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不是應該要參加期中考試嗎，怎麽現在就跑過來了？”
唐時宏看見徐源表情一怔，顯然沒想到徐源會在這個時候過來，稍微頓了兩秒當即開口詢問。
他知道徐源要參加工程力學係的期中考試，所以特意交代中午考完試再說。
但現在剛好是考試時間。
徐源注意到唐時宏的疑惑急忙解釋。
“許教授隻給我出了一張試卷，昨天做完後麵的考試不用再參加。”
“原來是這樣。”
“那看來你應該考的不錯。”唐時宏點點頭放心下來。
“先坐吧。”
隨即招唿徐源坐下。
和徐源一起進來的呂春鳴，雖然被自家導師當成了透明人仿佛沒看到他，但他的心情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完全習慣似的。
反而熟絡的走到飲水機旁，倒了兩杯水分別給導師和徐源。
做完之後則安靜坐到旁邊的電腦前，讓導師單獨和徐源談話。
主打一個乖巧懂事。
徐源臨來時心裏一直在想，不知道唐時宏突然找自己有什麽事情。
眼下見麵自然不會還把疑問壓著。
在麵前椅子上坐下後，主動向唐時宏詢問：“唐教授喊我來是有事嗎？”
“正要跟你說呢。”
唐時宏聽到徐源提起這件事，便也不再賣關子當即解釋起來。
“數學會打算聯合箐華大學燕京大學，舉辦一場關於數論領域的學術會議。”
“地點就在咱們箐華數學科學院。”
“到時候會邀請國內甚至海外數論學者參加，並由伱對無窮多個卡邁克爾數間隔問題作報告，時間應該會定在下周末。”
說完還不忘征求徐源的意見：“你這裏有問題嗎？”
得知是要舉行數論學術交流會議，徐源倒沒感覺到多少意外。
畢竟這本來就是正常流程，可以憑借類似學術報告會提升自身在國際數學界裏的影響。
另外能和很多數學家交流探討，對他自身研究數學也有很好幫助。
所以基本沒在腦子裏思考，便很快滿口答應下來。
“沒問題。”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唐時宏似乎早就猜到徐源的迴答笑著說：“距報告會舉行大概還有一周時間用不用提前準備下報告內容？”
“它們都在我腦子裏。”徐源搖搖頭滿臉自信。
如果是和那些學者講別的內容，他或許不太行需要提前構思準備。
但隻是關於無窮多個卡邁克爾數間隔問題，那僅需要人上去就行。
要知道從偶然遇到卡邁克爾數，到好奇嚐試證明最後的間隔問題，再到查閱文獻資料創新篩法成功碰撞出靈感完成證明，整個過程都清晰記憶在腦海中，當然不需要提前準備報告內容。
唐時宏對徐源無疑是相信的，聽到這話也徹底放心下來。
隨即便直接當著徐源的麵和數學理事會聯係，告知他們箐華這邊準備妥當。
好抓緊時間完成各參加人員的對接工作，以免影響會議召開的時間。
這時全程聽完兩人談話的呂春鳴，也不由得對這場學術會議提起了很大興趣。
雖說他擅長的領域並不是數論，但想到能看見數學界眾多學者教授，也算是次非常好的體驗。
於是下秒他壯著膽子申請：“導師我能參加這場報告會嗎？”
呂春鳴要是不說話，唐時宏真有點沒注意到，誰讓他從徐源進門視線就沒離開過。
對於自家學生申請他瞥了眼隨口問道：“你能聽懂徐源的報告內容嗎？”
僅一句話便直接讓呂春鳴蔫了下去，幫助他認清楚現實。
呂春鳴聞言腦海中立刻便浮現出那天給徐源看論文時的場景，麵對徐源對無窮多個卡邁克爾數間隔問題的證明根本就看不太懂。
所以為了避免到時候到那丟人，他非常果斷的打消自己剛才的想法。
“那我還是老實寫論文吧，爭取今年也發篇sci。”
說完不等唐時宏開口，果斷重新坐迴去，繼續研究自己的研究生論文。
將這幕看在眼裏，徐源對自己這位輔導員師哥也表示同情。
似乎自從喊出師弟那兩個字後，他當唐時宏的研究生壓力越來越大了。
這不還沒到碩士研究生畢業時間，就已經催促著要寫論文發sci期刊。
隻能說凡事都怕比較，身邊有徐源這麽優秀的一個本科新生在，唐時宏平時難免會對自己的研究生看不順眼從而更加嚴格要求。
徐源能做的也僅是在數學上，有機會幫忙修改下論文內容什麽的。
事情說完徐源倒沒有在唐時宏辦公室久待，和對方以及師哥打了聲招唿，便立刻轉身推門離開返迴宿舍。
周末下午徐源照例泡在圖書館，繼續研究複變函數常微分方程等大二教材。
……
傍晚隨著期中考試正式結束，校園內氛圍也重新熱鬧活潑起來。
尤其李振亞和王海濤兩個人更是滿血複活，剛吃完飯便又跑到操場去偶遇女生。
似乎全然忘記了昨天晚上說的話。
徐源則早就猜到兩人會是這樣的結果，因為無論李振亞還是王海濤，都不是那種打心底喜歡數學的人。
選擇數學係也隻是單純找個專業。
畢竟這種情況很常見，對於剛高考完的高中生來說自己未來並無規劃，填報專業也主打一個隨大流或者來自身邊的各方麵原因。
這也是為什麽開學後很多人選擇換專業的原因。
真算下來李振亞和王海濤兩人堅持留在數學係已經很難得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軌跡，強行去改變某某種意義上講不見得會是好事。
所以徐源倒也沒有說什麽，大不了等下次期末考試的時候在給他們講題。
第二天。
新的一周李振亞和王海濤劉洋要趕早八。
沒讓人喊便早早起床，甚至還抽出時間去食堂解決了早飯。
徐源雖跟他們一起，吃完後卻又返迴了宿舍。
因為他昨天就已經收到了許崇興的通知，要求上午必須去工程力學係聽課，屆時會公布周末考試的成績。
剛好理論力學專業課是在十點，相比趕早八要輕鬆上許多。
2003年11月24日，周一，逸夫科學技術樓。
上午十點徐源準時出現在教室內，等待上課的時候能聽見周圍不少人討論成績。
基本都是擔心自己會掛科補考。
隻能說不管哪個係的學生，大部分麵對考試基本都是這種狀態。
很快許崇興依舊是一手拿著茶杯一手拎著簡單的手提袋從外麵走進來，目光向台下環視注意到徐源的身影後嘴角浮現出些許笑容。
站在講台上順手把水杯放下，待教室內瞬間安靜下來後才開始講話。
“前天的理論力學很多人考的一塌糊塗，平時有沒有好好聽講看的很清楚。”
“你們也別想我會給個及格分。”
“身為箐華的學生，還要老師給分才能不掛科，那說出去未免太過丟人。”
“希望你們後麵半學期能努力聽講，確保期末考試不要再出現這情況。”
隨著許崇興故作嚴厲的講出這番話，台下頓時傳來陣哀嚎聲。
“真的掛科了嗎？”
“不要啊。”
“我感覺自己答的挺好，應該不會不及格吧。”
“早知道考試前突擊複習下了。”
“反正徐狀元陪著咱們一起掛科，想到這個是不是就沒那麽難受了。”
……
原本還滿臉痛苦的班內學生，突然聽到有人這樣說頓時好受了許多。
作為國際數學奧賽金牌獲得者今年的高考狀元，還在數學年刊上發表了論文，這種含金量陪著他們一起掛科瞬間就輕鬆了許多。
不管徐源做的試卷難度如何，反正大家都是掛科。
想到這一點，不少人看向徐源的眼神都顯得親切了許多。
徐源聽著許崇興的話則始終麵色平靜，別人很難在他臉上看到表情變化。
沒辦法。
對於工程力學他太自信了。
可以說就算全專業的同學掛科，也不可能有他。
果然。
接著大家便注意到許崇興難得的堆出了笑容，用和剛才完全不同的語氣繼續說。
“下麵我要特別表揚一位同學，那就是咱們班上的徐源同學。”
“此次考試徐源同學拿到了滿分。”
“大家掌聲鼓勵。”
伴隨許崇興的這番話落下，教室內卻瞬間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倒不是大家故意不鼓掌，而是壓根沒有反應過來。
“徐源考了滿分，這不太對吧？”
“我和他同一個考場，明明中途就棄考交卷了啊。”
“難道說……”
“那可是許教授親自出的題，這也能拿滿分未免太過變態了吧。”
許崇興聽著台下響起的小聲議論，頓時便板起臉說教起來。
“你們看看人家徐源，沒來聽課單靠自學就能把專業知識掌握到這種程度。”
“不覺得汗顏的慌嗎？”
再次聽到許崇興的證實，大家才算反應過來，雖然心裏想著教授你先前可不是這麽說的，但也算是對徐源有了更深刻的認知。
原來真正的學神早就超出了他們的認知，怪不得人家能取得如此優異的成績。
下秒隨著一位同學帶頭鼓掌，頃刻間教室內傳來震耳欲聾的聲音。
唐時宏看見徐源表情一怔，顯然沒想到徐源會在這個時候過來，稍微頓了兩秒當即開口詢問。
他知道徐源要參加工程力學係的期中考試，所以特意交代中午考完試再說。
但現在剛好是考試時間。
徐源注意到唐時宏的疑惑急忙解釋。
“許教授隻給我出了一張試卷，昨天做完後麵的考試不用再參加。”
“原來是這樣。”
“那看來你應該考的不錯。”唐時宏點點頭放心下來。
“先坐吧。”
隨即招唿徐源坐下。
和徐源一起進來的呂春鳴，雖然被自家導師當成了透明人仿佛沒看到他，但他的心情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完全習慣似的。
反而熟絡的走到飲水機旁，倒了兩杯水分別給導師和徐源。
做完之後則安靜坐到旁邊的電腦前，讓導師單獨和徐源談話。
主打一個乖巧懂事。
徐源臨來時心裏一直在想，不知道唐時宏突然找自己有什麽事情。
眼下見麵自然不會還把疑問壓著。
在麵前椅子上坐下後，主動向唐時宏詢問：“唐教授喊我來是有事嗎？”
“正要跟你說呢。”
唐時宏聽到徐源提起這件事，便也不再賣關子當即解釋起來。
“數學會打算聯合箐華大學燕京大學，舉辦一場關於數論領域的學術會議。”
“地點就在咱們箐華數學科學院。”
“到時候會邀請國內甚至海外數論學者參加，並由伱對無窮多個卡邁克爾數間隔問題作報告，時間應該會定在下周末。”
說完還不忘征求徐源的意見：“你這裏有問題嗎？”
得知是要舉行數論學術交流會議，徐源倒沒感覺到多少意外。
畢竟這本來就是正常流程，可以憑借類似學術報告會提升自身在國際數學界裏的影響。
另外能和很多數學家交流探討，對他自身研究數學也有很好幫助。
所以基本沒在腦子裏思考，便很快滿口答應下來。
“沒問題。”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唐時宏似乎早就猜到徐源的迴答笑著說：“距報告會舉行大概還有一周時間用不用提前準備下報告內容？”
“它們都在我腦子裏。”徐源搖搖頭滿臉自信。
如果是和那些學者講別的內容，他或許不太行需要提前構思準備。
但隻是關於無窮多個卡邁克爾數間隔問題，那僅需要人上去就行。
要知道從偶然遇到卡邁克爾數，到好奇嚐試證明最後的間隔問題，再到查閱文獻資料創新篩法成功碰撞出靈感完成證明，整個過程都清晰記憶在腦海中，當然不需要提前準備報告內容。
唐時宏對徐源無疑是相信的，聽到這話也徹底放心下來。
隨即便直接當著徐源的麵和數學理事會聯係，告知他們箐華這邊準備妥當。
好抓緊時間完成各參加人員的對接工作，以免影響會議召開的時間。
這時全程聽完兩人談話的呂春鳴，也不由得對這場學術會議提起了很大興趣。
雖說他擅長的領域並不是數論，但想到能看見數學界眾多學者教授，也算是次非常好的體驗。
於是下秒他壯著膽子申請：“導師我能參加這場報告會嗎？”
呂春鳴要是不說話，唐時宏真有點沒注意到，誰讓他從徐源進門視線就沒離開過。
對於自家學生申請他瞥了眼隨口問道：“你能聽懂徐源的報告內容嗎？”
僅一句話便直接讓呂春鳴蔫了下去，幫助他認清楚現實。
呂春鳴聞言腦海中立刻便浮現出那天給徐源看論文時的場景，麵對徐源對無窮多個卡邁克爾數間隔問題的證明根本就看不太懂。
所以為了避免到時候到那丟人，他非常果斷的打消自己剛才的想法。
“那我還是老實寫論文吧，爭取今年也發篇sci。”
說完不等唐時宏開口，果斷重新坐迴去，繼續研究自己的研究生論文。
將這幕看在眼裏，徐源對自己這位輔導員師哥也表示同情。
似乎自從喊出師弟那兩個字後，他當唐時宏的研究生壓力越來越大了。
這不還沒到碩士研究生畢業時間，就已經催促著要寫論文發sci期刊。
隻能說凡事都怕比較，身邊有徐源這麽優秀的一個本科新生在，唐時宏平時難免會對自己的研究生看不順眼從而更加嚴格要求。
徐源能做的也僅是在數學上，有機會幫忙修改下論文內容什麽的。
事情說完徐源倒沒有在唐時宏辦公室久待，和對方以及師哥打了聲招唿，便立刻轉身推門離開返迴宿舍。
周末下午徐源照例泡在圖書館，繼續研究複變函數常微分方程等大二教材。
……
傍晚隨著期中考試正式結束，校園內氛圍也重新熱鬧活潑起來。
尤其李振亞和王海濤兩個人更是滿血複活，剛吃完飯便又跑到操場去偶遇女生。
似乎全然忘記了昨天晚上說的話。
徐源則早就猜到兩人會是這樣的結果，因為無論李振亞還是王海濤，都不是那種打心底喜歡數學的人。
選擇數學係也隻是單純找個專業。
畢竟這種情況很常見，對於剛高考完的高中生來說自己未來並無規劃，填報專業也主打一個隨大流或者來自身邊的各方麵原因。
這也是為什麽開學後很多人選擇換專業的原因。
真算下來李振亞和王海濤兩人堅持留在數學係已經很難得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軌跡，強行去改變某某種意義上講不見得會是好事。
所以徐源倒也沒有說什麽，大不了等下次期末考試的時候在給他們講題。
第二天。
新的一周李振亞和王海濤劉洋要趕早八。
沒讓人喊便早早起床，甚至還抽出時間去食堂解決了早飯。
徐源雖跟他們一起，吃完後卻又返迴了宿舍。
因為他昨天就已經收到了許崇興的通知，要求上午必須去工程力學係聽課，屆時會公布周末考試的成績。
剛好理論力學專業課是在十點，相比趕早八要輕鬆上許多。
2003年11月24日，周一，逸夫科學技術樓。
上午十點徐源準時出現在教室內，等待上課的時候能聽見周圍不少人討論成績。
基本都是擔心自己會掛科補考。
隻能說不管哪個係的學生，大部分麵對考試基本都是這種狀態。
很快許崇興依舊是一手拿著茶杯一手拎著簡單的手提袋從外麵走進來，目光向台下環視注意到徐源的身影後嘴角浮現出些許笑容。
站在講台上順手把水杯放下，待教室內瞬間安靜下來後才開始講話。
“前天的理論力學很多人考的一塌糊塗，平時有沒有好好聽講看的很清楚。”
“你們也別想我會給個及格分。”
“身為箐華的學生，還要老師給分才能不掛科，那說出去未免太過丟人。”
“希望你們後麵半學期能努力聽講，確保期末考試不要再出現這情況。”
隨著許崇興故作嚴厲的講出這番話，台下頓時傳來陣哀嚎聲。
“真的掛科了嗎？”
“不要啊。”
“我感覺自己答的挺好，應該不會不及格吧。”
“早知道考試前突擊複習下了。”
“反正徐狀元陪著咱們一起掛科，想到這個是不是就沒那麽難受了。”
……
原本還滿臉痛苦的班內學生，突然聽到有人這樣說頓時好受了許多。
作為國際數學奧賽金牌獲得者今年的高考狀元，還在數學年刊上發表了論文，這種含金量陪著他們一起掛科瞬間就輕鬆了許多。
不管徐源做的試卷難度如何，反正大家都是掛科。
想到這一點，不少人看向徐源的眼神都顯得親切了許多。
徐源聽著許崇興的話則始終麵色平靜，別人很難在他臉上看到表情變化。
沒辦法。
對於工程力學他太自信了。
可以說就算全專業的同學掛科，也不可能有他。
果然。
接著大家便注意到許崇興難得的堆出了笑容，用和剛才完全不同的語氣繼續說。
“下麵我要特別表揚一位同學，那就是咱們班上的徐源同學。”
“此次考試徐源同學拿到了滿分。”
“大家掌聲鼓勵。”
伴隨許崇興的這番話落下，教室內卻瞬間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倒不是大家故意不鼓掌，而是壓根沒有反應過來。
“徐源考了滿分，這不太對吧？”
“我和他同一個考場，明明中途就棄考交卷了啊。”
“難道說……”
“那可是許教授親自出的題，這也能拿滿分未免太過變態了吧。”
許崇興聽著台下響起的小聲議論，頓時便板起臉說教起來。
“你們看看人家徐源，沒來聽課單靠自學就能把專業知識掌握到這種程度。”
“不覺得汗顏的慌嗎？”
再次聽到許崇興的證實，大家才算反應過來，雖然心裏想著教授你先前可不是這麽說的，但也算是對徐源有了更深刻的認知。
原來真正的學神早就超出了他們的認知，怪不得人家能取得如此優異的成績。
下秒隨著一位同學帶頭鼓掌，頃刻間教室內傳來震耳欲聾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