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景誠一聽自家哥哥打趣自己,瞪大眼睛抗議:「哥,你還是我哥嗎?有你這樣說自己的弟弟的嗎?你不知道我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嗎?」


    說完,又趕緊為自己的抱屈:「要不是嫂子在的時候,再三叮囑我要潔身自好,我至於到現在還沒有娶媳婦嗎?你不知道,我這樣有多慘,麵對那些如花似玉的美人,心有餘,力也足,卻偏偏不能動;


    人家還以為我身子虛,你說我可不可憐?


    我是真的不是死要麵子活受罪的人,我決定自己盡快的娶個媳婦,這樣以後出去,就可以說是怕家裏的母老虎。」


    其實,於景誠在外做出一副左擁右抱,風流不羈的樣子,經常點了兩個姑娘,然後他在哪一個姑娘房間裏,都說沒力氣動的時候,人家姑娘自然都以為他被另外一個榨幹了。


    覺得自己要不是把於景誠說的厲害點,那是侮辱了自己的美貌,誰也不願承認這點,因此,於景誠這風流浪蕩的形象也沒露陷過。


    「那也要你先把人家娶迴來啊?」於家誠看著弟弟笑了笑,火上澆油的道:「要是你不知道怎麽說,那哥哥教你?」


    「就你?」於景誠眼帶嫌棄的看著自家哥哥,雙手抱胸,伸腿一勾,就把凳子勾過來,自己坐在凳子上,丹鳳眼帶笑的道:「哥,別的你都比我深謀遠慮,可是這女人這方麵,我抱過的絕對比你多。」


    要不是自己的大嫂,實在是月貌花容,芳菲嫵媚,國色天香,花顏月貌;不僅是百年難遇的傾國傾城之色,更是聰慧的世間少有,他是真的覺得自家大哥值得。


    要不是大嫂聰慧,從中翰旋,皇上怎麽會讓自己和大哥活著,想必皇上看見大哥,也是如鯁在喉。


    也是因為有這樣的大嫂,他才覺得自己也該好好的守身如玉,等著自己的另外一半。


    也是因為知道世間有這樣的奇女子,他才不覺得自家大哥這幾年為她守身如玉是委屈。


    於家誠聽到弟弟這話,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這有什麽好值得炫耀的?你還沒說是哪家姑娘呢?」


    他是知道自家弟弟對依依的尊重,崇拜,心裏下意識的認為自己這弟弟喜歡的小姐,肯定是絕色,也肯定很聰慧,心裏已經在琢磨,京城的哪幾家姑娘附和他的條件?


    要是真的世家名門,對自家這皇商的身份肯定瞧不上,說不準還真的有點為難。


    於景誠這個時候倒是有點扭捏起來,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用舌頭頂了頂腮幫子,曉玉的名字在心裏繞了繞,卻還是說不出口,幹脆挑眉一笑:「哥你先別急,你準備好見麵禮就好,等她答應我了,我就讓她來見哥哥您。」


    「那也成。」既然現在八字已經有一撇了,於家誠也不催促弟弟,反而看著他道:「我這邊準備借著身子不好去尋找神醫離開京城,到時候宮裏頭你仔細看著點,要是你嫂子有事的話,就盡快的用飛鴿傳書通知我。」


    於景誠聽到他又要離開,有點不舍,低聲道:「皇上肯定會讓太醫上門,哥哥你準備好怎麽矇騙過關了嗎?」


    「李大夫已經準備好了藥材,我這次是要親自押著糧草去那邊的幾個練兵基地,這要動手之前,我們的人馬最重要。」


    於家誠說完,閉上了精光四射的丹鳳眼,淡淡的道:「他也巴不得我離開京城,肯定是不想我留下,估摸著把依依身子不好的事情也怪到了我的頭上。」


    「這個見色起意的昏君,」於景誠忍不住罵了聲,又把今兒進宮發生的事情和他說了,低聲道:「要是明睿真的能坐到九門提督這個位置上,到時候我的勝算更大,裏應外合之下,他肯定插翅難飛。」


    「沒這麽快,他本來就是生性多疑,現在性子更是暴戾多疑,」於家誠在那帝王搶了自己的媳婦之後,對他就格外的關注,見弟弟皺眉,不由一笑:「不過這副統領也很不錯,可以接觸到很多人,到時候……」


    兄弟倆一直商量到下午,這才一起吃了晚飯,隨即繼續去書房,開始處理事務。


    二皇子周敬君趁著夜色,穿了件簡單的夾棉青袍就在護衛們的掩護下,悄悄的來到於府。


    周敬君身形消瘦,個子不算很高,可是也絕對不算矮,眉眼也不算十分出色,可是他最出色的卻是那鳳眼,看人的時候,似乎能看到你的心裏去。


    他雖然年紀小,今年才十九歲,可是看著格外沉穩。


    「於大哥身子還沒大好,不要多禮,趕緊坐著就是。」他一進來,看見於家兄弟起身要行禮,趕緊擺手示意他們坐下。


    護衛們都留在書房外,警惕的看著四周。


    於家兄弟還是先等他坐下,這才坐在他的左右下首。


    於景誠趕緊的把宮裏的事情和他說:「二爺,我今兒進宮得到消息,長春宮裏又多了一百多個童男童女,這牛鼻子道士實在是可恨,不把人命當迴事。」


    周敬君微微點頭,眉眼間帶著幾分鬱色的開口:「我也得到消息了,還有就是太子也算是從宮裏脫身,說是明兒要去護國公府一趟。」


    於景誠忍不住皺眉:「這可真的不是一個好消息啊。」


    於家誠卻看著周敬君道:「那二爺您明兒也要去護國公府一趟嗎?」


    「我還真的想去,可是接到惠妃給我送來的消息,要是不出意外,皇上想讓去一趟北邊,說是土匪橫行,又有地方官貪汙……」


    周敬君說完,見他們神色凝重,倒是溫和一笑:「我出去也好,現在先讓太子和小三鬥一鬥,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不管怎麽樣,早晚會有這麽一天。」


    話說完,整個人如同一把出鞘的劍,氣勢不凡,挫鏘有聲的道:「我也不怕他們想對我動手,就算我真的死在了外麵,我也相信你們能為我報仇。」


    於景誠趕緊道:「二爺,您這話就不對了,您這是一定要好好活著,要是真的出去了,這一定要多帶些護衛才好。」


    周敬君笑了笑,瞬間收斂了渾身的氣勢,顯得有幾分柔和:「自然,我都還沒有喝你的喜酒,怎麽也捨不得去死。」


    於家誠倒是問起他帶去的人手,擔憂的道:「我本來還想和二爺一起去練兵的地方送糧草,二爺您現在要出去,我這邊要不先等二爺您迴來再說?」


    周敬君從自己的懷裏拿出一個金印章和半塊特殊的虎符遞給他,很是沉穩的道:「我相信於大哥,你去就好,我這邊的六個兵營,也都交給你,到時候這虎符能合二為一,他們就都會聽你的號令。」


    於景誠心裏一驚,覺得這金印章和虎符就像是燙手的山芋,趕緊推辭:「二爺,您還是讓別人去吧,我對他們也不算熟悉……」


    周敬君把金印章和虎符塞到他的手裏,很誠懇的道:「我相信你可以的。」


    三人又商量了些事情,等到月上中天,周敬君這才起身悄悄的離開。


    於家誠兄弟見他們都走了,這才迴到書房。


    於家誠忍不住皺眉:「現在真是風雨欲來風滿樓,你在京城要格外的小心才好。」


    「大哥,我總覺得他會不會太相信我們了,」於景誠可不是傻子,現在看見二皇子把手裏的兵權都交給自己的大哥,反而更是覺的周敬君心思高深莫測,擔憂不已:「兵權是最重要的東西,要是他以後和我們秋後算帳怎麽辦?」


    「周家的人都是聰明人,可是皇上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這二皇子敢把東西交給我,肯定是和依依私下有什麽協商。」


    於家誠想起在皇宮裏,還能運籌帷幄的依依,心裏忍不住是又疼又思念,把她的名字放在自己的心頭,恨不能現在就看見她。


    他最擔心的就是她太過思慮,都說情深不壽,也怕慧極必傷。


    於景誠是忍不住嘆息:「皇宮裏就沒有不聰明的人。」


    不知怎麽的,他的心裏浮現出一個念頭,覺得這件事倒是像嫂子特意讓大哥出去,避開這京城一樣。


    自家的兵營有四個,周敬君手裏也有六個,這天南地北的一圈走下來,沒有半年就迴不來。


    可是他又覺得自己是想多了,大嫂最喜歡大哥,她曾經對自己說過,哪怕是不能見到大哥,可是知道大哥在京城,她的心裏都是特別安心的。


    於家誠雖然知道自己的媳婦聰慧,可是心裏還是怕她出什麽意外,忍不住喃喃低語:「要是我在走之前,能見到她一麵就好了。」


    隨即想到這肯定很難,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低聲道:「時候不早了,你也迴去歇著吧,要是有事,你就多和明睿商量。」


    ……


    永和宮裏,皇上在宮女太監的一聲聲「皇上萬安」中來到正廳的時候,劉妃扶著宮女的手迎向他,盈盈下拜:「箏箏給皇上請安。」


    周天佑上前扶起她,兩人一起來到榻上坐下,看著她尖尖的肚子,眉頭微微凝:「起來,先前太醫說你身子不適,現在好點了嗎?」


    劉箏箏抬頭嫣然一笑:「看見皇上,我哪兒都好了,我想皇上了,總覺得自己好久沒好好和皇上您說說話了。」


    不能否認劉箏箏是個難得的大美人,哪怕她現在大著肚子,也難掩她眉眼之間的眉眼如花,她今兒穿著米色的蓮花花紋的褙子,銀紅色的挑線裙,烏黑的頭髮鬆鬆的挽了個髻,髮髻上帶了荷花樣的碧玉簪,眉眼彎彎,嘴唇豐厚又紅潤,帶著魅惑人親吻的欲望,一笑有兩個淺淺的酒窩,年輕又嬌艷,看著非常的順眼討喜。


    皇上一手扶住她,一手摸了摸她的大肚子,鳳眼裏神色莫測,卻溫和的道:「白天不是才見過嗎?你這小性子等孩子出來後,你可怎麽辦?」


    她笑顏如花的看著他,眼裏滿是愛慕和崇拜:「皇上是嫌棄我這小性子了嗎?」


    他感覺到她肚子裏的孩子在動,卻快速的收迴了手,笑了笑:「朕就喜歡你的小性子,你要是覺得不安,就讓你娘帶著你弟妹進來陪你說說話。」


    劉箏箏是個很聰慧的女人,可是這要生孩子了,心裏也難免害怕擔憂,聽到他這話,她笑的一臉歡喜:「多謝皇上,我正好想家裏人了,太醫說可能就在這五六天裏,皇上覺得這幾天我讓娘和弟弟妹妹進宮可以嗎?」


    「也好,」皇上很自然的接口:「既然箏箏想見他們,那就讓他們後天進宮吧,明兒是護國公辦宴席的日子,你娘她們肯定沒空。」


    「是,多謝皇上恩典。」劉箏箏伸手抱住他的左手臂,靠在他的肩膀上期待的看著他,美眸帶著期待的問:「皇上,今兒您要在這裏歇著嗎?」


    自己不能承寵,她這話其實也是隨口說說,可是心裏卻不想他留下來,免得自己起夜吵到他。


    皇上他讓自己的弟妹進來是什麽意思?他為什麽會對自己的弟妹另眼相看?


    而且他先前特意說起護國公府,是不是覺得自己家和林家走的太近了,還是讓自己和皇後遠著點?


    好吧,既然身在皇宮裏,皇上的隨便一句話,她們都能仔細的,翻來覆去的斟酌再斟酌。


    他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淡然的道:「朕今兒還有事,下迴再來陪你,你乖乖的,要是有動靜了,就讓人去喊朕。」


    他對於這美貌又聰慧的小女人,還是有幾分歡喜的,特別是現在她要生孩子了,可是心裏最記掛的還是自己的惠妃。


    想到她先前讓人請自己去一趟,心裏記掛著她到底怎麽了,就再也坐不住了。


    說罷,抽出手臂,毫不留戀的起身就龍行虎步的離開。


    劉箏箏看著他離開後,門口的宮女太監響起了一陣「恭送皇上」後,就收斂了臉上的笑意,眼神涼薄的冷笑。


    心腹宮女趕緊低聲勸:「主子,您現在別想太多,一切都要以小皇子為重;要不要小的打發人去瞧瞧皇上去哪兒了?」


    「不必了。」劉箏箏雙手捧著自己的肚子,涼薄的冷笑:「要麽是去長春宮,要麽就是去承幹宮,我現在身子要緊,別的事等我生下孩子再說。」


    皇上坐著珍珠寶石的金頂黃蓋的八人抬的龍攆,邊上是影子一樣不惹人注意的十來個太監和暗衛。


    龍攆很快就來到了承幹宮,皇上身邊的太監已經做了讓人別開口的手勢,這裏的太監宮女無聲的福身,看著明黃的衣擺消失在他們的麵前。


    奢華的宮殿裏,傳來悠悠的琴聲,讓皇上駐足,閉上眼睛仔細的聽著優美的琴聲。


    等到琴聲停下,他才讓邊上的太監推門進去。


    依依獨自坐在客廳裏,美麗的手無意識的撥弄著桐木古琴,琴弦細韌,發出的聲音清越而幹淨,眼神卻落在遠處,不知道在想什麽。


    看著她眉目無處不精緻,哪怕身上隻穿著一身白色繡梅花的軟銀輕羅長裙,也是優雅天成,儀態萬千,整個人說不出的飄逸出塵,高貴清華的遙不可及。


    這絕色美人,看起來就是賞心悅目。


    「依依,今兒聽你的琴聲清越,你好像心情還不錯,我倒是想知道什麽事能讓你心情好?」


    她迴神看了他一眼,眉眼顧盼間是說不出的嫵媚動人,無數的風情刻畫到了她的眉梢眼角,難得俏皮的嗔了他一眼:「你來了啊,真是貴人事忙,要是我不去請你,都見不著你的人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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