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講到溫情死裏逃生,醒來後發現自己已經昏迷七日左右,夜深人靜,卻關了一樁家事,這讓溫情觸動心底不願響起的往事,煩悶的溫情獨自一人信步閑行。


    如此夜色自然是思緒飄飛,想了許多,感歎命運多舛更感歎自己的幸運,尤其想到生父那決絕的背影,任憑自己如何唿喚卻根本換不迴他的鐵石心腸……溫情那一刻絕望了,可是戰亂之下,國破家亡,一個流離失所的人,母親沒了,生父又如此絕情,棄自己於不顧淚水滑落,心情酸楚……就在這時一個老者出現,詳談之下,溫情猜出老者應該就是救了自己的恩人。


    老者尚伯帶著溫情來到了一片林中,溫情見林中空地站著一位,由於夜晚雖然明月當空,天氣不錯,但視線還是不及白天真切。


    尚伯笑著說道:“仲雅老弟!老哥哥我可把人給你帶來了。有什麽話你們說。我老頭子忙了一天了,啊……”說著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繼續說道:“年紀大了,要多休息才是。我就先告辭了。”


    “多謝……”還未等道謝,尚伯人影一晃不見了,此人苦苦一笑,搖頭衝著空中說道:“多謝尚伯!有時間請你喝一壺。”


    此人搖頭苦笑,說道:“這老頭啊!真是一個急性子。”說著看向溫情。


    溫情也在打量此人,從狐疑中露出欣慰的笑容,開口叫道:“是辛師叔?”


    辛夢炎淡然一笑,打趣的說道:“我有那麽老嗎?叫我辛大哥或者仲雅大哥就好了。我可不喜歡排資論輩。”


    溫情說道:“這怎麽行,江湖規矩,況且師門也有禮數。您和我師父稱兄論弟,我是晚輩自然不敢越了禮數的。”


    辛夢炎說道:“若是換了於堯堯那丫頭,她可不在乎什麽禮數法度。”說著,話頭一轉,關心的問道:“你的傷勢好些了吧?”


    “多謝師叔掛念,溫情已經好多了。我想師叔在此出現絕不主要為問我傷勢吧!還請師叔明言。”溫情直截了當的說道。


    辛夢炎笑了笑說道:“果然是一個聰明的女孩子。嗯,那就不廢話了。你師父被元廷和江湖各路高手合力用了些手段控製住了。當然你不用太擔心他不會有事的。”


    溫情乍一聽還真有些忐忑不安,畢竟是師父遇到了危險,自己卻無能為力,可當聽到辛夢炎說師父不會有事的,逐漸心裏有稍安很多。


    “師叔如此直言相告,那麽我要做什麽?”溫情收了收情緒,穩定了心情,問道。


    辛夢炎說道:“而今天雲宗慘遭不測。歐陽掌門生死不明,你師父又被元廷扣押。現在能指望的也就隻有你師叔張伯符了,我想你應該去找伯符,讓他力挽狂瀾,也隻有他才能穩住大局。你師父那邊你就不用擔心了,我會竭盡全力護他周全。”


    溫情是一個知道輕重顧全大局的人,聽了辛夢炎的話,說道:“我知道我該做些什麽,去找師叔讓他重振天雲宗。”說著,溫情又有些茫然。


    辛夢炎似乎看出溫情的心思,說道:“據我所知伯符現在應該在燕地。”


    “嗯,那我應該知道師叔的下落了。屈指算來我們分開也有三個月了吧。分別是還是雁門關外,既然辛師叔說我師叔在燕地,那我立刻動身找到師叔。”


    溫情的話說完辛夢炎點頭說道:“嗯,溫姑娘果然顧全大局。那我們就分頭行動吧。”


    “分頭行動?”溫情狐疑問道。


    辛夢炎說道:“我已經給姑娘備好了馬匹幹糧川資路費。今晚姑娘好好休息然後出發。”


    溫情會心一笑,說道:“原來師叔早就打好了主意。”


    辛夢炎含笑說道:“你的意思是我老謀深算?哈哈哈……我也是受人之托。目的都是為了救人。我看這天也不早了,溫姑娘也早點休息吧。我也要去辦事了。”


    溫情應聲說道:“好,既然辛師叔已經安排妥當,那我悉聽尊便。明日啟程去找我師叔。”


    辛夢炎說道:“溫姑娘一路小心!這個江湖絕非風平浪靜,前路多艱,多多保重!”


    溫情自是知道路上的艱難,但是為了師父和整個天雲宗的命運,自己隻能做自己該做的。於是說道:“多謝辛師叔!還請辛師叔一定要救出師父。我相信辛師叔有這個本事。”


    辛夢炎一笑,說道:“盡我所能,隻要一切順利,你師父不會有事的。當然這一切都要經過計劃和衡量還有很多人的參與。你也是這一環節之一。”


    溫情緊一緊雙手又笑笑,說道:“好,我們這就說定了,分頭行動。”


    …………


    次日東方未明,剛剛泛起魚肚白,溫情已經收拾好了一切,留下了一封書信,便按照辛夢炎說的地方而去。


    當溫情來到地方以後,果然準備好的馬匹和應用之物都在。心說:“這位辛大俠果然是一個細心的人,準備的好齊全。我也不能辜負了辛大俠的一片真心,一定要找到師叔,或許天雲宗和師父隻能靠師叔來挽救了。”


    溫情躍身上了馬匹,朝著北方而行,雖然不知道張君策確切位置所在,但是大致方向還是明確的。簡短說來,曉行夜宿,饑餐渴飲,數日後,到了開封地界,再向前來到了黃河渡口,此時已經天黑了,溫情沒有連夜趕路,她深知夜間渡河的危險。於是為了安全暫時在此地住了一晚,明早啟程。


    一夜的休息將一身的疲憊掃去,溫情早早吃過飯菜,繼續登程趕路,尋了一隻船,過了黃河就到了北地。


    秋風蕭瑟,眼中一片金黃,藍天白雲,五彩繽紛,好一副美景盡收眼底。


    如今的河北大地,已經到了收獲的時節,百姓在田間地頭忙著莊稼。路上的旅人商賈也是絡繹不絕,趕車的擔旦的層次不窮。


    溫情無心它顧,打馬飛奔,這河北之地,謂之腹裏,設有二十九路、八州、三府,屬州九十一,屬縣三百四十六。


    在腹裏地區的二十九路中,主要有永平路、保定路、真定路、順德路、廣平路、河間路、大名路等,共轄有一百零八縣。


    這裏是大元腹地,別是一番景象,而且經過當年忽必烈一係列的改革措施,這裏得到了很大程度的生活改善,老百姓的日子還算景氣。


    溫情自是一番感歎,心說:“以前跟著師父走南闖北還沒有這樣真真實實的看一看百姓生活。唉……要是一直都這樣該多好。我也不至於……短短十年之中變化翻天覆地。斷壁殘垣慢慢被淹沒在重建之後。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幸運還是……隻希望日後能天下承平……。”


    簡短說來,一程又一程,這一日來到順德路地界。


    順德路舊時唐稱邢州。宋為信德府。金改邢州。忽必烈稱帝建置元帥府,後改安撫司。憲宗分洺水民戶之半於武道鎮,置司總管。五年,以武道鎮置廣宗縣,並以來屬。中統三年,升順德府。至元元年,以洺州、磁州來屬。二年,洺、磁自為一路,以順德為順德路總管府。戶三萬五百一,口一十二萬四千四百六十五。領司一、縣九。


    書歸正文,溫情穿州過府,來到了邢台縣境內,信馬由韁,沿路而行,一邊看著周圍的金黃,一邊想著如何才能找到師叔張君策。自己這樣漫無目的的尋找,就算找到了恐怕也已經晚了,師父和天雲宗有可能不複存在了。


    溫情一念之間,不禁悚然一驚,一時間腦中不知道閃過多少不同的壞想法,頓時不敢再去多想,心裏默默祈禱,祈禱滿天神佛保佑天雲宗和師父還有門人弟子安然無恙。


    緩了一下神情,溫情深吸一口氣,打馬前行…………


    夕陽西下,東方漸漸暗了下來。溫情進了邢台縣的一個比較大的鎮子名叫唐王鎮。


    據說是當年唐太宗北征高句麗時候,在這裏駐軍休息過,後來人們就把這裏叫做了唐王鎮。


    這裏人口稠密,商賈遊子過往很多,各色人操著不同言語交流,還有大批販賣牲口的色目生意人絡繹不絕,好不熱鬧。


    溫情尋了一家客棧住下,一天的奔波確實讓她疲憊了許多,臉上有些憔悴,可溫情沒有放棄。


    坐在房中盤算著,心說:“這是我第一次單獨行動。我很清楚自己論江湖膽識不及韓柔,論膽子主意比不上古靈精怪喜歡惹事的於堯堯。自己的特點或許就是乖巧聽話吧。可而今自己一人,這乖巧聽話毫無用處。若是韓柔她會怎麽做……容蘭又會有什麽鬼主意?”


    溫情琢磨著對策,猛然間靈光乍現,激動的用手拍了一下桌子,隨即自己也笑了,嘴裏說道:“溫情你真的要這麽做嗎?”


    “當然,有些事情還是要自己親自去嚐試,沒什麽不可能的,事在人為。要想打聽到江湖最近的消息,那隻能去茶館酒樓,勾欄瓦舍。隻有混入三教九流之中方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溫情自問自答,也付之行動。


    溫情跟著張珺雅學習詩書禮儀,武藝法門,可謂是四個人中文武兼得的一人,琴棋書畫無一不通,而且跟著宗門的大師父和長老們更是學有所長。


    今日便將所學用上了,溫情一番喬裝改扮後,當她再出現時亦然是一位英朗的男子模樣。


    溫情也很清楚雖然自己喬裝改扮但也隻能蒙混一時,所以她格外小心。盡可能的低調,讓人察覺不到。


    早已問清路線的溫情沿著大街朝南而行,過了兩個巷子,又轉過一條街,來到了唐王鎮最大的茶樓酒館,這裏是四麵八方各路人交匯的所在,南來北往,東西商人,更不乏有江湖草莽。


    溫情走進這家氣派的店鋪,裏麵可謂是人滿為患,各色人等,不同口音,男男女女,吵吵嚷嚷,好不熱鬧。左右掃了一眼,暗自感歎這裏真的是魚龍混雜啊!


    樓下已經沒有空位,隻好借步上了二樓,二樓也是座無缺席,最後溫情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坐了下來,要了一壺茶和一些點心。


    小二應了一聲轉身離開,溫情坐在桌前環伺四周,耳朵卻在聽著周圍人的高談闊論。


    溫情的目光卻落到了不遠處的桌上,這張桌子坐著一男一女,男子打扮可以看出是中原漢家子弟,女子一身胡服,而且長得藍眼高鼻,膚白貌美,猜測是一位色目人。


    不禁對這兩個人就稍微留意了一下,看這二人的神情眼神,側耳傾聽,雖然聽不清太準確,大致也知道了一些意思。


    但見那中原男子衝著女子點點頭,沒有用言語答複,而是深情的看了一眼女子。


    女子也迴以微笑內心在激動著,說道:“早就聽聞這中原大地,江河錦繡,山川絕豔,今日一見果真如此。哦,對了!邵邯大哥。你為什麽非要迴去?我不想你去送死。”


    男子自然明白女子的心理,說道:“有些事情是非做不可的。我在逃避又如何,該麵對的我應該去麵對。”


    女子嘴角微曲,暗暗歎息著。卻難以掩飾神情的沒落,緩了緩說道:“可會很危險。我不想你……。”


    男子說道:“我意已決,隻是在這之前我要把你安置好,讓你平安迴到父母家人身邊。”


    這二人談話間,已經有兩個人悄悄走了進來,相互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尋了一個位置也坐了下來。


    溫情等了一會,也不見小二來,收迴了神,本能的朝著樓梯口看上一眼,就見到這兩個剛剛坐下的人,低聲細語,聲音壓低,但溫情的聽力很是過人。


    雖然聽的不真切,可有些江湖暗語鑽進了耳中,溫情更是留神,不禁裝作若無其事細聽起來。


    那二人在說著。大哥好一個尖鬥〈指的是大姑娘〉。


    “嗯,竟然還是一個色唐點。〈指的當時的外國人也就是色目人〉”


    “不知道這小子什麽來曆,看樣子是個冷子點?〈指的是不是當官的〉”。


    “是要不是吃擱念的〈江湖人〉咱相家〈同行〉的怕他作甚”。


    “要是一個火點子,哈哈……今晚咱兄弟庫果窯兒〈青 樓 妓 院〉裏逛逛。省著總是和那些嘴子〈野 妓〉混了。”


    “可咱當家的是讓咱們睬盤子的?要是當家的知道了,怎麽交代?”


    “這不是兩個肉票嗎?把他倆交給當家的便是。這色唐點子臉亮,當家的一定喜歡。”


    這二人的一番對話,溫情不禁吸了一口氣,心說:“這兩個是江湖人啊!說的都是江湖暗語。看來是盯上這一男一女了。那麽這一男一女到底什麽來曆。雖然看上去也不像大戶人家的子弟,唉……這個兵荒馬亂的世界,活著真的不容易。算了,我是來打聽一下道上的人和事,還是不要多管的好。”


    溫情正想著,小二走過來,陪笑的說道:“讓客官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抱歉抱歉!”說著將溫情點的酒水點心奉上。


    溫情隻是微微一笑,說道:“無礙,小哥辛苦才是。”


    如此一句話自然討得小二高興,迴應道:“客官真是心善,若是換了別人恐怕又要遭人明譏暗諷了。”說著施禮退了下去。


    溫情便喝著茶吃著點心,耳朵聽著周圍人的閑談,在這些人中,溫情捕捉到了一個名字,這個名字被反複的提起。


    溫情嘴裏嘀咕著說道:“郎天傑……八龍會……看來這個人是本地的江湖大哥啊!他應該知道的比較多。可郎天傑是一個什麽人,八龍會又是怎麽樣的存在……我要不要……”想著,眼神瞟向那兩個鬼鬼祟祟,低語說著黑話的人。


    不由得眉頭一蹙,暗道:“怎麽不見了?”眼神快速的掃過這大堂之內,卻不見了這二人身影。


    正自不解的時候,那對男女也起身喚過小二結算吃喝。溫情心念一動,隨即又打消了念頭。


    那一男一女收拾一番後,徑直走向樓梯口下了樓。溫情吧嗒吧嗒嘴,沉思起來……。


    可誰也沒有想到的是,這座熱鬧繁華,南北客商停留的地方,安靜祥和,人們過著太平日子的唐王鎮外。


    天上皎月明明,微風陣陣,星光璀璨。一條橫亙在天上的星河格外的讓人癡迷。漆黑的大地被月光覆蓋。一條蜿蜒崎嶇的崗之上一人一馬,影子被拉的很長。那人仔細看去竟然是一位高挑的女子,一身胡服,明眸看著高崗下燈火萬家的小鎮,嘴角勾列出一抹陰冷的笑。


    纖細白皙的手中牽著馬韁,眯起了眼睛,心說:“邵邯你是逃不掉的。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會找到你,然後殺了你……。”佇立的女子似乎想到了什麽,眼中一片模糊,胸襟被滴落的淚水染濕,她沒有擦拭淚水,任憑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下來。遙視遠處,黑芒一片,雖然這裏距離唐王鎮不足二裏有餘,但她的心早已經踏入唐王鎮了。


    正沉寂在心思中的女子,突然側頭看去,那雙眼睛警覺的閃著寒光。但見一片矮矮的樹林,枝葉晃動,不多時就見兩道人影急匆匆來至這高挑女子近前。


    這二人見到女子畢恭畢敬,施禮。女子收迴警覺的神色,恢複往常的表情,說道:“安排下去了?邵邯和那個小賤人是不是都在唐王鎮裏?”


    其中一人迴道:“派去的人送信迴來確定了他們在唐王鎮。您安排的我們也已經布置好了。”


    “嗯,好!不管付出多少代價。邵邯的命我是要定了。”女子說著眼睛卻看著另一個漢子,這個五大三粗,高人一頭的大漢,手裏一把雪亮斧頭。一臉濃黑發須幾乎遮去半個麵頰的額骨,一雙神光湛湛的眼珠。一股令人生畏的殺氣。


    “那我們開始行動吧!敘列唿上一次你讓邵邯跑了,我沒有責罰你,這一次你了不要讓我失望。”


    “主人放心!這一次我絕不會失手,我會親手抓住那小子。”這粗壯漢子有些慚愧的答道,將手裏的斧頭握得更緊。雪亮的斧口月光下,犀利得已足以令人寒心。


    “最好不要令我失望。敘列唿這可是你最後一次機會。”女子說完,躍身上馬,看了一眼唐王鎮方向,淡淡說了一句:“行動……。”


    再說溫情,溫情沒有跟出去,主要原因還是不想招惹是非,她的目的就是找到師叔張君策,然後共同商議如何解救師父還有挽救天雲宗。


    溫情又在二樓坐了一會兒,感覺沒有什麽重要的信息後,這才結算了錢物離開。來到外麵,大街上依舊是熱鬧的很,人來人往,吵吵嚷嚷,抬頭凝望,一輪皓月,漫天繁星,嘴裏嘀咕道:“又是一個月滿之日,月滿人圓,可是如今的我卻孤單單冷清清,也不知道他們現在都怎麽樣了……。”一抹傷感留在臉上。


    緩了緩氣息,溫情抖了抖精神,邁步朝著客棧的方向而去,雖然聽到了一下江湖傳聞,可並沒有多少價值這讓溫情有些不是滋味。


    正行間,突然察覺到在右邊的小巷子裏有兩道身影疾行而過,速度很快,溫情本能的提高了警覺。與此同時,又有黑影在頭上的房簷屋脊穿行。


    溫情眼珠一轉,竟然跟了上去,將身子隱藏在黑暗中尾隨著時快時慢的行走,想要看一看到底是怎麽迴事。


    躲在暗處偷眼細看,隻見一道寒光過後,重物倒地之聲,溫情無法看清發生了什麽,可她很清楚絕非是好事,風穿過巷子,帶著一股血腥味道。


    等了片刻,溫情這才現身,躡足潛蹤的來到方才寒光閃現的地方,血腥味道更加濃烈。左右環視,四下無人,這裏皆是高牆閉門,溫情取出火折子,借著光看去,不由得暗自一驚。心說:“這不是那兩個說著江湖暗語的人嗎?竟然被人殺死在這裏。此人的劍法出手果斷,一招致命,想必是一個高手。這裏雖然不大還真臥虎藏龍啊!”想著,溫情也沒有久留,馬上離開這裏。


    當出了巷口,在巷口處站下,環顧四周,原來到了另一條街上,這條街便有些蕭條,路上行人不是很多,店鋪買賣也略顯蕭瑟,隻有門前的燈籠在風中搖晃。嘖了一下舌,暗道:“糟了,迴去的路……是向左向右……唉……。”站在原地左顧右盼,快馬急奔,從溫情的眼前飛過。


    溫情掃了一眼,她發現了一個身影,本能的躲進了暗處,暗道:“這個人怎麽會在這裏出現。他曾在那些江湖門派圍攻天雲宗的時候出現在其中。這個人來到這裏,嗯……或許從他的口中我能得到一些線索。”想罷,溫情便跟了上去,想要一窺究竟。


    唐王鎮的一座城隍廟前,燈火通明,照如白晝。兩撥人分列左右,在這兩撥人之間還站著一男一女,這一男一女正是邵邯和那個女子。殺氣騰騰,煙霧繚繞。


    那高挑女子端坐在馬上,身旁站著敘列唿,瞧著邵邯和那個女子,冰冷的說道:“邵邯你還想往哪裏跑?你已經插翅難飛了,今晚這裏就是你的死地。嗬嗬……我可以給你一個不死的機會。”


    邵邯發出一陣冷笑,說道:“阿稚夫人!你真是陰魂不散啊!我原本以為我離開西域迴到中原就可以遠離是非。你卻不遠千裏追我到了中原,真是用心良苦啊!”


    未等阿稚夫人說話,站在一旁的敘列唿環眼一瞪,將斧頭一抬,指著邵邯說道:“你這混蛋,我們從西域來到這裏為什麽你不清楚。你殺了我們夫人的弟弟,害的我們夫人遭受非議,你真真該死!”


    邵邯聞言神色不變,峻聲說道:“你再說那個畜生麽?嗬嗬……我殺了他隻是為民除害。當然阿稚夫人想要複仇我可以理解,既然你們來到了中原,中原乃是禮儀之邦,我們漢人也有禮數,先禮後兵。如此月色,好一個良宵,那就在這裏了斷一切吧!敘列唿上一次我放了你,怎麽還要自討沒趣,好,給你一個機會試一試你到底有多大力氣?”


    敘列唿聽後,有些惱羞成怒,聲音粗狂的大笑道:“姓邵的少要賣狂。我要一斧子劈了你。”說著,身形一閃,唿地一斧頭當胸打去。銳烈驚人,連邵邯後麵的女子的衣袂為之擺飛起來。


    邵邯不閃不避,電光火石,邵邯的手腕一翻,發出“劈啪”一聲大響,隻見兩人身形都搖晃了幾下,卻沒有移動。


    敘列唿表情凝重,臉上的肥肉都顫抖起來,怪笑一聲,說道:“再來……啊……我要劈了你……。”


    邵邯爽朗的一笑,說道:“阿稚夫人!你今晚的算盤恐怕要打破了。薩日雅我要帶走的,但想來你們也必十分希望擒捉此人,對麽?可是我可以爽爽脆脆的告訴你,那就要問問我同不同意”


    阿稚夫人聽後怒道:“邵邯你和這個賤人都要死。”說著雙目一睜,叫道:“敘列唿給我殺了他。”


    邵邯仰天哈哈一笑,朗聲道:“好極了,來吧!”


    阿稚夫人冷笑一聲,微微示意,敘列唿雙手齊揚,斧頭泛著寒光再一次劈向邵邯!青芒森森極為厲害,虎目一睜,說道:“去死……”


    邵邯立即擺開門戶,準備應戰。又對身旁的薩日雅低聲說道:“你要保護好自己。如果我深陷危機你馬上離開。不要感情用事知道嗎?”


    薩日雅卻倔強的低低答道:“就算他們斷了我的腳筋手筋,我也不會離開。哼,死我也要跟你在一起。”說著退開兩步。


    可得到的卻是邵邯沉聲道:“你若是在有危險,我是不會救你的自求多福。”話音未落,敘列唿的斧頭已經落下來,邵邯急忙抽身翻轉,冰冷的斧頭在身前劃過。


    一番廝殺,你來我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邵邯和敘列唿身上,然而阿稚夫人的目光卻緊緊盯在薩日雅的身上,當看到薩日雅的那一刻,恨得她牙根都癢癢。尤其是那一張美輪美奐的容貌,更讓她嫉妒三分,眼神瞥向站在另一邊的黑衣人,說道:“我不想看到這個女人,真的很令我惡心。”


    “我明白了主人。”說著,那黑衣人的雙眼如同幽靈一樣,掃了一眼薩日雅,發出一聲低嘯,閃過眾人,消失不見,當再一次出現,已經接近了薩日雅的近前。


    溫情躲在暗處看的明白,可她也沒有想到會有一個黑衣人好似鬼魅的出現,鋒利的匕首一閃刺向薩日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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