就不信他有這麽多靈石。”


    另外一人抬起頭,營帳中的燈光映照在臉上。正是當初和陳洛一起進入書院的‘同道’,那個要和他一起‘做上等人’的田永祿。


    此人也老了許多,身上有一種腐朽的氣息,屍體站在他的身後就像是背景牆一般。


    “明天要是還問不出來,我就親自去問!這個時候也顧不得暴露不暴露了。謝霜那個女人正在過來的路上,她是符師,比杜健麻煩多了.”陰陽臉的老翁聲音逐漸淡去。對於他的決定,田永祿也沒有說話。


    他們隻想出去。


    隻恨杜健此人敝帚自珍,明知道出去的方法,卻不願意告訴他們兩個。


    “她再厲害,也不可能是那東西的對手.”


    兩人說話間,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喧鬧的聲音,緊接著是驚喜的嘩然。被打斷修行的兩人不悅的皺眉,沒等他們開口詢問,營帳的簾門突然被人掀開了,一陣潮濕的冷風從外麵吹了進來。


    “仙師,外麵下雨了!!”


    “幹旱有救了。”


    淅淅瀝瀝的雨聲從外麵傳來,透過門簾縫隙,他們能夠看到外麵幹裂的土層,已經開始閉合了,雨水匯聚在上麵,形成小溪一樣的水蛇融入其中。


    “不可能!!”


    田永祿和老翁兩人同時站了起來,滿臉震驚的衝出大帳。


    他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一場幹旱是怎麽來的,他們二人挖通了一個古墓,從裏麵釋放出了一個屍王,那頭屍王渾身上下散發著可怕的銀光,最恐怖的是這具屍王誕生了理智,成了異類。


    這一場席卷整個西南域的大旱,就是那頭屍王造成的。


    二人雖然不知道那頭屍王具體是什麽境界,但對方那種舉手投足之間影響天象的氣勢,給他們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按照屍王描述,他是一千年前的人,一頭活了一千年的怪物,這是什麽境界?


    田永祿和老翁兩個都是修仙者,在他們的認知中,昔日越國第一的仙師長青真人,也就活了兩百來年。


    霹靂!!


    驚雷劃破長空,銀光照亮天地。


    依稀間,眾人仿佛看到天空站著一個人。


    一個立於雲端之上的人。


    “天上有人!”


    “仙人啊。”


    久旱逢甘霖的亂民對著天上的人影磕頭,就連亂匪也一樣嚇得跪在地上,嘴裏不斷說著求饒的話。這副場麵對於這些人來說太過震撼了。就算是聽說過仙師的傳聞,他們也從未見過有人能站在雲端。


    腳踏雲層,不是仙人是什麽?(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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