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時間推算娘娘可能明天就會昏死過去,但是那個人的醫術讓娘娘身體有了生機,這樣的話娘娘會有心跳有脈搏,就就是不醒,就跟活死人一樣,久而久之還是會死掉!”


    馬皇後一臉愁容看著他們若有所思的想著些什麽。


    “世上竟然會有如此奇怪的小孩,不畏強權,無畏生死,若是不能下地真想看看他長什麽樣子呢!是不是鷹溝鼻,眉毛修長,表情嚴肅,走起路來一板一眼的…”


    “娘娘說的是秦太醫吧!不妨告訴娘娘他兒子跟他長的不一樣,我倒覺得跟他母親很像”


    “他母親?叫什麽名字來著了”


    肖屋站起身迴答道:“是劉基的大女兒劉月姚”


    馬皇後猛然迴想起往事,吃驚不已


    “哦!我想起來,從二十多年前跟我說過這麽一嘴,說劉伯溫為了此事氣得吐了血,跟她女兒斷絕了一切往來,原來是她呀!我記得月姚小時候我還抱過她呢!誰曾想她竟然會嫁給秦太醫,而且還生了一個這麽聰明的孩子。哪天活下來以後我要召見她,問問她這個孩子怎麽教的”


    馬皇後說這話的時候看了一眼朱棣,似乎想說些什麽,不過話到嘴邊還是憋住了。


    “娘娘需留一道懿旨,懿旨上寫,凡參與救治馬皇後者,一律免死”


    馬皇後輕輕點頭答應。


    “還有就是希望娘娘現在就親愛書信一封給皇上,一定要聲情並茂,大概意思就是舍不得這人世間,還想多活些春秋”


    “這…”


    “娘娘別猶豫了,皇帝的性情娘娘比我們還清楚,倘若世間還能真正降服皇帝的人唯隻有娘娘一人。”


    “好吧!”


    馬皇後命紅木拿來皇後印章和紙分別遵從肖太醫的說法寫了下去。


    一個時辰過去了,馬皇後將懿旨和書信都交給了肖太醫。


    一幫太醫再次跪服:“微臣叩謝娘娘的活命之恩,臣等再此立誓就是拚了這條老命也要協助秦小公子救活娘娘”


    告別馬皇後後一幫太醫再次趕到了天牢,獄卒們都習以為常的朝著牢內喊了一聲。


    “小神醫,外麵有人找”


    肖屋還沒有等他把話說完就火急火燎的衝了進去。


    “秦兄,秦小公子,這是皇後娘娘的懿旨,你們將這懿旨戴在身上,以防不測”


    秦海抱拳一臉激動的接過了懿旨:“多謝肖兄替我和孫兒周旋”


    肖屋揮了揮手道:“還希望秦老弟能夠勸告秦小公子適可而止,還有…”


    肖屋附耳秦海輕聲說道:“皇後娘娘特別喜歡秦小公子,若你們救活皇後娘娘,你們秦家日後指定飛黃騰達,光宗耀祖指日可待”


    秦海聞言,雙眸鋥亮,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似乎在說此事包在我身上。


    太醫們走後,秦海叫醒了熟睡中的秦覺。


    “孫兒,明天就是第三天了,你做好心理準備沒有?”


    秦覺打了個哈欠,無關緊要的打哈哈哈


    “爺爺,為什麽我娘親和我爹不來看我們啊?”


    秦海沒好氣的拍了他一腦袋


    “臭小子,你當這裏是菜市場啊說來就能來的?我是怎麽幫帶進皇宮來的你忘記了嗎?”


    秦覺小手拍了一下腦門:“我自狂歌空度日,飛揚跋扈為誰雄。”


    秦覺在秦海肩膀上一臉悲傷的拍了拍。


    “讓爺爺半截入土的人跟我一起坐牢哎!我真是過意不去呀!”


    “坐牢這種事情必須兩個人一起坐才浪漫嘛!誒你剛剛說啥?什麽叫做半截入土?臭小子說你爺爺老是吧!是不是又要感受爺爺的疼愛了!”


    秦海追著秦覺一頓小板栗,頭上敲起兩個大包才滿意離去。


    翌日清晨朱元璋處理完太醫們給的治瘟疫的良策,便火急火燎的趕往坤寧宮。


    “妹子,妹子,咱已經把那該死的太醫給的治瘟疫的法子全部弄好了,這下他們少拿這事煩我了,妹子…妹子…”


    朱元璋還未到房內就扯著嗓子大喊大叫,當他進房內看到一直躺在床上的馬皇後對他的話無動於衷的時候,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妹…妹子,你別嚇咱,咱可經不起嚇,妹子…”


    朱元璋輕輕搖晃著馬皇後的肩膀,馬皇後依然不醒。


    朱元璋顫顫巍巍的伸出一根手指探到她的鼻子旁,猛的一伸手嚇得癱軟在地。


    “沒…沒唿吸了,來人啊!快給咱來人啊”


    紅木和外麵的錦衣衛飛身跑了進來,速度快的讓人瞠目結舌。


    “紅木快去叫太醫…馬兵高軒快去天牢放那個人出來”


    一炷香後東南西北的太醫全部齊聚於此


    “太醫快,救救咱的妹子,她沒有唿吸了。”


    太醫們一個個上前望聞問切,良久後紛紛搖了搖頭,隨即秦名與肖屋分別站在兩旁。


    “臣等無能,無法救治皇後娘娘”


    太醫們紛紛跪倒在地,朱元璋頓時氣得火冒三丈。


    “無能,你們就隻會知道無能,我養你們幹什麽吃的,一個病你們都醫不好,你們罔做太醫。”


    “臣等萬死!”


    所有太醫就跟商量好一樣同時齊聲說出這四個字來。


    朱元璋氣的直接癱坐在凳子上喘著粗氣。


    就在這時馬兵和高軒走了進來,朱元璋頓時喜笑顏開,撥開兩人看向他們身後,可是卻空空如也。


    “艸!人呢?”


    高兵和馬兵一臉羞愧的低下了頭。


    “咱問你人呢?那個小屁孩呢?”


    “臣無能!”


    朱元璋一人一巴掌甩到他們臉上憤怒的指著他們鼻子大罵道


    “你們這群廢蛋,一個治不好咱妹子,一個請不來一個小屁孩”


    “標兒,將這些廢蛋全部給我殺了”


    朱元璋的雙眼噬紅,冷酷無情的看著跪倒在地的眾人。


    “陛下息怒,臣等萬死!”


    錦衣衛與太醫們聲音出奇的一致異口同聲的說出了這句話。


    “父皇息怒,母後吉人自有天相,兒臣願意親自前往天牢求見那神醫”


    朱標是大明王朝首位太子,馬皇後親生兒子,繼承於母親的善解人意,在位多年一直勤勤懇懇,待人接物廣受好評。


    “標兒,你是太子怎麽可以親自去那肮髒的地方,傳出去還不怕人笑話?”


    “父皇,兒臣不怕被笑話,書上說眾生平等,民間有言,母親生育之恩大於天,理當孝順。兒子是父皇母後所生,如果力所能及之事都不去做的話還談什麽孝順”


    朱元璋看著朱標一臉認真的模樣,也不好再說教些什麽,無奈揮了揮手,朱標便帶著身邊的宮女太監離開了。


    天牢裏秦覺愉快的哼著歌兒


    “蒼茫的天涯是我滴愛,…啦啦啦花正開,什麽樣的滋味是最呀最搖擺…”


    “臭小子,還搖擺個屁啊!你不著急啊,這都第三天了,你說的馬皇後會不會昏死過去?”


    秦覺沒有理會爺爺的焦急的心情,情不自禁的放了一個屁。


    “太子殿下駕臨天牢了…”


    此話一出把秦海嚇的抖了一個機靈。


    “壞了壞了,臭小子,太子來了,不會是要將我們賜死吧!”


    朱標一身皇袍,走起路來十分的優雅,袍子下擺與腳的動作形成優美的幅度。


    “草民參見太子殿下。”


    秦海率先跪倒,眾人如夢初醒也紛紛朝著朱標跪了下去,天牢是深宮內所有達官貴人嫌棄的醃臢之地,鮮有人來,更別說一個堂堂大明王朝第一太子殿下親臨此地,說出去都沒有人會相信。


    “老先生快快請起,我此番前來就是來求見老先生與你的孫兒的”


    說完眼神瞟了一眼在一旁哼著小調的秦覺。


    “啪!”的一聲,秦海一巴掌重重的拍打在秦覺的屁股上。


    “爺爺你幹嘛打我?我都要唱到高潮部分了”


    “什麽高潮部分?”


    “就是,我們要唱就要唱的最痛快…”


    “還有完沒完啊你臭小子,你就算歌唱的再難聽也要分分場合嘛!還不過來拜見太子殿下!”


    秦覺哦了一聲很不情願起身走了過來跪在地上敷衍道


    “太子殿下有禮了!”


    “哈哈!這小孩太有趣了”


    秦海羞愧不已,惡狠狠的瞪了秦覺一眼。


    “太子殿下請不要與我孫兒計較,從小就被我們家人慣壞了,才能做這般無禮的事情來。”


    “誒呀!這沒什麽啦!老先生多慮啦,但凡有大才者皆是有性情之人,本宮欣賞的很呀!不愧是英雄出少年呀!”


    得了朱標的讚許秦海總算放下心來。


    “不知殿下召我們所謂何事呢?”


    “老先生有所不知,我母後又昏死過去沒有了唿吸,聽聞其他太醫所說救活我母親的正是秦老先生的孫兒,頓時讓人難以相信,但我家四弟親眼所見,定然所言不虛,想我大明能出此少年,真是我大明之福呀!”


    “慚愧慚愧!草民和孫兒隻是略盡綿薄之力而已。”


    秦覺朝著秦海翻了白眼心裏嘀咕道:“死老頭子我的功勞你都要搶,哼,你可真是我的好爺爺啊!”


    “那能不能請老先生再與你孫兒救活我的母後,事成以後本宮定有重謝!”


    “嗬!什麽重謝?像皇帝一樣再把我們打入死牢嗎?”


    “不會說話就閉嘴,嘿嘿,太子殿下我孫兒說胡話呢!你可千萬千萬別當真喲!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嘛!”


    秦覺脫口而出的話讓秦海如坐針氈,後背的汗被嚇了出來。


    “哈哈哈,沒事沒事,秦小公子的脾氣很對我的性格,我喜歡,這樣的性子不會藏心事,是一個心思單純的娃娃,日後必然非同凡響,小公子,本宮可以跟你打包票,救活之後,本宮親自送你迴家!”


    太子這話一出,一旁的獄卒宮女太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一個個屏住氣息。他們腦海中同時想著一個念頭。


    “我去,這人誰啊?讓當朝太子親自相送?殿下都做到這種地步了,你小子總該有麵子了吧!”


    “嗬!太子殿下做皇帝了?”


    噗…!此話一出嚇傻了一旁的人,秦海頓時一個板栗敲在了秦覺的後腦勺,疼的秦覺嗚唿哀哉。


    能當著當朝太子的麵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的人他們似乎這輩子連聽都沒有聽說過,更何況是親眼看到並聽到,怎麽可能不讓他們嚇一跳。他們不約而同的死死按住心髒,生怕這小子再說出什麽嚇死人的話來。


    “我呀!還沒有呢!父皇還健在人世呢!不知小公子何意呀!”


    “既然太子殿下還沒有登基,就是說整個大明王朝還是朱元璋說話才能作數,我是想活命,可是我先前被你們皇帝騙了,他說話不算數,我很難再相信你們皇家人,就像做生意一樣,買賣交易,童叟無欺,信任這兩字是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但信任同時又是很脆弱的兩個字,它害怕吃苦,害怕受累,更害怕你無心之過”


    秦覺站起身又盤坐冥想了起來,嘴裏喃喃道語


    “叫朱元璋親自來天牢請我出去,並下旨昭告天下,說馬皇後!是我!秦覺!一人!救活的!”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的人無力的癱軟在地,每個人從心底暗暗的豎起一個大拇指。


    “牛!”


    朱標也傻眼了,本以為自己親自來此相請,這資格絕對綽綽有餘,迴想外邦小國前來朝賀我都沒有親自接待,一個小小孩童竟然會讓他挫敗致此。


    “哎!罷了,秦小公子不願意我也不會強迫於他,或許是我的身份太低了吧!”


    朱標這話無疑打了所有人一記重重的耳刮子。


    “殿下,千萬別當真,千萬千萬別當真哈!這個臭小子就是胡說八道,他…”


    還沒等秦海把話說完,朱標便打斷道


    “小公子的話,我會一字不差的帶給父皇,他要做何抉擇我確實也管不了,本宮隻想告訴小公子一句話,本宮不是以一個太子殿下的身份來約束你,而是作為一個母親的兒子來懇求你。”


    話完朱標便帶著一行人離開了這座天牢。


    秦覺細細品味著朱標最後說出的一句話,讓他久久不能平靜。


    “曆史上的朱標能說會道,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太子,他若不死,朱棣根本不可能會反,看來傳言果然非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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