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昭陽幾日沒去書院,發現所有人看到他都躲的遠遠的,眼神裏充滿了畏懼,好像他是瘟神一般。


    這是怕阿姊找他們索命呢!


    聽說趙家十一郎,魏家九郎他們幾個得知秦司朗嚇中風後,更不敢睡了,人都快瘋了。


    薑娘子隨口一扯,竟是給他上了一道護身符,看以後誰還敢招惹他。


    上官昭陽旁若無人地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開始整理文房四寶。


    旁邊有人問道:“請問你是上官昭陽嗎?”


    上官昭陽扭頭看去,見是一張生麵孔,這人長的眉目清正,正麵帶微笑等他迴答。


    上官昭陽試探著問:“你是陳家七郎?”


    陳七郎喜道:“是我,我今日才來上學,雲宸兄說你也在這間書院。”


    “阿兄跟我提過你,平章兄,你比我年長,以後我就叫你平章兄。”


    “甚好甚好,那我就叫你昭陽賢弟。”


    因為有紀雲宸這層關係,兩人自然地親近起來。


    “昭陽賢弟,我聽他們說你阿姊托夢,真有其事嗎?”陳平章忍不住好奇,小聲問道。


    他都忍了好幾天了,催著二叔趕緊安排讓他來上學,好當麵問問當事人上官昭陽。


    上官昭陽以手掩嘴:“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陳平章了然地點點頭,


    看來是某些人自己嚇自己。


    忽然外頭傳來一陣喧囂。


    兩人齊齊扭頭看。


    隻見幾個臉色發青,眼眶發黑,披頭散發,跟鬼一樣的人被人慘扶著進來。


    來到上官昭陽麵前撲通跪下。


    “昭陽,給你姐姐少個話吧,我們知錯了,從今以後,你上官昭陽就是我親兄弟,誰敢欺負你我就弄死他……”


    “我們知錯了,求你姐放過我們吧……”


    “昭陽,大哥,你是我親大哥,放過我們吧……”


    上官昭陽:呃……


    一時沒認出來,這幾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家夥,不正是趙十一郎,魏九郎,李十三郎嗎?


    讓他給阿姊捎話,他倒是想,可是沒路子啊!


    陳平章道:“事情都發生多少天了?你們才想起來來道歉?”


    魏九郎道:“不是,我們早就想來請罪的,可是我們不敢去鎮北侯府,今兒個得知昭陽賢弟來書院了,我們立馬就趕來了。”


    趙十一郎和李十三郎忙不迭地點頭。


    他們怎麽敢去鎮北侯府,萬一上官娘子的魂魄還在府裏飄蕩,那不是送上門去給人收拾嗎?


    難怪他們嚇破膽,外頭都隻聽聞秦司朗是被嚇中風的,他們能不怕嗎?


    再這麽熬下去,別說中風,離死都不遠了。


    “昭陽,你寬宏大量,他們知錯了,認錯了,你就放過他們吧!”


    “是啊昭陽,你就放過他們吧!”


    一旁的同窗都來勸。


    上官昭陽沒好氣道:“往日他們欺負人的時候怎不見你們站出來勸一句?”


    這會兒來裝好人。


    眾人被懟的噎住。


    “罷了,看在你們誠心認錯的份上,我今晚給我阿姊上柱香,跟她說說,別找你們麻煩了,若是再敢助紂為虐隨便欺負人,她在出手不遲。”


    “不敢了,我們再也不敢了。”


    三人好一番賭咒發誓。


    “迴去好好睡一覺,我保證我阿姊不會找你們了,她在的時候最疼我,我說的她肯定會聽。”


    三個倒黴蛋走後,大家看上官昭陽的眼神越發敬畏。


    剛才那番話說的,好像上官昭陽隨時能跟他阿姊的魂魄溝通似的,太瘮人了。


    陳平章和上官昭陽對視了一眼,兩人眼底皆藏著笑意。


    東宮,蕭望下了朝迴書房,隻見秦司悅等在書房外。


    “你怎麽來了?”蕭望徑直進了書房。


    秦司悅跟了進去,這幾日為弟弟的病情擔憂,容顏都憔悴了:“臣妾來問問那裝神弄鬼之人可有眉目了?”


    蕭望搖頭:“京城裏百萬人口,要從百萬人中找到一個容貌不詳來曆不明的人,無異於大海撈針,哪有那麽容易。”


    “難道就這麽算了?”秦司悅怎麽也咽不下這口氣。


    司朗可是安平伯的世子啊,安平伯府的希望所在,如今成了廢人一個,母親經受不住這樣的打擊也病了。幾位姨娘都蠢蠢欲動了起來,想要為自己的兒子謀上位。


    真真氣死個人。


    她已經休書在西江路任太守的父親,讓父親盡快迴來一趟。


    蕭望道:“這幾日找的身量符合的官家娘子,吉祥都去辨認過了,都不是,再這麽查下去,怨聲載道不好收場,今日早朝後,父皇還過問了此事,暗示我不要查了,已經有官員上折子參我。我這個太子之位還沒坐穩,對這個位置虎視眈眈的人不是沒有,正等著抓我的錯處。”


    秦司悅越想越委屈,弟弟的仇不報她不甘心,可若是因此連累到蕭望,動搖了太子地位她又不願。


    “可是我真的不甘心,安平伯府被那賤人一句話全毀了。”秦司悅難過的哭了起來。


    蕭望按耐住不耐煩地情緒,安撫道:“倒不如遍尋名醫,說不定能讓司朗的病情好轉。”


    落到這樣的結果怪誰?還不得怪司朗自己。欺負誰不好,偏要去招惹昭陽。


    南梔是最疼她這個弟弟的,知道昭陽過的不好,在地下都不安寧。


    更要怪安平伯夫妻兩,對這個嫡子太過寵溺,養成了驕縱蠻橫的性子。


    寵子害子此言不虛。


    “再好又能好到哪裏去?幾位禦醫都看過了,一致的診斷,都說司朗好不了了,嗚嗚嗚……”


    她這個弟弟再不好也是她一母同胞唯一的親弟弟,是她將來的依仗。


    司朗如今躺在床上不能動,連話都說不了,見到她,眼淚就止不住的流。


    她的心都碎了。


    若是讓她找到那賤人,她一定將那賤人大卸八塊,剁成肉泥拿去喂狗。


    “好了,別哭了,你先迴安平伯府住段時日,好好寬慰母親,她若再有什麽差池,以後司朗的日子更不好過。”


    秦司悅離開書房,迴到自己的住處,拭去眼淚,眸中是森寒地殺意。


    “碧螺,你讓餘慶來一趟。”


    她不指望別人了,不讓興師動眾的找,她就暗中找,哪怕將這京城挖地三尺,隻要那賤人還在京中,她就一定要將她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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