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選出來的小組成員名單，對外公示後，就盡快通知下去吧。”
數學學報編委會總部，主編辦公室內，徐源剛推門進來便把手中文件給馬智明遞過去，並在後麵特意囑咐了這麽一句。
經過幾天時間審閱，他最終成功選出了，適合加入黎曼猜想研究小組的人員。
所以便趕緊過來，想著早點把名單下發過去。
也好盡快完成小組的組建。
正式開始黎曼猜想研究。
這也多虧了他，在進入深度學習狀態後，做什麽事情都精神高度專注集中。
有著超強的效率。
否則單是審閱這些試卷，估計都要花費很長時間。
而原本對黎曼猜想的研究並不著急，畢竟這可是排在首位的世界數學難題。
想徹底證明，是需要靈感的。
但他卻收到了德利涅發來的郵件，得知克雷數學研究所和國際數學聯盟，同樣組建了黎曼猜想研究團隊。
並且表示要在他之前證明黎曼猜想。
明顯是要打擂台，衝他來的。
越是在這種情況下，肯定越是不能讓對方領先。
否則自己這數學大師的名號，多少會受到影響。
盡管他對自己很有信心，可海外數學家的水平同樣不容小覷。
尤其像陶哲軒這些菲爾茲獎獲得者，都選擇了加入進去參與研究。
這多多少少會給他帶來些壓力。
在轉化為動力之後，在黎曼猜想的研究上，相比之前肯定會主動些。
馬智明正在辦公桌上寫著東西，注意到是徐源過來後連忙停下動作，站起身先是熱情招唿其坐下，然後伸手將文件接過。似乎是沒想到徐源這麽快就選好了研究小組成員，臉上表情浮現出些許驚訝。
“那麽多試卷已經全部審閱完了？”
剛下意識從嘴裏蹦出一句，很快又想到徐源在效率上確實如此。
便隨即恢複了平靜，重新坐迴到椅子上，翻開文件查看上麵的名單。
隨著目光落在文件上，幾個名字頓時映入視線。
其中還有熟悉的。
不過這時他卻顯得有些遺憾，下秒抬起視線朝著麵前的徐源看去。
忍不住詢問道：“就隻選了五個人嗎？”
馬智明作為數學學報主編，數學理事會理事長，自然知道這個機會意味什麽。
先不管最終能否順利證明黎曼猜想，單是跟著徐源便能學到很多。
有助於為國家培養些不輸海外的頂尖數學家。
增加國內數學界底蘊。
從這方麵考慮，他肯定是希望入選人員越多越好，
畢竟徐源從當選箐華大學數學院教授以來，還沒有帶過研究生博士生學生，有這次機會多教導些優秀數學家出來也是不錯。
但結果入選的卻隻有五個人。
實在比他心裏預想的，要少了很多。
徐源從馬智明的語氣中，自然聽出了對方想法，何況這事他也早就清楚。
隻是這次成立研究小組初衷，主要是嚐試徹底證明黎曼猜想。
促進數學的發展。
給國家培養優秀數學家，隻能是順帶的事。
何況眼下還有著海外數學界的壓力。
所以貿然把不適合的人吸引進研究小組，這顯然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說不定會拖慢整個研究小組進度。
甚至絲毫不誇的講，哪怕是這五個人，還都是他稍微放低了門檻。
否則人數還要更少些。
“這幾個人足夠了，再多反而會起到反向作用。”徐源笑嗬嗬迴答。
馬智明心裏遺憾歸遺憾，卻也不會對徐源的決定有什麽異議。
再說組建這個研究小組，本就是徐源提出的。
如果徐源依舊選擇獨自研究黎曼猜想，那麽連這五個人都找不到這種機會。
“五個就五個吧。”
點點頭沉聲應了句，接著他又把目光投向文件上麵的名單。
在注意到那個熟悉的名字後，臉上浮現淡淡笑容。
“田振這小子果然入選了，我就說他在數學上還是有些天賦的。”
說話時並未掩飾流露出來的喜愛。
徐源自然對入選的五個人，都了解的非常清楚，對馬智明口中的田振，那是更加的不陌生。
對方在年齡上倒和他差不多大，都隻有三十多歲。
且經曆也頗為相似。
都是高中時期參加競賽拿到金獎，在本科和研究生時期發表過有含金量的學術論文。
畢業選擇留校後，後麵成為燕京大學副教授。
並在霍奇猜想被證明後，通過引用徐-霍奇定理，成功用拓撲學證明了代數幾何上的一個難題。
憑此成功獲得首屆徐源數學獎。
如今對方已經是燕京大學數學係正教授。
雖說和徐源相比還有很大差距，但放在其他地方確實能稱得上數學天才。
屬於很多人都無法達到的高度。
說起來當初還是徐源親自為對方頒發的獎項。
沒想到幾年過後，竟有機會一起進行黎曼猜想的研究證明。
為此徐源倒也沒有吝嗇對田振的稱讚。
“他的天賦和數學思維確實不錯，在報名的這些人中成績也是最高。”
聞言馬智明臉上笑容則越發燦爛。
誰讓這是他燕京大學出來的。
接下來的時間，馬智明也沒過多耽擱，當即便安排下去讓人公示名單並聯係入選人員。
好讓他們盡快完成報道，過來正式開始研究。
為了確保對黎曼猜想的證明能有成果，且給研究小組一個安靜不被打擾的環境，馬智明和徐源兩人經過商議討論之後，便在數學學報總部所在的地方，挑選一個區域擔任小組活動區域。
期間不會接受任何新聞媒體的采訪，直到成功證明黎曼猜想。
待辦公室內依舊是馬智明和徐源兩個人時，馬智明則邀請徐源到旁邊沙發坐下。
親自動手泡了壺茶。
為徐源倒了一杯後，繼而閑談起來。
“這次海外和咱們在數學上打擂台，也成立了研究團隊要證明黎曼猜想，對此你心裏麵是怎麽想的？”
“有壓力嗎？”
目前海外要和他們打擂台的事，基本上全世界都在進行關注。
主要海外剛因東風超高音速導彈，在國際上狠狠丟了麵子吃了虧，首個展開的反擊便是數學學術競爭。
大家自然都想要看看，這次戰場放到數學界後，阿美瑞肯能不能翻盤。
按理說在這種情況下，負責研究黎曼猜想的，心裏麵的壓力應該都不小。
畢竟這麽大的關注度之下，哪方沒能率先解決黎曼猜想都會丟人。
徐源自然明白馬智明是在關心自己，於是端起麵前茶杯嚐了口後，這才輕描淡寫的開口迴答這個問題。
“要說沒一點壓力，那肯定是不可能的，誰讓人家那邊很多都是菲爾茲獎獲得者。數學家的數量上麵也比我們多很多，該有的水平肯定是不缺的。”
“不過我有信心徹底證明黎曼猜想。”
講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整個人可謂是斬釘截鐵。
胸有成竹。
本來還有些擔憂的馬智明，聽完這番話，臉上堆出的笑容也越發燦爛。
“有你徐大院士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看來用不了多久，就能在數學界聽到黎曼猜想被證明的好消息。”
他和徐源接觸了這麽長時間，對徐源的這種自信可是非常相信的。
不怕徐源自信，就怕不自信。
因為這樣最終結果基本不會有什麽變化。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在繼續聊了一會後，徐源便不再過多逗留。
起身告辭後很快離開。
空間技術研究院那邊需要他過去一趟，不管有什麽事情肯定是不能耽誤的。
先不說他還兼任著空間技術研究院研究員，單是老丈人陳建方發話，他就不能不去。
而就在他從數學與係統科學院出來，前往空間技術研究院的時候，網上也正式公布出了入選黎曼猜想研究小組的人員名單。
本來網友們還有些擔心，害怕研究小組人員會給徐源拖後腿。
但在看到隻選出了五個人，且都有著不錯的數學學術成就之後。
這種擔憂也很快轉變成了期待。
希望研究小組能精誠合作證明黎曼猜想，並從徐源身上多學點東西，也好讓國內數學界多點頂尖數學家。
否則外人一提起國內數學界，腦海中就隻有徐源的名字的話。
那同樣不算是真正的崛起。
“居然才選了五個人，我還以為會和海外對標呢，看來徐院士確實經過了深思熟慮。”
“這幾位數學家也都很優秀啊，甚至還有人獲得了徐源數學獎。”
“開始期待起來了。”
“雖然在人數上麵不如海外的研究團隊，但證明世界數學難題這種事，大可直接相信徐院士就完事了。”
“這麽快名單就已經出來了嗎，效率真高。”
“終於要開始研究黎曼猜想了嗎，希望能早點有好消息傳出來。”
“希望這幾位數學家能多向徐神學習，我們的頂尖數學家還是太少了。”
“我果然沒能如願入選，真是一個令人悲傷的故事。”
……
與此同時。
燕京大學數學係某階梯教室內，足有兩百位學生正聚集在教室內，認真聽著講台上一位戴了副近視鏡的高個青年男子講數學公開課。
雖然講的內容是比較難的複變函數，卻很少看不到玩手機和昏昏欲睡的情況。
臉上呈現在都是認真和專注。
田振作為燕京大學數學係最年輕的正教授，因為自己數學天賦和幽默風趣性格，深受學校裏學生的喜愛。
甚至被大家稱作，燕京大學有自己的徐源。
足可見對他的數學水平評價之高。
“還有誰有問題嗎，可以現在講出來，我們大家一起探討方法。”
這時田振在黑板上寫完最後一個數學符號，轉過身來麵向台下學生詢問。
就在學生們在腦海中，思索著要提出的問題時。
卻見坐在中間座椅的一位男生，突然像是受了什麽刺激似的，下秒猛地拍了下桌子如彈簧般站起來，對著台上田振無比激動的喊起來。
“田教授，你成功入選研究小組了。”
此話一出也瞬間引起了其他人注意，下秒顧不上眼下正在上課，紛紛掏出手機上網趕緊搜索起來。
能報名參加這種公開課，就算不是數學係學生，也肯定對數學感興趣。
因此對於徐源要組建研究小組，嚐試證明黎曼猜想的事非常清楚。
甚至一直都在關注。
同時也知道自家田振教授，也報名參加了考試。
而事實證明那位男生說的並不錯，當大家看到掛在榜首的熱搜後，立刻便在公示的名單之中，很輕鬆便看到了田振的名字。
於是整個階梯教室內，立刻響起了熱烈歡唿聲。
都為田振能有這樣的機會高興。
“名單裏真的有田教授，並且分數還是最高的。”
“恭喜田教授。”
“我早就說過以咱們田教授的實力，報名的話絕對沒有問題，現在你看不就成功進入了研究小組。”
“這可是大喜事啊。”
“能和徐院士一起研究黎曼猜想，簡直是太高興了。”
“徐院士也是出息上了，居然能和咱們田教授一起研究黎曼猜想。”
“什麽倒反天罡！”
此刻田振站在講台上，聽著教室內的議論，他自己都有些驚喜。
沒想到自己真有幸，能夠和徐源我起研究。
“我……我入選了！”
站在原地低聲輕喃的同時，臉上表情也很快被驚喜所取代。
作為一位合格的數學家，他的年齡雖說和徐源差距並不是多大，但卻對徐源非常的崇拜敬佩，尤其是對方在不到三十歲的年紀，獨自徹底解決證明了霍奇猜想。
直接成為世界公認的數學大師，不知道讓多少國內數學人士驕傲。
本來能夠成為燕京大學數學係教授，且獲得自己偶像親自頒發的數學獎項。
他已經感到非常滿意。
並不奢望能像徐源那樣，能證明出世界數學難題。
畢竟他深知自己和徐源的差距。
接下來能教導好學生，為國內數學界多培養些優秀的數學新鮮血脈，已經能對得起自己的教授身份。
可萬萬沒有想到，徐源竟要組建研究小組來嚐試證明黎曼猜想。
剛得知這個消息時，他心裏麵便有強烈念頭。
認為這對自己來說，或許是很好的機會。
絕對不能錯過。
於是他果斷選擇了報名，並專門留了時間，來完成官網發布的試卷。
事實證明他的選擇並沒有錯，自己成功入選了研究小組。
成為徐源的組員。
若參與到黎曼猜想的證明項目中，並最終真的完成全部證明。
這對他的數學生涯來說，無疑是巨大的改變。
有望成長為數學大師。
盡管目前這對他還有不小的距離。
念頭停留在這裏，當他思緒快速運轉時，隻見一位中年男子不知何時站在了教室門口。
正對他擺手示意。
“田教授。”
“你先出來一下，係裏有消息要告訴你。”
察覺到後扭頭朝門口位置望去，看到對方身影後臉色頓時一驚。
“係主任！”
沒想到是係裏的主任找上門。
但很快他便反應過來，明白應該是為了他入選黎曼猜想研究小組的事。
然後才後知後覺朝門口走去。
“好的主任。”
待身影完全離開階梯教室後，裏麵的學生也越發興奮為自己的老師高興。
——
徐源並不知道，因為那份研究小組成員名單，讓很多人陷入到巨大的喜悅中。
此刻他已經來到空間技術研究院，邊和碰到的熟人打招唿，邊徑直朝老丈人陳建方的辦公室走去。
自從天宮空間站全麵建設完成投入使用，航天科技集團和航天局，重心便在載人登月這項民眾無比期待的重點工程上。
除了全力研發新一代運載火箭，和新一代載人飛船以及新一代月麵著陸器。
更是計劃進行月壤采集試驗，為未來載人登月積累相關經驗。
由於任務繁重需要各項技術升級，下屬的空間技術研究院和魔都航天技術研究院，相關研究人員都變得比較忙碌。
按照正常情況來說，徐源作為空間技術研究院的研究員。
理應也應該參與到航天研究項目中。
但奈何他身兼數職，需要盡快解決國家在半導體行業麵臨的困境。
往空間技術研究院這邊來的次數倒是少的多。
也就是現在他並沒有什麽重要項目在身上，時間相對比較寬裕，要不然還真不一定能趕過來，聽自己的老丈人陳建方講事情。
當然最近來的少歸少，對於空間技術研究院他還是非常輕車熟路的。
尤其是陳建方的辦公室。
而就在徐源走進樓內，準備上電梯的時候，當電梯門打開卻突然看到一個熟悉身影。
正是他第一次來這邊，下來接他的師兄肖信斌。
再次看到他倒也沒想太多，直接脫口如同當初那樣稱唿了句師兄。
“肖師兄。”
肖信斌顯然沒有想到，會剛好湊巧遇見徐源，臉上頓時湧現出驚喜之色。
隻是在聽見徐源對自己的稱唿後，連忙陪笑著開口迴應道：
“徐院士，你直接喊我名字就行。”
當初他還是助理研究員的時候，被陳建方安排下樓去接徐源。
他因為在本科的時候讀過數學專業，後麵又轉到了其他領域，所以對徐源這位數學天才非常佩服。但沒想到這些年過去之後，他雖然已經成為了副研究員，可徐源已然是獲得最高科學技術獎的兩院院士。
兩個人完全不在一個層麵上。
在這種情況下，就算徐源不在意這些，院裏稱唿他師兄還是不合適。
徐源聽到肖信斌這句話，頓時也意識到了什麽。
隨即嘴角上揚浮現出一抹笑容，伸手拍了拍對方的手臂重新打起招唿。
“肖研究員，咱們可是有很久沒見了，要不晚上找地方吃個飯。”
聽到徐源的這個稱唿，肖信斌也立刻微笑，下秒毫不遲疑的答應下來。
“那我可是求之不得。”
“隻要徐院士你有時間，我什麽時候都行。”
說完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麽，隨即連忙詢問道：“對了你是來找陳院士的吧？”
“陳院士和魔都航天技術研究院的何院士，正在會議室開技術論證會，會議結束的話估計還早，要不我直接帶你過去。”
徐源將肖信斌的話悉數聽進耳中，對此他也稍有些意外。
沒想到魔都航天技術研究院的何魯平也在。
兩人召開技術論證會的時候讓自己過來，不用想也基本能猜到是怎麽迴事。
十有八九需要他幫忙。
念頭停留在這裏，他便也不再多說什麽，隨即點點頭對肖信斌講：
“那就麻煩肖研究員了。”
“小事情。”肖信斌笑著迴了句，然後重新走進電梯。
因為開會的地方也在這座樓內，兩人從電梯出來後沒用幾分鍾，便在肖信斌的引領下來到會議室門外。
甚至隱隱還能聽到裏麵傳來的爭吵聲。
不過對此徐源則不覺得有什麽，相反爭論對於科研人員來說，屬於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畢竟真理越辯越明嘛。
“陳院士開會的地方就在裏麵了，你直接進去就行。”
“謝謝。”
徐源聞言對肖信斌道了句謝，望著對方轉身離開去做自己的事後，他自然也不再繼續遲疑什麽，先是抬起胳膊敲了下會議室房門，隨即不等裏麵人迴答便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伴隨眼前視野的更新，首先進入視野的，便是陳建方和何魯平這兩位院士。
然後還有空間技術研究院的高鐸教授。
其餘幾個人雖略顯陌生，但也應該都是兩個院的研究人員。
陳建方看到來人最先反應過來，連忙站起身熱情招唿起來。
“小源你來了，快坐。”
旁邊的何魯平臉上堆著笑容，也連忙接過話茬往下麵附和。
“能把你請過來一次，可真不容易啊。”
倒是高鐸則是幫徐源說起話：“這也沒辦法，誰讓咱們這位大院士那麽全能，誰都想邀請過去參與重點項目的研發工作。”話音落下的同時，還不往特意朝徐源瞥上了一眼。
徐源把幾人的話悉數聽進耳中，心裏麵也是哭笑不得不知道怎麽說。
高鐸教授還好，陳建方和何魯平明顯有些生他氣。
埋怨他這段時間沒怎麽關注航天這邊的事。
但麵對這兩個人，他自然是一點脾氣沒有，隻好趕緊開口迴應。
“幾位長輩有什麽事直接說就行，我能做到的肯定會盡全力去做的。”
話音剛落。
便見幾人臉上立刻浮現出了笑容。
“還是你這句話中聽。”何魯平點點頭，看向旁邊陳建方說道：“那就讓老陳跟你講講吧。”
對此陳建方自然是早就準備妥當，在講一疊文件資料遞給徐源後，這才沉聲開口講起具體的情況。
“今天特意喊你過來，其實是想讓你幫忙。”
“目前我們對於新一代運載火箭，和新一代載人飛船以及新一代月麵著陸器的設計研究，可以說都不是太過的順利。”
“在火箭發動機和熱控係統上麵，都存在一定的設計缺陷。”
“還有所使用的材料也需要進行新的升級。”
……
徐源從陳建方手中接過資料，邊聽著對方講述邊翻開認真查閱。
再講了將近十分鍾後，他才算對情況大致清楚。
要想實現載人登月，以現有的長征火箭，和神舟載人飛船技術，基本上是不可能實現的。
月球距離地球38萬千米，要實現載人飛行並順利登陸月球，需要進入奔月軌道的全部載荷達到50~100噸。
然而在役最大運載火箭，受起飛規模、動力係統性能，結構效率等製約，奔月軌道運載能力不到十噸，根本無法滿足載人登月需求。
必須設計研究新一代的運載火箭。
保證具備能將月麵著陸器和載人登月飛船，送入到地月轉移軌道。
這就對火箭的發動機設計要求非常高。
加上月球表麵的複雜環境變化，同樣需要保證月麵著陸器的熱控係統安全，以及材料的特性滿足需求。
總之想真正完成新一代航天技術的設計，確實不是件容易事情。
空間技術研究院和魔都航天技術研究院，盡管聯手合作進行方案設計。
最終仍舊沒有達到理想效果，以至於方案遲遲無法正式通過。
而這則直接影響到載人登月的時間。
載人登月一直是數千年來，國人追逐渴求的夢想。
也是世界大國科技水平和國家實力的綜合體現。
對於航天人來說，肯定希望這天能夠快點到達，不讓民眾失望。
先前徐源正負責光刻工廠的研發，沒有辦法直接參與到新一代航天飛行器的設計，如今有了時間，陳建方自然要趕緊把人找過來。
徐源說起來雖設計的都是航空發動機，但在火箭發動機上同樣能起到作用。
加上眼前麵板的進度條，要找到方案的漏洞，幫忙優化升級還是沒問題的。
最多花費些時間。
關鍵他本來就是空間技術研究院的研究員，麵對這種項目也沒法拒絕。
思維快速運轉想清楚這些事情後，他暫時將手中的文件資料放到桌麵上，然後迎上在場眾人的目光，隨即點點頭給出肯定迴答。
“放心吧。”
“我也是航天人，自然希望能早日看到，我們的航天員在月球留下足跡。”
“關於新一代航天飛行器，我會盡快拿出方案的。”
隨著徐源的話音落下，能看到陳建方和何魯平，以及旁邊的高鐸都像是鬆了口氣。
因為新一代航天飛行器方案而緊皺的眉頭，總算是能夠舒展開來。
接下來的時間，何魯平則也不願浪費。
很快找出一份關於新一代月麵著陸器設計方案，拉著徐源詳細探討起來。
徐源既然答應了要參與新一代航天飛行器設計，這時候自然也不會藏私，便在探討過程中講出自己的一些設計理念和方案。
時不時能看到幾人臉上快速浮現出驚喜，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同時心裏也頗為遺憾，如果能早點讓徐源參與新代航天飛行器的設計，或許早就進入了研發製造階段。
如此也能早點實現國人千年來的夢想。
就這樣。
這場探討一直持續到中午吃飯時間，還是有人肚子傳來饑餓的叫聲，這才算戀戀不舍暫時停了下來。
從何魯平他們的臉上表情來看，顯然收獲不小。
而當幾人準備去餐廳吃飯時，陳建方想到什麽，隨口向徐源詢問了句。
“對了還有件事。”
“下個月會發射月球探測器，並進行首次月壤采集返迴試驗。”
“當時候你可要來觀看。”
徐源心裏清楚，月壤采集返迴試驗，相當於載人登月的前奏。
如果一個航天大國，連月壤采集都無法實現，那就更不可能完成載人登月。
所以這次月壤首次采集返迴，也是非常重要。
在全世界的關注之中。
自從天宮空間站在短時間內完成，並對外公布了載人登月規劃，便讓全球很多人期待這天的到來。
若在月壤采集試驗過程中出現問題，那無疑是重大的航天事故。
想到自己除了要證明黎曼猜想外，並沒有其他領域的重要項目負責，便未作遲疑直接點頭答應下來。
“我會去的。”
倒是跟在旁邊的高鐸有些擔憂，嘴唇略微蠕動，還是多問了句。
“聽說你要研究嚐試證明黎曼猜想，還為此組建了研究小組。”
“這不會影響到你的其他工作吧？”
“我可看到新聞上講，海外憋著氣要在你之前率先證明黎曼猜想呢。”
何魯平和陳建方顯然對數學領域的事，了解的並不是特別清楚，聽到高鐸這麽一說，也都紛紛朝徐源投去關心的神情。
對此徐源則依舊是滿臉輕鬆，下秒便直接接過話茬笑著迴答道：
“數學上的事你們就放心好了，我能組建研究小組研究黎曼猜想，還是有將其徹底證明的把握的。”
說話時整個人輕描淡寫，絲毫沒有把這份擔憂給放在心上。
而聞言陳建方何魯平幾人，也都想到了徐源在數學領域取得的成就，稱之為當今世界數學第一人，都絲毫不為過。
確實沒有必要，去擔心證明黎曼猜想，這種數學領域的事情。
……
數學學報編委會總部，主編辦公室內，徐源剛推門進來便把手中文件給馬智明遞過去，並在後麵特意囑咐了這麽一句。
經過幾天時間審閱，他最終成功選出了，適合加入黎曼猜想研究小組的人員。
所以便趕緊過來，想著早點把名單下發過去。
也好盡快完成小組的組建。
正式開始黎曼猜想研究。
這也多虧了他，在進入深度學習狀態後，做什麽事情都精神高度專注集中。
有著超強的效率。
否則單是審閱這些試卷，估計都要花費很長時間。
而原本對黎曼猜想的研究並不著急，畢竟這可是排在首位的世界數學難題。
想徹底證明，是需要靈感的。
但他卻收到了德利涅發來的郵件，得知克雷數學研究所和國際數學聯盟，同樣組建了黎曼猜想研究團隊。
並且表示要在他之前證明黎曼猜想。
明顯是要打擂台，衝他來的。
越是在這種情況下，肯定越是不能讓對方領先。
否則自己這數學大師的名號，多少會受到影響。
盡管他對自己很有信心，可海外數學家的水平同樣不容小覷。
尤其像陶哲軒這些菲爾茲獎獲得者，都選擇了加入進去參與研究。
這多多少少會給他帶來些壓力。
在轉化為動力之後，在黎曼猜想的研究上，相比之前肯定會主動些。
馬智明正在辦公桌上寫著東西，注意到是徐源過來後連忙停下動作，站起身先是熱情招唿其坐下，然後伸手將文件接過。似乎是沒想到徐源這麽快就選好了研究小組成員，臉上表情浮現出些許驚訝。
“那麽多試卷已經全部審閱完了？”
剛下意識從嘴裏蹦出一句，很快又想到徐源在效率上確實如此。
便隨即恢複了平靜，重新坐迴到椅子上，翻開文件查看上麵的名單。
隨著目光落在文件上，幾個名字頓時映入視線。
其中還有熟悉的。
不過這時他卻顯得有些遺憾，下秒抬起視線朝著麵前的徐源看去。
忍不住詢問道：“就隻選了五個人嗎？”
馬智明作為數學學報主編，數學理事會理事長，自然知道這個機會意味什麽。
先不管最終能否順利證明黎曼猜想，單是跟著徐源便能學到很多。
有助於為國家培養些不輸海外的頂尖數學家。
增加國內數學界底蘊。
從這方麵考慮，他肯定是希望入選人員越多越好，
畢竟徐源從當選箐華大學數學院教授以來，還沒有帶過研究生博士生學生，有這次機會多教導些優秀數學家出來也是不錯。
但結果入選的卻隻有五個人。
實在比他心裏預想的，要少了很多。
徐源從馬智明的語氣中，自然聽出了對方想法，何況這事他也早就清楚。
隻是這次成立研究小組初衷，主要是嚐試徹底證明黎曼猜想。
促進數學的發展。
給國家培養優秀數學家，隻能是順帶的事。
何況眼下還有著海外數學界的壓力。
所以貿然把不適合的人吸引進研究小組，這顯然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說不定會拖慢整個研究小組進度。
甚至絲毫不誇的講，哪怕是這五個人，還都是他稍微放低了門檻。
否則人數還要更少些。
“這幾個人足夠了，再多反而會起到反向作用。”徐源笑嗬嗬迴答。
馬智明心裏遺憾歸遺憾，卻也不會對徐源的決定有什麽異議。
再說組建這個研究小組，本就是徐源提出的。
如果徐源依舊選擇獨自研究黎曼猜想，那麽連這五個人都找不到這種機會。
“五個就五個吧。”
點點頭沉聲應了句，接著他又把目光投向文件上麵的名單。
在注意到那個熟悉的名字後，臉上浮現淡淡笑容。
“田振這小子果然入選了，我就說他在數學上還是有些天賦的。”
說話時並未掩飾流露出來的喜愛。
徐源自然對入選的五個人，都了解的非常清楚，對馬智明口中的田振，那是更加的不陌生。
對方在年齡上倒和他差不多大，都隻有三十多歲。
且經曆也頗為相似。
都是高中時期參加競賽拿到金獎，在本科和研究生時期發表過有含金量的學術論文。
畢業選擇留校後，後麵成為燕京大學副教授。
並在霍奇猜想被證明後，通過引用徐-霍奇定理，成功用拓撲學證明了代數幾何上的一個難題。
憑此成功獲得首屆徐源數學獎。
如今對方已經是燕京大學數學係正教授。
雖說和徐源相比還有很大差距，但放在其他地方確實能稱得上數學天才。
屬於很多人都無法達到的高度。
說起來當初還是徐源親自為對方頒發的獎項。
沒想到幾年過後，竟有機會一起進行黎曼猜想的研究證明。
為此徐源倒也沒有吝嗇對田振的稱讚。
“他的天賦和數學思維確實不錯，在報名的這些人中成績也是最高。”
聞言馬智明臉上笑容則越發燦爛。
誰讓這是他燕京大學出來的。
接下來的時間，馬智明也沒過多耽擱，當即便安排下去讓人公示名單並聯係入選人員。
好讓他們盡快完成報道，過來正式開始研究。
為了確保對黎曼猜想的證明能有成果，且給研究小組一個安靜不被打擾的環境，馬智明和徐源兩人經過商議討論之後，便在數學學報總部所在的地方，挑選一個區域擔任小組活動區域。
期間不會接受任何新聞媒體的采訪，直到成功證明黎曼猜想。
待辦公室內依舊是馬智明和徐源兩個人時，馬智明則邀請徐源到旁邊沙發坐下。
親自動手泡了壺茶。
為徐源倒了一杯後，繼而閑談起來。
“這次海外和咱們在數學上打擂台，也成立了研究團隊要證明黎曼猜想，對此你心裏麵是怎麽想的？”
“有壓力嗎？”
目前海外要和他們打擂台的事，基本上全世界都在進行關注。
主要海外剛因東風超高音速導彈，在國際上狠狠丟了麵子吃了虧，首個展開的反擊便是數學學術競爭。
大家自然都想要看看，這次戰場放到數學界後，阿美瑞肯能不能翻盤。
按理說在這種情況下，負責研究黎曼猜想的，心裏麵的壓力應該都不小。
畢竟這麽大的關注度之下，哪方沒能率先解決黎曼猜想都會丟人。
徐源自然明白馬智明是在關心自己，於是端起麵前茶杯嚐了口後，這才輕描淡寫的開口迴答這個問題。
“要說沒一點壓力，那肯定是不可能的，誰讓人家那邊很多都是菲爾茲獎獲得者。數學家的數量上麵也比我們多很多，該有的水平肯定是不缺的。”
“不過我有信心徹底證明黎曼猜想。”
講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整個人可謂是斬釘截鐵。
胸有成竹。
本來還有些擔憂的馬智明，聽完這番話，臉上堆出的笑容也越發燦爛。
“有你徐大院士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看來用不了多久，就能在數學界聽到黎曼猜想被證明的好消息。”
他和徐源接觸了這麽長時間，對徐源的這種自信可是非常相信的。
不怕徐源自信，就怕不自信。
因為這樣最終結果基本不會有什麽變化。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在繼續聊了一會後，徐源便不再過多逗留。
起身告辭後很快離開。
空間技術研究院那邊需要他過去一趟，不管有什麽事情肯定是不能耽誤的。
先不說他還兼任著空間技術研究院研究員，單是老丈人陳建方發話，他就不能不去。
而就在他從數學與係統科學院出來，前往空間技術研究院的時候，網上也正式公布出了入選黎曼猜想研究小組的人員名單。
本來網友們還有些擔心，害怕研究小組人員會給徐源拖後腿。
但在看到隻選出了五個人，且都有著不錯的數學學術成就之後。
這種擔憂也很快轉變成了期待。
希望研究小組能精誠合作證明黎曼猜想，並從徐源身上多學點東西，也好讓國內數學界多點頂尖數學家。
否則外人一提起國內數學界，腦海中就隻有徐源的名字的話。
那同樣不算是真正的崛起。
“居然才選了五個人，我還以為會和海外對標呢，看來徐院士確實經過了深思熟慮。”
“這幾位數學家也都很優秀啊，甚至還有人獲得了徐源數學獎。”
“開始期待起來了。”
“雖然在人數上麵不如海外的研究團隊，但證明世界數學難題這種事，大可直接相信徐院士就完事了。”
“這麽快名單就已經出來了嗎，效率真高。”
“終於要開始研究黎曼猜想了嗎，希望能早點有好消息傳出來。”
“希望這幾位數學家能多向徐神學習，我們的頂尖數學家還是太少了。”
“我果然沒能如願入選，真是一個令人悲傷的故事。”
……
與此同時。
燕京大學數學係某階梯教室內，足有兩百位學生正聚集在教室內，認真聽著講台上一位戴了副近視鏡的高個青年男子講數學公開課。
雖然講的內容是比較難的複變函數，卻很少看不到玩手機和昏昏欲睡的情況。
臉上呈現在都是認真和專注。
田振作為燕京大學數學係最年輕的正教授，因為自己數學天賦和幽默風趣性格，深受學校裏學生的喜愛。
甚至被大家稱作，燕京大學有自己的徐源。
足可見對他的數學水平評價之高。
“還有誰有問題嗎，可以現在講出來，我們大家一起探討方法。”
這時田振在黑板上寫完最後一個數學符號，轉過身來麵向台下學生詢問。
就在學生們在腦海中，思索著要提出的問題時。
卻見坐在中間座椅的一位男生，突然像是受了什麽刺激似的，下秒猛地拍了下桌子如彈簧般站起來，對著台上田振無比激動的喊起來。
“田教授，你成功入選研究小組了。”
此話一出也瞬間引起了其他人注意，下秒顧不上眼下正在上課，紛紛掏出手機上網趕緊搜索起來。
能報名參加這種公開課，就算不是數學係學生，也肯定對數學感興趣。
因此對於徐源要組建研究小組，嚐試證明黎曼猜想的事非常清楚。
甚至一直都在關注。
同時也知道自家田振教授，也報名參加了考試。
而事實證明那位男生說的並不錯，當大家看到掛在榜首的熱搜後，立刻便在公示的名單之中，很輕鬆便看到了田振的名字。
於是整個階梯教室內，立刻響起了熱烈歡唿聲。
都為田振能有這樣的機會高興。
“名單裏真的有田教授，並且分數還是最高的。”
“恭喜田教授。”
“我早就說過以咱們田教授的實力，報名的話絕對沒有問題，現在你看不就成功進入了研究小組。”
“這可是大喜事啊。”
“能和徐院士一起研究黎曼猜想，簡直是太高興了。”
“徐院士也是出息上了，居然能和咱們田教授一起研究黎曼猜想。”
“什麽倒反天罡！”
此刻田振站在講台上，聽著教室內的議論，他自己都有些驚喜。
沒想到自己真有幸，能夠和徐源我起研究。
“我……我入選了！”
站在原地低聲輕喃的同時，臉上表情也很快被驚喜所取代。
作為一位合格的數學家，他的年齡雖說和徐源差距並不是多大，但卻對徐源非常的崇拜敬佩，尤其是對方在不到三十歲的年紀，獨自徹底解決證明了霍奇猜想。
直接成為世界公認的數學大師，不知道讓多少國內數學人士驕傲。
本來能夠成為燕京大學數學係教授，且獲得自己偶像親自頒發的數學獎項。
他已經感到非常滿意。
並不奢望能像徐源那樣，能證明出世界數學難題。
畢竟他深知自己和徐源的差距。
接下來能教導好學生，為國內數學界多培養些優秀的數學新鮮血脈，已經能對得起自己的教授身份。
可萬萬沒有想到，徐源竟要組建研究小組來嚐試證明黎曼猜想。
剛得知這個消息時，他心裏麵便有強烈念頭。
認為這對自己來說，或許是很好的機會。
絕對不能錯過。
於是他果斷選擇了報名，並專門留了時間，來完成官網發布的試卷。
事實證明他的選擇並沒有錯，自己成功入選了研究小組。
成為徐源的組員。
若參與到黎曼猜想的證明項目中，並最終真的完成全部證明。
這對他的數學生涯來說，無疑是巨大的改變。
有望成長為數學大師。
盡管目前這對他還有不小的距離。
念頭停留在這裏，當他思緒快速運轉時，隻見一位中年男子不知何時站在了教室門口。
正對他擺手示意。
“田教授。”
“你先出來一下，係裏有消息要告訴你。”
察覺到後扭頭朝門口位置望去，看到對方身影後臉色頓時一驚。
“係主任！”
沒想到是係裏的主任找上門。
但很快他便反應過來，明白應該是為了他入選黎曼猜想研究小組的事。
然後才後知後覺朝門口走去。
“好的主任。”
待身影完全離開階梯教室後，裏麵的學生也越發興奮為自己的老師高興。
——
徐源並不知道，因為那份研究小組成員名單，讓很多人陷入到巨大的喜悅中。
此刻他已經來到空間技術研究院，邊和碰到的熟人打招唿，邊徑直朝老丈人陳建方的辦公室走去。
自從天宮空間站全麵建設完成投入使用，航天科技集團和航天局，重心便在載人登月這項民眾無比期待的重點工程上。
除了全力研發新一代運載火箭，和新一代載人飛船以及新一代月麵著陸器。
更是計劃進行月壤采集試驗，為未來載人登月積累相關經驗。
由於任務繁重需要各項技術升級，下屬的空間技術研究院和魔都航天技術研究院，相關研究人員都變得比較忙碌。
按照正常情況來說，徐源作為空間技術研究院的研究員。
理應也應該參與到航天研究項目中。
但奈何他身兼數職，需要盡快解決國家在半導體行業麵臨的困境。
往空間技術研究院這邊來的次數倒是少的多。
也就是現在他並沒有什麽重要項目在身上，時間相對比較寬裕，要不然還真不一定能趕過來，聽自己的老丈人陳建方講事情。
當然最近來的少歸少，對於空間技術研究院他還是非常輕車熟路的。
尤其是陳建方的辦公室。
而就在徐源走進樓內，準備上電梯的時候，當電梯門打開卻突然看到一個熟悉身影。
正是他第一次來這邊，下來接他的師兄肖信斌。
再次看到他倒也沒想太多，直接脫口如同當初那樣稱唿了句師兄。
“肖師兄。”
肖信斌顯然沒有想到，會剛好湊巧遇見徐源，臉上頓時湧現出驚喜之色。
隻是在聽見徐源對自己的稱唿後，連忙陪笑著開口迴應道：
“徐院士，你直接喊我名字就行。”
當初他還是助理研究員的時候，被陳建方安排下樓去接徐源。
他因為在本科的時候讀過數學專業，後麵又轉到了其他領域，所以對徐源這位數學天才非常佩服。但沒想到這些年過去之後，他雖然已經成為了副研究員，可徐源已然是獲得最高科學技術獎的兩院院士。
兩個人完全不在一個層麵上。
在這種情況下，就算徐源不在意這些，院裏稱唿他師兄還是不合適。
徐源聽到肖信斌這句話，頓時也意識到了什麽。
隨即嘴角上揚浮現出一抹笑容，伸手拍了拍對方的手臂重新打起招唿。
“肖研究員，咱們可是有很久沒見了，要不晚上找地方吃個飯。”
聽到徐源的這個稱唿，肖信斌也立刻微笑，下秒毫不遲疑的答應下來。
“那我可是求之不得。”
“隻要徐院士你有時間，我什麽時候都行。”
說完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麽，隨即連忙詢問道：“對了你是來找陳院士的吧？”
“陳院士和魔都航天技術研究院的何院士，正在會議室開技術論證會，會議結束的話估計還早，要不我直接帶你過去。”
徐源將肖信斌的話悉數聽進耳中，對此他也稍有些意外。
沒想到魔都航天技術研究院的何魯平也在。
兩人召開技術論證會的時候讓自己過來，不用想也基本能猜到是怎麽迴事。
十有八九需要他幫忙。
念頭停留在這裏，他便也不再多說什麽，隨即點點頭對肖信斌講：
“那就麻煩肖研究員了。”
“小事情。”肖信斌笑著迴了句，然後重新走進電梯。
因為開會的地方也在這座樓內，兩人從電梯出來後沒用幾分鍾，便在肖信斌的引領下來到會議室門外。
甚至隱隱還能聽到裏麵傳來的爭吵聲。
不過對此徐源則不覺得有什麽，相反爭論對於科研人員來說，屬於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畢竟真理越辯越明嘛。
“陳院士開會的地方就在裏麵了，你直接進去就行。”
“謝謝。”
徐源聞言對肖信斌道了句謝，望著對方轉身離開去做自己的事後，他自然也不再繼續遲疑什麽，先是抬起胳膊敲了下會議室房門，隨即不等裏麵人迴答便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伴隨眼前視野的更新，首先進入視野的，便是陳建方和何魯平這兩位院士。
然後還有空間技術研究院的高鐸教授。
其餘幾個人雖略顯陌生，但也應該都是兩個院的研究人員。
陳建方看到來人最先反應過來，連忙站起身熱情招唿起來。
“小源你來了，快坐。”
旁邊的何魯平臉上堆著笑容，也連忙接過話茬往下麵附和。
“能把你請過來一次，可真不容易啊。”
倒是高鐸則是幫徐源說起話：“這也沒辦法，誰讓咱們這位大院士那麽全能，誰都想邀請過去參與重點項目的研發工作。”話音落下的同時，還不往特意朝徐源瞥上了一眼。
徐源把幾人的話悉數聽進耳中，心裏麵也是哭笑不得不知道怎麽說。
高鐸教授還好，陳建方和何魯平明顯有些生他氣。
埋怨他這段時間沒怎麽關注航天這邊的事。
但麵對這兩個人，他自然是一點脾氣沒有，隻好趕緊開口迴應。
“幾位長輩有什麽事直接說就行，我能做到的肯定會盡全力去做的。”
話音剛落。
便見幾人臉上立刻浮現出了笑容。
“還是你這句話中聽。”何魯平點點頭，看向旁邊陳建方說道：“那就讓老陳跟你講講吧。”
對此陳建方自然是早就準備妥當，在講一疊文件資料遞給徐源後，這才沉聲開口講起具體的情況。
“今天特意喊你過來，其實是想讓你幫忙。”
“目前我們對於新一代運載火箭，和新一代載人飛船以及新一代月麵著陸器的設計研究，可以說都不是太過的順利。”
“在火箭發動機和熱控係統上麵，都存在一定的設計缺陷。”
“還有所使用的材料也需要進行新的升級。”
……
徐源從陳建方手中接過資料，邊聽著對方講述邊翻開認真查閱。
再講了將近十分鍾後，他才算對情況大致清楚。
要想實現載人登月，以現有的長征火箭，和神舟載人飛船技術，基本上是不可能實現的。
月球距離地球38萬千米，要實現載人飛行並順利登陸月球，需要進入奔月軌道的全部載荷達到50~100噸。
然而在役最大運載火箭，受起飛規模、動力係統性能，結構效率等製約，奔月軌道運載能力不到十噸，根本無法滿足載人登月需求。
必須設計研究新一代的運載火箭。
保證具備能將月麵著陸器和載人登月飛船，送入到地月轉移軌道。
這就對火箭的發動機設計要求非常高。
加上月球表麵的複雜環境變化，同樣需要保證月麵著陸器的熱控係統安全，以及材料的特性滿足需求。
總之想真正完成新一代航天技術的設計，確實不是件容易事情。
空間技術研究院和魔都航天技術研究院，盡管聯手合作進行方案設計。
最終仍舊沒有達到理想效果，以至於方案遲遲無法正式通過。
而這則直接影響到載人登月的時間。
載人登月一直是數千年來，國人追逐渴求的夢想。
也是世界大國科技水平和國家實力的綜合體現。
對於航天人來說，肯定希望這天能夠快點到達，不讓民眾失望。
先前徐源正負責光刻工廠的研發，沒有辦法直接參與到新一代航天飛行器的設計，如今有了時間，陳建方自然要趕緊把人找過來。
徐源說起來雖設計的都是航空發動機，但在火箭發動機上同樣能起到作用。
加上眼前麵板的進度條，要找到方案的漏洞，幫忙優化升級還是沒問題的。
最多花費些時間。
關鍵他本來就是空間技術研究院的研究員，麵對這種項目也沒法拒絕。
思維快速運轉想清楚這些事情後，他暫時將手中的文件資料放到桌麵上，然後迎上在場眾人的目光，隨即點點頭給出肯定迴答。
“放心吧。”
“我也是航天人，自然希望能早日看到，我們的航天員在月球留下足跡。”
“關於新一代航天飛行器，我會盡快拿出方案的。”
隨著徐源的話音落下，能看到陳建方和何魯平，以及旁邊的高鐸都像是鬆了口氣。
因為新一代航天飛行器方案而緊皺的眉頭，總算是能夠舒展開來。
接下來的時間，何魯平則也不願浪費。
很快找出一份關於新一代月麵著陸器設計方案，拉著徐源詳細探討起來。
徐源既然答應了要參與新一代航天飛行器設計，這時候自然也不會藏私，便在探討過程中講出自己的一些設計理念和方案。
時不時能看到幾人臉上快速浮現出驚喜，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同時心裏也頗為遺憾，如果能早點讓徐源參與新代航天飛行器的設計，或許早就進入了研發製造階段。
如此也能早點實現國人千年來的夢想。
就這樣。
這場探討一直持續到中午吃飯時間，還是有人肚子傳來饑餓的叫聲，這才算戀戀不舍暫時停了下來。
從何魯平他們的臉上表情來看，顯然收獲不小。
而當幾人準備去餐廳吃飯時，陳建方想到什麽，隨口向徐源詢問了句。
“對了還有件事。”
“下個月會發射月球探測器，並進行首次月壤采集返迴試驗。”
“當時候你可要來觀看。”
徐源心裏清楚，月壤采集返迴試驗，相當於載人登月的前奏。
如果一個航天大國，連月壤采集都無法實現，那就更不可能完成載人登月。
所以這次月壤首次采集返迴，也是非常重要。
在全世界的關注之中。
自從天宮空間站在短時間內完成，並對外公布了載人登月規劃，便讓全球很多人期待這天的到來。
若在月壤采集試驗過程中出現問題，那無疑是重大的航天事故。
想到自己除了要證明黎曼猜想外，並沒有其他領域的重要項目負責，便未作遲疑直接點頭答應下來。
“我會去的。”
倒是跟在旁邊的高鐸有些擔憂，嘴唇略微蠕動，還是多問了句。
“聽說你要研究嚐試證明黎曼猜想，還為此組建了研究小組。”
“這不會影響到你的其他工作吧？”
“我可看到新聞上講，海外憋著氣要在你之前率先證明黎曼猜想呢。”
何魯平和陳建方顯然對數學領域的事，了解的並不是特別清楚，聽到高鐸這麽一說，也都紛紛朝徐源投去關心的神情。
對此徐源則依舊是滿臉輕鬆，下秒便直接接過話茬笑著迴答道：
“數學上的事你們就放心好了，我能組建研究小組研究黎曼猜想，還是有將其徹底證明的把握的。”
說話時整個人輕描淡寫，絲毫沒有把這份擔憂給放在心上。
而聞言陳建方何魯平幾人，也都想到了徐源在數學領域取得的成就，稱之為當今世界數學第一人，都絲毫不為過。
確實沒有必要，去擔心證明黎曼猜想，這種數學領域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