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鳳清婉突然停下腳步,轉頭對千裏明笑道:“我們不去酒樓,姐帶你去個好地方!”


    看她那故作神秘的樣子,千裏明也莫名來了興趣,當即答應下來。


    就在兩人走進一處巷口的時候,兩個人影迅速從他們身後閃過。


    還離得老遠,千裏明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胭脂水粉味兒。


    他瞬間反應過來鳳清婉要帶他去哪兒了。


    “你不會是想逛青樓吧?”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鳳清婉滿臉興奮地看著前方。


    醉春樓可是整個京城最大的青樓。


    這裏的女子大多都是賣藝不賣身,同時也是大順男人的銷金窟,是可以讓他們醉生夢死的地方。


    “你不是說讓我感謝你嗎?我帶你來這兒,夠不夠有誠意?”


    鳳清婉一臉的笑眯眯。


    千裏明頓覺無語,他還是第一次見女人帶男人來逛青樓的。


    鳳清婉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扮,emmm……一身女裝,不太合適。


    於是她讓千裏明原地等著,轉頭溜進了一家裁縫鋪。


    約莫過了快一個時辰,裁縫鋪裏走出了一位細皮嫩肉的公子哥。


    她手持折扇,風度翩翩,十足是能讓少女動心的俊俏模樣。


    千裏明當即上前打趣道:“喲,這是哪兒來的俊俏小生啊?看著是不錯,不過比起小爺我還是差了點。”


    “嗬!”


    鳳清婉白了他一眼,冷聲道:“少廢話,趕緊進去,到時候可別賴我沒感激你啊。”


    這種感謝人的方式還真是獨特。


    千裏明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承受不起,不過來都來了,他還是乖乖地跟著進去了。


    剛走到門口,比方才還要強烈數倍的香味瞬間直撲鳳清婉的鼻尖而來。


    氤氳四溢的香氣裏,幾名漂亮的姑娘正坐在正堂中央的舞台上彈著琵琶,還有一些穿著較為暴露的隨著樂聲給她們伴舞助興,看得底下的王公貴族是喜笑顏開,樂不思蜀。


    這時,一個身著綾羅綢緞,一看就是名貴料子的女子搖著羅扇出來了。


    盡管她走的娉娉婷婷很努力向雅致靠齊的樣子,卻還是掩蓋不住她身上的風塵氣。


    “喲,這位爺,您來了。”


    鳳清婉心中暗道,想必她就是這間青樓的老鴇了。


    老鴇先是把她的手搭在鳳清婉身上,朝她媚笑了一下,緊接著又抬頭看向千裏明。


    這一看,瞬間叫她兩眼放光,像是看見了財神爺一般,當即便道:“千公子,哪陣風把您給吹來了,您可是我們醉春樓的貴客啊!”


    一聽老鴇這麽說,鳳清婉頓時來了興趣,滿臉驚訝道:“你是這裏的常客啊?”


    老鴇以為鳳清婉和千裏明十分熟識,便主動和盤托出道:“這位小哥,您是第一次來我們這兒吧?您可不知道,千公子可是我們這兒的貴客,動輒打賞姑娘們許多銀子,首飾,還有……”


    “咳咳……”


    千裏明有些尷尬地咳嗽了兩聲,又看向鳳清婉似是解釋道:“我隻不過是偶爾過來聽聽小曲罷了,從沒做過越矩之事。”


    “嗯嗯我懂,我懂,懂的都懂。”


    鳳清婉滿臉壞笑地看著他,一切盡在不言中。


    她一早便認定,這天底下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尤其是這種有錢公子哥,怎麽可能不驕奢淫逸呢?


    千裏明:……你懂個屁啊!


    可是老鴇對他的態度如此熱情,叫他根本無從解釋。


    鳳清婉打量著這裏的規格,還有那些出手闊綽的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腰包,瞬間在心中歎了口氣。


    她這點銀子怕是不夠,隻能過過眼癮。


    於是,她把千裏明拉到一旁悄聲道:“千公子慷慨大方,我可是窮鬼,所以隻能請公子吃頓飯啊。”


    千裏明頓時哭笑不得。


    她這意思是除了吃飯以外的額外支出,她概不負責,尤其是打賞那些姑娘們。


    鳳清婉和千裏明被帶到一所雅間,兩人剛坐下,就有一個姑娘拿著琵琶進來,身後還跟著個唱小曲的。


    老鴇在她們二人的吹拉彈唱聲中走進來,滿臉笑容道:“千公子可還有其他吩咐?”


    “紫月姑娘可在?”


    紫月?


    鳳清婉有些疑惑地看著老鴇。


    老鴇一下便看懂了鳳清婉的眼神,立刻引以為傲地挺了挺背道。


    “紫月姑娘可是我們醉春樓的頭牌,名動京城的第一花魁,對她青睞有加的王公顯貴數不勝數,已經不知有多少人為她一擲千金,隻求一見呢。”


    千裏明緊跟著補充強調了一句道:“紫月姑娘賣藝不賣身。”


    鳳清婉奇怪地看著千裏明,心中暗道,她賣不賣身與自己何幹,你看著我說幹嘛?


    “對對對,那些達官顯貴無一不是想要一親芳澤的,不過我們紫月可不是那種姑娘。”


    老鴇使勁地吹捧著紫月。


    “這紫月姑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尤其是那一雙巧手,彈得一手的好琵琶,我這兒沒一個姑娘比得上她的。”


    “她每月隻會彈奏一次琵琶,跳一次舞,凡是想看的人,都得交五千兩銀子,而且每次隻招待六百名客官。”


    五千兩?


    鳳清婉瞪大了雙眼。


    真是開了眼了,沒想到青樓這麽賺錢,到底是哪些傻子願意為她一擲千金啊?


    老鴇看著鳳清婉那沒見過世麵的模樣,眸底已然露出一抹鄙夷,雖仍在向她解釋,語調卻明顯輕蔑了許多。


    “別看銀子收的多,可每次隻要紫月姑娘演出,必定座無虛席,這個月的名額已經被搶光,若公子想聽,隻能訂下個月的名額了。”


    這不就是古代的明星麽?


    不過這紫月姑娘還真是懂得什麽是饑餓營銷,她演出一場就能賺三十萬兩銀子,想想自己坑蒙拐騙了那麽久,才賺到二十萬兩,眼下救濟災民都快花光了。


    千裏明當即從懷裏拿出三萬兩銀票,遞給老鴇道:“今日可否讓紫月姑娘來彈奏一曲?”


    老鴇看著整整三萬兩銀票,眼睛都直了,趕忙接過銀票,信誓旦旦地保證道:“公子放心,我一定說服紫月姑娘,讓她來為您彈奏。”


    老鴇樂顛顛地走後,鳳清婉目不轉睛地盯著千裏明,眼裏充滿了不可思議。


    “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我真的隻是想聽她唱小曲。”


    “你是不是真的想聽她唱小曲我不關心,我現在隻關心你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


    “整整三萬兩啊,你知道可以救濟多少災民了嗎?”


    鳳清婉一臉心疼,比花了她的銀子還心疼。


    “三萬兩又如何?隻要小爺我開心,三十萬兩我都不放在眼裏。”


    鳳清婉瞬間啞然。


    差點忘了,千裏明是遊走於好幾個國家的富商,人家根本不缺錢。


    有錢人的世界她不懂。


    不過……


    鳳清婉忽然一拍桌,激動道:“照這麽說來,青樓女子也太容易賺到銀子了吧?”


    千裏明飲下手中的那杯酒,勾唇道:“怎麽?你也想當青樓女子,唱唱小曲哄小爺我開心,然後賺我的銀子?”


    他露出一副享受的模樣,揚眉笑道:“也不是不行。”


    “不!”


    鳳清婉雙眼放光道:“我想開青樓!”


    “噗!”


    千裏明被鳳清婉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腦迴路驚得直接把酒給噴了出來。


    這天底下,哪有皇室女子開青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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