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尷尬啊。


    一股刺骨寒意彌漫在三人中央,如同一盆冷水從頭灌到腳。


    原因無他。


    聲音的源頭就來自房門口!


    肥胖女人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房門外。


    衣弦撓了撓後頸,兩人也微微垂著頭悶不作聲。


    也不知道是尷尬的,還是緊張到不敢說話了。


    剛剛黃俊說話聲可不小,以至於即使五感強化過的三人都沒有聽到門外的動靜。


    這下好了,老戴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黃俊。粗重的眉毛眉飛色舞著,仿佛就在說。


    這下好了,還得打明牌戰術了。


    黃俊臉色蒼白,他嘎吱扭動脖子,看向屋子最裏頭的衣弦。


    除去那個s班的胖子,作家的段位便是幾人之中最高。


    衣弦沒有吭聲,撓著後脖頸的手慢慢縮迴,坐在椅子上的他緩緩站起,視線若有所思的投向門口。


    老戴衝衣弦使了個眼色,眼神注視著門外。


    傳達的便是要動手嗎的詢問。


    衣弦搖頭,輕飄飄說道:“先吃飯吧。”


    他並不知道對方怎麽來到自己門口的,但【危】字到如今也沒有預警卻說明了很多。


    他現在更想知道的是黃俊的答案。


    胖女人跟那個村民的答複究竟是什麽。


    答案很重要,事關接下來的布局!


    肥胖女人並沒有停留,腳步聲向遠處幾個房間走去。


    她一扇門一扇門敲了過去。


    聽著遠去的腳步聲,黃俊臉色黑的不行,他用氣聲對著衣弦呐喊著:“還吃飯?!哥,你嫌死的不夠快嗎?!”


    說完,他看向一旁的老戴,顯然他想讓老戴也幫他說兩句。


    讓他失望的是,老戴並沒有理會他的眼神,隻是麵無表情的走到他的跟前。


    “下不下去隨你,但請別把門擋著。”他雙手環胸,頭微微歪著,看著站在門口的黃俊有些許不爽。


    顯然,他並沒有覺得衣弦的決定有任何的不妥。


    黃俊臉色更難看了,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兩人,慢慢側過身子,憋了好半天才對著即將離開的兩人說道:“你們這是怎麽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瘋了?”


    胖女人已經下了樓,房間中的異人都走出了房間。


    站在房門外的衣弦聽到黃俊的話,若有所思的停住了腳步。


    他慢慢轉過身子,眼神穩穩停在了黃俊身上。


    “你說,老板娘最後的答案是什麽?”


    黃俊張了張嘴,剛要說話。突然,他眼神一動,張開的嘴巴沒有發出聲音,隻是看著衣弦的雙眼。


    “我要是不告訴你呢?你是不是會苦惱?”


    衣弦反倒樂了,他把整個身子徹底轉向黃俊,原本平淡的眸子添了幾分色彩:“你什麽意思?”


    “這是我收集到的情報,我自然可以要好處,或者說承諾。”黃俊越說,聲音就越是自信。他的眼神滿是貪婪:“畢竟,沒有我,你們根本不可能知道那麽多。”


    “承諾?”衣弦腳尖輕輕踏著地板,眼裏多了幾分饒有興趣:“你是在跟我提條件?”


    “我不過想保住我的命罷了。”黃俊眼裏的貪婪更深了幾分:“你會拋棄那個死胖子,自然也會拋棄我們其他任何一個人。一個決定生死的情報,買你作家一個寶貴的承諾,貌似不過分吧。”


    衣弦笑的更開心了:“你還真是偷聽成性了啊。”


    他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當時和小胖子談話的時候,門外還站著一個黃俊。


    “成不成交?”黃俊懶得理會衣弦的嘲諷,胸有成竹的催促著。


    衣弦靜靜的看著黃俊,他慢慢明白了大光頭說的話。雖然是七個人一起做任務,但其實每一個人都各懷鬼胎。


    為了活命,這些人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在異場麵前,人類的卑劣性展現的淋漓盡致。


    “快點,別浪費時間了!成不成交。一個情報,換你會救我的承諾!很劃算吧!”黃俊看著空蕩蕩已經走空的走廊,他撕開了麵具,表情變得猙獰。他湊到衣弦麵前:“我隻告訴你,其他人都不會知道!異場存在的意義,不就是在挑選更優秀的人類嗎!我們這個時候應該拋棄一些對我們無用的!”


    他隻偷聽了衣弦跟小胖子的後半段談話。而他偷聽的內容,讓他認為衣弦和他就是同一類人!


    從覺醒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明白了,對待同一類人,他就得使用自己的方法,這樣他才能活下去!


    衣弦臉上的笑容也慢慢消失,他深深看了眼貪婪的黃俊。語氣變得更加平淡,甚至帶了幾分輕蔑的冷笑:“你也配和我談條件?”


    黃俊眼皮一跳,一種不好的預感從心底生了出來。


    “你……你什麽意思。”冷汗從他額頭劃過,一瞬間,他感覺他在與虎謀皮。稍有不慎,就會要了他的命!


    在這一刻,他有些後悔他耍的小聰明了。


    可是,後悔晚了。


    衣弦轉身離開,臨走前的那一眼像是在看一個將死之人:“抱歉,你桌上的籌碼可不夠大。”


    黃俊吞咽著唾沫,他發現自己玩脫了,他伸出手抓住要往下走的衣弦:“我們可以再談!”


    砰!———


    他手剛伸出去,便被一雙拳頭砸開。黃俊吃痛叫了一聲,震驚的看向拳頭的主人。


    老戴一臉漠然的站在衣弦身旁,眼皮子都沒抬的罵道:“談事情就談事情,你這種貨色,還動上手了是吧。”


    衣弦輕笑著站在老戴身旁,這一次,他並沒有製止。


    黃俊剛想解釋,可看到衣弦的笑,他也算迴過神了。


    這哪裏是誤會了,這分明就是故意找的茬。


    “好好好!”他捂著發麻的手臂,慘笑起來,眼神多了幾分惡毒:“作家,拳師,我記下了。”


    老戴對對方的威脅,毫不在乎,剛剛他就在樓梯口聽了全程,這人根本就不是個東西。


    衣弦更是懶得理會,往樓下走去。


    老戴接著威脅道:“別再有下次嗷,不然就不是現在這麽簡單了。”


    至於他說的下次。


    黃俊也不知道是指什麽了,但他更感覺是在暗示自己這個無底線的談條件。


    他的表情陰暗了幾分,想了一會兒,他還是走下了樓。


    整個一樓的燈光並不充足,相對明亮的隻有飯桌上方開了一盞昏黃的燈。


    飯菜也十分的簡單,都是些素食,以及管飽的幹糧。但是一桌子的菜,份量絕對是夠的。


    黃俊沉默的找了個位置坐下,他揉著發麻的手臂,小心翼翼看著桌上的人,卻見桌上沒有一人看著自己。


    肥胖女人坐在最中間,搓著手,顯得有些急促,目光卻很和藹:“姨這邊也沒啥東西招待你們,害。招待不周啊,招待不周。”


    說著,她還有些不好意思。


    小胖子沒有看飯菜,聽到對方這麽說,條件反射般站起身,客氣說道:“怎麽會呢,姨,您這些已經很好了。”


    場上到現在為止沒有一人動筷。


    小胖子幾人是因為老板娘還沒有動筷,作為客人不能動筷。


    而衣弦幾人卻是有著心事。


    而畫家和風行者隻是看了飯菜一眼,就沒有任何吃的想法。


    幾人身上多少帶了吃的,而畫家和風行者平日也養尊處優慣了,看到這些飯菜根本下不去筷子。


    “吃啊,你們快吃,冷了就不好吃了。”胖女人熱情說著,揮著手示意幾人快吃。


    衣弦背過胖女人視線,朝身邊餓的不行,就要動筷子的苦行僧花少使了個警告的眼色。


    無聲比了一個狐仙的嘴形。


    花少後知後覺放下了筷子,他正色看向胖女人,再度催動異術。


    “姨,您能不能先跟我們說說,你們這鬧狐仙的事情啊。”


    話音剛落,所有人的注意都被花少的話語所吸引。


    看向了坐在主位的胖女人。


    出乎意料的是,這次和上次的成功完全不同。


    異變突生。


    本來麵色和藹的胖女人看向坐在側邊的花少,表情突然變得扭曲起來。


    和藹慈祥的麵容變得憎惡可怖!


    她的眼神開始空洞起來,手指吱吱呀呀在木頭桌子上亂劃著,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更滲人的是她的嘴中發出了尖利的怪叫。


    所有人看著突如其來的一幕,頓時感到毛骨悚然,一瞬間甚至忘記了行動。


    衣弦也感到頭皮發麻,但看著屬於【危】的星星隻是輕微發亮。他警惕的從【袋】中召喚出了無名,暫時沒有其他的行動。


    胖女人慢慢張開嘴巴。


    “嘻嘻嘻。”尖銳的笑聲在這個不大不小的空間之中顯得尤為的刺耳:“既然你們都問了,那麽外來人,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好不好!”


    聲音尤其嘶啞難聽,甚至連發音都別扭奇怪,這完全不是胖女人的聲音。這更像是一個剛剛學會說話的人發出來的一樣。


    更詭異的是,胖女人隻是張著嘴巴,聲音就從她的身體發出了!


    這更像是胖女人的喉嚨裏麵藏了一個人,而那個東西在胖女人的身體裏說出的一樣!


    她陰惻惻笑著,眼神卻依舊放空。


    “那麽,我先來說,遊戲的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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