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漢陽造步槍沉悶的響聲震得這間焊滿鐵皮的地牢不停顫抖,子彈與鐵皮摩擦產生的火花更是讓眼鏡和李仁軍誤以為有一道天雷落在了他們麵前!嚇得眼鏡和李仁軍直接從行軍床上“咻”的一下竄了起來,端起自己的配槍衝到了王聰明的身後。


    “怎麽了,怎麽了?”李仁軍剛睡下沒多久就被槍聲嚇醒,提著暈乎乎的腦袋,鞋都沒穿就跑了過來,卻隻看到王聰明對著空氣瑟瑟發抖。


    “我,我······”王聰明臉色煞白,半天都隻能說出一個“我”字,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剛才看到的那個怪物!


    李仁軍深吸了一口氣,晃了晃腦袋,這才有些清醒了過來。可李仁軍還是沒有發現地牢裏有什麽異常,於是惱火地拍了一下王聰明的後腦勺,“說話呀!你平白無故開槍幹什麽?”


    王聰明疼得連忙捂著自己的後腦勺,但也正是因為這一巴掌扇走了王聰明腦海中的怪物,拍醒了他的木魚腦袋。王聰明終於是緩緩地說出了一句話來,“我好像看到了那個‘人形蜘蛛’!”


    “人形蜘蛛!”李仁軍突然感覺背後傳來一陣涼意,立馬端起槍指向身後。本就驚魂未定的王聰明還以為那個怪物就站在自己身後,也把槍指向了身後。隻有眼鏡還能保持冷靜,一步步走到那顆嵌進鐵皮的子彈麵前。眼鏡取下安裝在槍管前的刺刀,將子彈從鐵皮中挖了出來。


    “你確定你真的看到了人形蜘蛛?”李仁軍說話的聲音都不自覺的小了幾分,“不是眼花了?”


    “肯定不是。”王聰明一想到剛才和人形蜘蛛對視的場景,身體就不自覺地顫抖,“那個怪物剛才都快貼我臉上了,能是眼花嘛!”


    “既然你說那個‘人形蜘蛛’都離你那麽近了,那你開的那一槍一定也打到它了吧?”眼鏡仔細端詳著手裏的子彈。


    “廢話,那麽近我肯定能打到呀!”王聰明有些氣憤眼睛和李仁軍質疑自己的話語。


    “那為什麽這顆子彈上連一滴血都沒有?”眼鏡把子彈拿到王聰明的麵前,讓他自己好好看看。


    “什麽?”王聰明不可置信地奪過子彈,仔細檢查了起來。王聰明明明記得那個怪物的身體就在槍口前麵,就算自己當時是嚇得胡亂開了一槍,子彈也肯定會打中人形蜘蛛的身體,可為什麽這顆癟爛的子彈上連一滴血都沒有!


    眼鏡看王聰明有些動搖了,便繼續說道:“這顆子彈是完全打穿了鐵皮,陷進了牆裏。如果你要是真的打到了那個所謂的‘人形蜘蛛’,就算你沒有擊中它的骨頭,這顆子彈的衝擊力再怎麽也會減小吧?可這顆子彈卻是直接打穿了鐵皮。”


    “我······”王聰明啞口無言。


    “你小子,我就知道是你眼花!”李仁軍氣憤地踹了王聰明一腳,“大晚上的發神經!”


    眼鏡輕歎了一聲,“今晚上你就先別值夜了,好好睡一覺吧。”


    “我······”王聰明還想為自己辯解,可手裏的子彈卻封住了自己的嘴。


    “沒事的,我先替你值夜······”


    突然,一陣嘶嘶聲在王聰明,李仁軍,眼鏡三人耳邊響起,如惡鬼在耳邊輕聲低吟,挑逗著人心中的恐懼。


    “眼鏡······”李仁軍聲音顫抖著唿喊著,示意眼鏡看向前方。


    不知何時,漆黑的地牢中湧出了無數雙鮮紅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們三人,並且緩慢向他們三人靠近。此時的地牢瞬間變成了滿是惡鬼的吃人深淵······


    公元1913年6月13日,安慶張府。


    天黑後不久,張府上下就已經進入了夢鄉,隻有薑禮久久不能入睡。直到眼鏡,李仁軍,王聰明三人狼狽地逃出地牢,不停地大喊大叫,鬧出了不小的動靜。薑禮便立馬穿上衣服趕到了地牢入口。


    “滿地的蜘蛛?”薑禮瞪大了眼睛,又帶著懷疑看向了地牢的入口。


    “對呀,地牢裏麵全是蜘蛛!最小的一隻都有手掌那麽大!”王聰明大叫著,仿佛看見了鬼一般,“還有人形蜘蛛,就是一個長著蜘蛛腦袋的人!”


    “什麽!又是人形蜘蛛!”


    伴隨著一聲震怒,張管家,張婷和傾城帶著十幾名壯丁也來到了地牢入口處。


    “究竟發生了何事?”張管家立馬上前詢問情況。


    眼鏡三人見人多了起來,不安的心終於是平緩了,便又將剛才在地牢中發生的事同張管家和張婷講述了一遍。隻是眼鏡三人的講述毫無邏輯和重點,十句話裏有七句都是在說滿地的蜘蛛和恐怖的人形蜘蛛,聽得張管家和張婷都皺緊了眉頭。


    “你們要不聽聽你們究竟在說些什麽!”張管家氣憤地嗬斥眼鏡三人。


    薑禮趕緊安撫張管家焦急的心情,主動請纓,說道:“張管家,無論如何,鳳阮真君的聘禮還在地牢之中。當務之急還是要盡快進入地牢中確保聘禮安然無恙。”


    “沒錯,聘禮要緊,聘禮要緊。我們一起進去,有個照應!”說完,張管家拉著薑禮就要往地牢走去。可剛走沒兩步,張管家就像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般,突然口吐鮮血!幸好薑禮反應迅速,扶住了張管家。


    “張伯!”張婷趕緊上前扶著張管家的另一隻手臂,急切地詢問張管家的情況。


    “無妨,無妨······”張管家往地上啐了一口,吐出口中殘餘的鮮血,“我們還是快點進入地牢吧。”


    張婷連忙勸阻張管家,說道:“張伯,您都吐血了。還是讓那些下人陪張副官進入地牢吧。”


    “不行!”薑禮和張管家齊聲說道。


    張管家審視了薑禮一眼,隨後對張婷耐心地說道:“仙人的聘禮每一件都蘊含神力,價值連城,還是不要讓太多人接觸為好。”


    薑禮也趕緊解釋道:“如果那個人形蜘蛛還在地牢的話,那些下人也幫不上忙,反倒會拖累我的。”


    “我沒事的,還是我跟張副官一同進入地牢。”張管家倔強地甩開了薑禮和張婷的攙扶,卻發現自己連站直身子都十分費勁。


    “還是我陪張副官一起進入地牢吧。”傾城緩緩開口說道,“這裏隻有我是最合適的人選了。”


    張管家看向傾城,思索了一會。無論是上官淺淺的身份,還是她跟張婷和張副官的關係,都讓張管家對傾城很是放心,畢竟連張謙都希望上官淺淺和張副官能喜結連理。


    “那就勞煩上官小姐了。”張管家努力向傾城行禮致謝。


    “張管家客氣了,張婷的事就是我的事。”傾城很有禮貌地握著張管家的雙手,將他扶了起來,然後對張婷囑咐道:“婷婷,你還是先帶張管家迴房休息吧。聘禮的事,我和張副官會處理好的。””


    張婷感激地朝傾城點了點頭,然後對後麵站著的壯丁命令道:“你們兩人幫我將張管家扶迴房間,剩下的人在這裏候著,隨時準備支援張副官和上官小姐!”


    “明白!”


    ······


    張婷攙扶著張管家離開後,薑禮和傾城也立馬進入了通往地牢的通道。漆黑的通道裏,薑禮舉著火把,還沒有進入地牢,無數雙猩紅的眼睛就出現在薑禮和傾城眼前。隻是薑禮和傾城好像完全沒有將地牢裏的蜘蛛當迴事一樣,還在閑聊著。


    “你有沒有覺得這一個月的時間過得太快了?”傾城疑惑地問道,“就好像昨天我們才送走了薑軟軟一樣。”


    薑禮認同地點了點頭,“就好像喝斷片了一樣。可是我又清楚地記得這一個月以來發生了些什麽事情。”


    “難道說這個鏡像世界裏的時間其實是混亂的?”傾城嘟了嘟嘴,“我隻需要經曆這些必要的時間節點或事件就行了?”


    “很有可能。”


    很快,薑禮和傾城就走進了地牢。可是地牢裏的蜘蛛看見是他們二人就立馬收起了自己的獠牙,像是迎接軍隊凱旋的老百姓一樣,為薑禮和傾城讓出了一條直通聘禮的陽關大道!


    “把這些蜘蛛收了吧,看著還是有些不舒服。”傾城冷冷地說道。


    “那個被薑軟軟附身的丫鬟處理了嗎?”說話間,薑禮隻是打了個響指,地牢裏的蜘蛛瞬間煙消雲散。


    “屍體被我法術藏起來了,就算是張管家也不可能找到的。”


    此時,薑禮和傾城來到了鳳阮真君的聘禮麵前,兩人的嘴角都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那我們就來好好研究一下這聘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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