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疚、嗎……?”


    巴澤特自己都未曾發現自己會有這種情緒。


    “對,同情,憐憫,本質上其實都是。聽好了、人類大小姐。


    如果想拯救卡在絕望中的人和事務,不能以負麵感情行動。


    負麵隻有正麵才能抵消,即使以哀傷為網,


    把陷入悲痛的人和事務撈出來,還是有無法治愈的部分。——嘛,不過呢。


    如果不光是出手救援,又悉心照料到對方能迴歸社會又另當別論,


    但人類呀,很少有閑到這種地步的。如果非救不可的話,對雙方來說,都是損失沒好處。”


    第三次的聖杯戰爭中,小安已經體會過這種感覺了。


    小安的訕笑很快被遠遠傳來怪物的咆哮聲所壓過,


    受教的巴澤特呆呆地看著他,沒想到這個從者居然也有這麽靠譜的時候。


    “很難明白嗎?那就用比喻的方式來說好了。在某處,有個受到世界上最不幸遭遇的人。


    有一天,你從新聞上得知而心情失落,但這是沒意義的感傷。遠方世界的事件無關緊要,


    在和自己沒關係的地方,即使有人遭遇不幸,你還是能笑。”


    小安講得……沒錯,想去拯救自己世界所沒有的人和事物,就是否定自己的世界。


    無須贅言的世間法則。


    正因為毫無關係的人,不予反對的人,才能肯定所有的不幸。


    這是無法推翻的不平等。那麽、不願意接受由建立在犧牲他人得來的幸福話呢。


    即使是醜惡的生存,遇到好處卻笑著拒絕的才是騙人。


    終其一生麵對這個矛盾、醜陋的,才是真實的人類。


    人類隻能自救,為了拯救他人死不足惜是狡辯,言辭是很動人,但卻無法救人。


    如果說,就算如此仍然相信能拯救自己以外的人。


    如果說,高唱想拯救自己以外的人。


    “是嗎——?如果真的想做些什麽的話,至少、笑著去救吧。


    像是割舍不了而留下啦、覺得可憐而迴頭啦,都是多餘的。


    可別說什麽要同甘共苦喔。”


    小安他隻要能享樂就好,伴隨痛苦而來的幫助也是麻煩。


    盼望的是千篇一律的happy ending。


    重現愛與和平更甚於不斷流失的每一天……對。


    比方說,雖然是混濁黯淡的瞳孔。


    也希望能在伸出來的手上,看到光輝燦爛的未來。


    “avenger,你——”


    被世人所憎惡的魔神,內心所蘊含的精神力量,不可小覷。


    “啊,不對,跑題了。簡單來說,就是你快走啦。


    又不是死了就不能見麵,因為死於同情,你不會感到難為情嗎?


    好了啦、你又話要和愛因茲貝倫的master談吧?


    那就快點把事情辦完,我先你一步迴第一天。”


    ……風暴逐漸逼近。


    無關緊要的話差不多該結束了,死了這麽多次早就無所謂了。


    見巴澤特還是沉默寡言,小安不滿的驅趕道:


    “怎麽,還有什麽非說不可的話嗎?”


    巴澤特眼神再次恢複堅定,緊緊的凝視著麵前的小安。


    “——沒有,足夠了。為了我,拜托你拖住敵人的腳步,avenger!”


    她現在已經做好戰鬥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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