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嗔大師很想裝聾作啞到底,可是現在被指名了,隻能念了聲佛號:「阿彌陀佛,我佛慈悲,這件事是該弄清楚其中有沒有什麽誤會。」


    周宜歡覺得這老禿驢不會不識相的和自己做對,滿意的笑了笑,隨即看著於景誠傲然的道:「於二公子,我就想看看惠妃怎麽狐媚惑主。」


    於景誠絲毫不懼的笑了笑,輕佻的對她眨了眨眼:「那你等下就好好瞧瞧,畢竟像你這樣的姿色,就算不是郡主,想要狐媚惑主,皇上隻要眼不瞎,就絕對不會看上你。」


    「於景誠,你混蛋,你去死……」她也是自認姿色不俗的女人,向來都是被人吹捧著,現在聽見這話,再也忍不住的揮手就對著他的臉重重的打過去。


    於景誠眼明手快的抓住她的手腕,見她又快速的抬腳就踢,用另一隻手握住她的小腿,見她還想用另一隻手打自己的臉,陰森一笑:「你要是敢打我,我就敢撕破你的衣裳,讓你的屬下都好好看看你這主子身上的肌膚白不白。」


    她的手已經快要落在他的臉上,可是聽到他這話,手就僵在那裏了,看著他丹鳳眼裏幽深的眼神,覺得他這浪蕩子要是真的敢,自己還怎麽見人?


    「鬆手,我們去見皇上。」她收斂了自己的怒火,冷靜下來,覺得自己一開始就不應該發怒。


    ……


    忠勇伯府的芝蘭齋裏,楚明睿是悄悄的帶著圓圓進府的。


    讓葛嬤嬤她們給圓圓梳洗幹淨後,自己才坐在床邊仔仔細細的看著圓圓,覺得她都瘦了一圈。


    這下正主來了,淺淺就讓原先假扮圓圓的暗衛迴宮復命,自己在時慕棠替圓圓把脈起身後,也坐在那替圓圓開始把脈,隨即好奇的開口:「奇怪,這脈象看不出有什麽問題,圓圓怎麽會不醒來呢?」


    楚明睿小心翼翼的握著圓圓的另一隻手細細的摩挲,桃花眼裏都是擔憂:「這可怎麽辦?師兄也說圓圓是思慮過甚引起的昏迷,還有點低燒,可是圓圓還不醒,肯定是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啊?」


    時慕棠斜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急什麽,你不是說當時是起了濃煙嗎?這荒山野林裏草藥眾多,圓圓可能是聞到什麽會使人昏迷的草藥,這才無跡可尋。」


    話音剛落,就看見圓圓的眼皮動了動。


    楚明睿也發現了她的手在自己的掌心動了動,趕緊期待的看著圓圓,柔聲唿喚:「圓圓,圓圓,你醒醒,現在已經沒事了,別怕……」


    圓圓睜開眼,就看見楚明睿的眼睛瞬間亮了,明亮桃花眼裏似乎墜入星光璀璨,如同浩瀚的星空一般惑人,他唇角的淺笑猶如雲破月來,勾人心魄,


    她也笑了笑,瑤鼻櫻花般的唇輕啟,聲音還帶著點嘶啞:「明睿,我就知道你會找到我的。」


    「對不起,我來晚了,讓你受苦了。」楚明睿這個時候,心裏眼裏都隻有圓圓,聽到她這話,再也忍不住雙手扶住她的纖瘦的肩膀,微微一用力,就讓她落在自己的懷裏,緊緊的摟著她,聞著她身上淡淡的沐浴後的清香,覺得自己一直懸著的心終於安定了下來。


    圓圓聽著他強勁的心跳,感受著他溫暖的懷抱,想起自己和他差點生離死別,鳳眼裏忍不住染上一層氤氳水霧,泫然欲泣。


    淺淺端來一碗參茶,津津有味的看著他們摟在一起,可是見他們都不動手也不動嘴,覺得這擁抱也沒有什麽好看的,揶揄的笑著道:「咳咳咳,兩位,現在還是七月,天幹物燥,你們也要小心點,這幹柴烈火的,到時候我會很尷尬的好不好?就算你們想親熱,也要等天黑了,關上門,你們愛怎麽著都沒人管。」


    楚明睿聽到淺淺的打趣,到底是臉皮不夠厚,耳垂悄悄的紅了,趕緊鬆開圓圓,擔憂的看著圓圓問:「圓圓,你現在有沒有覺得什麽地方不舒服?」


    圓圓接過淺淺遞來的參茶,一口氣就喝了幹淨,看著楚明睿擔憂的眼神,嫣然一笑:「我真的沒事,就是肚子餓了,讓人給我準備點吃的就好。」


    淺淺趕緊起身走出去,讓人送來了燕窩羹,還有白切雞,涼拌黃瓜,和幾樣糕點:「先吃點東西填填肚子,等下就可以吃晚飯了。」


    圓圓也不推辭,吃飽喝足後簌了口,這才鬆了口氣:「我都兩天沒吃飽了,幸好迴家了。」


    和楚明睿在邊上說話的時慕棠,這個時候看向了圓圓,淡淡的問:「圓圓,你還記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嗎?」


    「當然,我又沒失憶。」圓圓把自己被擄走後的事情仔細的說了一遍,就是隱去了自己無意中和周明昊一起泡溫泉的事。


    她覺得這件事說出來有點不好意思,再者,自己也沒有和周明昊怎麽著,他表現的也足夠君子。


    而且說出來的話,楚明睿看見他心裏肯定會有疙瘩,這周明昊對自己有恩,自己可不能恩將仇報。


    時慕棠聽了圓圓的話,修長的大手揉了揉自己的額角,皺眉道:「我總覺得這件事還有什麽地方被我們忽略了。」


    「什麽嗎,這明明是周宜歡這個郡主仗勢欺人好不好。」淺淺很不滿的瞪了自家男人一眼,隨即看著圓圓柔聲道:「你好好養好身子,到時候,我們一定要以其人之身,還治其人之道。」


    楚明睿也看著圓圓柔聲安撫:「這件事我們肯定不會這樣算了,你現在身子有點虛,還有低燒,當務之急,就是先養好身子。」


    時慕棠覺得圓圓這點病根不不要緊,再者她先前能吃的下東西,表示她也不會有大礙,就用眼神示意楚明睿去外麵說話。


    可惜,楚明睿這個時候就想讓圓圓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很淡然的道:「師兄,你有話就在這裏說,反正這裏也沒外人。」


    時慕棠隻能無奈的看了他一眼,隨即開口:「我覺得這件事幕後還有人,就算皇宮的失火是郡主動的手腳,可是女人的嫉妒心重,絕不會讓圓圓在陌生的地方好好的,安穩的待著。」


    楚明睿沉吟了一下,才開口道:「七月初七我們離開的時候,肯定是調虎離山之計,皇宮失火,也有可能是皇後動的手腳,還有周家偏偏在那個時候來接人,這件事確實摻合進來的人不少。」


    「我倒是覺得周家這次可能沒摻合進來。」圓圓說完,看著他們不解的神色,笑了笑:「要是二嬸知道我被擄走了,肯定會千方百計的鬧騰,不可能沒有拆穿我不在府裏的事實。」


    淺淺摸著自己的下巴,美眸機靈的轉了轉,點頭認可圓圓的話:「你說的對,二房肯定是想讓圓圓出醜,這樣圓圓就不能繼續管家。」


    「這後麵肯定還有別的人在潛伏著,郡主隻是被推出來投石問路的。」時慕棠說完就起身,看了他們一眼道:「我去外麵問問於景誠的消息。」


    楚明睿覺得於景誠的事情,還是別讓圓圓擔心的好,也依依不捨的起身道:「我和你一起去。」


    「等一下,」圓圓喊住他們,狐疑的看著他們問:「你們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嗎?景誠怎麽了?」


    淺淺覺得他們就不應該瞞著,這件事鬧到皇宮裏去了,圓圓早晚會知道,幸災樂禍的道:「他們就是故意瞞著我們,想去外麵尋花問柳。」


    楚明睿無奈的看了眼淺淺,對圓圓溫聲道:「沒什麽大事,就是當時郡主攔著我們,景誠就挑釁了郡主,現在兩人帶著大師們鬧到皇宮裏了,估摸著一時半會也出不了宮。」


    皇宮裏,禦書房。


    太監和貌美的宮女垂手而立,鎏金的鏤空九龍飛天的精緻香爐,裊裊散著清雅龍誕香沁人心扉,角落裏的冰盆散發著絲絲寒氣。


    皇上有點苦夏,看著更顯消瘦,可是也越發顯得威勢逼人,整個人坐在那神色漠然的聽著他們說話,越發顯得幽深莫測,此時他沉著臉看著於景誠,皺眉道:「景誠,你真的敢放火燒山!」


    哪怕他的聲音不大,可是那銳利的讓人不敢直視的眼神,帶著運籌帷幄的睿智,還有渾身流露出讓人臣服的氣勢,讓周宜歡心裏都抖了抖。


    於景誠抬頭看著他嬉皮笑臉的道:「皇上,其實我是看見隻火紅的狐狸躲在洞穴裏,這才想煙燻的,可是誰知道被郡主攪合了,我本來是準備給姐姐的生辰禮。」


    周宜歡可不願意被他僥倖逃脫,在邊上低聲道:「二公子怎麽能在皇上麵前撒謊,你和楚世子帶著人在落鶴山,明擺著是別有用意。」


    美眸看了眼坐在上首的皇上,覺得他幽深的眼神如同漩渦,心裏一顫,卻還是低聲道:「皇上明察,楚世子帶著好手,比我先一步到那洞穴裏,抱著一個小公子離開,我雖然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麽,可是想必是很重要的人。」


    「可是楚明睿是去查案的啊?遇到我的時候,他還說我無聊呢!」於景誠還是一臉笑容的看著他們:「要是皇上想知道清楚,不如讓楚明睿自己進宮說清楚。」


    皇上心裏對遲遲抓不到皇宮放火的幕後主使,心裏也很不痛快,畢竟在宮裏動手,也是在無視他的威嚴,讓他的心裏很不痛快。


    為此,宮裏又是一場腥風血雨,很多人都遭了秧。


    皇上特別警惕的就是皇後和太子他們,另外對醇親王府和安慶王府也是不放心,這就讓他更希望自己的手下是忠心耿耿的。


    因此,對於周宜歡這挑撥離間的話,他倒不是懷疑楚明睿的忠心,而是好奇他是不是查到了什麽有用的消息。


    這件事他必定要嚴查到底,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皇宮是他最在意的地方,決不能讓別人動什麽手腳。


    就為了這次皇宮起火的事情,他都不敢在這個時候,再讓天機道長煉丹,這要是傳出去,自己的威嚴何在!


    周宜歡看著笑嘻嘻的於景誠,總覺得哪裏不對勁,想說什麽緩和一下氣氛,卻見皇上神色越發清冷,帶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氣勢,讓她一時之間不敢說什麽。


    於景誠絲毫不懼皇上的冷臉,依舊笑眯眯的道:「皇上,我也覺得落鶴山很是熱鬧,不僅是郡主在那裏看著我有沒有放火燒山,還有安慶王府的世子,說是中毒了,皇上您說我是不是災星啊?」


    皇上心裏覺得於景誠是自己的福星,自己本來就想讓安慶王府和醇親王府之間鬧起來,免得他們鐵板一塊,聽見這話,又讓太監吩咐太醫去看安親王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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