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您最近好像不太開心。”


    某天正午在食堂,一如既往作為椅子的大光頭發現花醒最近的情緒有些低落,特意詢問道。


    “不,沒什麽。”花醒表示雖有心事,但並無大礙。


    聽到花醒的迴答,大光頭就把一切當做沒有發生。花醒是老大,不用他多做幹涉。


    今天是從抑製鳥籠病的藥物用完後的第三天,這幾天花醒總在當心病情發作。這個病是沒有規律的,可能每天來一次,也可能半年無礙。


    由於赤足監獄並不能向外聯係,囚犯隻能被動等待探監,花醒也隻能等待王異來看他。


    在王異到來前,他隻能祈禱病情不要發作,以及期待王異隊長早些到來。


    鳥籠症誕生於第一末日後,遺傳病,病發時患者會全身發抖,伴隨體寒、肢體蜷縮,具有強烈的被囚禁欲,愛往狹小空間鑽。目前隻存在藥物抑製手段,並沒有治療的可能。


    很不幸,花醒七歲時病發,確診鳥籠病。幸運的是第一次病發於七歲,在沒有藥物輔助的情況下,他撐下來了。


    晚上,在澡堂返迴的路上,花醒停步看了會月亮。


    今天的月亮很圓,但好像離地球遠了一些,比往常更高了。


    晚風輕輕吹來,比之前冷了點,看來氣候要轉。


    突然,花醒的手不受控製的抽搐一下,引起了他的注意。


    【手骨疼,痛風?】


    “應該不會。”


    小聲迴答了花嬡的問題,花醒加快了步伐迴到牢房。今天他一改常態,提早結束了童話故事帶著囚犯們早早休息。


    他感覺身體有些不舒服,需要早早休息。許多囚犯發現花醒最近情緒不對,想花醒早睡應該是今天身體不舒服,就沒在意。等他休息好了,一切都會像平常一樣。


    “唿~”輕輕歎一口氣,花醒小聲同花嬡抱怨道。


    “裝出友善多話的導師形象,真的好累……”


    【這可是你自己的決定。】


    “嗯……”


    花醒疲憊的應聲,倒在床上閉起了眼睛。感覺腦袋溫熱,說不準是用腦過度了,哈哈,玩笑。


    本來就沒什麽朋友,想他真心與人同朋友一般相處是不容易的。花醒隻能給自己一個扮演的人設,借這個人設的身份與思考模式與囚犯們溝通。


    這都是他曾經做委托任務時積累的經驗,自己也沒想到會用在這種地方。


    了解囚犯的犯罪經曆,分析他的行為動機與思考模式,逐步深入他們的圈子,找出他們的心理缺陷。最後突破他們的心理防線,成為他們最尊敬與崇拜的人。


    花醒成功做到了,但還不足以讓囚犯們為他上刀山下火海。如今他已徹底接手了思想導師的工作,隻要時間足夠,他甚至可以成為囚犯的再生父母。


    但他不喜歡這樣,他更希望自己早些出去,小範圍的和可以真心交流的朋友聚一聚。雖然,他現在沒有朋友了。


    現在躺下好好休息,迎接第二天到來,就算再怎麽不喜歡它,日子還得過下去。


    半小時過去,牢房漆黑寂靜,囚犯們也進入了深度睡眠。


    “噗”的一聲,花醒卷著被子滾到了地上,像有意識般卡在了床板下方。由於幾乎沒有光線,隻能勉強看清他的輪廓。若靠近他,還能聽見斷斷續續的唿吸聲,好像凍得發抖。


    是鳥籠病!


    不知該說幸運還是不幸,病症在他熟睡期發作。他就像一隻受驚的小鳥,主動鑽進床板下方這個狹小擁擠的“鳥籠”,隻有這樣才能獲得一絲安全感。


    花醒和花嬡做了一個夢,他們夢見自己還沒離開炎國,那天他們從不喝酒的父親竟醉酒而歸。


    下午,在炎國農村一棟小房子裏,花醒的母親坐在餐桌上拿著紙筆精細的算著一筆賬,花醒就坐在她對麵寫作業。


    房子很小,就兩層,一層一個房間。


    一樓是廚房,旁邊有浴室,浴室裏還搭了個廁所,再塞下一張餐桌就很擁擠了。


    二樓有一台電視,一張略大的床和一張單人小床。床和電視隻有半米間隔,牆邊還塞一個衣櫃,無論怎麽走,過道都隻能站一個人。


    內部還好,有過粉飾,隻是牆麵受潮發黴有幾處脫落。但從外麵看,這就不像一個住人的房子!是的!這本來就不是住人的房子!這是由廁所改的!


    從外麵看,這棟房全紅磚堆砌,磚塊間的水泥清晰可見,還有不少洞,住著老鼠、螞蟻、蟑螂。房頂都是些爛瓦青苔,還有大風卷上來的垃圾。大門是塊空心爛木板,上麵還有“廁所”兩個紅色的大字擦不掉。


    即使是這樣的環境,房子的租金依然是個負擔。


    “砰!”


    房門被暴力打開,一位男子抓著一瓶酒搖搖晃晃的踏進屋內。他和花醒非常像,正是花醒的生父。


    看到他這幅模樣,花醒的母親有些生氣,也有驚訝,不滿的瞪著他,質問道:“你去賭博了?”


    男人一聽,火冒三丈,氣憤地將酒瓶摔在地上,雜得酒水橫流,濃烈的酒氣直衝花醒的鼻腔。


    “啪!”


    花醒的父親幾步走到花醒母親麵前甩了一巴掌,怒聲吼道:“你那是什麽眼神?我不賭怎麽有錢給孩子治病?!”


    花嬡見母親被打,立刻扔掉手中的筆,將父親推開擋在兩人中間,齜牙咧嘴地盯著她的父親。


    花嬡的母親不可思議地看著丈夫,同手輕撫被打的臉,有些紅腫。她眼眶紅潤,閉眼含淚,轉過頭不再麵對花嬡的父親。


    本來賭錢輸光的花嬡父親被花嬡一推,踉蹌退後兩步,還想發怒,但看到妻子的表情突然就愣住了。他酒醒了。


    他顫著身子抬起手,繞過了花嬡緊緊抱住了花嬡的母親。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真的……”花嬡父親一個勁的道歉,明顯可以聽出哭腔。


    “不,我沒事,沒事的。”花嬡母親溫柔地安慰道。


    “我不想賭……這次我把錢輸光了,我沒有向任何人借錢……我、但我真的快撐不住了……”


    花嬡沒有轉身,隻是低著頭靜靜聽著身後父母的哭腔,她與花醒都不敢看父母的臉。時隔多年,姐弟倆直到現在還記得當初的想法:


    他們是這個家庭的累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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