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主要討論的是參加本屆數學家大會名單，大會的舉辦地點在首爾會展中心，預計全球會有超過五千位數學家參加。”
上午燕京數學理事會報告廳，馬智明坐在主講台上麵向眾人說著。
台下坐著的，則是數學理事會理事和會員。
基本都來自各高校數學教授。
畢竟達不到這個層次的，去參加國際數學家大會也沒多大意義。
徐源作為數學理事會理事，自然也抽時間參加了這場會議。
除此之外還能看到不少熟人。
箐華數學院的唐時宏自然不用多說，許久沒見的有張益唐齊同祥等人。
主要他自從證明哥德巴赫猜想後，便沒有新的數學領域學術成果出來，說成是淡出了數學界都不意外。
和張益唐齊同祥他們見麵的機會自然少了很多。
不過其中值得一提的是，張益唐這次受邀在大會上進行一小時報告。
肯定是要參加本屆國際數學家大會。
而這幾年張益唐依舊在研究孿生素數，並且取得了新的成果。
正在進一步縮小素數對。
不出意外的話，這次進行一小時報告，應該能引起不小的關注。
這場會議並不怎麽正式，持續的時間也不長。
畢竟又不是頭一迴參加國際數學家大會，相關流程都已經很熟悉。
參會的人員很快就能確定下來。
隻是在會議結束散場後，徐源卻注意到馬智明朝自己走了過來。
保持了同樣動作的還有唐時宏和張益唐以及齊同祥他們。
看到這一幕，他頓時主動停下腳步。
剛等到幾人近前，便聽見馬智明的聲音傳出。
“這次國際數學家大會你是怎麽考慮的，要不要出席參加？”
詢問他關於大會的事。
徐源因為上屆數學家大會就沒有參加，還是唐時宏代領的菲爾茲獎迴來，屬於情況比較特殊的一種。
在這種情況下，數學理事會肯定不可能直接決定徐源參不參加。
必須要先征求徐源自己的意見。
但該說不說，馬智明心裏肯定是希望徐源能參加。
要知道因為這幾年徐源越發淡出數學界，使得國內數學界剛在國際嶄露頭角，還沒有徹底站穩腳跟，眼看又要沉寂下去。
就連數學學報的影響因子，最近都開始出現了下降趨勢。
可偏偏徐源如今的身份又比較特殊，並不單單是屬於數學界。
所以隻能由徐源自己拿主意。
將馬智明的話敘述聽進耳中，徐源又哪裏不知道對方的意思。
不過現在麵板上的進度條已經來到百分之九十八。
他有把握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內，徹底證明世界數學難題霍奇猜想。
肯定沒有時間去參加國際數學家大會。
何況等他證明霍奇猜想的消息傳出，自然會引起全世界數學家的關注，這份熱度可要比他在國際數學家大會上露臉強多了。
念頭停留在這裏，麵對馬智明，徐源倒也沒有賣什麽關子。
當即便開口表明情況。
“其實國際數學聯盟早就給我發來了邀請，希望我能參加本屆的國際數學家大會，並且在會議上麵進行一小時報告。”
“但我已經迴絕了他們。”
“因為對於霍奇猜想的研究，我已經證明到了最關鍵的地方。”
“或許這個月就能徹底解決，得出代數幾何和拓撲學之間建立聯係的必要條件。”
馬智明剛聽到徐源前半段話，得知徐源拒絕了國際數學聯盟的一小時報告邀請，心裏麵還不由得湧現出些許遺憾情緒。
可當後半段話傳進耳中後，整個人瞬間便瞪大了眼睛瞳孔皺縮。
幾乎是下意識確認道：“徐源，你剛才說什麽？”
整個人強行壓製住內心的激動，迫不及待想要再次聽到徐源的迴答。
徐源看著麵前馬智明臉上的表情，對此卻絲毫不覺得意外。
畢竟這可是霍奇猜想。
有著百萬美金獎金的千禧年大獎難題。
匯聚最抽象的概念。
於是下秒他便又重複了一句。
“你沒聽錯馬院士，不出意外的話，本月我就能證明霍奇猜想。”
話音剛落。
沒等馬智明做出反應，剛好走過來的唐時宏和張益唐齊同祥等人，猛然頓住了腳步表情凝固在臉上。
約摸過去數秒的時間後，這才紛紛反應過，將目光都集中到徐源身上。
“我剛才真沒有聽錯，霍奇猜想的研究有進展了？”
“我證明，這確實是徐源說的。”
“這可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是整個數學界的幸事。”
唐時宏此刻臉上堆滿了笑容，對於自己的學生證明出霍奇猜想，無疑他臉上也是非常有光的。
今後在國際數學界上，估計都能有不少數學家主動來向他請教。
他自然早就知道徐源在證明霍奇猜想，但他也明白這其中的難度究竟有多大。
所以平時他並沒有主動向徐源詢問過情況，就是防止給他帶來壓力。
沒想到實際情況是，徐源對霍奇猜想的證明已經接近了尾聲。
最重要的一點，他對徐源可以說是非常了解的。
既然現在能說出這番話，就說明對霍奇猜想的證明確實非常有把握。
否則以徐源的性子，估計不徹底證明是不會宣布這個消息的。
就拿這次的情況來說，如果不是馬智明主動詢問。
他們也不可能提前知道這個消息。
而此時馬智明整個人的表情，已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臉上滿是欣喜和激動。
和剛才相比簡直是判若兩人。
他自然清楚徐源一旦證明霍奇猜想，會在國際數學界上麵引起多麽大的轟動。
同時連帶國內數學界以及數學學報，都會再次進入全球數學家的視線。
如此先前他所擔憂的，全部也都將迎刃而解。
和證明霍奇猜想相比，去參加國際數學家大會，進行一小時報告確實不算什麽。
“好啊。”
“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能行，看這迴誰還敢說徐源淡出數學界了。”
馬智明激動的拍著徐源的肩膀，話音剛落接著又囑咐道：
“接下來這段時間你專心研究霍奇猜想就行，其他事情就先別做了。”
“爭取早點完成論證。”
“我會盡最大努力的。”徐源聞言笑嗬嗬說。
而他們幾人的討論的內容，也被周圍一些還沒來得及退場的數學教授聽到。
臉上都浮現出了相同的表情。
震驚。
激動。
單是想到世界數學難題霍奇猜想，是被國內數學家所證明。
那種骨子裏驕傲和自豪便在心中不斷湧現。
畢竟因此國內數學界地位提升的話，連帶他們也能更有影響力。
上個世紀數學的進展全都由海外主導，新世紀也該輪到國內了。
不過該說不說，報告廳剩下的這麽多人，卻沒有任何一個對徐源表示質疑。
都相信徐源所說的話。
如果是一個普通的數學教授，或者來自民科，敢說自己就快證明霍奇猜想，那毫無疑問會受到整個數學界的質問質疑。
根本不會相信，霍奇猜想能被這樣解決。
但徐源卻不一樣。
畢竟從卡邁克爾數到哥德巴赫猜想，徐源是有著許多顯著的數學成果傍身。
接下來的時間，馬智明看到圍過來的各高校數學教授越來越多。
擔心會影響到徐源的進度。
於是當即站出來，對其他人說教為徐源解圍。
“今天的會議已經結束了，我說你們就別一直聚集在這裏了。”
“該忙什麽忙什麽。”
“別在這耽誤人家徐源的時間。”
“要是影響了對霍奇猜想的證明，你們可是要被寫進數學發展史的。”
“快都散了吧。”
“以後有的是機會探討。”
大家聽著馬智明半開玩笑的話語，臉上也都浮現出了然的神情。
雖然嘴上沒說，卻也不再往徐源這邊貼。
紛紛從報告廳的出口離開。
但依舊避免不了有人喊話，不過喊話的對象卻是數學理事會主席馬智明。
“那個馬院士。”
“這次去參加國際數學家大會，能不能把我的名單給去掉？”
“我想請個假。”
馬智明聞言一怔：“請假？”
這才剛把名單初步確定下來，還不到半個小時就有人請假。
以前都沒有經曆過這種事。
可礙於擔心對方是真的有要緊事情，他並沒有直接迴絕。
略作遲疑還是多問了句。
“剛才在會上怎麽不提，是有重要的事衝突了嗎？”
提出請假的教授看上去也就四十左右，聽到馬智明的迴應卻是搖了搖頭。
“那倒沒有。”
“主要我怕在外麵待上十天，徐教授中間證明了霍奇猜想，沒法第一時間看到證明過程了。”
說到最後絲毫沒有掩飾眼神中的遺憾。
這番話一說出來。
頓時給很多人提了醒。
此次要參加國際數學家大會的人，不少擅長的領域正是代數幾何以及拓撲學。
霍奇猜想一旦被證明，便標誌著代數幾何和拓撲學之間建立了聯係。
有這樣一個定理在，那麽以前沒有辦法解決的相關問題。
或許都可以找到新的方法思路。
這份誘惑對他們來說可想而知，肯定希望能第一時間看到證明過程。
同為國內數學家，等徐源徹底完成證明，他們借看下原件手稿，想來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可若人在首爾參加國際數學家大會的話，就沒辦法第一時間看到了。
雖說徐源還沒有徹底證明，但數學的事誰又能說得準呢。
今天或許還被瓶頸卡主，沒有辦法更進一步，說不定明天就靈感爆發直接完成了。
於是下秒便又有幾人想打退堂鼓了。
“馬院士，要不我也不去了，誰想去把名額給他。”
“這屆數學家大會確實沒啥看頭。”
“老馬劃掉名單的時候，記得把我也加上。”
“這數學家大會，好像也不是非去不可。”
……
這時張益唐和唐時宏以及齊同祥等人，麵對這樣的事情展開也不免有些麵麵相覷。
沒想到隻是因為徐源的一句話，竟然造成了這麽大的反應。
確實是出乎意料。
當然他們三個並不需要考慮這個問題。
首先唐時宏和齊同祥都沒有報名這屆數學家大會。
自然也不需要讓馬智明劃名字。
至於張益唐都已經接受了國際數學聯盟邀請，要在大會上進行一小時報告。
肯定沒辦法取消。
不過他擅長的領域一直都是數論，且隻對孿生素數比較感興趣。
所以霍奇猜想是否被證明，對他的影響不大。
但要說此刻誰的情緒最無語，那肯定要屬馬智明是首位。
本來正為徐源要證明霍奇猜想的事開心，結果非要他把脾氣拿出來。
每屆國際數學家大會派隊伍參加，這是代表著國內數學界。
如果每屆國際數學家大會，國內都不組織人去參加討論的話，那麽國內數學界將會更加沒存在感。
所以報名了想不去是不可能的。
“不管誰請假全都不批，這次依舊是由我帶隊參加。”
徐源聽到馬智明板著臉說的這句話，對此心裏麵也是哭笑不得。
沒想到大家都這麽捧場。
為了第一時間看他的證明過程，居然連國際數學家大會都不去了。
但為了不讓馬智明難做，他這時還是多說了句。
“謝謝大家對我的支持和信任，不過在完成對霍奇猜想的證明後，完整論文到時會發表到數學學報上。”
“同時組織學術交流會議。”
“我也很期待和大家詳細的討論。”
眾人聽到這番話，自然是徹底放下心來，剛才喊請假的幾人也不再多說。
最終臉上噙著希冀期待的神情，依次從出口離開。
將這一幕看在眼裏，徐源和張益唐齊同祥他們互相看了看，隨即嘴角忍不住爬上笑容。
……
徐源從數學理事會報告廳離開後，自然沒有耽擱自己的時間。
迴到辦公室很快又進入到深度學習狀態，繼續推導剩下的證明過程。
直到黑夜徹底將辦公室外麵籠罩。
與此同時。
遠在紐約的國際數學聯盟。
總部最高辦公室內，身為聯盟負責人的羅特爾，正為本屆數學家大會忙碌。
尤其是本屆菲爾茲獎和高斯獎等獎項的名單。
不多時。
辦公室外麵響起的敲門聲引起他的注意，頓時停下手上的動作，然後抬起視線向著辦公室房門的方向吐出了一個單詞。
“請進。”
“羅特爾先生，這是最新的參與報告的數學家名單。”
助理推門走進來。
最終在辦公桌前停下腳步，俯身雙手將一份文件向羅特爾遞過去。
並對內容進行了說明。
“辛苦了。”
羅特爾隨口迴應一句，伸手將文件接下。
而值得一提的是，他並沒有直接把文件擱置，反倒是立刻查閱起來。
按照國際數學家大會的常規慣例，大會除了一小時報告外，還包括數學家四十五分鍾的小組報告。
眼下參與報告的數學家名單，都在他手中的這份文件上麵。
約摸大半分鍾的時間。
羅特爾將文件合上，再次抬起視線看向眼前站直身體的助理。
並拋出自己的疑問。
“上麵為什麽沒有徐源的名字，不是說過邀請對方作為首位報告人選嗎？”
在上屆數學家大會召開的時候，聯盟雖然堅持把菲爾茲獎頒發給了徐源，並沒有讓其延遲獲獎。
因此還打破了菲爾茲獎獲獎者最小年齡的記錄。
可由於各方麵的原因，徐源作為菲爾茲獎獲獎者卻沒有登台領獎。
最終由自己的導師代為領獎。
盡管雙方進行了衛星連線，對於國際數學家大會來說能稱得上是遺憾。
畢竟那可是菲爾茲數學獎成立有以來，最為年輕的獲獎者。
所以趁著這屆國際數學家大會，他便想讓徐源出席參加。
作為首場進行報告的數學家露麵。
為此還特意發去了郵件。
結果沒想到，統計的參加報告的人員中，並不存在徐源的名字。
麵對這種情況，他肯定要過問。
麵前的助理似乎早就猜到羅特爾會詢問這件事，聞言並沒有停頓什麽。
“對方迴絕了我們的邀請，徐表示不會參加這屆的國際數學家大會。”
羅特爾聽完助理的迴答，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接著又追問道：“那麽線上報告呢，可以通過網上連線的方式進行報告？”
“關於這個我也表達了，不過對方說沒有時間。”助理如實迴答。
而對此羅特爾不由得有些沉默。
心想難道徐源真的決定徹底淡出數學界了。
他雖是國際數學聯盟的負責人，卻也不是除了數學什麽事情都不關注。
對於徐源在其他學科領域，以及在自然雜誌上發表論文的事，他都是有看過新聞並且知道的。
如今國際數學家大會召開在即，徐源更是一點麵都不打算露。
結合相關情況，難免會聯想到徐源要淡出數學界。
當念頭停留在這裏，他對此卻有些遺憾，甚至還夾雜著些許後悔。
早知道徐源獲得菲爾茲數學獎後，就直接淡出了數學界投身其他學科領域，那麽還不如晚個幾年再把菲爾茲獎頒發給徐源。
這樣說不定還能讓徐源，在數學界多留幾個成就。
對於徐源在數學上的天賦，他無疑其認可的，甚至整個數學界都不會懷疑。
畢竟能在二十多歲的年紀證明哥德巴赫猜想，並成為年齡最小的菲爾茲獎得主。
這是其他人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但如此有天賦的人，卻這麽早就淡出了數學界。
實在是數學界莫大的損失。
如果徐源繼續在數學界紮根的話，不知道會有多少懸而未決的難題被解決。
“這可真不是一個好消息，數學界就此損失了一位很有天賦的年輕天才。”
邊想著這些他邊低聲感慨。
仿佛很難接受，眼前這個令人歎息的事實。
可就在這個時候，對麵的助理卻明顯一怔，對羅特爾的話表示疑惑。
略作遲疑後，他還是主動詢問了句。
“羅特爾先生，你是不是誤會了，徐教授並沒有放棄數學啊！”
“沒放棄？”羅特爾越發疑惑。
話音剛落下秒便追問道：“那這是怎麽迴事，我需要更詳細的迴答。”
“徐教授的迴複郵件中說，他目前正在嚐試證明霍奇猜想，所以沒有辦法來參加本屆國際數學家大會。”
“正在證明霍奇猜想。”羅特爾聞言心中一動。
這時他突然想到之前在數學界傳播的一個消息，好像徐源確實說過會在今年證明霍奇猜想。
如今還在緊張的證明中，連在國際數學家大會線上露麵都沒有時間。
難道真要把霍奇猜想給解決了。
想到這些饒是羅特爾幹了幾年聯盟負責人，心裏麵也不由得激動起來。
畢竟身為一位數學家，誰不想看到世界數學難題被證明。
對此他已經徹底期待上了。
確定了事情的關鍵，很快他整個人臉上的表情也輕鬆了許多。
就等著霍奇猜想被證明的好消息傳來。
不過表麵上他依舊表現的很鎮定，隨即淡淡的對助理吩咐了句。
“那就照著這份文件公布吧，”其他的不用管。
“好的羅特爾先生。”
助理麵對吩咐自然是沒有異議，答應下來當即轉身離開去執行。
……
國際數學聯盟的效率還是比較高的，當天便公示出了進行報告的數學家名單。
但值得一提的是，最後他們還特意提到了徐源。
表示菲爾茲獎得主徐源，目前正在證明世界數學難題霍奇猜想，很遺憾不能出席本屆數學家大會。
隨著海外數學家最先看到這份公告，數學社區上很快爆發了激烈討論。
盡管不少數學家都對此抱有期待。
希望徐源真能完成證明。
可也有很多人持悲觀態度，甚至認為徐源對霍奇猜想的證明沒有任何進展。
畢竟先前徐源參加開講啦欄目時，裏麵對霍奇猜想的說明很多人都看到了，裏麵明確表示今年就有可能完成霍奇猜想的證明。
當時整個數學界都很期待。
奈何眼下本屆國際數學家大會都要召開，徐源卻依舊還在證明。
甚至連參會露麵的時間都沒有。
難免讓人有種不好意思參加的感覺。
而出現這種情況，隻能是對霍奇猜想的證明，因沒有進展感到心虛。
作為數學家學者最大的交流社區，這時候肯定是互相輸出自己的觀點。
且各自都說服不了對方。
“今年國際數學家大會又看不到徐的報告了嗎，確實是讓人有些遺憾啊。”
“霍奇猜想的證明究竟怎麽樣了？”
“這時候還在研究，難道是快有結果了嗎？”
“霍奇猜想匯聚了最抽象的概念，哪怕是如徐這樣的數學天才，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完成證明，我們必須要持悲觀態度。”
“或許是知道自己證明不出霍奇猜想，所以才不好意思參加數學家大會。”
“我的上帝啊，如果連徐都不能證明，那數學界還有誰能解決剩下的世界難題。”
“可惜數學界已經很久沒有佩雷爾曼的消息了，他能證明龐加萊猜想，或許也有機會解決因世界數學難題。”
“希望徐能公開迴應，讓我們知道霍奇猜想究竟能否被證明。”
……
相比較海外數學界褒貶不一的輿論，相關話題傳迴到國內這邊後，網友對於徐源則都是關心支持。
在廣大網友眼中，徐源解決哥德巴赫猜想，為國內數學界摘取菲爾茲獎。
已經證明了自身的數學天賦。
對數學界所做出的貢獻誰都磨滅不了。
因此無論是否能證明霍奇猜想，都不會影響大家對徐源的喜愛和信任。
沒有證明成功隻能說是正常，霍奇猜想作為最抽象概念的集合體，懸而未決這麽多年足以說明難度。
如果真的證明成功，並且結論論證成立的話，那無疑是錦上添花。
和全球數學界一起歡唿慶賀。
而盡管數學理事會成員，有人已經知道徐源對霍奇猜想的證明，達到了最後關鍵的階段，距離徹底證明可以說隻差臨門一腳。
但卻沒有一個人在網上主動提這件事。
並且還是屬於自發。
除了是正如馬智明說的那樣，害怕形成太大輿論影響到徐源外。
更重要的是完成證明後，還要經受全球數學家的各種論證。
隻要找到任何一個漏洞或不合理處，便能宣布此證明過程不成立。
所以最終情況如何誰也無法百分百保證。
不貿然為徐源發聲，也是擔心大家希望越大，到時候失望越大。
反倒不利於徐源。
以至於當相關話題登上熱搜榜首後，能看到評論區留言的基本都是普通網友。
要麽是高校的數學人博士生。
幾乎看不到任何一位知名的教授發聲。
“海外那些數學家學者，對徐教授的要求太高了，誰說必須要證明出霍奇猜想才行。”
“說的沒錯，有本事讓他們自己證明去。”
“霍奇猜想作為世界難題中概念最抽象的，想徹底證明哪有這麽容易。”
“徐教授早就證明了自己的數學天賦，就算這次沒有解決霍奇猜想，對數學界的貢獻也已經超過了全球絕大多數數學家。”
“我相信徐教授，既然徐教授沒有表態，那說明他還是有信心的。”
“雖然我也很期待徐教授能解決霍奇猜想，但有時候還是要認清現實。”
“霍奇猜想是什麽？”
“不了解霍奇猜想的請看這條評論，霍奇猜想……”
……
連續幾天時間，全網討論熱度最高的還是數學。
除了因為霍奇猜猜事，主要剛好還正值國際數學家大會開幕。
並且按照這個趨勢，隻怕數學家大會結束前熱度都不會掉多少。
畢竟單是徐源在國內的粉絲，就已經不輸那些著名的演員明星了。
2014年8月12日，周二，箐華數學院。
由於明天便是本屆國際數學家大會開幕時間，屆時在開幕式上還將揭曉菲爾茲獎。
因此馬智明等國內數學家，早已經出發並到達了目的地。
中午徐源在學校食堂吃飯。
為了盡量不浪費時間，他沒有選擇迴家裏吃。
這幾天他基本上都在證明霍奇猜想，其麵板上的進度條也終於來到百分之九十九。
隻剩下最後的幾步證明，就能得出那個讓代數幾何和拓撲學建立聯係的條件。
屆時霍奇猜想也將被徹底解決。
按照之前推導證明步驟的經驗，估計也就再花個兩三天時間。
盡管徐源已經取得了這麽多數學成就，可想到自己馬上就要證明霍奇猜想，心裏麵還是頗為自豪高興的。
誰讓他從確定研究霍奇猜想，過程中不斷調整思路方法尋找正確方向。
到現在都花費了這麽久時間。
是他投身數學學術研究以來，付出心血和精力最多的一次。
自然會湧現更多的滿足感。
徐源和平時打了一樣的飯菜後，便隨便找了個空桌子坐下。
想著吃完飯就迴辦公室繼續證明。
這時徐源眼角餘光注意到唐時宏的身影走了過來。
停下筷子抬起視線望去，看到對方最終坐在他麵前的座位上。
見此他倒也沒有多想，還主動打了聲招唿。
“唐教授。”
“我坐這裏，會不會打擾到伱？”唐時宏聞聲臉上堆著笑容詢問。
徐源則連忙擺擺手。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便自顧自吃起麵前飯菜。
並沒有談論其他事情。
原本他還以為唐時宏，會忍不住詢問他關於霍奇猜想的情況。
畢竟這屬於人之常理，也不會影響到他的進度。
但比較意外的是，唐時宏並沒有提霍奇猜想，直到把麵前的飯菜吃完，這才挺起身忍不住有些神秘的開口詢問了一聲。
“你這幾天沒有上網吧？”
徐源聽到這句話，臉上表情稍有些疑惑。
不知道對方為什麽會突然這麽問。
可這畢竟不是什麽問題，所以他便想都沒想直接如實迴答：
“沒有。”
“我一直在忙著推導公式。”
“那就好，你就專心做自己的事就行。”唐時宏聽到這個迴答笑了笑說。
顯然他很清楚最近數學界的一些情況，擔心某些議論會影響到徐源。
現在得知徐源沒有時間上網，自然就放心了。
徐源把唐時宏的表情變化看在眼裏，雖疑惑但最終並沒有去詢問什麽。
直到接下來的時間吃完飯迴到辦公室，這才掏出手機連接上網絡。
“讓我看看是發生了什麽事？”
自顧自說了一句，首先登上自己的微博賬號。
以他如今粉絲的體量，每次上線都會有大量的留言和私信。
基本上通過這些便能了解最近發生的事，不需要再去其他平台額外搜索。
大致瀏覽了一會後，他也終於明白吃飯時唐時宏話裏的意思。
說實話對於海外數學界出現的質疑聲音，他一點都不感覺到意外。
相反全是支持他的那才令人詫異。
畢竟他隻是一位還很年輕的數學家，又不是神。
做不到讓所有人都相信。
不過這件事還是讓他產生了些許想法，應該讓這件事引起更大的轟動。
“看來這下要給自己上點壓力才行了，最好能在明天徹底證明霍奇猜想。”
自顧自低喃的同時，頓時一個念頭在腦海中浮現。
原本他的計劃是用兩三天的時間證明霍奇猜想，盡量讓這件事迎來一個滿意的結尾。
可現在他更覺得，在明天國際數學家大會開幕的時候，宣布霍奇猜想被解決效果會更好。
另外他還要讓人知道，他沒去參加這屆國際數學家大會，確實是在證明世界數學難題霍奇猜想。
“這樣的話倒是可以開場直播，全程直播我證明霍奇猜想的過程。”
證明過程進行實時直播，相信對大家來說也是種新奇的體驗，並且還能給他增加壓力，爭取在明天解決剩下的幾個步驟。
直播這一形式，早在零幾年的時候就已經出現。
而今年則是真正的開始興起。
想到這些他的眼睛也越來越亮，於是接下來的時間便不再遲疑什麽。
當即聯係計院那邊搞了套直播設備過來，並找了間討論室作為直播地方，甚至還貼心的把常用的草稿紙變成了寫字板。
就這樣。
下午在計院幾位博士生的努力下，終於把直播設備裝好完成調試。
盡管他們想不通徐教授為什麽突然要直播，但計院的人可都清楚徐源在機器學習上的領域，麵對這種小事自然是用最短的時間完成。
——
“徐教授，直播設備都已經調試好了。”
數學院討論室內，隻見一位博士生臉上堆著比較靦腆的笑容，走到徐源跟前指著後麵的設備說。
“辛苦你們了。”徐源聞言點點頭，微笑著迴應了句。
至於接下來的時間，那自然是開啟直播，開始完成霍奇猜想的最後幾步證明。
徐源本來就有著很高的計算機水平，後續自然不需要其他人留下來幫忙。
要不是嫌太浪費時間，他都打算自己搭建個直播平台進行直播。
後麵索性直接選了個國內的直播平台注冊賬號。
反正不出意外的話，他也就會直播這麽一迴，之後賬號就不會使用了。
此刻討論室內的幾人，看到自己能夠幫助到學校裏的傳奇教授，甚至還得到了偶像的問候，心裏麵也可謂是激動興奮。
隨著那股澎湃的激情湧現出來，仿佛眼前已經沒有任何困難。
不過就在他們傻笑著準備離開時，最先匯報情況的博士生又突然停下腳步。
實在按耐不住心裏的好奇，主動向徐源問了句。
“徐教授。”
“能問下您為什麽突然想起來要直播？”
徐源聽到這句話當即朝對方看去，對此自然沒有特意去賣什麽關子。
當即笑著如實迴應道：
“你說這個啊，我隻是直播下證明霍奇猜想的過程。”
幾乎是話音落下的瞬間，眼前幾位學生頓時怔在了原地。
頓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說話都有些吞吞吐吐。
“直播……證明霍奇猜想？！”
他們當然也看過直播，但都是些戶外或者美女。
像這種如此硬核的直播，還是頭一迴聽到，絕對能稱得上是直播界第一人了。
本來他們還想著等下到直播間捧個場，但現在看來應該是沒必要了。
畢竟聽數學課的時候都昏昏欲睡聽不懂，更不要說去看霍奇猜想的證明過程了。
怕是和聽天書沒什麽區別。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恐怕用不了多長時間，這個直播間就會成為平均學曆最高的直播間。
念頭停留在這裏，他們再傻也肯定知道，網上估計馬上就該有大新聞了。
於是不敢過多耽擱，想趕緊找人分享內幕消息。
徐源目送他們幾個人離開，直到對方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野中，這才走到設備旁關掉禮物開啟直播。
看到直播間畫麵正對著寫字板後，這才放心的朝寫字板走過去。
他可沒有和直播間觀眾互動的打算，何況沉浸到深度學習狀態後，就更不會受周遭環境的影響。
反正如此硬核的直播，到後麵會看的肯定也都是數學教授學者。
另外相關視頻也肯定會被發到外網，到時候怕是很多海外數學家都要傻眼。
緊接著他想了想又發了條微博提了嘴，然後便正式開始證明起來。
“設x是一個射影代數流形，p是一個正整數。”
……
“h（x，q）alg=h，（x）nh（x，q）”
……
也就隨著霍奇猜想相關公式被他寫出時，微博上麵也徹底炸開了鍋。
原本這幾天大家都已經調整好了心態，就算徐源證明不了霍奇猜想也會接受。
並不會因此指責徐源。
可現在他們卻看到了什麽，徐源居然開直播現場證明霍奇猜想。
這說明什麽？
顯然徐源對證明霍奇猜想，是有著絕對把握的。
在這種情況下，大家剛沉浸下去的情緒，又被瞬間點燃激動不已。
紛紛第一時間去看徐源的直播，總之哪怕完全看不懂直播內容，那也要待在直播間裏共同見證這項數學曆史上的裏程碑誕生。
“臥槽，徐教授要直播證明霍奇猜想！”
“之前是誰說徐教授證明不了霍奇猜想的，現在應該沒話說了吧。”
“沒想到徐教授會玩這麽新潮的東西，不過徐教授好像和我差不多大，那沒事了。”
“這是要見證曆史了嗎？”
……
上午燕京數學理事會報告廳，馬智明坐在主講台上麵向眾人說著。
台下坐著的，則是數學理事會理事和會員。
基本都來自各高校數學教授。
畢竟達不到這個層次的，去參加國際數學家大會也沒多大意義。
徐源作為數學理事會理事，自然也抽時間參加了這場會議。
除此之外還能看到不少熟人。
箐華數學院的唐時宏自然不用多說，許久沒見的有張益唐齊同祥等人。
主要他自從證明哥德巴赫猜想後，便沒有新的數學領域學術成果出來，說成是淡出了數學界都不意外。
和張益唐齊同祥他們見麵的機會自然少了很多。
不過其中值得一提的是，張益唐這次受邀在大會上進行一小時報告。
肯定是要參加本屆國際數學家大會。
而這幾年張益唐依舊在研究孿生素數，並且取得了新的成果。
正在進一步縮小素數對。
不出意外的話，這次進行一小時報告，應該能引起不小的關注。
這場會議並不怎麽正式，持續的時間也不長。
畢竟又不是頭一迴參加國際數學家大會，相關流程都已經很熟悉。
參會的人員很快就能確定下來。
隻是在會議結束散場後，徐源卻注意到馬智明朝自己走了過來。
保持了同樣動作的還有唐時宏和張益唐以及齊同祥他們。
看到這一幕，他頓時主動停下腳步。
剛等到幾人近前，便聽見馬智明的聲音傳出。
“這次國際數學家大會你是怎麽考慮的，要不要出席參加？”
詢問他關於大會的事。
徐源因為上屆數學家大會就沒有參加，還是唐時宏代領的菲爾茲獎迴來，屬於情況比較特殊的一種。
在這種情況下，數學理事會肯定不可能直接決定徐源參不參加。
必須要先征求徐源自己的意見。
但該說不說，馬智明心裏肯定是希望徐源能參加。
要知道因為這幾年徐源越發淡出數學界，使得國內數學界剛在國際嶄露頭角，還沒有徹底站穩腳跟，眼看又要沉寂下去。
就連數學學報的影響因子，最近都開始出現了下降趨勢。
可偏偏徐源如今的身份又比較特殊，並不單單是屬於數學界。
所以隻能由徐源自己拿主意。
將馬智明的話敘述聽進耳中，徐源又哪裏不知道對方的意思。
不過現在麵板上的進度條已經來到百分之九十八。
他有把握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內，徹底證明世界數學難題霍奇猜想。
肯定沒有時間去參加國際數學家大會。
何況等他證明霍奇猜想的消息傳出，自然會引起全世界數學家的關注，這份熱度可要比他在國際數學家大會上露臉強多了。
念頭停留在這裏，麵對馬智明，徐源倒也沒有賣什麽關子。
當即便開口表明情況。
“其實國際數學聯盟早就給我發來了邀請，希望我能參加本屆的國際數學家大會，並且在會議上麵進行一小時報告。”
“但我已經迴絕了他們。”
“因為對於霍奇猜想的研究，我已經證明到了最關鍵的地方。”
“或許這個月就能徹底解決，得出代數幾何和拓撲學之間建立聯係的必要條件。”
馬智明剛聽到徐源前半段話，得知徐源拒絕了國際數學聯盟的一小時報告邀請，心裏麵還不由得湧現出些許遺憾情緒。
可當後半段話傳進耳中後，整個人瞬間便瞪大了眼睛瞳孔皺縮。
幾乎是下意識確認道：“徐源，你剛才說什麽？”
整個人強行壓製住內心的激動，迫不及待想要再次聽到徐源的迴答。
徐源看著麵前馬智明臉上的表情，對此卻絲毫不覺得意外。
畢竟這可是霍奇猜想。
有著百萬美金獎金的千禧年大獎難題。
匯聚最抽象的概念。
於是下秒他便又重複了一句。
“你沒聽錯馬院士，不出意外的話，本月我就能證明霍奇猜想。”
話音剛落。
沒等馬智明做出反應，剛好走過來的唐時宏和張益唐齊同祥等人，猛然頓住了腳步表情凝固在臉上。
約摸過去數秒的時間後，這才紛紛反應過，將目光都集中到徐源身上。
“我剛才真沒有聽錯，霍奇猜想的研究有進展了？”
“我證明，這確實是徐源說的。”
“這可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是整個數學界的幸事。”
唐時宏此刻臉上堆滿了笑容，對於自己的學生證明出霍奇猜想，無疑他臉上也是非常有光的。
今後在國際數學界上，估計都能有不少數學家主動來向他請教。
他自然早就知道徐源在證明霍奇猜想，但他也明白這其中的難度究竟有多大。
所以平時他並沒有主動向徐源詢問過情況，就是防止給他帶來壓力。
沒想到實際情況是，徐源對霍奇猜想的證明已經接近了尾聲。
最重要的一點，他對徐源可以說是非常了解的。
既然現在能說出這番話，就說明對霍奇猜想的證明確實非常有把握。
否則以徐源的性子，估計不徹底證明是不會宣布這個消息的。
就拿這次的情況來說，如果不是馬智明主動詢問。
他們也不可能提前知道這個消息。
而此時馬智明整個人的表情，已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臉上滿是欣喜和激動。
和剛才相比簡直是判若兩人。
他自然清楚徐源一旦證明霍奇猜想，會在國際數學界上麵引起多麽大的轟動。
同時連帶國內數學界以及數學學報，都會再次進入全球數學家的視線。
如此先前他所擔憂的，全部也都將迎刃而解。
和證明霍奇猜想相比，去參加國際數學家大會，進行一小時報告確實不算什麽。
“好啊。”
“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能行，看這迴誰還敢說徐源淡出數學界了。”
馬智明激動的拍著徐源的肩膀，話音剛落接著又囑咐道：
“接下來這段時間你專心研究霍奇猜想就行，其他事情就先別做了。”
“爭取早點完成論證。”
“我會盡最大努力的。”徐源聞言笑嗬嗬說。
而他們幾人的討論的內容，也被周圍一些還沒來得及退場的數學教授聽到。
臉上都浮現出了相同的表情。
震驚。
激動。
單是想到世界數學難題霍奇猜想，是被國內數學家所證明。
那種骨子裏驕傲和自豪便在心中不斷湧現。
畢竟因此國內數學界地位提升的話，連帶他們也能更有影響力。
上個世紀數學的進展全都由海外主導，新世紀也該輪到國內了。
不過該說不說，報告廳剩下的這麽多人，卻沒有任何一個對徐源表示質疑。
都相信徐源所說的話。
如果是一個普通的數學教授，或者來自民科，敢說自己就快證明霍奇猜想，那毫無疑問會受到整個數學界的質問質疑。
根本不會相信，霍奇猜想能被這樣解決。
但徐源卻不一樣。
畢竟從卡邁克爾數到哥德巴赫猜想，徐源是有著許多顯著的數學成果傍身。
接下來的時間，馬智明看到圍過來的各高校數學教授越來越多。
擔心會影響到徐源的進度。
於是當即站出來，對其他人說教為徐源解圍。
“今天的會議已經結束了，我說你們就別一直聚集在這裏了。”
“該忙什麽忙什麽。”
“別在這耽誤人家徐源的時間。”
“要是影響了對霍奇猜想的證明，你們可是要被寫進數學發展史的。”
“快都散了吧。”
“以後有的是機會探討。”
大家聽著馬智明半開玩笑的話語，臉上也都浮現出了然的神情。
雖然嘴上沒說，卻也不再往徐源這邊貼。
紛紛從報告廳的出口離開。
但依舊避免不了有人喊話，不過喊話的對象卻是數學理事會主席馬智明。
“那個馬院士。”
“這次去參加國際數學家大會，能不能把我的名單給去掉？”
“我想請個假。”
馬智明聞言一怔：“請假？”
這才剛把名單初步確定下來，還不到半個小時就有人請假。
以前都沒有經曆過這種事。
可礙於擔心對方是真的有要緊事情，他並沒有直接迴絕。
略作遲疑還是多問了句。
“剛才在會上怎麽不提，是有重要的事衝突了嗎？”
提出請假的教授看上去也就四十左右，聽到馬智明的迴應卻是搖了搖頭。
“那倒沒有。”
“主要我怕在外麵待上十天，徐教授中間證明了霍奇猜想，沒法第一時間看到證明過程了。”
說到最後絲毫沒有掩飾眼神中的遺憾。
這番話一說出來。
頓時給很多人提了醒。
此次要參加國際數學家大會的人，不少擅長的領域正是代數幾何以及拓撲學。
霍奇猜想一旦被證明，便標誌著代數幾何和拓撲學之間建立了聯係。
有這樣一個定理在，那麽以前沒有辦法解決的相關問題。
或許都可以找到新的方法思路。
這份誘惑對他們來說可想而知，肯定希望能第一時間看到證明過程。
同為國內數學家，等徐源徹底完成證明，他們借看下原件手稿，想來是沒有什麽問題的。
可若人在首爾參加國際數學家大會的話，就沒辦法第一時間看到了。
雖說徐源還沒有徹底證明，但數學的事誰又能說得準呢。
今天或許還被瓶頸卡主，沒有辦法更進一步，說不定明天就靈感爆發直接完成了。
於是下秒便又有幾人想打退堂鼓了。
“馬院士，要不我也不去了，誰想去把名額給他。”
“這屆數學家大會確實沒啥看頭。”
“老馬劃掉名單的時候，記得把我也加上。”
“這數學家大會，好像也不是非去不可。”
……
這時張益唐和唐時宏以及齊同祥等人，麵對這樣的事情展開也不免有些麵麵相覷。
沒想到隻是因為徐源的一句話，竟然造成了這麽大的反應。
確實是出乎意料。
當然他們三個並不需要考慮這個問題。
首先唐時宏和齊同祥都沒有報名這屆數學家大會。
自然也不需要讓馬智明劃名字。
至於張益唐都已經接受了國際數學聯盟邀請，要在大會上進行一小時報告。
肯定沒辦法取消。
不過他擅長的領域一直都是數論，且隻對孿生素數比較感興趣。
所以霍奇猜想是否被證明，對他的影響不大。
但要說此刻誰的情緒最無語，那肯定要屬馬智明是首位。
本來正為徐源要證明霍奇猜想的事開心，結果非要他把脾氣拿出來。
每屆國際數學家大會派隊伍參加，這是代表著國內數學界。
如果每屆國際數學家大會，國內都不組織人去參加討論的話，那麽國內數學界將會更加沒存在感。
所以報名了想不去是不可能的。
“不管誰請假全都不批，這次依舊是由我帶隊參加。”
徐源聽到馬智明板著臉說的這句話，對此心裏麵也是哭笑不得。
沒想到大家都這麽捧場。
為了第一時間看他的證明過程，居然連國際數學家大會都不去了。
但為了不讓馬智明難做，他這時還是多說了句。
“謝謝大家對我的支持和信任，不過在完成對霍奇猜想的證明後，完整論文到時會發表到數學學報上。”
“同時組織學術交流會議。”
“我也很期待和大家詳細的討論。”
眾人聽到這番話，自然是徹底放下心來，剛才喊請假的幾人也不再多說。
最終臉上噙著希冀期待的神情，依次從出口離開。
將這一幕看在眼裏，徐源和張益唐齊同祥他們互相看了看，隨即嘴角忍不住爬上笑容。
……
徐源從數學理事會報告廳離開後，自然沒有耽擱自己的時間。
迴到辦公室很快又進入到深度學習狀態，繼續推導剩下的證明過程。
直到黑夜徹底將辦公室外麵籠罩。
與此同時。
遠在紐約的國際數學聯盟。
總部最高辦公室內，身為聯盟負責人的羅特爾，正為本屆數學家大會忙碌。
尤其是本屆菲爾茲獎和高斯獎等獎項的名單。
不多時。
辦公室外麵響起的敲門聲引起他的注意，頓時停下手上的動作，然後抬起視線向著辦公室房門的方向吐出了一個單詞。
“請進。”
“羅特爾先生，這是最新的參與報告的數學家名單。”
助理推門走進來。
最終在辦公桌前停下腳步，俯身雙手將一份文件向羅特爾遞過去。
並對內容進行了說明。
“辛苦了。”
羅特爾隨口迴應一句，伸手將文件接下。
而值得一提的是，他並沒有直接把文件擱置，反倒是立刻查閱起來。
按照國際數學家大會的常規慣例，大會除了一小時報告外，還包括數學家四十五分鍾的小組報告。
眼下參與報告的數學家名單，都在他手中的這份文件上麵。
約摸大半分鍾的時間。
羅特爾將文件合上，再次抬起視線看向眼前站直身體的助理。
並拋出自己的疑問。
“上麵為什麽沒有徐源的名字，不是說過邀請對方作為首位報告人選嗎？”
在上屆數學家大會召開的時候，聯盟雖然堅持把菲爾茲獎頒發給了徐源，並沒有讓其延遲獲獎。
因此還打破了菲爾茲獎獲獎者最小年齡的記錄。
可由於各方麵的原因，徐源作為菲爾茲獎獲獎者卻沒有登台領獎。
最終由自己的導師代為領獎。
盡管雙方進行了衛星連線，對於國際數學家大會來說能稱得上是遺憾。
畢竟那可是菲爾茲數學獎成立有以來，最為年輕的獲獎者。
所以趁著這屆國際數學家大會，他便想讓徐源出席參加。
作為首場進行報告的數學家露麵。
為此還特意發去了郵件。
結果沒想到，統計的參加報告的人員中，並不存在徐源的名字。
麵對這種情況，他肯定要過問。
麵前的助理似乎早就猜到羅特爾會詢問這件事，聞言並沒有停頓什麽。
“對方迴絕了我們的邀請，徐表示不會參加這屆的國際數學家大會。”
羅特爾聽完助理的迴答，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接著又追問道：“那麽線上報告呢，可以通過網上連線的方式進行報告？”
“關於這個我也表達了，不過對方說沒有時間。”助理如實迴答。
而對此羅特爾不由得有些沉默。
心想難道徐源真的決定徹底淡出數學界了。
他雖是國際數學聯盟的負責人，卻也不是除了數學什麽事情都不關注。
對於徐源在其他學科領域，以及在自然雜誌上發表論文的事，他都是有看過新聞並且知道的。
如今國際數學家大會召開在即，徐源更是一點麵都不打算露。
結合相關情況，難免會聯想到徐源要淡出數學界。
當念頭停留在這裏，他對此卻有些遺憾，甚至還夾雜著些許後悔。
早知道徐源獲得菲爾茲數學獎後，就直接淡出了數學界投身其他學科領域，那麽還不如晚個幾年再把菲爾茲獎頒發給徐源。
這樣說不定還能讓徐源，在數學界多留幾個成就。
對於徐源在數學上的天賦，他無疑其認可的，甚至整個數學界都不會懷疑。
畢竟能在二十多歲的年紀證明哥德巴赫猜想，並成為年齡最小的菲爾茲獎得主。
這是其他人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但如此有天賦的人，卻這麽早就淡出了數學界。
實在是數學界莫大的損失。
如果徐源繼續在數學界紮根的話，不知道會有多少懸而未決的難題被解決。
“這可真不是一個好消息，數學界就此損失了一位很有天賦的年輕天才。”
邊想著這些他邊低聲感慨。
仿佛很難接受，眼前這個令人歎息的事實。
可就在這個時候，對麵的助理卻明顯一怔，對羅特爾的話表示疑惑。
略作遲疑後，他還是主動詢問了句。
“羅特爾先生，你是不是誤會了，徐教授並沒有放棄數學啊！”
“沒放棄？”羅特爾越發疑惑。
話音剛落下秒便追問道：“那這是怎麽迴事，我需要更詳細的迴答。”
“徐教授的迴複郵件中說，他目前正在嚐試證明霍奇猜想，所以沒有辦法來參加本屆國際數學家大會。”
“正在證明霍奇猜想。”羅特爾聞言心中一動。
這時他突然想到之前在數學界傳播的一個消息，好像徐源確實說過會在今年證明霍奇猜想。
如今還在緊張的證明中，連在國際數學家大會線上露麵都沒有時間。
難道真要把霍奇猜想給解決了。
想到這些饒是羅特爾幹了幾年聯盟負責人，心裏麵也不由得激動起來。
畢竟身為一位數學家，誰不想看到世界數學難題被證明。
對此他已經徹底期待上了。
確定了事情的關鍵，很快他整個人臉上的表情也輕鬆了許多。
就等著霍奇猜想被證明的好消息傳來。
不過表麵上他依舊表現的很鎮定，隨即淡淡的對助理吩咐了句。
“那就照著這份文件公布吧，”其他的不用管。
“好的羅特爾先生。”
助理麵對吩咐自然是沒有異議，答應下來當即轉身離開去執行。
……
國際數學聯盟的效率還是比較高的，當天便公示出了進行報告的數學家名單。
但值得一提的是，最後他們還特意提到了徐源。
表示菲爾茲獎得主徐源，目前正在證明世界數學難題霍奇猜想，很遺憾不能出席本屆數學家大會。
隨著海外數學家最先看到這份公告，數學社區上很快爆發了激烈討論。
盡管不少數學家都對此抱有期待。
希望徐源真能完成證明。
可也有很多人持悲觀態度，甚至認為徐源對霍奇猜想的證明沒有任何進展。
畢竟先前徐源參加開講啦欄目時，裏麵對霍奇猜想的說明很多人都看到了，裏麵明確表示今年就有可能完成霍奇猜想的證明。
當時整個數學界都很期待。
奈何眼下本屆國際數學家大會都要召開，徐源卻依舊還在證明。
甚至連參會露麵的時間都沒有。
難免讓人有種不好意思參加的感覺。
而出現這種情況，隻能是對霍奇猜想的證明，因沒有進展感到心虛。
作為數學家學者最大的交流社區，這時候肯定是互相輸出自己的觀點。
且各自都說服不了對方。
“今年國際數學家大會又看不到徐的報告了嗎，確實是讓人有些遺憾啊。”
“霍奇猜想的證明究竟怎麽樣了？”
“這時候還在研究，難道是快有結果了嗎？”
“霍奇猜想匯聚了最抽象的概念，哪怕是如徐這樣的數學天才，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完成證明，我們必須要持悲觀態度。”
“或許是知道自己證明不出霍奇猜想，所以才不好意思參加數學家大會。”
“我的上帝啊，如果連徐都不能證明，那數學界還有誰能解決剩下的世界難題。”
“可惜數學界已經很久沒有佩雷爾曼的消息了，他能證明龐加萊猜想，或許也有機會解決因世界數學難題。”
“希望徐能公開迴應，讓我們知道霍奇猜想究竟能否被證明。”
……
相比較海外數學界褒貶不一的輿論，相關話題傳迴到國內這邊後，網友對於徐源則都是關心支持。
在廣大網友眼中，徐源解決哥德巴赫猜想，為國內數學界摘取菲爾茲獎。
已經證明了自身的數學天賦。
對數學界所做出的貢獻誰都磨滅不了。
因此無論是否能證明霍奇猜想，都不會影響大家對徐源的喜愛和信任。
沒有證明成功隻能說是正常，霍奇猜想作為最抽象概念的集合體，懸而未決這麽多年足以說明難度。
如果真的證明成功，並且結論論證成立的話，那無疑是錦上添花。
和全球數學界一起歡唿慶賀。
而盡管數學理事會成員，有人已經知道徐源對霍奇猜想的證明，達到了最後關鍵的階段，距離徹底證明可以說隻差臨門一腳。
但卻沒有一個人在網上主動提這件事。
並且還是屬於自發。
除了是正如馬智明說的那樣，害怕形成太大輿論影響到徐源外。
更重要的是完成證明後，還要經受全球數學家的各種論證。
隻要找到任何一個漏洞或不合理處，便能宣布此證明過程不成立。
所以最終情況如何誰也無法百分百保證。
不貿然為徐源發聲，也是擔心大家希望越大，到時候失望越大。
反倒不利於徐源。
以至於當相關話題登上熱搜榜首後，能看到評論區留言的基本都是普通網友。
要麽是高校的數學人博士生。
幾乎看不到任何一位知名的教授發聲。
“海外那些數學家學者，對徐教授的要求太高了，誰說必須要證明出霍奇猜想才行。”
“說的沒錯，有本事讓他們自己證明去。”
“霍奇猜想作為世界難題中概念最抽象的，想徹底證明哪有這麽容易。”
“徐教授早就證明了自己的數學天賦，就算這次沒有解決霍奇猜想，對數學界的貢獻也已經超過了全球絕大多數數學家。”
“我相信徐教授，既然徐教授沒有表態，那說明他還是有信心的。”
“雖然我也很期待徐教授能解決霍奇猜想，但有時候還是要認清現實。”
“霍奇猜想是什麽？”
“不了解霍奇猜想的請看這條評論，霍奇猜想……”
……
連續幾天時間，全網討論熱度最高的還是數學。
除了因為霍奇猜猜事，主要剛好還正值國際數學家大會開幕。
並且按照這個趨勢，隻怕數學家大會結束前熱度都不會掉多少。
畢竟單是徐源在國內的粉絲，就已經不輸那些著名的演員明星了。
2014年8月12日，周二，箐華數學院。
由於明天便是本屆國際數學家大會開幕時間，屆時在開幕式上還將揭曉菲爾茲獎。
因此馬智明等國內數學家，早已經出發並到達了目的地。
中午徐源在學校食堂吃飯。
為了盡量不浪費時間，他沒有選擇迴家裏吃。
這幾天他基本上都在證明霍奇猜想，其麵板上的進度條也終於來到百分之九十九。
隻剩下最後的幾步證明，就能得出那個讓代數幾何和拓撲學建立聯係的條件。
屆時霍奇猜想也將被徹底解決。
按照之前推導證明步驟的經驗，估計也就再花個兩三天時間。
盡管徐源已經取得了這麽多數學成就，可想到自己馬上就要證明霍奇猜想，心裏麵還是頗為自豪高興的。
誰讓他從確定研究霍奇猜想，過程中不斷調整思路方法尋找正確方向。
到現在都花費了這麽久時間。
是他投身數學學術研究以來，付出心血和精力最多的一次。
自然會湧現更多的滿足感。
徐源和平時打了一樣的飯菜後，便隨便找了個空桌子坐下。
想著吃完飯就迴辦公室繼續證明。
這時徐源眼角餘光注意到唐時宏的身影走了過來。
停下筷子抬起視線望去，看到對方最終坐在他麵前的座位上。
見此他倒也沒有多想，還主動打了聲招唿。
“唐教授。”
“我坐這裏，會不會打擾到伱？”唐時宏聞聲臉上堆著笑容詢問。
徐源則連忙擺擺手。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便自顧自吃起麵前飯菜。
並沒有談論其他事情。
原本他還以為唐時宏，會忍不住詢問他關於霍奇猜想的情況。
畢竟這屬於人之常理，也不會影響到他的進度。
但比較意外的是，唐時宏並沒有提霍奇猜想，直到把麵前的飯菜吃完，這才挺起身忍不住有些神秘的開口詢問了一聲。
“你這幾天沒有上網吧？”
徐源聽到這句話，臉上表情稍有些疑惑。
不知道對方為什麽會突然這麽問。
可這畢竟不是什麽問題，所以他便想都沒想直接如實迴答：
“沒有。”
“我一直在忙著推導公式。”
“那就好，你就專心做自己的事就行。”唐時宏聽到這個迴答笑了笑說。
顯然他很清楚最近數學界的一些情況，擔心某些議論會影響到徐源。
現在得知徐源沒有時間上網，自然就放心了。
徐源把唐時宏的表情變化看在眼裏，雖疑惑但最終並沒有去詢問什麽。
直到接下來的時間吃完飯迴到辦公室，這才掏出手機連接上網絡。
“讓我看看是發生了什麽事？”
自顧自說了一句，首先登上自己的微博賬號。
以他如今粉絲的體量，每次上線都會有大量的留言和私信。
基本上通過這些便能了解最近發生的事，不需要再去其他平台額外搜索。
大致瀏覽了一會後，他也終於明白吃飯時唐時宏話裏的意思。
說實話對於海外數學界出現的質疑聲音，他一點都不感覺到意外。
相反全是支持他的那才令人詫異。
畢竟他隻是一位還很年輕的數學家，又不是神。
做不到讓所有人都相信。
不過這件事還是讓他產生了些許想法，應該讓這件事引起更大的轟動。
“看來這下要給自己上點壓力才行了，最好能在明天徹底證明霍奇猜想。”
自顧自低喃的同時，頓時一個念頭在腦海中浮現。
原本他的計劃是用兩三天的時間證明霍奇猜想，盡量讓這件事迎來一個滿意的結尾。
可現在他更覺得，在明天國際數學家大會開幕的時候，宣布霍奇猜想被解決效果會更好。
另外他還要讓人知道，他沒去參加這屆國際數學家大會，確實是在證明世界數學難題霍奇猜想。
“這樣的話倒是可以開場直播，全程直播我證明霍奇猜想的過程。”
證明過程進行實時直播，相信對大家來說也是種新奇的體驗，並且還能給他增加壓力，爭取在明天解決剩下的幾個步驟。
直播這一形式，早在零幾年的時候就已經出現。
而今年則是真正的開始興起。
想到這些他的眼睛也越來越亮，於是接下來的時間便不再遲疑什麽。
當即聯係計院那邊搞了套直播設備過來，並找了間討論室作為直播地方，甚至還貼心的把常用的草稿紙變成了寫字板。
就這樣。
下午在計院幾位博士生的努力下，終於把直播設備裝好完成調試。
盡管他們想不通徐教授為什麽突然要直播，但計院的人可都清楚徐源在機器學習上的領域，麵對這種小事自然是用最短的時間完成。
——
“徐教授，直播設備都已經調試好了。”
數學院討論室內，隻見一位博士生臉上堆著比較靦腆的笑容，走到徐源跟前指著後麵的設備說。
“辛苦你們了。”徐源聞言點點頭，微笑著迴應了句。
至於接下來的時間，那自然是開啟直播，開始完成霍奇猜想的最後幾步證明。
徐源本來就有著很高的計算機水平，後續自然不需要其他人留下來幫忙。
要不是嫌太浪費時間，他都打算自己搭建個直播平台進行直播。
後麵索性直接選了個國內的直播平台注冊賬號。
反正不出意外的話，他也就會直播這麽一迴，之後賬號就不會使用了。
此刻討論室內的幾人，看到自己能夠幫助到學校裏的傳奇教授，甚至還得到了偶像的問候，心裏麵也可謂是激動興奮。
隨著那股澎湃的激情湧現出來，仿佛眼前已經沒有任何困難。
不過就在他們傻笑著準備離開時，最先匯報情況的博士生又突然停下腳步。
實在按耐不住心裏的好奇，主動向徐源問了句。
“徐教授。”
“能問下您為什麽突然想起來要直播？”
徐源聽到這句話當即朝對方看去，對此自然沒有特意去賣什麽關子。
當即笑著如實迴應道：
“你說這個啊，我隻是直播下證明霍奇猜想的過程。”
幾乎是話音落下的瞬間，眼前幾位學生頓時怔在了原地。
頓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說話都有些吞吞吐吐。
“直播……證明霍奇猜想？！”
他們當然也看過直播，但都是些戶外或者美女。
像這種如此硬核的直播，還是頭一迴聽到，絕對能稱得上是直播界第一人了。
本來他們還想著等下到直播間捧個場，但現在看來應該是沒必要了。
畢竟聽數學課的時候都昏昏欲睡聽不懂，更不要說去看霍奇猜想的證明過程了。
怕是和聽天書沒什麽區別。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恐怕用不了多長時間，這個直播間就會成為平均學曆最高的直播間。
念頭停留在這裏，他們再傻也肯定知道，網上估計馬上就該有大新聞了。
於是不敢過多耽擱，想趕緊找人分享內幕消息。
徐源目送他們幾個人離開，直到對方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野中，這才走到設備旁關掉禮物開啟直播。
看到直播間畫麵正對著寫字板後，這才放心的朝寫字板走過去。
他可沒有和直播間觀眾互動的打算，何況沉浸到深度學習狀態後，就更不會受周遭環境的影響。
反正如此硬核的直播，到後麵會看的肯定也都是數學教授學者。
另外相關視頻也肯定會被發到外網，到時候怕是很多海外數學家都要傻眼。
緊接著他想了想又發了條微博提了嘴，然後便正式開始證明起來。
“設x是一個射影代數流形，p是一個正整數。”
……
“h（x，q）alg=h，（x）nh（x，q）”
……
也就隨著霍奇猜想相關公式被他寫出時，微博上麵也徹底炸開了鍋。
原本這幾天大家都已經調整好了心態，就算徐源證明不了霍奇猜想也會接受。
並不會因此指責徐源。
可現在他們卻看到了什麽，徐源居然開直播現場證明霍奇猜想。
這說明什麽？
顯然徐源對證明霍奇猜想，是有著絕對把握的。
在這種情況下，大家剛沉浸下去的情緒，又被瞬間點燃激動不已。
紛紛第一時間去看徐源的直播，總之哪怕完全看不懂直播內容，那也要待在直播間裏共同見證這項數學曆史上的裏程碑誕生。
“臥槽，徐教授要直播證明霍奇猜想！”
“之前是誰說徐教授證明不了霍奇猜想的，現在應該沒話說了吧。”
“沒想到徐教授會玩這麽新潮的東西，不過徐教授好像和我差不多大，那沒事了。”
“這是要見證曆史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