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九的腦海中,“家”的概念一直都是模糊的,反正哪裏有薑禮,虎魄,傾城在地方小九就願意賴在哪裏,要是沒有他們,花間跟天神院的獨棟別墅其實沒什麽兩樣。小九之所以會選擇帶著薑禮和傾城的身體迴到天神院的獨棟別墅,是因為天神院裏還有一個特別的人,一個小九永遠都忘不掉的人。


    可小九迴到天神院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找蘇楠鳶,而是獨自走在滿天繁星下,身邊隻有幾縷寒風。


    因為遠離學生公寓,通往獨棟別墅的小道綿長,幽靜,鋪滿了落葉。一股寒風唿嘯而過,淩亂了小九的長發,散開了小九的裙擺,可小九卻沒有一點要整理妝容的意思,隻是停下了腳步,抬頭看向炫麗的銀河。少女對鏡畫紅妝,郎君十裏難別離。身邊空無一人,小九自然是無心維持精致的妝容。


    忽然,一片枯葉落在小九肩上,驚得小九內心泛起一層層漣漪。繁星照映在樹幹上,如新春的綠葉般擠滿樹梢,讓這片森林在寒冬裏再次煥發新生,地上的落葉也被寒風卷起,翩翩起舞。恍惚間,小九還以為自己走上了舞台,這片落在肩上的枯葉仿佛是在鼓勵小九,“如果世界上隻剩下你自己一人,那就心安理得地當起主角,散發光芒!”


    小九自嘲地笑了笑剛才的自己,然後拍掉了肩上的枯葉,重新整理好發型,繼續往別墅走去,“好好睡一覺,明天又是嶄新的一天。”


    可當小九迴到別墅,一股惡臭撲麵而來。客廳雜亂無章,茶幾上堆滿了隻吃了一半的零食,廚房的水槽裏滿是沒刷的碗筷。明明才離開不久,小九腦海中那個整潔,溫馨的別墅蕩然無存。更讓小九感到惡心難耐的是,自己的房間很明顯被人睡過,床單被罩亂成一團,甚至連自己的內衣都被翻找了出來堆在床上,房間裏濃鬱到讓人窒息的香水味都沒能掩蓋住汗臭味和腥臭味。而傾城的房間更是被人糟蹋得不堪入目!


    不難推斷,在小九三人離開這十幾天裏,有人霸占了他們的別墅,在小九和傾城的房間裏噴上她們的香水,躺在她們的床上,靠著她們內衣上殘留的體香,猥瑣地輪流意淫她們二人!


    小九頓時咬牙切齒,滔天的怒火都可以把整個天神院夷為平地!


    就在這時,一股歡鬧聲傳到小九耳中。“居然還敢迴來!”小九手中凝聚出一把冰錐,隻想馬上衝到客廳,把這群猥瑣千刀萬剮。可小九卻聽到了蘇楠鳶的聲音!小九隻好壓抑著內心的怒火,走到窗邊。


    透過玻璃,小九才看到是蘇楠鳶,林夏,百合他們一群人走進了別墅,而在他們一群人中,小九居然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容!


    ······


    “你們是沒有看見王勔那個混蛋被嚇尿的樣子,真是太好笑了!”百合一路上笑聲隻增不減。


    “誰叫他天天造我們謠的,活該被嚇!”沐汐鳶雙手抱胸,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自從歌手大賽百合那一罵後,大家的風評直線下降,原本保持中立的學生也都開始指責大家。實在忍無可忍的大家決定開始“反擊”,在薑禮的指導下,大家製定了一係列作戰計劃,包括硬剛學院說出事實真相、逼迫王勔親自出麵澄清、說服孫業加入等等。雖然學院依舊沒有承認血族的存在,但王勔已經開始承受不住百合他們的壓力了,一些學生也開始懷疑學院隱瞞了許多信息。


    風評開始迴轉後,百合等人每天都是笑口常開。


    “燈怎麽是開著的呀?我們出門的時候不是關了的嗎?”葉瑤疑惑地詢問道。


    “應該是我後麵迴來了一趟,忘關了。”薑禮下意識以為是赤魔君來過,趕緊心虛地解釋道。


    “開著挺好的,不然迴來的時候還得摸黑。”夏侯玲跟著附和道。


    “先別關燈了。”百合趕緊把大家都拉到沙發上坐著,“我們還是先討論一下明天的行動吧。”百合摩拳擦掌,恨不得馬上天亮。


    “明天接著壓力王勔,我就不相信他不鬆口。”火燭很自信地說道。


    沐汐鳶歪了歪頭,“可惜我們當時沒有用手機拍下來,不然都不會有這麽一迴事。”


    “薑禮······”大家把目光投向薑禮,“小九和傾城還不迴來嗎?要是有她們兩個在肯定能還原出更多當時的細節。”


    “其實,要是能讓孫業表明自己齊天大聖的身份,我們立馬就立於不敗之地了。”一提起孫業,大家的眼神中都滿是崇拜。


    “放心吧,我肯定會努力的。”薑禮拍著胸脯保證。


    “‘大別野’小分隊必勝!”百合激動地唿喊道。


    “‘大別野’小分隊必勝!”大家將手疊在一起,像大賽前加油助威一樣歡唿!


    別墅外,小九躲在樹林中,透過窗戶看著客廳裏大家其樂融融的氛圍,心裏突然空落落的。小九他們才離開不久,就有人冒充薑禮。這個冒牌貨不僅霸占了他們的別墅,還霸占了他們的朋友!


    小九的眼瞳瞬間被寒冰渲染成了藍色,完美的六邊形雪花還沒有落到地上就被小九的怒火融化,“我看你這個冒牌貨能裝到什麽時候!”


    ······


    公元1913年6月15日,安慶張府。


    渡過一個有驚無險的夜晚後,第二天上午傾城就來到了薑禮的房間。當然,這是在薑禮和傾城時間認知裏的“第二天”。


    “這裏麵的時間絕對是混亂的,我就睡了一覺就六月十五了。”傾城氣唿唿地說道。


    “慢點,慢點。”薑禮給傾城倒了一杯水,淡淡地調侃了一句,“你確定不是你自己睡過頭了?”


    “滾你媽的!”傾城輕輕踹了薑禮一腳,“我是害怕我萬一走慢了點,時間就莫名其妙地到了六月十六了怎麽辦?”


    “十六就十六嘛,早點走完流程早點出去。”薑禮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隻是我們不知道跳過時間裏會發生些什麽,這樣下去我們很容易露餡的。”


    “誒,你就這麽想早點出去找你的要離是吧?”傾城吃醋的樣子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我······”薑禮滿頭黑線,“要不我們還是先看看昨晚上發現的骨頭?”


    “我可不管,昨晚上那麽多人都覺得我們兩個在地牢裏幹了不可描述的事情······”傾城突然反應了過來,兩眼放光,“你把那具骨頭拿出來了?”


    “等等!”薑禮也是瞪大了眼睛,“什麽叫不可描述的事情?”


    傾城扶額輕歎,然後拍了拍薑禮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都是成年人了,我們應該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我今早剛醒,張婷就說等張謙迴來後就會帶著你上上官府提親的。”


    “我真服了······”薑禮欲哭無淚,隻恨當時自己沒有阻止傾城的表演,“早知道就不讓你臨場發揮了!”


    ······


    公元2017年,天神院,學生公寓b309。


    因為第二天有課,在別墅討論完下一步行動計劃後,大家都抓緊時間往迴趕。可當蘇楠鳶和沐汐鳶迴到公寓時夜晚早已過半。


    “明天早上記得叫我。”沐汐鳶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說道。


    “知道了。”蘇楠鳶點了點頭,然後迴到了自己的房間。可蘇楠鳶一推開門,就被房間裏的小九嚇出了一身冷汗。幸好是小九坐在窗邊,麵容被月光照了出來,不然蘇楠鳶肯定得大喊大叫起來。


    “小,小九?”蘇楠鳶趕緊平複自己受驚的小心髒,“你迴來了?”


    “怎麽了?”沐汐鳶在房間裏聽到聲音,還以為是蘇楠鳶在叫自己。


    “沒事!”蘇楠鳶對沐汐鳶大聲說道,然後關上了臥室的房門。


    蘇楠鳶和小九,一個要想坦誠相待、一個想要對方完全信任自己,兩人的感情開始出現了裂痕。後來因為上官羽的插足,經濟條件,家庭底蘊都不如上官羽的蘇楠鳶覺得自己配不上小九的美貌和地位,有了徹底放棄的想法;可小九隻希望蘇楠鳶能堅定地站在自己身邊,陪自己麵對這個充滿惡意的世界。漸漸地,蘇楠鳶和小九的誤會越來越深。


    更無解的是,蘇楠鳶和小九好像都沒有錯······


    “小九,你這麽多天,你······”小九不在的這十幾天裏,蘇楠鳶幻想過無數次小九迴來後自己會對她說些什麽,可真當小九出現在眼前時,蘇楠鳶的嗓子就像被毒啞了一般,心裏想的那些話卻始終說不出口。


    小九微微苦笑,也不肯妥協,隻是淡淡地說道:“那個薑禮是假的。”


    “薑禮是假的?”蘇楠鳶臉上寫滿了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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