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門口,江念抬頭看了一下灰蒙蒙快要下雨的天,剛踏出宮門,就感覺明媚了一點呢。


    從開始進宮,到現在出宮,都有四天的時間了,這一趟真是讓人很不舒心!


    “姑姑。”


    “在。”


    “找人去和燕王說一聲,他的心病還未想通,我已經和皇上說過了。”


    聽到江念的話,秀姑滯了一下。


    雖然秀姑並不太清楚他們家王妃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但卻可以看出,他們家王妃不是他們表麵上所看到的那樣。


    “是,這就去安排人。”說完扶著江念上了馬車就離開了。


    和皇上的這次談話,江念也知道南宮彥已經裝不久了,這次皇上的病,因為孝,大概是要破壞他原來的計劃了。


    當初淩司北告訴江念要帶端王去通州的時候,江念就已經問過淩司北關於南宮彥的情況。


    君王果然還是君王,就僅憑南宮彥的這一次提議,就看出了那麽多東西來。


    江念來到這裏南宮彥在她的印象當中還算不錯,加上他的母妃之前也是挺好相處的,江念現在都不禁為他擔心。


    也不知道皇上對南宮彥有什麽樣的看法?


    要是不好的話,今日江念和皇上的談話,大概要連累淩司北了。


    可能大的影響沒有,但終會讓帝王有所懷疑。


    要知道,懷疑的種子一旦在心中生起,到最後就隻會有‘兵戎相見’的時候。


    江念迴到戰王府之後,立馬就給淩司北寫了封信,說了這件事情,不過關於太後小佛堂的那一部分江念隱去了。


    之後江念洗漱完,美美的睡了一覺,江念才開始分析皇上的毒血。


    在這個什麽都沒有的時代,江念隻能靠嗅覺和眼睛去分析觀察,一點點的試。


    當江念研究出針對性的溫補藥方的時候,皇上尋找肖白也傳來消息了。


    皇上照著江念配出來的藥方喝了幾天之後,肖白也抵達了上京城,剛迴到城內,就被皇上派去的人接到了宮裏。


    肖白是江念的師兄,多了一個人,多了一份保障。


    皇上這個年紀了,雖然麵上沒有什麽,但心裏還是有些怕的。


    死亡這個詞對他太沉重了,何況他還是一國之君,皇上還有太多的事情沒有去做。


    為了不讓江念感到不舒服,皇上還讓江念也進宮了一趟。


    讓江念親自和肖白說他的病情,希望兩人合力能找出解藥來。


    江念將自己所查出的都和肖白說了一遍,肖白聽後也為皇上診斷了一番,兩人得出的結果是一樣的。


    皇上所中之毒已經深入骨髓,年數太長,根本就沒有辦法根治了,而江念所研究出來的針對性方子,已經是最好的了。


    肖白並沒有什麽更好的建議給道皇上或者江念。


    神醫的兩個徒弟都得出了這樣的結論,皇上不免有些失落,和他們兩個寒暄了幾句之後就打發人走了。


    江念和肖白一同出宮。


    蘇神醫並沒有正式的介紹過兩人,他們兩個人也沒有多少的時間相處過,見上麵也就那麽幾次而已。


    但兩人已然像兩個老友那般。


    “師兄這次能待上幾天?”照今日這種情況,皇上大概也不會再繼續糾結下去了。


    “勞碌命,沒有資格享受啊,後日就離開;有件事還要師妹幫個忙。”


    “什麽事?師兄盡管說。”


    “我和老傅兩人這一趟是往南方去的,這一路南下,就皇上的人到來的那幾天,陰雨綿綿的,大家可能都待在家裏不出來的了;


    但是我們卻發現了不少從南方江水城出來的流民,他們看上去都不是很好,從他們口中我們得知,他們那邊很多人生病了,他們城裏的藥物都已經沒有多少;


    所以才跑出來,看病,也想謀個出路;


    師妹經營著醫館,藥材方麵肯定備有不少,還未確定江水城的人是生了何病,趁著這次迴來的機會,我就想說先備點過去,師妹放心,銀錢方麵老傅會給的。”


    在肖白說到江水城的人生病還有流民的時候,江念就蹙起了眉頭,有種不是很好的預感。


    江念心裏有了猜測,聽完肖白的話之後,就帶著肖白前往了醫館,讓顧銘給肖白準備了三大車的藥材。


    一日後,備好藥材的肖白也在江念的目送下離開了上京城。


    江念送肖白離開後,站在屋簷下,抬頭看著還是灰蒙蒙的天,輕聲呢喃:“希望不會有事。”


    是的,江念是懷疑肖白所說的江水城是發生了什麽傳染性的疾病,這樣的天氣傳染病的突發率高。


    在這個時代沒有什麽可以預防的,也沒有什麽能特效檢測的東西,要是嚴重的傳染病的話,那麽江水城將會有一場很大的災難。


    而且現在已經有很多百姓離開江水城,這樣一來,甚至整個風淩都將會有一場浩劫。


    五天後天慢慢放晴,江念還未來得及享受這個遲到了許久的晴天,就被太子出城的隊伍所嚇到了。


    這些天,皇上躲在寢宮養病,依舊還是太子代理政務。


    而現在太子卻帶著大批人馬出城去了,江念眼皮跳了跳,心情突然有些煩躁。


    “姑姑,讓人去問問太子這個時候帶人馬出城,發生了什麽事情?”按理說,皇上這個時候應該不會讓太子離開上京城才是的。


    畢竟他的身體還未調養好,現在還想要多休息的。


    沒多久秀姑就打探到消息了。


    “江水城那邊發現了瘟疫,太子殿下帶著太醫前去診治了。”


    “咯噔”


    江水城!是肖白說的江水城,竟然是瘟疫嗎?


    “走,現在迴醫館。”街也不逛了,飯也不用吃了,江念帶著秀姑和阿夜著急忙慌的往醫館趕。


    迴到醫館之後,江念找顧銘盤點了醫館還剩餘的藥材庫存,快速在腦海中尋找自己所知道的傳染病藥方。


    肖白剛帶走三車的藥材,醫館的藥材庫存已經不多了。


    天氣的原因,到現在他們也沒能及時補充庫存。


    江念想過讓秀姑私底下去其他的醫館購買一些迴來,但是太子前腳匆匆忙忙離開了上京城,她後腳大批量地購買藥材的話,容易引起恐慌。


    而且瘟疫也有很多種,現在她也不確定到底是要用什麽藥物,隻有到了現場查看了情況之後才能知道。


    就肖白上次所說的,已經有人從江水城出來了,那麽其他地方也很可能會在不夠後引發。


    現在誰也不能保證這個上京城裏麵就沒有江水城或者其他地方來的人。


    萬一都攜帶了病毒就不好了。


    最終江念也隻是帶上了一些常見的傳染病藥方裏麵的幾昧藥材。


    “主子,我們和你一起去。”聽見江念說要前往江水城,蓉煙和三妹就說要跟著一起前往了。


    “不行,你們都要留在城裏,我師兄說已經有人出了江水城了,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往這邊來,你們要守護好這裏,守護好醫館。


    蓉梨現在懷有身孕,你們還要幫我照顧好她,這段時間,盡量不要讓她接觸風寒發熱的患者。”


    “可是......”


    “沒有可是,現在江水城什麽情況我們都還不清楚,或許沒有那麽嚴重,而且我師兄肖白也在,你們就不用擔心了,你們還不相信我的實力嗎?”


    蓉煙扁了扁嘴沒有說話。


    “主子,現在我們醫館有那麽多人手,你就帶上一個吧。”


    現在女子醫館除開已經懷孕的蓉梨,還有她們三個都能看診,三妹擔心江念希望她能帶上一人。


    而江念也有她自己的考慮,“我讓你們留在上京城,可能隻是暫時的而已,我到江水城去和師兄會合,要是不是很棘手,那就沒有任何問題;


    但要是很棘手,或者說傳播很快的話,那麽這樣一來,那些已經離開江水城的百姓,肯定是攜帶著這些病菌的;


    屆時我希望你們能出手救治,要是分出去的話,咱們人手就不夠了,到時我希望你們一定要安排有人在醫館這裏,給我照顧好大家。”


    江念說完之後,大家都沉默了。


    “好了,大家都別這樣,現在還不知道什麽情況呢。”


    說了那麽多也隻是江念在做最壞的打算罷了。


    和醫館這邊的交代好事情,江念還要應對秀姑他們。


    相處了那麽久,秀姑也知道江念決定好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主意的,所以當知道江念打算去江水城的時候。


    秀姑也隻是皺著眉跟在江念的身邊沒有出聲。


    “姑姑,王爺留在暗處的那些現在是直接和你聯係的嗎?”


    秀姑不知道江念要打什麽主意,但還是迴答了:“......是。”


    “皇上現在的身體還沒有康複,太子帶著人離開了上京城,王爺也還沒有迴來,陳林作為將軍,這個時候絕對不能離開,姑姑,我們要避開陳林!”


    這個時候,應該的上京城守衛最弱的時候,百姓們和外麵的人可能不知道皇上身體欠佳的事情,但是作為皇上最親的兒子,是一清二楚的。


    想到這裏江念覺得自己都有些陰謀論了。


    但一直以來不都是有皇子謀權篡位的先例嗎?所以陳林這個時候絕對是不能離開上京城的。


    不管有沒有發生江念想象中的那些事情,陳林都不能離開,否者不管怎麽樣,隻要有心之人要動手,陳林就可能有性命之憂。


    即使不是這樣,大概也會去掉半條命,畢竟陳林是淩司北的人,正麵不敢應對,小動作還是非常多的。


    秀姑張了張嘴,話都還沒有說出口,就聽見江念繼續道:“王爺那邊也不能說。”


    “主子!”秀姑不讚同,“爺那裏肯定是要說的,不然屬下是不會讓主子離開上京城的。”


    秀姑打不過阿夜,但現在她還有王爺留下的暗衛,她能攔住的。


    “姑姑,王爺去了通州之後也沒有給個準確的迴程時間,說明那邊的情況不是那麽容易就能解決的;


    如果告訴王爺我去了江水城的話,他會擔心的,他一擔心,在通州那邊就可能分心,萬一讓他受傷了就不好了;


    還有就是萬一他中途跑去江水城,那就是王爺的玩忽職守了,即使王爺現在的權力再大,也不能拿戰士們的性命開玩笑的;


    江水城那邊情況不明,何況太子已經過去了,傅大人和肖先生也在,我不會有什麽事情的。”


    秀姑沉默了,她很相信江念的醫術,包括肖白的,她也是非常相信的,但是不告知王爺......


    “姑姑,我答應你,等去到江水城之後,不管情況怎麽樣,我親自給王爺寫信告訴他,可以嗎?”


    最後在江念的一再保證下,秀姑還是妥協了。


    江念先是迴到戰王府休息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就和盧管家說要去醫館住上一段時間,讓他應付好宮裏和那些夫人們。


    秀姑也直接和陳林說了要去醫館住的事情。


    王爺不在,江念三天兩頭就住在醫館,陳林已經見怪不怪了,也沒有起疑,再加上現在王妃身邊有那麽多的人保護,他沒有什麽好擔心的。


    於是江念帶著秀姑和阿夜,還有幾位暗衛,在第二日的時候悄悄地離開了上京城,踏上了前往江水城的路。


    江念絲毫不用擔心陳林會發現她沒有在醫館。


    醫館的她的娘家,大家都是向著她的,江念交代過的事情,他們肯定不會陳林發現她不在醫館這個事實的。


    剛開始的行程江念安排的很慢,她要在路上,離江水城遠的地方購買藥材前往江水城。


    這樣江念才覺得不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江念還給肖白去了信,詢問情況和急需的東西。


    也不知道肖白那邊是什麽情況?一直到江念他們到達江水城附近都沒有收到肖白的迴信。


    沒有辦法,江念隻能按照她自己的分析購買了藥材。


    臨近江水城的時候,在一片哀嚎的荒涼中,江念看見了一個不應出現在這的人。


    “燕......你怎麽在這裏?”江念驚訝地問。


    “我......”南宮彥四下看了看,接著低聲反問道:“小皇嬸為何也在這裏?”


    “我.....”江念語塞,看著南宮彥,片刻後,兩人相視一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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