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衣弦微微向後退了一步,離身形湊近的畫家稍遠了一步。


    站直身體,衣弦手握無名,視線冷冷掃過眾人。


    他感受到了來自眾人異樣注視,除了略帶感激的胖子和一言不發站在衣弦身側的老戴。


    所有人的眼中都帶著一股異樣的色彩。


    警惕。


    或者說是。


    懷疑。


    盡管剛剛出手的是衣弦,可依舊改變不了他們對衣弦的警惕。


    “為什麽你可以提前解除控製?”苦行僧皺著眉頭看著衣弦,言語不善。


    這也是在場所有人都想問的問題。衣弦能夠在狐妖的控製之下,提前行動並沒有讓他們覺得僥幸,反而更讓他們害怕。


    甚至是猜忌。


    衣弦並沒有開口,倒是老戴一步走向前,歪著腦袋站在花少麵前挑釁看著他:“怎麽?什麽事還得跟你匯報?”


    花少微眯雙眼:“戴行,你說話是不是有點太囂張了……”


    老戴雙手置於胸前,平靜注視著花少:“你可以試試。”


    兩人都為b班,平時雖說交情不深,但也算是互相認識。而在這一刻,氣氛劍拔弩張。


    旁邊幾人均是冷冷看著這一幕,甚至沒有人打算開口製止。


    “這是我的能力,作家的特殊性,你們或多或少有所耳聞。”衣弦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事情上,索性開了口,對他來說,這也並不是什麽大秘密。


    至少相對於衣煥年那些事情,以及自身gua職業相比,這種事根本無足輕重。


    在這種事情上糾結,甚至內訌,隻會耽誤他們本來就不多的時間。


    見衣弦這般說,花少眉頭略微舒展,他剛想再問一些什麽。衣弦搶先開口,打斷了他的疑惑。


    “我們的時間並不多了,你們隻要不是白癡就能知道,剛剛的中年女人隻是所謂狐仙的一道分身或者說是化身。就如她說的那樣,她要跟我們玩的遊戲才剛剛開始。”


    衣弦的表情有些許凝重,以至於嘴巴都張開一半的花少也停止了詢問,孰輕孰重他也是分得清。


    站在一側的畫家接著開口詢問。


    “所以,那婦人其實就是狐仙?”


    “不像。”衣弦搖了搖頭:“在那一刻,她更像是進入了被操作的狀態,或者說,你們有沒有聽過一個詞。叫上身。”


    “如果她也是狐仙,那整個村子估計也就沒一個好東西了,我們在進來的那一刻,就是一個十足的圈套。”


    衣弦沒有停頓,隻給幾人幾秒鍾的思考時間接著道:“既然是遊戲,那我們就應該找尋關於遊戲的遊戲規則,這並不隻是簡簡單單的殺戮。”


    他環視眾人,咧嘴輕笑:“因為,如果它真的想,以它的實力,可以輕鬆殺掉我們在場的所有人。”


    氣氛在這一刻徹底凝固,所有人都看著眼前神態十分淡然的衣弦,以及思考著這麽一句毛骨悚然的話語。


    半晌過後,一直沒什麽動靜的胖子緩緩舉起手,小聲開口說道:“我有些許不同的看法…...”


    “你說。”衣弦饒有興致的看著胖子,雖然未知的危險正在一步步靠近,但他對胖子的看法依舊很感興趣。


    從女人不顧一切的想要擊殺胖子來看,衣弦就能夠明白,胖子的存在絕對是整個隊伍之中最與眾不同的。


    如果隻是因為距離最近,在第一次沒得手之後,胖女人有足夠的時間更換目標,但她並沒有,依舊衝向了衣弦身旁的胖子。


    這絕對不是因為胖子實力最弱。


    在所有人都被控製的情況下,實力的強弱已然是眾生平等了。


    胖女人絕對不需要選擇誰實力弱,誰最好殺。


    如果衣弦猜的沒錯的話。


    她要殺的,是對她威脅最大的。


    而如果不是衣弦的出手,胖女人也肯定得逞了。


    胖子注視著衣弦,他的眼神在這一刻仿佛發生了某種改變。


    “她沒有一口氣全殺死我們,是因為遊戲的原因。但,她並不是遊戲的製作者,她也是玩家,隻不過是敵陣營的玩家,我們所有人都被遊戲束縛著。而遊戲的製作者,是規則。”


    衣弦的眼睛逐漸明亮起來:“你繼續說。”


    胖子咬了咬大拇指:“這場遊戲有三個陣營,狐仙,我們,以及村民。首先,狐仙是絕對的敵方陣營,而村民的立場尚未明確,但村民也早已加入了和狐仙的對抗,也就是說村民是狐仙的對立陣營。而我們則應該算是突然的加入。”


    “等等,我怎麽有些沒聽懂?你說的這些又有啥用?”花少有些莫名的看著一本正經的衣弦和胖子。


    胖子瞥了眼花少,繼續說道:“我們或許難以從狐仙身上獲取信息,但我們卻可以從同為狐仙的對立陣營的村民口中得到這個遊戲的規則。”


    “可村民難道不是和我們同一個陣營的嗎?”


    衣弦冷冷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肥胖女人,抬頭看向花少:“花少,你還記得你講過的故事嗎?”


    “現在,狐妖就是山中的餓狼,而我們是擁有反擊能力的獵犬,村民們就是餓狼的食物山羊。”


    “每一個生物都會為了活下去,拋棄或者利用其他陣營的生物。”


    “我們幫助村民們殺死狐妖,而他們則是選擇是告訴我們實情,還是把我們賣給狐妖。這是一場十足的博弈,雙方都有交易的籌碼,但一不小心就會滿盤皆輸。”


    “可我們把肥胖女人殺了啊,這下該怎麽辦,就算跟村民們說,他們也不會相信我們了吧。”風行者也加入了思考的行列,她要證明自己是有價值的。


    衣弦此刻的眼神也有些恍惚起來,雖然並不知道肥胖女人究竟和狐仙有什麽樣的聯係。但他卻實實在在的殺死了對方,看著被切割成兩半的屍體,衣弦竟感覺有些許頭暈目眩。


    這跟異場有著本質的區別!在一個小時前,肥胖女人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不要自責,你是為了救我。在那一刻,她已經不算是人了。”胖子湊近身子開口說道,他察覺到了衣弦的異樣。


    衣弦強行使用【靜】讓自己恢複平靜,半晌後,直到他大腦能夠重新開始冷靜思考。他看向了一直坐在原地默不作聲的黃俊:“黃俊,說,她的迴答是什麽?”


    黃俊有些發愣,直到衣弦開口,才雙眼無神的看向衣弦。


    衣弦問的正是肥胖女人到底有沒有想過村民所說的替死這一環節。


    在這個時候詢問這個,並不是為了讓自己良心變得好受一些。


    而是為了接下來的布局能夠順利的進行。


    他眼睛盯著黃俊,冷淡的眸子沒有一點絢麗的色彩,衣弦並沒有使用帝王之瞳的威壓強迫對方說出。


    早就腸子悔青的黃俊,哪裏還有心思想關於交不交易的事情了,他呆若木雞的看著衣弦的雙眼,緩緩點了點頭。


    “她說。”


    “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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