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源對大家眼下的激動心情很理解，畢竟能獲得菲爾茲獎的話，對國內數學界來說有著重要意義。
何況他還會是數學界最年輕的菲爾茲獎得主。
不過對於最近幾天網上網友的討論，他卻並沒有特意去關注。
主要高性能碳纖維複合材料技術的攻克，進度條已經達到了百分之九十。
估計用不了幾天便能徹底掌握。
因此他的精力都在這上麵，甚至連這屆國際數學家大會都沒有關注。
麵對唐時宏的詢問，他如實迴答道：“我倒沒有關注網友的討論。”
唐時宏聞言微微有些皺眉：“你還在參與張院長的複合材料項目嗎？”
徐源最近幾個月經常往燕京大學那邊跑，大家自然知道是參與了一項材料研發項目，隻不過截止目前始終沒有好消息傳出。
盡管他們多少覺得這有點浪費時間，可以徐源的天賦接觸新領域也正常。
作為數學領域的人，在這種情況下並不適合勸說。
畢竟徐源如今可不單單是箐華教授，還兼任著航空航天兩個係統的研究員。
對要做的事情有著自主清晰規劃。
徐源聽到這句話，則隻是點點頭承認，並沒有詳細解釋什麽。
這時坐在旁邊的廖方義卻顯得有些擔憂，目光在徐源和馬智明身上來迴移動，忍不住開口講心裏的憂慮講了出來。
“本屆國際數學家大會，徐源獲得菲爾茲數學獎項的概率高嗎？”
“徐源證明哥德巴赫猜想發表論文，使得咱們自己的數學學報學術期刊，影響因子出現大幅度上漲。”
“可是給海外不少數學期刊帶來了壓力，這會不會造成不利影響。”
倒也不怪他多想，畢竟菲爾茲獎是國際獎項，並非國內自己設立。
誰也無法保證國際數學聯盟，在獎項評選上會保持數學的純粹。
因為徐源成功證明哥德巴赫猜想，幫助數學學報走上了國際數學領域，且如今已經被很多高校承認，讓四大數學頂刊都感受到了壓力。
如果徐源獲得菲爾茲獎，其名氣肯定會迎來新一波的上漲。
屆時勢必會帶動數學學報。
從這方麵考慮，確實會有人不希望看到徐源獲獎。
比如數學年刊。
而對於廖方義的擔心，馬智明卻是完全不同看法。
幾乎是廖方義的話音剛剛落下，便立刻接過話茬跟在後麵進行補充。
“哥德巴赫猜想作為數論領域終極問題，被徐源成功證明是整個數學界都認可的，德利涅教授更是給了非常高的評價。”
“現在徐源在數論領域，可是毫無爭議的大師。”
“再說克雷數學研究所也非常欣賞徐源，如果不能獲得菲爾茲，我想就算咱們不說國際上也肯定有人質疑。”
“另外最重要的一點，上次舉辦數學交流大會時，國際數學聯盟的代表可是明確表示過。”
“徐源肯定能獲得這屆菲爾茲獎，徹底打破國內數學界零獎記錄。”
講這些話時，馬智明臉上表情滿是興奮，簡直比自己獲獎還要更加高興。
廖方義聽完馬智明的話，整個人也很快放鬆下來重新浮現出笑容。
“這樣的話，那我就放心了。”
徐源作為箐華數學院教授，能拿到數學界的諾貝爾菲爾茲獎，對學院也是一種莫大的榮耀。
麵對大家的期待，這時徐源卻突然開口說：“那個關於這屆國際數學家大會，我可能沒有時間趕去海德拉巴市參加。”語氣是一種斬釘截鐵的態度。
是的。
他打算缺席數學家大會。
自從證明哥德巴赫猜想問題後，他在數學領域並沒有新的學術成果。
當然也不會再去講一小時報告。
沒必要花費半個月的時間折騰，何況這次大會舉辦的地點還是印度城市。
眼下他更多的精力還是在複合材料上，想盡快完成最後剩下的進度。
畢竟就算攻克高性能碳纖維複合材料技術，想實現大規模量產還需要時間，這就會導致無人機項目遲遲沒法開展試飛。
另外就算是德利涅威滕這些著名數學家，也不會每屆數學家大會都參加。
隻有數學界有了重大進展，或者自己研究出新的學術成就才會出席分享。
至於大會上頒發的獎項，毫無疑問眼下名單應該已經確定了下來，自己去不去現場都沒有關係。
相反要是去了發現沒有自己的名字，那才真的顯得有些尷尬。
念頭停留在這裏，沒等大家說話，他緊接著又特意補充了一句。
“我已經給國際數學聯盟組委會發去了郵件。”
大家將徐源的話聽進耳中，此刻也不由得保持起沉默誰都沒率先開口。
主要如今徐源已經不是單純的博士生，而是在航空航天領域都參與重要項目的研究員，也確實不適合比較頻繁的前往海外參加活動。
馬智明身為科學院院士，對徐源一些情況知道的比其他人更多些。
在這種情況下他很快做出了決定，隨即將目光投向了旁邊的唐時宏開口說：“既然這樣的話那就老唐跟著我們去一趟吧，如果徐源獲得菲爾茲數學獎的話，剛好由你這位老師代為領獎。”到最後兩句時臉上表情已經變得非常輕快。
唐時宏顯然沒想到會提到自己，頓時便怔了下。
“讓我代為領獎？”
“老唐確實挺合適的。”廖方義下意識迴了句。
徐源聽到馬智明的這個安排，也覺得非常合適，當即微笑著對唐時宏說。
“那就麻煩老師代學生領獎了。”
作為已經過了年齡的數學老教授，唐時宏對自己已經不抱什麽希望。
擁有徐源這位學生已然是他最大驕傲。
可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有站在國際數學家大會講台上麵，領取菲爾茲獎的一天。
盡管是幫自己的學生代為領獎，但怎麽看這份榮譽都要比自己領獎更令人激動。
念頭停留在這裏，唐時宏實在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最終勉強保持著平靜，點點頭答應下來：“那我這幾天提前準備下。”
他和徐源不一樣，在學院裏還有教學任務，且收了研究生博士生。
既然要去參加國際數學家大會，肯定要把學校裏的事情都先安排好才行。
確定好出席本屆國際數學家大會的人員，隨即唐時宏和馬智明他們也不再徐源這逗留，接著各自返迴到自己的辦公室。
至於廖方義在學校裏要忙的事比較多，這次自然繼續留守學校。
而已經加入箐華高等研究院的丘誠桐教授，因為受邀去中文大學參加活動，也不會出席國際數學家大會。
……
就這樣轉眼來到八月。
臨近國際數學家大會召開時間，海外網上相關的新聞報道也越來越多。
國際數學聯盟更是公布了一小時報告，和四十五分鍾小組報告名單。
而很快便有人發現，受邀進行報告的都是一些比較陌生的名字。
甚至用於宣傳的參加大會的知名數學者名單中，像陶哲軒德利涅這些數學大佬的名字，也都沒有在名單中出現。
當然其中也包括數論領域大師徐源。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屆國際數學家大會陣容，要比上屆明顯弱了一個大檔次。
甚至都不如之前在燕京召開的數學交流大會。
對此不少新聞媒體報道下，在內容中指出是數學交流大會的舉辦，導致國際數學家大會的影響力下降。
至於媒體的另外一個討論熱點，自然是對菲爾茲獎名單的預測。
其中觀點也比較兩極分化。
有很多崇拜徐源年輕學者，認為徐源解決多道數學難題應該拿到菲爾茲獎。
另外一種觀點則是徐源太過年輕，且對國際數學聯盟的權威形成了影響，不應該為其頒發菲爾茲獎。
甚至為此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海外數學界學者常用的互助平台中，眼下已經看不到平時常見的數學問題，基本全都是針對菲爾茲獎輸出自己的觀點。
“徐是真正的天才，他已經觸摸到了數學殿堂，菲爾茲獎應該屬於他。”
“證明了哥德巴赫猜想，這項數論領域終極問題，如果都不能拿到菲爾茲獎，我想這個獎項的含金量會被重新估量。”
“我很期待見證數學界史上最年輕的菲爾茲獎得主誕生。”
“他實在是太年輕了，聯盟組委會應該考慮晚幾屆再為他頒發獎項。”
“有很多優秀的數學家已經接近四十歲，應該把獎項優先頒發給他們，年輕人可以在多等幾年繼續研究。”
“我不認為徐能獲得這屆菲爾茲獎，畢竟邀請名單中根本沒有他的名字。”
“這屆數學家大會沒什麽看頭，都怪之前燕京舉辦的數學交流大會太熱鬧。”
……
與此同時。
遠在新澤西州普林斯頓的數學年刊編輯部。
霍爾特正在瀏覽網上的新聞。
作為數學年刊編委會主編，自從上次哥德巴赫猜想被證明導致數學學報崛起，這份數學學術期刊和徐源就成了他的重點關注對象。
如果說之前他對數學學報還沒放在心上，不認為對數學年刊會造成威脅。
而如今他早已改變了想法。
隨著上迴燕京數學交流大會的召開，使得數學學報在學界的名氣進一步上漲，尤其是吸引了不少海外學者投稿論文。
並積累了一起穩定的合作對象。
數學學報的每次發布新期刊，都會第一時間送到他們數學年刊編輯部。
有多位編委對裏麵論文進行研究。
所得到的結果是，數學學報期刊的質量正在穩步的上漲提升。
盡管平均下來對他們數學年刊還有差距，可這種進步速度卻讓他們感到心驚。
畢竟數學年刊能成長到今天層次，可是經曆了很多代人的積累發展，但現在卻要被一家先前不太知名的期刊很快追趕上，這絕對不是他們數學年刊能夠接受的。
因此從他心裏來說，肯定不希望徐源獲得本屆菲爾茲數學獎。
徐源擔任著數學學報編委，且憑借一己之力幫助了數學學報快速崛起。
這要是再獲得菲爾茲數學獎，進一步提升自身在數學界的權威名氣，不用想數學學報的熱度也會上漲，甚至再次提升影響因子。
“菲爾茲獎從設立到現在，可還沒有數學家能在這個年紀獲得。”
這時霍爾特麵色陰沉低喃了這麽一句，隨即將目光從電腦屏幕上收迴。
接著拿起麵前桌子上的電話，立刻交代下去。
“讓在這裏的編委到會議室參加會議。”
說完他也不再耽擱時間，當即站起身有意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隨即離開辦公室前去主持會議。
很快會議室內。
待霍爾特走進來時，能看到裏麵已經坐了十幾位數學年刊編委審核。
他走到中間位置坐下後，更是直接開門見山，表明這場會議的目的。
“突然把大家喊過來很簡單，最近數學界討論熱度最高的話題你們應該都知道，所以我想聽聽你們對徐源是否能獲得菲爾茲獎的看法。”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會議室內頓時響起一陣騷動。
交頭接耳似乎是在討論。
差不多過去十多秒後，才重新恢複安靜。
然後隻見左手邊距離霍爾特最近的人，率先開口打開話匣子。
“徐源獲得菲爾茲獎會對我們不利影響，導致學術期刊上競爭壓力大，這件事可以說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但我認為徐源獲得本屆菲爾茲的概率很低。”
“因為對方並沒有參加本屆數學家大會，或許是知道自己落選不好意思露麵。”
伴隨第一個人率先打破僵局，很快其他人也不再遲疑什麽。
在腦海中組織好語言後，立刻講述起來。
“徐源確實有著非常厲害的數學天賦，並且證明了哥德巴赫猜想問題，但他畢竟是太年輕太年輕了，組委會不一定會現在就頒獎給他。”
“我認同這個觀點，數學界可是有很多年齡接近四十歲的數學家。”
“隻要最近幾年徐源逐漸淡出數學界，那麽對數學學報的影響也會降低，屆時這份中文數學期刊就絕對不可能影響到我們。”
“可是國際數學聯盟參加了燕京交流大會，似乎他們很欣賞徐。”
霍爾特將幾位編委的觀點悉數聽進耳中，看到大部分都不認為徐源能獲得菲爾茲獎，心裏麵的擔憂程度頓時下降很多。
因為菲爾茲獎獲得者的年齡限製，每屆國際數學家大會舉辦，最緊張的無疑是快到年齡的數學家。
畢竟如果不能獲得的話，就永遠沒辦法拿到這項稱為數學界諾貝爾的獎項。
為此國際數學聯盟有時也會照顧這些人，優先把獎項頒發給他們。
徐源如今才二十多歲，距離到年齡限製還有很多屆數學家大會。
就算這次拿不到獎項，也不會有影響。
最重要的是，從哥德巴赫猜想解決到現在，這麽長時間徐源就像是淡出了數學圈。
並沒有新的數學學術成果出來。
盡管這種程度遠比不上佩雷爾曼，但會使得數學學報的熱度逐漸下降。
畢竟數學學報能夠崛起，基本上全依賴徐源。
而就在霍爾特逐漸放心下來時，耳旁卻又傳來一位編委的話。
“德利涅教授今天在自己的賬號上發文，表示徐源是這屆數學家大會，最有資格獲得菲爾茲獎的數學天才。”
霍爾特聽完這句話，對德利涅公開表態絲毫不覺得是件意外的事。
他對德利涅太了解了，知道對方非常欣賞徐源。
樂意見到數學界有這種天才。
哪怕徐源放棄和數學年刊進行合作，德利涅依舊和徐源保持著良好關係。
自然希望看到徐源拿獎。
不過麵對這種情況，他認為有必要做點什麽。
盡可能防止徐源獲得菲爾茲獎。
念頭停留在這裏，很快他便做出了決定，輕咳兩聲當即開口交代。
“德利涅教授那邊不用管，先以我們數學年刊的名義發布對本屆菲爾茲獲獎名單的預測，另外向國際數學聯盟表明我們的態度。”
“如果沒其他事的話，那就散會吧。”
說完他也沒管其他人的表現，立刻站起身朝著會議室外麵走去。
——
有著霍爾特這位主編下達的指令，數學年刊行動起來也可謂是非常迅速。
當天便拿出了一份菲爾茲獎預測名單，並且還讓普林斯頓日報等媒體，對這份名單進行了特別報道。
而名單中自然是沒有徐源的名字。
可以想象隨著名單的熱度上漲，大家也會潛移默化的將徐源忽略。
盡管本屆國際數學家大會還未正式召開，參與的數學家正動身前往舉辦城市。
但因為徐源卻已經引起了熱烈討論。
在這種局麵下，壓力自然也就來到了國際數學聯盟組委會這邊。
與此同時。
國際數學聯盟主席的羅特爾，正坐在車上前往機場乘坐飛海德拉巴的航班。
作為國際數學聯盟組委會負責人，他肯定要出席國際數學家大會。
並且在大會舉辦當天的開幕儀式上，親自揭曉菲爾茲獎名單並為他們頒獎。
加上各項活動的統籌安排，他還需要比正常參加大會的學者更早到達舉辦地。
就在這時旁邊的助理突然開口，告知羅特爾一些關於大會的事情。
“羅特爾先生，可能需要打擾你一會。”
坐在車內後排正閉目養神的羅特爾，聽到助理聲音當即緩緩睜開眼睛。
扭頭將目光朝對方瞥過去，麵色平靜的講：“有什麽情況直接說吧。”
聽到這句話助理也不再耽誤時間，當即把情況直接如實講出來。
“數學年刊那邊遞來消息，希望這屆菲爾茲獎的頒發能多考慮數學界老人，年輕人可以多等幾屆。”
羅特爾聽到事情是關係到菲爾茲獎的，頓時來了精神頗感興趣。
嘴角立刻浮現出一抹笑容，主動詢問道：“目前數學界是怎麽討論這屆菲爾茲獎得主的？”
“基本都是在圍繞徐源，對他能否獲得菲爾茲獎的爭議比較大。”助理麵對這個問題立刻開口迴答。
聞言羅特爾點點頭。
但下秒又突然拋出一個問題。
“對這件事你是什麽看法？”
助理顯然沒想到話題就這麽拋向了自己，整個人先是怔了下然後才反應過來。
略作遲疑才稍微組織下語言迴答。
“徐源是我知曉的數學家中天賦最強的，能夠憑借自己的水平解決哥德巴赫猜想，正如大家所說他是上帝派來拯救數學界的。”
“我對他未來會進入數學最高殿堂，成為數學大師絲毫不懷疑。”
“不過他確實是太年輕了，就算晚幾屆獲得菲爾茲獎也不會對他有影響。”
可能是自己也知道此觀點不太能站住腳，在說到最後時聲音明顯降低。
而聽完助理的話，羅特爾臉上卻保持著笑容。
然後饒有興致的開口說：“你都說了他有可能是上帝派來拯救數學界的，並且也完全有資格有實力拿到菲爾茲數學獎，那為什麽要把獎項推遲幾屆。”
“為菲爾茲獎創造一項全新的記錄，難道不是更讓人期待嘛。”
“如果等他解決千禧年大獎難題，拿到克雷數學研究所頒發的百萬美金，那我們在授予他菲爾茲獎豈不是顯得菲爾茲獎很沒有含金量。”
助理聽完這番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整個人都顯得有些不敢相信。
“羅特爾先生，你認為他在這個年齡，就能解決千禧年大獎難題？”
“我對他很期待。”羅特爾最後丟下這句話，然後重新閉上眼睛休息不再多說。
留下那位助理神情複雜，沒想到羅特爾對徐源的評價遠比他的高。
……
就在國內參加大會的數學家正式出發時，微博針對海外的新聞也出現了幾個熱搜。
徐源菲爾茲獎
徐源缺席本屆數學家大會
數學年刊預測名單
原本大家對徐源獲得菲爾茲獎是信心十足，想著憑借哥德巴赫猜想怎麽也能拿到手。
可在外網看到邀請名單沒有徐源的名字，且數學年刊的預測名單也沒有徐源。
加上一些數學家給出的觀點，網友們自然也不免有些擔心。
畢竟這次徐源若拿不到菲爾茲獎，再想獲得可不知道要多少界後了。
於是當有人翻牆把外網信息傳迴來後，網友也立刻展開了激烈議論。
其中對為年齡大的數學家讓步，更是極為的鄙夷紛紛義憤填膺。
“快到四十還沒能獲得菲爾茲，這顯然是在數學領域的研究成果不太行，憑什麽要讓徐神多等兩屆。”
“數學年刊預測的名單中沒有徐教授，該不會今年咱們又要零記錄吧。”
“我就問伱這幾個預測名單，有誰的數學成就能高過徐教授。”
“有本事他們也證明個數論終極問題。”
“徐教授好像沒有參加數學家大會耶，該不會真像海外說的落選了吧？”
“現在徐教授要做的事那麽多，不出席也正常。”
“反正我相信徐教授肯定可以。”
“大家看我的截圖，德利涅教授都表態了，徐神肯定沒問題。”
“兩天後開幕式上揭曉獲獎名單，咱們大家耐心等著就是了。”
……
在數學家大會沒有正式召開前，網友的討論顯然是不會有結果的。
而作為當事人的徐源，這會人正泡在燕京大學材料科學工程學院實驗室，針對高性能碳纖維複合材料的製造展開新一輪的實驗。
2010年8月17日，周二。
實驗室內徐源身上套著實驗服，除此之外工作台旁還站著兩道和他年紀差不多的身影。
正是他特意讓張靳院士安排的助手，這樣他的效率能更高些。
至於這一男一女兩位助手，也都是博士後。
不過就在這兩位助手按照步驟操作時，徐源卻突然眉頭微皺。
麵罩下麵浮現出些許惋惜。
接著擺手對兩人喊道：“先停下來吧，我需要重新進行計算。”
在實驗的過程中，他目光始終會特意觀察眼前屏幕中的進度條。
剛才他發現已經達到百分之九十八的進度條，突然出現了下降趨勢。
這說明此次實驗是存在問題的，不可能製造出高性能碳纖維複合材料。
如此也就沒有必要浪費時間。
雖說確實有些遺憾，但卻並沒有磨滅他的鬥誌。
相反更加激動起來。
畢竟隻剩下百分之二的進度，他有信心在下次實驗時能夠徹底攻克技術，製造出高性能碳纖維複合材料。
這時那兩位助手也沒有異議，當即便停止了正在進行的實驗。
“好的徐教授。”
他們跟著徐源已經有幾個月，中間自然進行了不少次實驗。
隻不過往往用不了多長時間便宣布失敗。
所以也是有些習以為常了。
至於對高性能碳纖維複合材料的研究，始終沒有明顯的進展，情況倒也還在他們的接受範圍之內。
畢竟材料研發本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投入大量時間成本在正常不過。
就當徐源想著要不要重新計算錯誤配比，再次進行實驗的時候，思緒卻被實驗室外麵響起的提醒打斷。
“徐教授。”
“有箐華數學院的教授找您。”
徐源不知道是有什麽事，扭過頭迴應了句，又轉過來對兩位助手交代。
“我馬上過去。”
“今天就先到這裏吧，有實驗我會提前通知你們。”
“好的徐教授。”兩位助手聞聲點點頭說。
處理完實驗室這邊的事情，徐源便也不再耽擱，當即朝著外麵走去。
來到休息室後很快看到一個熟悉身影，正是箐華大學數學院的主任廖方義。
他顯然沒想到對方會找到這裏來，近前後有些驚訝的喊道：
“廖主任你怎麽來了？”
“還不是因為菲爾茲獎的事，眼下外網的言論對你可是很不利啊。”廖方義看到徐源連忙站起身，神情不怎麽高興的說：“數學年刊更是發布了一份沒有你的菲爾茲獎預測名單。”
眼下馬智明和唐時宏已經出發，前往數學家大會舉辦城市。
麵對這些議論他心裏難免有些打鼓，隻好跑過來找徐源說說。
主要本來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他甚至都安排好了獲獎後的宣傳計劃。
結果突然說徐源可能拿不到菲爾茲獎，這前後的落差確實不是一般的大。
徐源聽到廖方義是為自己獲獎的事擔憂，臉上頓時浮現出笑容，似乎絲毫沒有為此事費腦筋的想法。
當即先招唿廖方義坐下：“你先坐吧主任。”
對此廖方義盡管滿肚子疑問，但最終還是選擇先坐了下來。
然後隻見徐源掏出包裏的筆記本電腦，邊開機邊笑著開口說：“其實我早上已經收到了國際數學聯盟組委會的迴複，他們希望我以衛星連線的方式，線上發表對獲得菲爾茲獎的感言。”
說起來收到這封郵件時，他也有些驚喜。
沒想到組委會不但把菲爾茲獎頒發給了他，還邀請他線上進行一小時報告。
但他考慮著報告方麵並沒有提前準備，內容沒含金量灌水又不是他的風格，便在迴複中委婉拒絕。
至於線上發表獲獎感言，則同意了下來。
本來還為此事悶悶不樂的廖方義，聽到徐源這句話後差點驚掉了下巴。
目光頓時便落在桌子上的筆記本電腦上，絲毫沒有掩飾眼神中的火熱。
“你說的是真的，菲爾茲獎名單已經確定了。”
徐源對廖方義此刻表現出的激動心情，可以說是非常的理解。
畢竟連他在看到這封郵件時，心髒都忍不住猛地跳動了兩下。
思緒飄迴到幾年前，記得那時他剛在數學聯賽競賽中取得優異成績，因為聯賽獎牌的事，他第一次說今後要把金質的菲爾茲獎章拿迴來。
當時並沒有人在意他這句話，甚至壓根不相信他能夠做到。
因為當時沒有任何一個國人能在國際數學家大會上獲得獎項。
然而今天他做到了。
隨著這些念頭很快在腦海中閃過，看到電腦成功開機後他則熟練打開那封郵件，然後轉動電腦讓廖方義自行查看內容。
對此廖方義自然是迫不及待的貼近屏幕，認真查看郵件內容。
郵件中先是對徐源表示了祝賀，恭喜徐源獲得本屆數學家大會菲爾茲獎。
然後為徐源不能親臨現場領獎表示遺憾。
並提出采用線上的方式發表獲獎感言，和參加一小時報告。
除此之外廖方義還注意到，發這封郵件的正是現任國際數學聯盟主席羅特爾。
到這個時候毫無疑問他已經徹底放心下來，知道菲爾茲獎已然到手。
這是整個國內數學界都值得驕傲的榮譽。
至於海外那些人的議論，就更加不用放在心上。
反正等開幕式舉行，相信立刻就會灰溜溜的從網上消失殆盡。
“太好了。”
“我就知道這份榮譽一定會屬於你，等下我立刻把這個消息告訴老唐和馬院士他們，估計他們這會還在飛機上麵呢。”
廖方義戀戀不舍的把筆記本推還給徐源，整個人的情緒已經徹底激動起來。
緊接著更是沒有在這裏逗留，立刻起身離開。
顯然是準備安排後續宣傳的事情。
徐源望著廖方義的背影，直到徹底從視野中消失這才收迴目光。
然後繼續整理自己的實驗資料，打算徹底攻克這項技術讓進度條達到百分之百。
——
後天上午八點。
海德巴拉國際數學家大會開幕式，正式在博覽中心盛大舉行。
參加大會的馬智明和唐時宏等華方代表團，也準時出現在會場裏。
且剛走進來便引起了很多人的關注。
沒辦法。
這屆菲爾茲獎出現了這麽大爭議，作為話題中心的徐源又沒有參加大會，自然就隻能把注意力放在馬智明唐時宏等人身上。
想從他們的表情中讀取些信息。
可惜沒有任何收獲。
馬智明和唐時宏等人，已經從廖方義那裏知道了最新消息。
確定徐源是菲爾茲獎得主。
進入會場時自然是昂首挺胸氣宇軒昂，仿佛這場數學家大會就是自家開的。
放眼以前每屆參加數學家大會的經曆，可以說都不曾有過這種氣勢。
畢竟誰讓他們信心十足，有人成功摘取了菲爾茲數學獎桂冠。
而海內外的網友學者，這時候自然也都守在電腦麵前等待消息。
等待這偉大時刻的到來。
同一時間遠在燕京大學材料科學實驗室內，徐源帶領兩位助手正在進行新的實驗。
隨著作為基材的碳纖維絲被浸潤在樹脂溶液中，接下來便是對實驗材料加熱固化，最終得到想要的碳纖維複合材料。
然後對材料進行全方位的測試，確定其是否達能到高性能的標準。
不過此刻徐源麵罩下麵的表情，卻堆滿了激動的欣喜笑容。
腦海中隻剩下兩個字。
穩了。
因為他赫然發現眼前光幕中的進度條，已經成功達到了百分之百。
——
任務：高性能碳纖維複合材料製造技術
學科：材料學
進度：100%
結果：已完成
“花費了幾個月的時間，總算有了收獲。”
在心裏暗自嘀咕了句，隨即他抬起視線，微笑著對眼前兩位助手說：
“材料固化完成後按照流程對其進行測試，等下我要看到詳細的結果報告。”
“至於現在我先去領個菲爾茲數學獎。”
講完不等眼前兩位助手迴答，便轉身朝著已經調試好衛星連線的休息室走去。
留在原地的兩位助手，不是忘記了迴答，而是直接陷入了懵逼。
隨即互相對視一眼，都能看到彼此眼神中的震驚。
“徐教授真獲得菲爾茲獎了！”
作為徐源的助手，當然知道最近大家討論的焦點。
不過他們並不知道郵件的事，對徐源能否獲獎和大家一樣無法確定。
現在從徐源口中確定了這件事，心裏麵自然是無比的興奮。
……
國際數學家大會開幕式現場，隨著羅特爾在現場主持人的邀請下來到台上，為本屆菲爾茲獎揭曉名單。
台下眾多數學家的心情也不由得緊張起來。
反觀馬智明和唐時宏等人，依舊保持著平靜淡然。
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此種狀態自然也引起了一些人的不屑，依舊不認為徐源能夠獲獎。
可惜當羅特爾正式宣布出獲獎名單，現場每個人的神情都瞬間發生了變化。
“很榮幸能在這裏為大家揭曉本屆菲爾茲獎，此次依舊有三位獲獎者。”
“他們都是世界上最優秀的數學家。”
“其中一位正是打破了菲爾茲獎獲獎記錄，成為菲爾茲獎獲得者中年紀最小的一位。”
“從菲爾茲獎設立到現在，我從不認為會有人在二十多歲的年紀獲獎，但今天我卻親眼見證了曆史。”
“他就是來自箐華大學，成功證明了數論領域終極問題哥德巴赫猜想的徐源。”
……
伴隨羅特爾依次介紹完三位獲獎者，身後的大屏幕中也立刻浮現出獲獎信息。
其中年僅二十五歲的徐源排在首位。
下麵則是取得的各項數學成就。
證明無窮多個卡邁克爾數之間間隔問題。
解決最優傳輸理論。
完成丘誠桐猜想為卡拉比猜想畫上圓滿句號。
將孿生素數推進到小於246素數對。
微分幾何奇異性研究。
徹底證明哥德巴赫猜想問題。
台下眾多數學家麵對這樣的結果，則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顯然沒想到徐源真成為了史上最年輕的菲爾茲數學獎得主。
直到聽見從馬智明那邊傳來的熱烈鼓掌聲，這才迴過神來鼓掌祝賀。
畢竟他們想的都是徐源獲獎早晚問題，從來沒有否決過徐源有獲獎的實力，如今既然已經成了事實，那作為數學家自然也會鼓掌歡唿。
整個現場最終足足響起了幾分鍾的雷鳴般掌聲，然後才在台上羅特爾的示意下停止。
“很遺憾徐源先生未能來到現場領獎，為此我們特意組織了衛星連線，並由徐源先生的老師代為領獎。”
羅特爾簡單解釋了兩句後，身後屏幕也再次發生新的變化。
成功和徐源建立衛星連接。
畫麵中出現的，正是坐在休息室內的徐源，並且身上還穿著實驗服。
……
何況他還會是數學界最年輕的菲爾茲獎得主。
不過對於最近幾天網上網友的討論，他卻並沒有特意去關注。
主要高性能碳纖維複合材料技術的攻克，進度條已經達到了百分之九十。
估計用不了幾天便能徹底掌握。
因此他的精力都在這上麵，甚至連這屆國際數學家大會都沒有關注。
麵對唐時宏的詢問，他如實迴答道：“我倒沒有關注網友的討論。”
唐時宏聞言微微有些皺眉：“你還在參與張院長的複合材料項目嗎？”
徐源最近幾個月經常往燕京大學那邊跑，大家自然知道是參與了一項材料研發項目，隻不過截止目前始終沒有好消息傳出。
盡管他們多少覺得這有點浪費時間，可以徐源的天賦接觸新領域也正常。
作為數學領域的人，在這種情況下並不適合勸說。
畢竟徐源如今可不單單是箐華教授，還兼任著航空航天兩個係統的研究員。
對要做的事情有著自主清晰規劃。
徐源聽到這句話，則隻是點點頭承認，並沒有詳細解釋什麽。
這時坐在旁邊的廖方義卻顯得有些擔憂，目光在徐源和馬智明身上來迴移動，忍不住開口講心裏的憂慮講了出來。
“本屆國際數學家大會，徐源獲得菲爾茲數學獎項的概率高嗎？”
“徐源證明哥德巴赫猜想發表論文，使得咱們自己的數學學報學術期刊，影響因子出現大幅度上漲。”
“可是給海外不少數學期刊帶來了壓力，這會不會造成不利影響。”
倒也不怪他多想，畢竟菲爾茲獎是國際獎項，並非國內自己設立。
誰也無法保證國際數學聯盟，在獎項評選上會保持數學的純粹。
因為徐源成功證明哥德巴赫猜想，幫助數學學報走上了國際數學領域，且如今已經被很多高校承認，讓四大數學頂刊都感受到了壓力。
如果徐源獲得菲爾茲獎，其名氣肯定會迎來新一波的上漲。
屆時勢必會帶動數學學報。
從這方麵考慮，確實會有人不希望看到徐源獲獎。
比如數學年刊。
而對於廖方義的擔心，馬智明卻是完全不同看法。
幾乎是廖方義的話音剛剛落下，便立刻接過話茬跟在後麵進行補充。
“哥德巴赫猜想作為數論領域終極問題，被徐源成功證明是整個數學界都認可的，德利涅教授更是給了非常高的評價。”
“現在徐源在數論領域，可是毫無爭議的大師。”
“再說克雷數學研究所也非常欣賞徐源，如果不能獲得菲爾茲，我想就算咱們不說國際上也肯定有人質疑。”
“另外最重要的一點，上次舉辦數學交流大會時，國際數學聯盟的代表可是明確表示過。”
“徐源肯定能獲得這屆菲爾茲獎，徹底打破國內數學界零獎記錄。”
講這些話時，馬智明臉上表情滿是興奮，簡直比自己獲獎還要更加高興。
廖方義聽完馬智明的話，整個人也很快放鬆下來重新浮現出笑容。
“這樣的話，那我就放心了。”
徐源作為箐華數學院教授，能拿到數學界的諾貝爾菲爾茲獎，對學院也是一種莫大的榮耀。
麵對大家的期待，這時徐源卻突然開口說：“那個關於這屆國際數學家大會，我可能沒有時間趕去海德拉巴市參加。”語氣是一種斬釘截鐵的態度。
是的。
他打算缺席數學家大會。
自從證明哥德巴赫猜想問題後，他在數學領域並沒有新的學術成果。
當然也不會再去講一小時報告。
沒必要花費半個月的時間折騰，何況這次大會舉辦的地點還是印度城市。
眼下他更多的精力還是在複合材料上，想盡快完成最後剩下的進度。
畢竟就算攻克高性能碳纖維複合材料技術，想實現大規模量產還需要時間，這就會導致無人機項目遲遲沒法開展試飛。
另外就算是德利涅威滕這些著名數學家，也不會每屆數學家大會都參加。
隻有數學界有了重大進展，或者自己研究出新的學術成就才會出席分享。
至於大會上頒發的獎項，毫無疑問眼下名單應該已經確定了下來，自己去不去現場都沒有關係。
相反要是去了發現沒有自己的名字，那才真的顯得有些尷尬。
念頭停留在這裏，沒等大家說話，他緊接著又特意補充了一句。
“我已經給國際數學聯盟組委會發去了郵件。”
大家將徐源的話聽進耳中，此刻也不由得保持起沉默誰都沒率先開口。
主要如今徐源已經不是單純的博士生，而是在航空航天領域都參與重要項目的研究員，也確實不適合比較頻繁的前往海外參加活動。
馬智明身為科學院院士，對徐源一些情況知道的比其他人更多些。
在這種情況下他很快做出了決定，隨即將目光投向了旁邊的唐時宏開口說：“既然這樣的話那就老唐跟著我們去一趟吧，如果徐源獲得菲爾茲數學獎的話，剛好由你這位老師代為領獎。”到最後兩句時臉上表情已經變得非常輕快。
唐時宏顯然沒想到會提到自己，頓時便怔了下。
“讓我代為領獎？”
“老唐確實挺合適的。”廖方義下意識迴了句。
徐源聽到馬智明的這個安排，也覺得非常合適，當即微笑著對唐時宏說。
“那就麻煩老師代學生領獎了。”
作為已經過了年齡的數學老教授，唐時宏對自己已經不抱什麽希望。
擁有徐源這位學生已然是他最大驕傲。
可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有站在國際數學家大會講台上麵，領取菲爾茲獎的一天。
盡管是幫自己的學生代為領獎，但怎麽看這份榮譽都要比自己領獎更令人激動。
念頭停留在這裏，唐時宏實在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最終勉強保持著平靜，點點頭答應下來：“那我這幾天提前準備下。”
他和徐源不一樣，在學院裏還有教學任務，且收了研究生博士生。
既然要去參加國際數學家大會，肯定要把學校裏的事情都先安排好才行。
確定好出席本屆國際數學家大會的人員，隨即唐時宏和馬智明他們也不再徐源這逗留，接著各自返迴到自己的辦公室。
至於廖方義在學校裏要忙的事比較多，這次自然繼續留守學校。
而已經加入箐華高等研究院的丘誠桐教授，因為受邀去中文大學參加活動，也不會出席國際數學家大會。
……
就這樣轉眼來到八月。
臨近國際數學家大會召開時間，海外網上相關的新聞報道也越來越多。
國際數學聯盟更是公布了一小時報告，和四十五分鍾小組報告名單。
而很快便有人發現，受邀進行報告的都是一些比較陌生的名字。
甚至用於宣傳的參加大會的知名數學者名單中，像陶哲軒德利涅這些數學大佬的名字，也都沒有在名單中出現。
當然其中也包括數論領域大師徐源。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屆國際數學家大會陣容，要比上屆明顯弱了一個大檔次。
甚至都不如之前在燕京召開的數學交流大會。
對此不少新聞媒體報道下，在內容中指出是數學交流大會的舉辦，導致國際數學家大會的影響力下降。
至於媒體的另外一個討論熱點，自然是對菲爾茲獎名單的預測。
其中觀點也比較兩極分化。
有很多崇拜徐源年輕學者，認為徐源解決多道數學難題應該拿到菲爾茲獎。
另外一種觀點則是徐源太過年輕，且對國際數學聯盟的權威形成了影響，不應該為其頒發菲爾茲獎。
甚至為此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海外數學界學者常用的互助平台中，眼下已經看不到平時常見的數學問題，基本全都是針對菲爾茲獎輸出自己的觀點。
“徐是真正的天才，他已經觸摸到了數學殿堂，菲爾茲獎應該屬於他。”
“證明了哥德巴赫猜想，這項數論領域終極問題，如果都不能拿到菲爾茲獎，我想這個獎項的含金量會被重新估量。”
“我很期待見證數學界史上最年輕的菲爾茲獎得主誕生。”
“他實在是太年輕了，聯盟組委會應該考慮晚幾屆再為他頒發獎項。”
“有很多優秀的數學家已經接近四十歲，應該把獎項優先頒發給他們，年輕人可以在多等幾年繼續研究。”
“我不認為徐能獲得這屆菲爾茲獎，畢竟邀請名單中根本沒有他的名字。”
“這屆數學家大會沒什麽看頭，都怪之前燕京舉辦的數學交流大會太熱鬧。”
……
與此同時。
遠在新澤西州普林斯頓的數學年刊編輯部。
霍爾特正在瀏覽網上的新聞。
作為數學年刊編委會主編，自從上次哥德巴赫猜想被證明導致數學學報崛起，這份數學學術期刊和徐源就成了他的重點關注對象。
如果說之前他對數學學報還沒放在心上，不認為對數學年刊會造成威脅。
而如今他早已改變了想法。
隨著上迴燕京數學交流大會的召開，使得數學學報在學界的名氣進一步上漲，尤其是吸引了不少海外學者投稿論文。
並積累了一起穩定的合作對象。
數學學報的每次發布新期刊，都會第一時間送到他們數學年刊編輯部。
有多位編委對裏麵論文進行研究。
所得到的結果是，數學學報期刊的質量正在穩步的上漲提升。
盡管平均下來對他們數學年刊還有差距，可這種進步速度卻讓他們感到心驚。
畢竟數學年刊能成長到今天層次，可是經曆了很多代人的積累發展，但現在卻要被一家先前不太知名的期刊很快追趕上，這絕對不是他們數學年刊能夠接受的。
因此從他心裏來說，肯定不希望徐源獲得本屆菲爾茲數學獎。
徐源擔任著數學學報編委，且憑借一己之力幫助了數學學報快速崛起。
這要是再獲得菲爾茲數學獎，進一步提升自身在數學界的權威名氣，不用想數學學報的熱度也會上漲，甚至再次提升影響因子。
“菲爾茲獎從設立到現在，可還沒有數學家能在這個年紀獲得。”
這時霍爾特麵色陰沉低喃了這麽一句，隨即將目光從電腦屏幕上收迴。
接著拿起麵前桌子上的電話，立刻交代下去。
“讓在這裏的編委到會議室參加會議。”
說完他也不再耽擱時間，當即站起身有意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隨即離開辦公室前去主持會議。
很快會議室內。
待霍爾特走進來時，能看到裏麵已經坐了十幾位數學年刊編委審核。
他走到中間位置坐下後，更是直接開門見山，表明這場會議的目的。
“突然把大家喊過來很簡單，最近數學界討論熱度最高的話題你們應該都知道，所以我想聽聽你們對徐源是否能獲得菲爾茲獎的看法。”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會議室內頓時響起一陣騷動。
交頭接耳似乎是在討論。
差不多過去十多秒後，才重新恢複安靜。
然後隻見左手邊距離霍爾特最近的人，率先開口打開話匣子。
“徐源獲得菲爾茲獎會對我們不利影響，導致學術期刊上競爭壓力大，這件事可以說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但我認為徐源獲得本屆菲爾茲的概率很低。”
“因為對方並沒有參加本屆數學家大會，或許是知道自己落選不好意思露麵。”
伴隨第一個人率先打破僵局，很快其他人也不再遲疑什麽。
在腦海中組織好語言後，立刻講述起來。
“徐源確實有著非常厲害的數學天賦，並且證明了哥德巴赫猜想問題，但他畢竟是太年輕太年輕了，組委會不一定會現在就頒獎給他。”
“我認同這個觀點，數學界可是有很多年齡接近四十歲的數學家。”
“隻要最近幾年徐源逐漸淡出數學界，那麽對數學學報的影響也會降低，屆時這份中文數學期刊就絕對不可能影響到我們。”
“可是國際數學聯盟參加了燕京交流大會，似乎他們很欣賞徐。”
霍爾特將幾位編委的觀點悉數聽進耳中，看到大部分都不認為徐源能獲得菲爾茲獎，心裏麵的擔憂程度頓時下降很多。
因為菲爾茲獎獲得者的年齡限製，每屆國際數學家大會舉辦，最緊張的無疑是快到年齡的數學家。
畢竟如果不能獲得的話，就永遠沒辦法拿到這項稱為數學界諾貝爾的獎項。
為此國際數學聯盟有時也會照顧這些人，優先把獎項頒發給他們。
徐源如今才二十多歲，距離到年齡限製還有很多屆數學家大會。
就算這次拿不到獎項，也不會有影響。
最重要的是，從哥德巴赫猜想解決到現在，這麽長時間徐源就像是淡出了數學圈。
並沒有新的數學學術成果出來。
盡管這種程度遠比不上佩雷爾曼，但會使得數學學報的熱度逐漸下降。
畢竟數學學報能夠崛起，基本上全依賴徐源。
而就在霍爾特逐漸放心下來時，耳旁卻又傳來一位編委的話。
“德利涅教授今天在自己的賬號上發文，表示徐源是這屆數學家大會，最有資格獲得菲爾茲獎的數學天才。”
霍爾特聽完這句話，對德利涅公開表態絲毫不覺得是件意外的事。
他對德利涅太了解了，知道對方非常欣賞徐源。
樂意見到數學界有這種天才。
哪怕徐源放棄和數學年刊進行合作，德利涅依舊和徐源保持著良好關係。
自然希望看到徐源拿獎。
不過麵對這種情況，他認為有必要做點什麽。
盡可能防止徐源獲得菲爾茲獎。
念頭停留在這裏，很快他便做出了決定，輕咳兩聲當即開口交代。
“德利涅教授那邊不用管，先以我們數學年刊的名義發布對本屆菲爾茲獲獎名單的預測，另外向國際數學聯盟表明我們的態度。”
“如果沒其他事的話，那就散會吧。”
說完他也沒管其他人的表現，立刻站起身朝著會議室外麵走去。
——
有著霍爾特這位主編下達的指令，數學年刊行動起來也可謂是非常迅速。
當天便拿出了一份菲爾茲獎預測名單，並且還讓普林斯頓日報等媒體，對這份名單進行了特別報道。
而名單中自然是沒有徐源的名字。
可以想象隨著名單的熱度上漲，大家也會潛移默化的將徐源忽略。
盡管本屆國際數學家大會還未正式召開，參與的數學家正動身前往舉辦城市。
但因為徐源卻已經引起了熱烈討論。
在這種局麵下，壓力自然也就來到了國際數學聯盟組委會這邊。
與此同時。
國際數學聯盟主席的羅特爾，正坐在車上前往機場乘坐飛海德拉巴的航班。
作為國際數學聯盟組委會負責人，他肯定要出席國際數學家大會。
並且在大會舉辦當天的開幕儀式上，親自揭曉菲爾茲獎名單並為他們頒獎。
加上各項活動的統籌安排，他還需要比正常參加大會的學者更早到達舉辦地。
就在這時旁邊的助理突然開口，告知羅特爾一些關於大會的事情。
“羅特爾先生，可能需要打擾你一會。”
坐在車內後排正閉目養神的羅特爾，聽到助理聲音當即緩緩睜開眼睛。
扭頭將目光朝對方瞥過去，麵色平靜的講：“有什麽情況直接說吧。”
聽到這句話助理也不再耽誤時間，當即把情況直接如實講出來。
“數學年刊那邊遞來消息，希望這屆菲爾茲獎的頒發能多考慮數學界老人，年輕人可以多等幾屆。”
羅特爾聽到事情是關係到菲爾茲獎的，頓時來了精神頗感興趣。
嘴角立刻浮現出一抹笑容，主動詢問道：“目前數學界是怎麽討論這屆菲爾茲獎得主的？”
“基本都是在圍繞徐源，對他能否獲得菲爾茲獎的爭議比較大。”助理麵對這個問題立刻開口迴答。
聞言羅特爾點點頭。
但下秒又突然拋出一個問題。
“對這件事你是什麽看法？”
助理顯然沒想到話題就這麽拋向了自己，整個人先是怔了下然後才反應過來。
略作遲疑才稍微組織下語言迴答。
“徐源是我知曉的數學家中天賦最強的，能夠憑借自己的水平解決哥德巴赫猜想，正如大家所說他是上帝派來拯救數學界的。”
“我對他未來會進入數學最高殿堂，成為數學大師絲毫不懷疑。”
“不過他確實是太年輕了，就算晚幾屆獲得菲爾茲獎也不會對他有影響。”
可能是自己也知道此觀點不太能站住腳，在說到最後時聲音明顯降低。
而聽完助理的話，羅特爾臉上卻保持著笑容。
然後饒有興致的開口說：“你都說了他有可能是上帝派來拯救數學界的，並且也完全有資格有實力拿到菲爾茲數學獎，那為什麽要把獎項推遲幾屆。”
“為菲爾茲獎創造一項全新的記錄，難道不是更讓人期待嘛。”
“如果等他解決千禧年大獎難題，拿到克雷數學研究所頒發的百萬美金，那我們在授予他菲爾茲獎豈不是顯得菲爾茲獎很沒有含金量。”
助理聽完這番話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整個人都顯得有些不敢相信。
“羅特爾先生，你認為他在這個年齡，就能解決千禧年大獎難題？”
“我對他很期待。”羅特爾最後丟下這句話，然後重新閉上眼睛休息不再多說。
留下那位助理神情複雜，沒想到羅特爾對徐源的評價遠比他的高。
……
就在國內參加大會的數學家正式出發時，微博針對海外的新聞也出現了幾個熱搜。
徐源菲爾茲獎
徐源缺席本屆數學家大會
數學年刊預測名單
原本大家對徐源獲得菲爾茲獎是信心十足，想著憑借哥德巴赫猜想怎麽也能拿到手。
可在外網看到邀請名單沒有徐源的名字，且數學年刊的預測名單也沒有徐源。
加上一些數學家給出的觀點，網友們自然也不免有些擔心。
畢竟這次徐源若拿不到菲爾茲獎，再想獲得可不知道要多少界後了。
於是當有人翻牆把外網信息傳迴來後，網友也立刻展開了激烈議論。
其中對為年齡大的數學家讓步，更是極為的鄙夷紛紛義憤填膺。
“快到四十還沒能獲得菲爾茲，這顯然是在數學領域的研究成果不太行，憑什麽要讓徐神多等兩屆。”
“數學年刊預測的名單中沒有徐教授，該不會今年咱們又要零記錄吧。”
“我就問伱這幾個預測名單，有誰的數學成就能高過徐教授。”
“有本事他們也證明個數論終極問題。”
“徐教授好像沒有參加數學家大會耶，該不會真像海外說的落選了吧？”
“現在徐教授要做的事那麽多，不出席也正常。”
“反正我相信徐教授肯定可以。”
“大家看我的截圖，德利涅教授都表態了，徐神肯定沒問題。”
“兩天後開幕式上揭曉獲獎名單，咱們大家耐心等著就是了。”
……
在數學家大會沒有正式召開前，網友的討論顯然是不會有結果的。
而作為當事人的徐源，這會人正泡在燕京大學材料科學工程學院實驗室，針對高性能碳纖維複合材料的製造展開新一輪的實驗。
2010年8月17日，周二。
實驗室內徐源身上套著實驗服，除此之外工作台旁還站著兩道和他年紀差不多的身影。
正是他特意讓張靳院士安排的助手，這樣他的效率能更高些。
至於這一男一女兩位助手，也都是博士後。
不過就在這兩位助手按照步驟操作時，徐源卻突然眉頭微皺。
麵罩下麵浮現出些許惋惜。
接著擺手對兩人喊道：“先停下來吧，我需要重新進行計算。”
在實驗的過程中，他目光始終會特意觀察眼前屏幕中的進度條。
剛才他發現已經達到百分之九十八的進度條，突然出現了下降趨勢。
這說明此次實驗是存在問題的，不可能製造出高性能碳纖維複合材料。
如此也就沒有必要浪費時間。
雖說確實有些遺憾，但卻並沒有磨滅他的鬥誌。
相反更加激動起來。
畢竟隻剩下百分之二的進度，他有信心在下次實驗時能夠徹底攻克技術，製造出高性能碳纖維複合材料。
這時那兩位助手也沒有異議，當即便停止了正在進行的實驗。
“好的徐教授。”
他們跟著徐源已經有幾個月，中間自然進行了不少次實驗。
隻不過往往用不了多長時間便宣布失敗。
所以也是有些習以為常了。
至於對高性能碳纖維複合材料的研究，始終沒有明顯的進展，情況倒也還在他們的接受範圍之內。
畢竟材料研發本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投入大量時間成本在正常不過。
就當徐源想著要不要重新計算錯誤配比，再次進行實驗的時候，思緒卻被實驗室外麵響起的提醒打斷。
“徐教授。”
“有箐華數學院的教授找您。”
徐源不知道是有什麽事，扭過頭迴應了句，又轉過來對兩位助手交代。
“我馬上過去。”
“今天就先到這裏吧，有實驗我會提前通知你們。”
“好的徐教授。”兩位助手聞聲點點頭說。
處理完實驗室這邊的事情，徐源便也不再耽擱，當即朝著外麵走去。
來到休息室後很快看到一個熟悉身影，正是箐華大學數學院的主任廖方義。
他顯然沒想到對方會找到這裏來，近前後有些驚訝的喊道：
“廖主任你怎麽來了？”
“還不是因為菲爾茲獎的事，眼下外網的言論對你可是很不利啊。”廖方義看到徐源連忙站起身，神情不怎麽高興的說：“數學年刊更是發布了一份沒有你的菲爾茲獎預測名單。”
眼下馬智明和唐時宏已經出發，前往數學家大會舉辦城市。
麵對這些議論他心裏難免有些打鼓，隻好跑過來找徐源說說。
主要本來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他甚至都安排好了獲獎後的宣傳計劃。
結果突然說徐源可能拿不到菲爾茲獎，這前後的落差確實不是一般的大。
徐源聽到廖方義是為自己獲獎的事擔憂，臉上頓時浮現出笑容，似乎絲毫沒有為此事費腦筋的想法。
當即先招唿廖方義坐下：“你先坐吧主任。”
對此廖方義盡管滿肚子疑問，但最終還是選擇先坐了下來。
然後隻見徐源掏出包裏的筆記本電腦，邊開機邊笑著開口說：“其實我早上已經收到了國際數學聯盟組委會的迴複，他們希望我以衛星連線的方式，線上發表對獲得菲爾茲獎的感言。”
說起來收到這封郵件時，他也有些驚喜。
沒想到組委會不但把菲爾茲獎頒發給了他，還邀請他線上進行一小時報告。
但他考慮著報告方麵並沒有提前準備，內容沒含金量灌水又不是他的風格，便在迴複中委婉拒絕。
至於線上發表獲獎感言，則同意了下來。
本來還為此事悶悶不樂的廖方義，聽到徐源這句話後差點驚掉了下巴。
目光頓時便落在桌子上的筆記本電腦上，絲毫沒有掩飾眼神中的火熱。
“你說的是真的，菲爾茲獎名單已經確定了。”
徐源對廖方義此刻表現出的激動心情，可以說是非常的理解。
畢竟連他在看到這封郵件時，心髒都忍不住猛地跳動了兩下。
思緒飄迴到幾年前，記得那時他剛在數學聯賽競賽中取得優異成績，因為聯賽獎牌的事，他第一次說今後要把金質的菲爾茲獎章拿迴來。
當時並沒有人在意他這句話，甚至壓根不相信他能夠做到。
因為當時沒有任何一個國人能在國際數學家大會上獲得獎項。
然而今天他做到了。
隨著這些念頭很快在腦海中閃過，看到電腦成功開機後他則熟練打開那封郵件，然後轉動電腦讓廖方義自行查看內容。
對此廖方義自然是迫不及待的貼近屏幕，認真查看郵件內容。
郵件中先是對徐源表示了祝賀，恭喜徐源獲得本屆數學家大會菲爾茲獎。
然後為徐源不能親臨現場領獎表示遺憾。
並提出采用線上的方式發表獲獎感言，和參加一小時報告。
除此之外廖方義還注意到，發這封郵件的正是現任國際數學聯盟主席羅特爾。
到這個時候毫無疑問他已經徹底放心下來，知道菲爾茲獎已然到手。
這是整個國內數學界都值得驕傲的榮譽。
至於海外那些人的議論，就更加不用放在心上。
反正等開幕式舉行，相信立刻就會灰溜溜的從網上消失殆盡。
“太好了。”
“我就知道這份榮譽一定會屬於你，等下我立刻把這個消息告訴老唐和馬院士他們，估計他們這會還在飛機上麵呢。”
廖方義戀戀不舍的把筆記本推還給徐源，整個人的情緒已經徹底激動起來。
緊接著更是沒有在這裏逗留，立刻起身離開。
顯然是準備安排後續宣傳的事情。
徐源望著廖方義的背影，直到徹底從視野中消失這才收迴目光。
然後繼續整理自己的實驗資料，打算徹底攻克這項技術讓進度條達到百分之百。
——
後天上午八點。
海德巴拉國際數學家大會開幕式，正式在博覽中心盛大舉行。
參加大會的馬智明和唐時宏等華方代表團，也準時出現在會場裏。
且剛走進來便引起了很多人的關注。
沒辦法。
這屆菲爾茲獎出現了這麽大爭議，作為話題中心的徐源又沒有參加大會，自然就隻能把注意力放在馬智明唐時宏等人身上。
想從他們的表情中讀取些信息。
可惜沒有任何收獲。
馬智明和唐時宏等人，已經從廖方義那裏知道了最新消息。
確定徐源是菲爾茲獎得主。
進入會場時自然是昂首挺胸氣宇軒昂，仿佛這場數學家大會就是自家開的。
放眼以前每屆參加數學家大會的經曆，可以說都不曾有過這種氣勢。
畢竟誰讓他們信心十足，有人成功摘取了菲爾茲數學獎桂冠。
而海內外的網友學者，這時候自然也都守在電腦麵前等待消息。
等待這偉大時刻的到來。
同一時間遠在燕京大學材料科學實驗室內，徐源帶領兩位助手正在進行新的實驗。
隨著作為基材的碳纖維絲被浸潤在樹脂溶液中，接下來便是對實驗材料加熱固化，最終得到想要的碳纖維複合材料。
然後對材料進行全方位的測試，確定其是否達能到高性能的標準。
不過此刻徐源麵罩下麵的表情，卻堆滿了激動的欣喜笑容。
腦海中隻剩下兩個字。
穩了。
因為他赫然發現眼前光幕中的進度條，已經成功達到了百分之百。
——
任務：高性能碳纖維複合材料製造技術
學科：材料學
進度：100%
結果：已完成
“花費了幾個月的時間，總算有了收獲。”
在心裏暗自嘀咕了句，隨即他抬起視線，微笑著對眼前兩位助手說：
“材料固化完成後按照流程對其進行測試，等下我要看到詳細的結果報告。”
“至於現在我先去領個菲爾茲數學獎。”
講完不等眼前兩位助手迴答，便轉身朝著已經調試好衛星連線的休息室走去。
留在原地的兩位助手，不是忘記了迴答，而是直接陷入了懵逼。
隨即互相對視一眼，都能看到彼此眼神中的震驚。
“徐教授真獲得菲爾茲獎了！”
作為徐源的助手，當然知道最近大家討論的焦點。
不過他們並不知道郵件的事，對徐源能否獲獎和大家一樣無法確定。
現在從徐源口中確定了這件事，心裏麵自然是無比的興奮。
……
國際數學家大會開幕式現場，隨著羅特爾在現場主持人的邀請下來到台上，為本屆菲爾茲獎揭曉名單。
台下眾多數學家的心情也不由得緊張起來。
反觀馬智明和唐時宏等人，依舊保持著平靜淡然。
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此種狀態自然也引起了一些人的不屑，依舊不認為徐源能夠獲獎。
可惜當羅特爾正式宣布出獲獎名單，現場每個人的神情都瞬間發生了變化。
“很榮幸能在這裏為大家揭曉本屆菲爾茲獎，此次依舊有三位獲獎者。”
“他們都是世界上最優秀的數學家。”
“其中一位正是打破了菲爾茲獎獲獎記錄，成為菲爾茲獎獲得者中年紀最小的一位。”
“從菲爾茲獎設立到現在，我從不認為會有人在二十多歲的年紀獲獎，但今天我卻親眼見證了曆史。”
“他就是來自箐華大學，成功證明了數論領域終極問題哥德巴赫猜想的徐源。”
……
伴隨羅特爾依次介紹完三位獲獎者，身後的大屏幕中也立刻浮現出獲獎信息。
其中年僅二十五歲的徐源排在首位。
下麵則是取得的各項數學成就。
證明無窮多個卡邁克爾數之間間隔問題。
解決最優傳輸理論。
完成丘誠桐猜想為卡拉比猜想畫上圓滿句號。
將孿生素數推進到小於246素數對。
微分幾何奇異性研究。
徹底證明哥德巴赫猜想問題。
台下眾多數學家麵對這樣的結果，則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顯然沒想到徐源真成為了史上最年輕的菲爾茲數學獎得主。
直到聽見從馬智明那邊傳來的熱烈鼓掌聲，這才迴過神來鼓掌祝賀。
畢竟他們想的都是徐源獲獎早晚問題，從來沒有否決過徐源有獲獎的實力，如今既然已經成了事實，那作為數學家自然也會鼓掌歡唿。
整個現場最終足足響起了幾分鍾的雷鳴般掌聲，然後才在台上羅特爾的示意下停止。
“很遺憾徐源先生未能來到現場領獎，為此我們特意組織了衛星連線，並由徐源先生的老師代為領獎。”
羅特爾簡單解釋了兩句後，身後屏幕也再次發生新的變化。
成功和徐源建立衛星連接。
畫麵中出現的，正是坐在休息室內的徐源，並且身上還穿著實驗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