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書講到了張珺雅三人經過一番長途跋涉,迴到了千雲峰天雲宗總壇,說來也巧,路上正好遇到掌門歐陽巽在一眾元廷軍兵的護衛下迴來。


    可張珺雅感受到了火藥味,感受到了一種不安。迴到了總壇後,張珺雅等人也沒有顯露頭角,而是隱在眾人之間看著事態發展。


    冊封之後,本以為就會相安無事,可哪知又來了一眾不速之客,又將天雲宗帶入了風口浪尖,掉進了龍潭虎穴。


    這些不速之客表麵上是來尋張君策報仇,但江湖自有規矩,登門問罪,那可是萬萬使不得的。這些人興師問罪,似乎是有意來找天雲宗的麻煩。隻是眾人看破不說破而已。


    尤其是馬柯的出現,一石激起千層浪。而且胡元的那些人根本就沒有想要阻止的意思,這更讓張珺雅感到了危機,天雲宗掌門歐陽巽更是如坐針氈,心中隱隱不安,這一個多月來,發生了很多事讓人沉重乏累。


    而今天胡元朝廷,明著表明朝廷恩典,實則就是暗裏勾結,想要讓天雲宗萬劫不複。一旦雙方大打出手,自然就會被人利用,傳到江湖上,說天雲宗成了胡元鷹犬,殘害同道。若是天雲宗敗了,那麽胡元就會推出馬柯這個天雲宗敗類主持大局,到時候天雲宗才真的成了鷹犬。


    如此一來,天雲宗麵臨著艱巨的挑戰,在劫難逃,也隻有搏一個起死迴生,東山再起。可這就要和江湖朝廷作對,那就要被扣上反叛的罪名。


    且不說天雲宗被這些不速之客阻撓尋事,單說此時的千雲峰下也來了一夥人,這些人聚集在千雲峰下的一所客棧之內,這家客棧已經被包下。客棧裏裏外外皆是一批又一批的高手出現。


    客棧的上房內,窗前站著一位氣質高冷,身材婀娜,一身男兒裝的女子,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蕭寒冰。蕭寒冰望著窗外的景色,心裏不免也有些哀歎,可她知道這是她的選擇,她既然做了那就不會後悔。


    原來距今十日前的化州城,化州城外十裏長亭。蕭寒冰倒提雙鉤,一身素衣,一縷青絲隨風蕩漾,倩影迷人,麵無表情,似乎在想著什麽,望著遠處,眉頭緊鎖,心事重重,擾得她不知所措。可當她決定了之後,便已經選擇好了。


    深吸一口氣,等待著對方的責備,然而身後站著的英俊魁梧漢子,一身戎裝,卻是一副期盼的眼神看著蕭寒冰,似乎在等待她的一句迴答。


    瞬間的寧靜,仿佛大地都已經被禁錮,沉默,沉默的讓人不安。蕭寒冰這個契丹女子的確果斷而堅決,轉過身,看了一眼朝夕相處數年的丈夫王炎修,心裏還是有些不忍,但她就是這樣一個女子,她不會被任何事情左右,於是心一橫說道:“從此之後,你我再無瓜葛。我也不想連累你們王家。你我的緣分到此為止。日後再見,哦,或許此生也就到此……”蕭寒冰強忍著心緒,咬了一下嘴角,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是我蕭寒冰對不起你,但我們是有過約定的。恐怕你會認為結婚生子後,我就會改變,可這或許就是我骨子裏無法改變的。但我對你並沒有二心。也從未做過出格的事情。隻是天雲宗有難,我家少爺有危險,我蕭寒冰曾對天盟誓,此生無論身處何地,無論富貴貧窮,若是我家少爺有危險,我不會坐視不管。”


    王炎修聽了一臉茫然,那深情的眼眸,欲言又止,一番掙紮,脫口說道:“寒冰,其實你大可不必,我們夫妻一場,而且我們還有孩子。我們可以一起擔當啊!為何要如此?”


    蕭寒冰苦笑說道:“一起擔當?你讓我用整個王家的性命來賭,我做不到,況且這是我的事情。你我已經分道揚鑣,日後也不會有人敢找你麻煩。希望你能將兒子養大成人,我的生死就看天意了。我不是一個好母親,更不是一個好妻子,或許我們就不該認識不該成親。但命中注定,你我一段孽緣,今生不能報答,來生我在還你這恩情,”


    王炎修還要說什麽,蕭寒冰卻轉過身背對著王炎修流下淚,強忍著悲痛,不想讓王炎修看到自己的心傷,說道:“保重,這是我的路,我要自己走。”說完,決絕的邁步走向前方,王炎修內心痛如刀割,可他清楚蕭寒冰決定的是無法挽迴的。


    蕭寒冰離開十裏長亭,沒有迴頭,卻是一步一顆淚珠,明眸被淚水沁滿,心裏更是不言而喻的痛,可她已經做了決定,她不想給自己留有餘地。很快蕭寒冰一個人走出了十餘裏,抬頭看了看,不遠處的山坡蓋了一座廟宇。


    蕭寒冰信步沿著崎嶇的路上去,走進了這座供有薩滿大神的廟宇。蕭寒冰站在薩滿神像前,凝視許久,虔誠恭敬地行了契丹族的禮節,輕聲說道:“希望神靈保佑!”


    焚香禱告一番,蕭寒冰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可還是會隱隱作痛,走出廟宇,天上飛來一隻海東青,這隻海東青甚是漂亮,尤其那雙銳利的眼睛,咄咄逼人,氣勢更是淩冽。


    一聲鳴叫,俯衝而下,蕭寒冰沒有任何反應,反而是伸手去迎接,那海東青落在蕭寒冰的手臂上,撲棱了幾下翅膀,乖乖的站著,眼睛眨眨,晃了晃腦袋,啄了幾下羽毛。


    “小家夥,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你的主人為什麽沒有出現?”蕭寒冰嘴上說著,輕輕撫摸著海東青的小腦袋。


    話音未落,就見四道身影從林中走了出來,這四個人皆穿契丹服飾,三男一女,高矮胖瘦各不相同,但是有一種讓人生畏的氣勢,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蕭寒冰竟然連頭也不抬,撫摸著海東青,晃動手指逗著海東青搖頭晃腦,嘴角微微翹起,四個人來到蕭寒冰近前,單膝跪倒單手撫與胸前施禮,異口同聲,叫道:“我等見過小姐。”


    蕭寒冰看著單膝跪倒的四人,說道:“起來吧!怎麽你們四個來了,耶律尋風和陳奴兒怎麽沒見?”看著眼前的四人問道。


    四人中的女子瞧了一眼其他三人,施禮迴複說道:“迴大小姐,他們兩個在召集人馬。我等接到大小姐的書信便動身來到化州。”


    蕭寒冰點點頭,說道:“這是不是有些興師動眾了?”


    “大小姐的事就是我們的事。您一聲令下我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四人中長得最魁梧高大的漢子,拍了拍胸脯,聲音洪亮的說道。


    蕭寒冰說道:“我不想太張揚,畢竟現在的我們還是要謹慎一點。”


    那麽說這四人都是何人?為何如此聽命於蕭寒冰。這四個人分別是契丹各部中高手,方才說話的魁梧漢子名叫蕭涑河,契丹五院部人。那女子名叫簡婷,契丹涅剌部人。剩下那兩個漢子,一個叫蒲展,品部人,一個叫蕭葛,乙室部人。


    原來蕭寒冰出身於契丹皇族,蕭氏一脈,自大遼滅亡,契丹八部,迭剌部,乙室部,品部,楮特部,烏隗部,突呂不部,涅剌部,突舉部。


    這八大部族和其他契丹部族變慢慢退出舞台,但為了複興大遼,還是有一批人再繼續堅守。蕭寒冰的祖上便是其中之一,創建了“神策館”。


    神策館最開始的基石便是由大遼太祖皇帝的禁衛軍隊“腹心部”演變而來。這“腹心部”又稱為“皮室軍”是當年耶律阿保機親自建立的一支禁衛組織,實力驍勇,這個組織可謂是網絡各路高手還有契丹勇士,每一場戰爭中都有他們的身影。


    後來大遼滅亡,金國建立,“腹心部”便成了地下組織,在不斷變化的形勢下,適者生存,逐漸形成了一個特殊的江湖勢力,蕭寒冰的家族便是“腹心部”中身居權力中心的角色,幾經滄海,最後到現在的“神策館”這個擔子便落到了蕭寒冰的身上。


    但蕭寒冰卻不願意執掌“神策館”離開草原,便遇到了張珺雅,後來架不住家族長老幾經勸進,和一些事情的無奈。


    蕭寒冰無奈接下重任。但這件事幾乎是沒有人知道,“神策館”也很少在江湖出現,而今張珺雅和天雲宗有難,蕭寒冰不得已隻好重新啟動“神策館”神策館內高手那也是比比皆是。其中最厲害的有十八人。號稱“神策十八衛”這四個人便是其中之一。


    神策館接到書信,又怎麽敢怠慢,馬上做出反應。這一次來到中原的便是其中的六位。


    書歸原文,四個人起身立在左右,蕭寒冰說道:“你們來的的確很快。”


    “大小姐有令我等怎敢怠慢。”蒲展說道。


    “那我們還是邊走邊說吧。”蕭寒冰說著,一揚手,那隻海東青展翅飛起,一飛衝天,在上空盤旋。


    簡婷應了一聲,瞧了瞧其他人。說道:“好,一切都聽大小姐的。”


    於是一行人便離開廟宇,朝著西南大路而去……


    昨日蕭寒冰等人到了千雲峰,並沒有直接出現在天雲宗總壇,而是派人前去打探消息。


    蕭寒冰迴憶往昔,這時有人叩門,喚道:“大小姐,我是簡婷。”


    “進來吧!”蕭寒冰說著,邁步移開窗前,轉身開向門口。


    簡婷推門而入,躬身施禮,口稱小姐。蕭寒冰一笑,說道:“不必拘禮!怎麽樣了?”


    簡婷說道:“我們的人已經探聽到這一次針對天雲宗的目的。似乎要將天雲宗分裂,納入胡元朝廷之內。他們選中了一個叫馬柯的人,這個人曾經是天雲宗弟子。還有就是江湖門派到天雲宗鬧事尋仇,這也是一個陰謀,這三教七宗八大門派打著各種旗號,目的就是搗亂。”


    “都是些什麽人?”蕭寒冰問道。


    簡婷迴道:“有儒家的“文膽先生”孫匡。全真派的“華清子”馬俊寶。天寶寺的主持“鐵臂羅漢”方枯大和尚。還有七大宗門。大聖門、二郎門,六合門、通臂門、太祖門、螳螂門、神劍門。八大派也有參與,青城派、黃陵派、點易派、鐵佛派、青牛派。龍門派、南無派、清靜派。”


    蕭寒冰一一記下,說道:“江湖各路門派齊聚啊!有點意思!這些門派宗教都成了胡元的鷹犬。今日圍攻天雲宗。想必他們這次是勢在必得啊。”


    蕭寒冰開始擔心起來,如此龐大的江湖各路人馬,還有胡元朝廷的軍隊,不好,我要想辦法幫助公子,絕不能讓公子和天雲宗有事。


    思索著問道:“孫寧兒和代斯娜應該快到了吧?”


    簡婷尋思著迴道:“她們兩個應該距這裏不遠了。大小姐放心,她們兩個不會誤事的。”


    簡婷說著,又道:“哦,還有一件事,我們的人發現了“狴犴之瞳”的人也來了。那些江湖人好像就是他們引來的。”


    蕭寒冰點點頭,說道:“看來這次動靜不小呀!胡元和那些江湖宵小之輩都出來了。這是要用天雲宗來殺一儆百啊!嗯,胡元的軍隊可有異常調動?隻要是他們不出手,天雲宗還是可以應付,我最擔心的就是胡元的軍隊出手,這些人可非江湖人,他們裝備精良,殺人不留情麵。軍隊出動天雲宗恐怕在劫難逃。”


    蕭寒冰不免擔心的問道。簡婷說道:“暫且還沒有動靜,不過這次胡元朝廷插手,恐怕軍隊是一定要卷入其中,大小姐我們還是早做打算的好。”


    蕭寒冰說道:“我已經叫蒲展,蕭葛去辦了。”說著用纖細的手指敲打在桌麵上,一臉的沉思。


    且不提,蕭寒冰如何安排,何時動身。再說天雲宗總壇,馬柯第一個出來叫囂,明貞長老氣惱不過,加之二人早年間就有些隔閡,今日馬柯前來尋事,明貞長老自是不能坐視不管,於是二人鬥在一處。


    馬柯的功夫的確有獨到之處,明貞長老也將所學運用自如,馬柯心中怒怨,今日出現自然是將武功施展巔峰,自恃有獨門絕技,絲毫沒有將明貞長老放在眼裏,明貞長老雖然年紀頗高,可也不大服氣,而今撕開了麵,動手不留情麵,存心較個強弱,招招狠毒,淩厲非常。


    但馬柯也是奇招頻出,馬柯短刃疾風暴雨、飛舞之下,寒光凜冽,明貞長老絲毫不俱,運力出劍,隱隱有風雷之聲,馬柯見勢不好,閃避得宜,好幾次險些被明貞長老刺傷,可馬柯身法怪異,迸招捷如鬼魅。


    二人皆是出手殺招,戰到激烈,隻聽得馬柯大喝一聲,“唿”的一招掃過,風沙走石,塵砂迷眼,猛的騰起一腿,明貞長老急忙走避,反掌長劍一揮,劍鋒搭上了馬柯的肩頭,馬柯登時覺得有如烙過一般,火辣辣作痛,踉踉蹌蹌的倒退了七八步,眼神冰冷,咬牙切齒。


    尚未等明貞長老發話,說時遲那時快,隻見青光一閃,馬柯又挺身攻上,嘴裏惡狠狠說道:“老東西,我們才剛開始。”


    明貞長老沉臉說道:“馬柯你執迷不悟,事已如此,那就休怪我無情了。”說著,唰的一劍,刺向馬柯的胸前幾處大穴!


    這邊二人廝殺,爭個高低,與此同時更有人跳出來,揚言索要張君策讓他抵命報仇。


    天雲宗掌門歐陽巽看著眼前的這兩個人,一副小人得誌的嘴臉,雖然有些氣惱,可是大庭廣眾之下,身為掌門自然是要有度量,含笑說道:“私人恩怨,你們大鬧我天雲宗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那道人冷笑的看著歐陽巽,嘴角一撇,說道:“跑了和尚跑不了廟,張君策跑到哪裏去了我們怎麽找。可是我想歐陽掌門應該知道下落。勞煩歐陽掌門書信一封如何?”


    歐陽巽一臉的好笑,說道:“這位道長應該是全真教下龍門派的弟子,不知道長怎麽稱唿?尚不知道長和我天雲宗的弟子張君策又有何仇怨?若是私人恩怨還請道長自尋他去。張君策雖然是我天雲宗門人,但已經下山多年,學藝有成下山之後,他的所作所為自有道理。若是做了什麽傷天害理,愧對天道,有違人倫,作惡多端,那麽我歐陽巽自會主持公道,不用道長前來興師問罪,天雲宗也不會放過。可是若是有些人無理取鬧,借此事情來搗亂,我也不會聽之任之。”


    歐陽巽也已經表明了態度,意思也很清楚,孫匡冷笑說道:“看來歐陽掌門還是護犢子啊?張君策橫行江湖,對我們江湖同道可是毫不客氣。打死打傷多少好漢英雄。歐陽掌門卻是偏向,置若罔聞.。而今我等前來就是要討一個說法。”


    歐陽巽尚未說話,一旁的張珺雅卻開口說道:“孫先生之言,恐怕是有違事實吧?據我所知君策可不是那種濫殺無辜的人,而且我很篤定君策所殺之刃應該都是罪有應得。我倒想聽聽諸位前來尋仇,那是要為何人尋仇?”


    張珺雅邁步上前,冷冷的表情,給人一種很難親近的樣子,眼神裏透著深邃,那眸中無盡的寒冰。歐陽巽也沒有阻止,孫匡抬頭看了看張珺雅,說道:“你是何人,我們前來找張君策下落,而且你這人好生無禮,我們和歐陽掌門在說話,那裏有你插嘴的道理?”


    於堯堯聽孫匡這麽一說,頓時不悅,韓柔那雙眼睛也寒氣逼人,溫情急忙阻止的低聲說道:“你們兩個不許生事,這裏有師父還有掌門在。我們靜觀其變就好了。”


    溫情的話一出口,於堯堯隻能默不作聲,偷眼看了看韓柔,韓柔也不敢太造次,隻能將寶劍緊握,隨時準備出手和這些人一搏。


    歐陽巽說道:“孫先生你也是一個知書達理的人,飽讀詩書怎麽也好生無禮。這是我天雲宗頂門大弟子。他自然有說話的權力。況且這是我天雲宗的事情,他自然可以參與。還輪不到孫先生說三道四吧。”


    孫匡聽了,不禁上下打量一番張珺雅,疑惑的說道:“大弟子,你是……你是張珺雅?”


    張珺雅麵無表情,說道:“不錯,正是在下!孫先生想要尋我師弟,那為何來了天雲宗?可是我師弟又不在山中,你們來此鬧事恐怕有些欺人太甚了。我天雲宗素來都是潛心修煉,不問江湖世事。還請諸位就此離去。”


    張珺雅話音未落,就見一人閃身而出,發出一聲怪笑,也不搭話,突然出手,寒光如閃電,“唰”的就是一劍。劍鋒當頭罩下,張珺雅竟然沒有躲閃,不慌不忙,但見手臂在眼前一晃,一股淩冽刺骨的劍氣將對方的劍硬生生擋在咫尺,很清晰的能看到,對方手裏的劍尖一挑,表情一變,身子淩空翻卷,退出一丈開外,方站住腳步,地上留下一道痕跡,衣衫的一角被削掉,隨風飄落。


    張珺雅毫無反應,似乎方才沒有發生任何事,反而是對方,心跳加速,青筋暴露,心道:“這小子的功夫真的厲害,感覺方才受阻讓我感到了巨大的壓力。”心裏想著,默運內力,聚成一束,手中的寶劍一震,想要再次出手。


    可他真的高估了自己的實力,張珺雅方才也隻是輕輕一檔,根本沒有使出真本事,方才交手之時,已經看出對方的招式。如今對方第二次攻擊,強攻猛撲,看似銳不可當。故而照麵一招,兇猛異常,招式狠辣。


    張珺雅眉眼都沒有動一下,嘴角微動,“哼”了一聲,說道:“天雲宗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忍心下得這個毒手,那可別怪我無禮啦!”說著,絲毫沒有留情。


    張珺雅雖然性情冷淡,淡泊名利,為人也多是少言寡語,不好交集,同門師兄弟們也隻是和幾個人有些往來。但是天雲宗有難,他卻是首當其衝。


    麵對對方的反手一劍,張珺雅“唿”的就是一掌,一道無影的劍氣頓生,對方身法在快,可他的劍竟然被劍氣撞的發出嗡鳴聲。


    被一股力道阻止,不敢向前,隻好一伸一縮,陡的避出了一丈開外,剛想又再撲上,可眼前一道身影浮現,手臂箕張,五指猛戳,沾身閃過,須臾間,對方承受了難以承受的打擊。


    隻見那身子騰在半空,長劍撒手,落下後“咕咚”一聲,掉落塵埃,身子抽搐幾下,不再動彈。


    來尋事的眾人皆是驚訝,惶恐,難以置信。麵麵相覷,方才那一瞬間發生了什麽?或許隻有武功高深的人才會看出,原來張珺雅如離弦之箭,欺身出招,可謂招招致命。對方雖然功夫也真了得,但還是無法敵過張珺雅的重擊。


    頃刻間,將一人擊倒,威震眾人,於堯堯在後麵叫道:“哥哥打得好。”


    韓柔也說道:“師父不能留情。就應該給他們點教訓。”


    隻有溫情沒有言語,反而是在擔心,這一場浩劫,天雲宗能否扛得住,表麵上看來是這些江湖人物前來尋事,可胡元朝廷恐怕也是暗中唆使。


    再說張珺雅將對方打倒致其重傷,這也讓對方眾人倒吸一口冷氣。雖然都聽說過天雲宗有一位奇才,武功了得,可畢竟是傳聞,今日一見,所有人還是有些驚歎。


    如此也有人想要挑戰一番,畢竟此時出手是最有利可圖的。萬一僥幸得逞,那可是一戰成名。


    如此一來,便有人跳了出來,將手中樸刀一晃,拱手說道:“張大俠果真了得。在下“六合門”弟子關政。想要請張大俠指點一二。”


    尚未等張珺雅說話,於堯堯一呶嘴瞟了一眼韓柔,韓柔點了一下頭,躍身而起,閃身來至,冷眼說道:“就你?哼,還不配和我師父動手。”


    於堯堯也跳過來,沒好氣的說道:“就是,你根本不配和我哥哥動手。你們這些三教七宗八大門派的人。真是不知羞恥。無端前來鬧事,真的以為我們天雲宗怕你們不成?”


    於堯堯用手一指眾人,嘴角輕勾,一臉的不屑,對韓柔說道:“揍他,讓他知道知道鬧事的後果。”


    今天的韓柔一反常態,沒有和於堯堯對著幹,而是一副同仇敵愾。用劍一指,說道:“六合門的雜碎,你也配和我師父動手,這裏是天雲宗,可不是你想要撒野的地方。”


    關政聞言,不由得怒起,手中樸刀擺動,躍身而至,嘴裏說道:“小丫頭,口出狂言。我要教訓教訓你。”


    韓柔可真沒有將關政放在眼裏,手中劍架住關政的刀,說道:“那我倒要看看六合門的雜碎到底有什麽本事。”話音未落,手腕一翻,長劍斜插而至。


    關政也的確有些本事,手中刀橫著向外一封,欺身進步,揮掌猛拍,韓柔扭身讓步,翻轉而起,長劍劃出一道長虹。


    關政退步,閃身繞道韓柔一側,趁機出招,韓柔卻像周身長滿眼睛,不論關政從那一方突然撲來,都能從容化解,不教關政近身。二人你來我往,都在一處。


    張珺雅看著韓柔對戰關政,一言不發,身旁的於堯堯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暗暗佩服,心中說道:“不得不說韓柔劍法真的好,嗯,看來我要好好練習了。總是偷懶,要不是哥哥護著我真的有些自愧不如。哼,我要超過她們,不說成為一代宗師,也要做一個匡扶正義的俠士。”


    “你在想什麽?”張珺雅問道。


    於堯堯嘿嘿一笑,說道:“沒事什麽,隻是覺得韓柔的劍法又有進步了。”


    張珺雅說道:“所以你也要努力才行。不斷突破自己,你天資聰穎,在勤奮一些,恐怕超過我也是指日可待。”


    於堯堯翻了一個白眼,說道:“我可沒想過。”說著看向還在爭鬥不休的韓柔和關政。


    這時候二人已經走過三十幾個迴合,關政又向韓柔猛掃一刀。同時左掌拍出,順著刀勢向上一拖,意在將韓柔的長劍引開,韓柔反手出劍,一粘一引,向外一推,又將關政的攻勢化解。


    另一麵,明貞長老和馬柯的廝殺已經到了生死攸關。二人棄了刀劍,開始一場拳腳,但見二人形如虎撲,掌似奔雷,拳如力猛,腳步瞬移,你來我往。已經過了七十餘個迴合。


    時間一長,明貞長老的體力有些不適,加上馬柯兇猛,頗為顧忌,不敢讓其沾身,如此一來,給了馬柯施展的機會,拳腳忽而卷地猛掃,忽而攔腰疾卷,殺了個難分難解。


    就在這生死之際,突然一聲慘叫,一股鮮血飛濺,但見明貞長老倒飛出去,重重落地,揚起一片塵土。


    歐陽巽臉色一變,叫道:“明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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