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闕算是整個淩家之中淩痕覺得說起話來不算費勁的一個人。
可惜，因為是一個養子，也一直沒有得到淩城嶼的重視，但凡淩城嶼能把給自己兒子的重視分出去一點，淩闕都很有可能帶著整個帝國軍隊走向完全不同的方向。
而這個時候的淩凜又射擊了一次。
大家的唿吸都略微的停頓，都在等著報數，但是這一次也有很多幸災樂禍的人存在，大家都在猜測是不是又沒有中。
對淩家有所了解的淩痕小聲靠在許喪魚的耳邊說道：“淩凜除了感知高，其他能力都不行，射擊沒有準度，然後對抗沒有力度，最重要的是，他本身的領悟能力並不高，基本都靠著他的感知強行撐著。”
許喪魚一臉不理解的看著淩凜，按照淩痕的形容的話，他根本不可能有今天這樣的聲望。
到底是淩痕在信口胡說，還是這個人本來就這樣……
她一下就對這個比賽結果充滿了好奇。
那邊的大屏幕很快就顯示了一個數字……7
這對於尖子生來說是很低的成績，大家都默默的不作聲了，幾個帝國的尖子生相互看了對方一眼，似乎在商量什麽，許喪魚看著看著身後的大壯就說道：“到林笑笑了！”
他的大嗓門直接就開始吼，“師姐加油！十環十環！”
林笑笑轉過身對著大壯比了一個心，然後很有自信的拉開了弓，對於機甲單兵來說拉弓射箭就是一個基本功，林笑笑一家人都是機甲單兵，按照她的話就是，娘胎裏她就能百發百中了。
說著那邊的大屏幕直接蹦出來一個十環。
林笑笑扯著一個巨大的笑臉走了下來，跟大壯擊掌。
而夢達爾的一擊即中，對於其他幾個軍校來說都是壓力。
上島衣看著自己的老師，左右為難的走上了台。
老師的臉色漆黑一片像是在警告她一樣，她咬咬牙，拿起自己的弓箭，深唿吸之後，射出。
脫靶……
許喪魚瞪大了雙眼，怎麽可能私下訓練的時候她看見好幾次上島衣射箭，基本都是命中率很高的，唯一一次脫靶還是因為自己在旁邊誇她長得好看，她衝過來罵自己的時候。
怎麽可能上去就脫靶呀！
上島衣第二次嚐試，拿起弓箭的時候，突然身邊許喪魚大聲喊道：“加油！十環！”
她一個眼神看了過去，就發現許喪魚是真的很認真的看著自己，她手微微抖動了一下，直接撇過自己老師的眼神，對準發射。
當十環出現在屏幕上的時候，很明顯身後的凡諾軍校的老師像是罵來一句髒話，雖然許喪魚聽不懂，但是看上島衣的臉色大概能猜出來。
這怎麽射十環還要被罵呀？
她不理解。
而聞多遠站在後麵，旁邊一個帝國的老師跟他說了好多之後，聞多遠點了點頭，然後目送對方離開了，當對方離開自己的視線之後，聞多遠對著自己的學生說道：“你們知道剛剛帝國那個老師跟我說什麽嗎？”
林徐知笑道：“一定是跟您說，這隻是一場簡單的測試，大家彼此之間點到為止，不要讓人太為難，太難看，畢竟以後都是要一起上戰場的人，彼此留一個麵子才是最重要的。”
淩痕直接一個大拇指，“我同意以上觀點。”
聞多遠看著林徐知，“你小子剛剛是不是偷聽來著？”
林徐知笑道：“我隻是出於人對人基本的了解猜測的，畢竟帝國是一個很友善的地方，隻要是他們的水平沒有發揮好，就要講究友愛了。”
此時的許喪魚也默默的豎起大拇指，不得不說這麽多年時間對林徐知的熏陶，讓他現在陰陽怪氣的水準又提高了不少。
招娣馬上就要上場了，連忙問道：“那我需要讓嗎？”
聞多遠搖頭，“讓什麽讓，我又聽不懂帝國話，剛剛他說啥我都沒聽進去，發揮自己的實力就行。”
招娣一聽，一下就覺得舒服多了，“好！”
到招娣的時候，她上去就直接對著前麵的老師說道：“我要二十米謝謝。”
夢達爾全體師生全部僵住。
聞多遠尷尬的一笑，“我讓她發揮實力，沒讓她超常發揮呀！”
“您是不是忘記了，她就負責射擊的呀，您讓她發揮實力，她這個人理解能力向來都是超常理解的。”
許喪魚說完，那邊的二十米的靶子都已經準備好了。
招娣拿起弓箭的時候，臉上寫滿了自信，她根本就不怕。
箭滿弓，她微微眯眼，一聲脆響之後，箭發出，她幾乎都沒有去等大屏幕就直接轉身對著許喪魚他們說道：“正常發揮，十環。”
說完，大屏幕上十環兩個字顯現出來的時候，聞多遠立馬鼓掌！
大家也都跟著鼓掌。
招娣笑道：“一般一般！”然後走下了台子。
而這個時候帝國的臉色越發的不好了起來。
可是夢達爾這邊是無人在意的，大壯上去之後，很自信的說道：“我是我們夢達爾射擊最差的，我覺得我也就能射一個8左右。”他憨厚的笑著，他說的是實話，射擊成績他一直都是墊底，偶爾跟許喪魚兩個人爭奪一下倒數第一的冠名權，其他時候，基本都穩坐倒數第一的寶座。
他說這番話也沒有任何挑釁的意思，可是到了淩凜的耳朵裏麵，這都是挑釁。
尤其是在大壯說了一大堆……然後今天超常發揮整出來一個十環之後，現場的氛圍一度變得很嚇人。
大壯撓這頭，自己以前最多就八環，完蛋了，這些大哥一定以為自己剛剛……在羞辱他。
大壯一點受不得別人對自己的誤解，直接當場就解釋，“對不起，我不是侮辱你，我以前成績真的不行，我真的……”
許喪魚一聽，好家夥！
她上去直接一把捂住了大壯的嘴，笑道：“打擾了，打擾了，大家繼續射擊！”
把大壯帶下來之後，聞多遠看著他，“這下可好，仇恨值升高好幾倍。”
而很快就到了施安上台，許喪魚看見施安看淩凜的眼神不是很對勁，就在施安拉弓對準的時候，突然偏了一下準頭對準的方向是淩凜的時候，她連忙意識入侵了施安的大腦。
“別鬧，認真比賽。”
施安看了一眼許喪魚，然後咬咬牙又把自己的弓箭擺迴正路。
她這一箭出去的時候，淩凜明顯覺得箭身是從自己的麵前擦過去的，那一股風帶著怒氣，就算是這樣施安依舊是九環，如此看來淩凜的實力確實……一般。
到了許喪魚上去的時候，她拿了一下自己的弓箭，然後舉起來的時候，笑道：“我的技術不好，大家多擔待！”
這一句話一出來，箭直接就出去了，大家甚至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箭已經插在了淩凜高馬尾的揪揪上了。
你說她技術不好吧！的確她甚至連靶子都沒有碰到，但是你說她技術好吧！也對，她正中了人家淩凜的頭中央，而且死死的插在了正中央的揪揪上。
施安噗嗤一聲笑了。
心裏那股子怨氣似乎少了很多。
看著許喪魚說道：“我就跟你說了，有的時候這個還是要多練，你看把人家嚇得。”她說著走到了淩凜的麵前，拔下來了那個箭，看著淩凜說道：“沒把你嚇死吧？”
這句話怎麽感覺有一點不對勁。
淩凜還沒反應過來，施安已經拿著箭走遠了，而淩凜的臉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個賤字。
所有人都愣住了。
沒有人看見這個是怎麽出現的，施安擦了擦自己手上的紅色顏料，把箭放迴去，走到了許喪魚的身邊，“我已經很克製了，沒有當眾把他牙打掉。”
“怎麽，我是不是還要誇你，你當眾在他臉上寫賤字……還不如給他兩巴掌。”
施安哼了一聲沒說話，但是心裏已經很滿意了。
這一場射擊比賽，夢達爾毫無懸念的拿到了的第一。
而其他幾個軍校，除了一個上島衣之外，其他基本都在7和6之間晃蕩，其中的意味實在是太明顯了。
知道這個消息的克麗絲笑道：“要是所有人都這樣的話，還不如不舉辦這一次的比賽，就因為帝國一家獨大，就要處處都給他們臉麵嗎？”
施憐看著克麗絲吐槽，氣若遊絲的聲音緩緩而來，“但是你們不是也沒有給他們好臉色嗎？”
克麗絲看著她，“怎麽生氣了？”
畢竟這還是帝國的指揮，要是生氣也是情有可原的。
結果施憐說道：“我覺得你們做的挺好的，他們活該。”說的時候還做了一個很兇的表情，在她這一張白月光一樣的臉上出現這樣的表情，倒是還挺有反差的。
克麗絲說著給她遞過去醫生開的藥，施憐皺眉，她最討厭的就是喝藥，苦的而且進嘴之後很久這個味道都沒辦法消散。
她的五官都是緊緊的皺在一起的，克麗絲已經習慣了，因為這些孩子裏麵基本都是不愛吃藥的，除了許喪魚就跟沒有味覺一樣，遞給她藥，直接往嘴裏塞，硬吞的那種。
剩下的基本都是要哄著吃的。
她拿著蜜餞正準備哄的時候，就看著施憐雖然皺著眉頭，但是依舊把這個藥乖巧的喝完了。
克麗絲總覺得她像是一個被規訓的小娃娃一樣，做所有的事情都一板一眼的，沒有自己的情緒思考，哪怕不願意，也不會多說一句的那種。
她看著施憐，是一種由衷的心疼，她很喜歡許喪魚，就是因為許喪魚活的很自在，她的喜怒都讓你覺得很有感染力，而她很心疼施憐，就因為她覺得施憐像是小時候的自己，被父親規訓，任何事情都要尊重家族的規矩。
要不是後來去了第一監獄，可能她也會跟施憐一樣，抑鬱的不行。
“丫頭，我有一個疑問，你明明算是帝國很出色的指揮了，為什麽會……”
可能是這半天的相處，施憐下意識的對克麗絲有了一種依賴和信任，她沒有很避諱，笑道：“指揮太多了，而且帝國從來沒有放棄培養任何一個人，用任何的手段培養都不重要，關鍵是達到結果，而我……隻不過是現在是一個出色的指揮，但是我相信我沒有不可取代性，過兩天興許帝國就會出現一個比我強很多的。”
施憐看著克麗絲，“老師，在帝國，人好像活著沒什麽意思，要是你不夠強，沒有足夠的背景，你總是會被所有人忽略，又或者是所有人都會洗腦你，讓你認為你自己的能力不夠是你自己不夠努力。”
克麗絲看著她說話的時候，渾身都在顫抖的樣子，就知道這種生活對她來說是多大的傷害。
雖然她沒有明說，可是克麗絲是懂的。
帝國所謂的不計較任何付出的培養指揮，並不是她們夢達爾和第一監獄一樣，而是地獄一般的訓練，以及反複的實驗，其實每一個有潛力的學生就像是他們的試驗品一樣。
這個試驗品可以的時候，他們就會親盡全力嗬護，要是不行了，就棄之以鼻。
可是施憐的能力明明算得上指揮裏麵很有天賦的。
克麗絲看過她的比賽，天賦是真的，實力也是真的，不至於在現在就已經屬於被放棄的那一類人。
她不理解，帝國到底在做什麽。
施憐聽著底下的笑聲，突然覺得做一個沒有用的旁觀者才是好的，可能傾聽到如此好聽的笑聲。
“老師，我其實很羨慕你們，尤其是你們那個小隊，似乎每一個人都對，對方很了解，而且都是對方很可靠的隊友。”
“嗯，主力隊是從很小就開始一起訓練，有默契是應該的，而許喪魚他們，是一起經曆過生死的，情誼自然是不一樣的。”
“他們恨我嗎？”
施憐突然的這句話讓克麗絲有些懵圈，看著她似乎在詢問，你問的是什麽？
施憐溫柔的重新說道：“我說的是主力隊，畢竟他們的指揮寒月是我殺掉的。”
克麗絲沒迴答，她沒辦法幫別人迴答，恨或者不恨。
但是她很清楚這些孩子都是重情義的，心中有不滿和憤恨都是應該的。
施憐低著頭，看著自己手腕上的傷痕，“我也很恨我自己，以前我以為身為一個指揮，我需要做的就是承擔起整個隊伍的管理和保護我的隊友，讓他們更好的作戰，可是當我變成一個殺人工具的時候，我真的不能接受。”
可惜，因為是一個養子，也一直沒有得到淩城嶼的重視，但凡淩城嶼能把給自己兒子的重視分出去一點，淩闕都很有可能帶著整個帝國軍隊走向完全不同的方向。
而這個時候的淩凜又射擊了一次。
大家的唿吸都略微的停頓，都在等著報數，但是這一次也有很多幸災樂禍的人存在，大家都在猜測是不是又沒有中。
對淩家有所了解的淩痕小聲靠在許喪魚的耳邊說道：“淩凜除了感知高，其他能力都不行，射擊沒有準度，然後對抗沒有力度，最重要的是，他本身的領悟能力並不高，基本都靠著他的感知強行撐著。”
許喪魚一臉不理解的看著淩凜，按照淩痕的形容的話，他根本不可能有今天這樣的聲望。
到底是淩痕在信口胡說，還是這個人本來就這樣……
她一下就對這個比賽結果充滿了好奇。
那邊的大屏幕很快就顯示了一個數字……7
這對於尖子生來說是很低的成績，大家都默默的不作聲了，幾個帝國的尖子生相互看了對方一眼，似乎在商量什麽，許喪魚看著看著身後的大壯就說道：“到林笑笑了！”
他的大嗓門直接就開始吼，“師姐加油！十環十環！”
林笑笑轉過身對著大壯比了一個心，然後很有自信的拉開了弓，對於機甲單兵來說拉弓射箭就是一個基本功，林笑笑一家人都是機甲單兵，按照她的話就是，娘胎裏她就能百發百中了。
說著那邊的大屏幕直接蹦出來一個十環。
林笑笑扯著一個巨大的笑臉走了下來，跟大壯擊掌。
而夢達爾的一擊即中，對於其他幾個軍校來說都是壓力。
上島衣看著自己的老師，左右為難的走上了台。
老師的臉色漆黑一片像是在警告她一樣，她咬咬牙，拿起自己的弓箭，深唿吸之後，射出。
脫靶……
許喪魚瞪大了雙眼，怎麽可能私下訓練的時候她看見好幾次上島衣射箭，基本都是命中率很高的，唯一一次脫靶還是因為自己在旁邊誇她長得好看，她衝過來罵自己的時候。
怎麽可能上去就脫靶呀！
上島衣第二次嚐試，拿起弓箭的時候，突然身邊許喪魚大聲喊道：“加油！十環！”
她一個眼神看了過去，就發現許喪魚是真的很認真的看著自己，她手微微抖動了一下，直接撇過自己老師的眼神，對準發射。
當十環出現在屏幕上的時候，很明顯身後的凡諾軍校的老師像是罵來一句髒話，雖然許喪魚聽不懂，但是看上島衣的臉色大概能猜出來。
這怎麽射十環還要被罵呀？
她不理解。
而聞多遠站在後麵，旁邊一個帝國的老師跟他說了好多之後，聞多遠點了點頭，然後目送對方離開了，當對方離開自己的視線之後，聞多遠對著自己的學生說道：“你們知道剛剛帝國那個老師跟我說什麽嗎？”
林徐知笑道：“一定是跟您說，這隻是一場簡單的測試，大家彼此之間點到為止，不要讓人太為難，太難看，畢竟以後都是要一起上戰場的人，彼此留一個麵子才是最重要的。”
淩痕直接一個大拇指，“我同意以上觀點。”
聞多遠看著林徐知，“你小子剛剛是不是偷聽來著？”
林徐知笑道：“我隻是出於人對人基本的了解猜測的，畢竟帝國是一個很友善的地方，隻要是他們的水平沒有發揮好，就要講究友愛了。”
此時的許喪魚也默默的豎起大拇指，不得不說這麽多年時間對林徐知的熏陶，讓他現在陰陽怪氣的水準又提高了不少。
招娣馬上就要上場了，連忙問道：“那我需要讓嗎？”
聞多遠搖頭，“讓什麽讓，我又聽不懂帝國話，剛剛他說啥我都沒聽進去，發揮自己的實力就行。”
招娣一聽，一下就覺得舒服多了，“好！”
到招娣的時候，她上去就直接對著前麵的老師說道：“我要二十米謝謝。”
夢達爾全體師生全部僵住。
聞多遠尷尬的一笑，“我讓她發揮實力，沒讓她超常發揮呀！”
“您是不是忘記了，她就負責射擊的呀，您讓她發揮實力，她這個人理解能力向來都是超常理解的。”
許喪魚說完，那邊的二十米的靶子都已經準備好了。
招娣拿起弓箭的時候，臉上寫滿了自信，她根本就不怕。
箭滿弓，她微微眯眼，一聲脆響之後，箭發出，她幾乎都沒有去等大屏幕就直接轉身對著許喪魚他們說道：“正常發揮，十環。”
說完，大屏幕上十環兩個字顯現出來的時候，聞多遠立馬鼓掌！
大家也都跟著鼓掌。
招娣笑道：“一般一般！”然後走下了台子。
而這個時候帝國的臉色越發的不好了起來。
可是夢達爾這邊是無人在意的，大壯上去之後，很自信的說道：“我是我們夢達爾射擊最差的，我覺得我也就能射一個8左右。”他憨厚的笑著，他說的是實話，射擊成績他一直都是墊底，偶爾跟許喪魚兩個人爭奪一下倒數第一的冠名權，其他時候，基本都穩坐倒數第一的寶座。
他說這番話也沒有任何挑釁的意思，可是到了淩凜的耳朵裏麵，這都是挑釁。
尤其是在大壯說了一大堆……然後今天超常發揮整出來一個十環之後，現場的氛圍一度變得很嚇人。
大壯撓這頭，自己以前最多就八環，完蛋了，這些大哥一定以為自己剛剛……在羞辱他。
大壯一點受不得別人對自己的誤解，直接當場就解釋，“對不起，我不是侮辱你，我以前成績真的不行，我真的……”
許喪魚一聽，好家夥！
她上去直接一把捂住了大壯的嘴，笑道：“打擾了，打擾了，大家繼續射擊！”
把大壯帶下來之後，聞多遠看著他，“這下可好，仇恨值升高好幾倍。”
而很快就到了施安上台，許喪魚看見施安看淩凜的眼神不是很對勁，就在施安拉弓對準的時候，突然偏了一下準頭對準的方向是淩凜的時候，她連忙意識入侵了施安的大腦。
“別鬧，認真比賽。”
施安看了一眼許喪魚，然後咬咬牙又把自己的弓箭擺迴正路。
她這一箭出去的時候，淩凜明顯覺得箭身是從自己的麵前擦過去的，那一股風帶著怒氣，就算是這樣施安依舊是九環，如此看來淩凜的實力確實……一般。
到了許喪魚上去的時候，她拿了一下自己的弓箭，然後舉起來的時候，笑道：“我的技術不好，大家多擔待！”
這一句話一出來，箭直接就出去了，大家甚至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箭已經插在了淩凜高馬尾的揪揪上了。
你說她技術不好吧！的確她甚至連靶子都沒有碰到，但是你說她技術好吧！也對，她正中了人家淩凜的頭中央，而且死死的插在了正中央的揪揪上。
施安噗嗤一聲笑了。
心裏那股子怨氣似乎少了很多。
看著許喪魚說道：“我就跟你說了，有的時候這個還是要多練，你看把人家嚇得。”她說著走到了淩凜的麵前，拔下來了那個箭，看著淩凜說道：“沒把你嚇死吧？”
這句話怎麽感覺有一點不對勁。
淩凜還沒反應過來，施安已經拿著箭走遠了，而淩凜的臉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個賤字。
所有人都愣住了。
沒有人看見這個是怎麽出現的，施安擦了擦自己手上的紅色顏料，把箭放迴去，走到了許喪魚的身邊，“我已經很克製了，沒有當眾把他牙打掉。”
“怎麽，我是不是還要誇你，你當眾在他臉上寫賤字……還不如給他兩巴掌。”
施安哼了一聲沒說話，但是心裏已經很滿意了。
這一場射擊比賽，夢達爾毫無懸念的拿到了的第一。
而其他幾個軍校，除了一個上島衣之外，其他基本都在7和6之間晃蕩，其中的意味實在是太明顯了。
知道這個消息的克麗絲笑道：“要是所有人都這樣的話，還不如不舉辦這一次的比賽，就因為帝國一家獨大，就要處處都給他們臉麵嗎？”
施憐看著克麗絲吐槽，氣若遊絲的聲音緩緩而來，“但是你們不是也沒有給他們好臉色嗎？”
克麗絲看著她，“怎麽生氣了？”
畢竟這還是帝國的指揮，要是生氣也是情有可原的。
結果施憐說道：“我覺得你們做的挺好的，他們活該。”說的時候還做了一個很兇的表情，在她這一張白月光一樣的臉上出現這樣的表情，倒是還挺有反差的。
克麗絲說著給她遞過去醫生開的藥，施憐皺眉，她最討厭的就是喝藥，苦的而且進嘴之後很久這個味道都沒辦法消散。
她的五官都是緊緊的皺在一起的，克麗絲已經習慣了，因為這些孩子裏麵基本都是不愛吃藥的，除了許喪魚就跟沒有味覺一樣，遞給她藥，直接往嘴裏塞，硬吞的那種。
剩下的基本都是要哄著吃的。
她拿著蜜餞正準備哄的時候，就看著施憐雖然皺著眉頭，但是依舊把這個藥乖巧的喝完了。
克麗絲總覺得她像是一個被規訓的小娃娃一樣，做所有的事情都一板一眼的，沒有自己的情緒思考，哪怕不願意，也不會多說一句的那種。
她看著施憐，是一種由衷的心疼，她很喜歡許喪魚，就是因為許喪魚活的很自在，她的喜怒都讓你覺得很有感染力，而她很心疼施憐，就因為她覺得施憐像是小時候的自己，被父親規訓，任何事情都要尊重家族的規矩。
要不是後來去了第一監獄，可能她也會跟施憐一樣，抑鬱的不行。
“丫頭，我有一個疑問，你明明算是帝國很出色的指揮了，為什麽會……”
可能是這半天的相處，施憐下意識的對克麗絲有了一種依賴和信任，她沒有很避諱，笑道：“指揮太多了，而且帝國從來沒有放棄培養任何一個人，用任何的手段培養都不重要，關鍵是達到結果，而我……隻不過是現在是一個出色的指揮，但是我相信我沒有不可取代性，過兩天興許帝國就會出現一個比我強很多的。”
施憐看著克麗絲，“老師，在帝國，人好像活著沒什麽意思，要是你不夠強，沒有足夠的背景，你總是會被所有人忽略，又或者是所有人都會洗腦你，讓你認為你自己的能力不夠是你自己不夠努力。”
克麗絲看著她說話的時候，渾身都在顫抖的樣子，就知道這種生活對她來說是多大的傷害。
雖然她沒有明說，可是克麗絲是懂的。
帝國所謂的不計較任何付出的培養指揮，並不是她們夢達爾和第一監獄一樣，而是地獄一般的訓練，以及反複的實驗，其實每一個有潛力的學生就像是他們的試驗品一樣。
這個試驗品可以的時候，他們就會親盡全力嗬護，要是不行了，就棄之以鼻。
可是施憐的能力明明算得上指揮裏麵很有天賦的。
克麗絲看過她的比賽，天賦是真的，實力也是真的，不至於在現在就已經屬於被放棄的那一類人。
她不理解，帝國到底在做什麽。
施憐聽著底下的笑聲，突然覺得做一個沒有用的旁觀者才是好的，可能傾聽到如此好聽的笑聲。
“老師，我其實很羨慕你們，尤其是你們那個小隊，似乎每一個人都對，對方很了解，而且都是對方很可靠的隊友。”
“嗯，主力隊是從很小就開始一起訓練，有默契是應該的，而許喪魚他們，是一起經曆過生死的，情誼自然是不一樣的。”
“他們恨我嗎？”
施憐突然的這句話讓克麗絲有些懵圈，看著她似乎在詢問，你問的是什麽？
施憐溫柔的重新說道：“我說的是主力隊，畢竟他們的指揮寒月是我殺掉的。”
克麗絲沒迴答，她沒辦法幫別人迴答，恨或者不恨。
但是她很清楚這些孩子都是重情義的，心中有不滿和憤恨都是應該的。
施憐低著頭，看著自己手腕上的傷痕，“我也很恨我自己，以前我以為身為一個指揮，我需要做的就是承擔起整個隊伍的管理和保護我的隊友，讓他們更好的作戰，可是當我變成一個殺人工具的時候，我真的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