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青黛被軒轅兄弟攔住,堵在廳中。


    不就是上迴說他們吃夫子口水嗎?


    都過去這麽多天了,還耿耿於懷呢!至於嗎?


    胡青黛下巴一揚:“怎麽?師兄們想要打架嗎?”


    軒轅子儀還未答話。


    軒轅子馮噗呲一樂:“師妹真乃女中豪傑,俠女風範!不要誤會,師兄們隻是想與你互相認識一下而已。”


    胡青黛眼波一閃:“剛才院長已經說過在下姓名,師兄們都聽見了,請讓路!”


    兩位一動不動,軒轅子儀笑得尤其燦爛。


    “師妹且慢!我們都知道師妹芳名,師妹還不知我們兄弟姓名,這有失公允!”


    胡青黛故意大聲道:“我知道啊,你不是叫元子儀麽?”


    軒轅子馮朗聲大笑,“五弟你什麽時候改姓了?”


    軒轅子儀麵色十分尷尬。


    胡青黛正眼也不瞧他,轉向軒轅子馮:“不知這位師兄尊姓大名?”


    軒轅子馮笑道:“我是他四哥,軒轅子馮。”


    胡青黛眉眼彎彎假笑道:“失敬!失敬!原來是四皇子殿下。之前師妹多有得罪,你大人有大量,不跟我計較,實在是寬容豁達,了不起呀,了不起!”


    軒轅子馮戲謔道:“無妨!無妨!”


    “二位殿下,院長夫人還等著我跟她們鬥牌呢,三缺一,急得很。失陪!失陪!再會!再會!”


    隨後也不管是否對皇子不敬,大力推開二人,一陣風似的跑了。


    早知道會遇上這幫人,還不如去跟紅綢和燕師兄較勁呢。


    王孫公子不好惹,楚三公子的殷鑒不遠啊。


    齊院長夫人並沒有鬥牌。


    而是親熱的拉著一個容貌嬌俏的少女在說話,“青黛過來,嬌嬌來了。都是自家姐妹,姨母做主,你們表姐妹握手言和怎麽樣?”


    林嬌嬌看著胡青黛,笑得溫婉:“姨母說什麽呢?我和表妹什麽時候有過節了?!表妹你說是嗎?”


    演戲誰不會呢?


    胡青黛上去拉林嬌嬌的手,林嬌嬌掙紮了一下,被她死死攥住,朝齊夫人笑道:“姨母你看,我跟表姐好著呢。”


    好著呢,井水不犯河水的那種。


    齊夫人很欣慰:“你們姐妹之間這樣和睦,我們做長輩的就放心了。對了嬌嬌,你在公主身邊,有什麽事照應一下你表妹。”


    林嬌嬌笑道:“那是自然,姐妹之間互相照應是應該的。”


    公主待她可比待我好,她照應我還差不多。


    齊夫人高興極了,她們老姐妹之間不和睦主要是因為兩個孩子,如今孩子們和好了,老姊妹之間自然沒有不和好之理。


    林嬌嬌借口喝茶,抽出手來,手掌都被胡青黛捏紅了,生疼,趁齊夫人不注意的時候狠狠瞪了胡青黛幾眼。


    胡青黛瞪了迴去。


    “還是念書好!你們姐妹才進書院不多時,都知禮謙遜起來,這真是全家人的福氣。嬌嬌,我聽說你的名額是五皇子給你爭取的,是真的嗎?”


    林嬌嬌嬌羞的點點頭,難掩得意之色。


    齊夫人喜道:“我們嬌嬌長相那是沒得說,如今性格又謙遜沉穩。好好伺候公主,將來準有你的好處。”


    林嬌嬌深以為然,越發表現的賢惠可親。


    飯後,為了表現姐妹情深,胡林二人一起告辭出來。


    出了院門,林嬌嬌收起假笑,正色對胡青黛說道:“從前種種咱們就此揭過,以後咱們書院就當不認識,井水不犯河水,請你遠離五皇子。”


    胡青黛注視著高遠的天空,那裏有一隻離群的孤雁。


    語氣冰冷:“我最討厭別人命令我。”


    林嬌嬌軟了口氣:“算我求你。”


    胡青黛收迴目光,看向林嬌嬌:“這還差不多,不過要是五皇子來惹我呢?”


    林嬌嬌咬牙道:“請你拒絕。惹他對你沒有絲毫好處,你的家世背景將來做他的側妃都難,難道你就甘心做個侍妾?再說你長成這樣一副狐狸精的模樣,將來主母必定不會容你,仔細到時候連立足之地都沒有。”


    話雖難聽,卻是大實話。胡青黛心裏也是明白的,不然她不會一直躲著軒轅子儀。


    但林嬌嬌來教訓她,她是不愛聽的。


    譏諷道:“表姐你才多大呀?算起來明年才及笄,就這麽著急嫁人了?連怎麽整治家裏的小妾都想好了,小妹真是佩服!”


    林嬌嬌惱了:“我說的話你最好記住了,否則別怪我無情。”


    胡青黛笑了:“我是嚇大的?你就放寬心,我沒興趣做別人的妾室。你的寶貝五皇子請你看好了,他不來招惹我,我自然也不會去招惹他。”


    又在戲園練了兩日,胡青黛總算能拉著紅綢飛高,能飛一個大圈。


    黃內官來驗收,表示滿意,臨走又想讓兩人加上動作,他先看看。


    江郎和瑞娘隻好現教幾個簡單的。


    兩人飛到空中,燕迴輕推胡青黛左肩,胡青黛轉過來,本該伸腳過去讓燕迴抓住。


    那一瞬間她突然憶起袁青抓她腳猥褻的那一幕,想都沒想,一腳猛踢過去。


    燕迴猝不及防,被踢中大腿根。


    “哎喲!”一聲掉在了軟墊上。


    胡青黛懵了,在半空中攀著紅綢原地轉著圈,她自己也不清楚剛才為什麽會使那麽大的勁。


    等她反應過來時,燕迴已經躺在軟墊上,臉色蒼白,很是痛苦的樣子。


    若是她進書院才認識的燕迴,一定會擔心自己把他踢壞了,但是她是見識過燕迴武功的人呐。


    裝的,他一定是裝的。


    但黃內官不這樣認為,臉色鐵青,衝她吼道:“你這丫頭往哪兒踢呢?快給灑家下來!”


    胡青黛順著紅綢降下來,立在一旁。


    一邊挨黃公公的訓,一邊繼續看燕迴演戲。


    黃內官恨鐵不成鋼:“我說胡姑娘,你踢壞了人家,趕緊上前照顧照顧啊。江郎啊,把紅花油給胡姑娘,讓她給燕公子上藥。”


    “啊?!”


    胡青黛看著被塞到手中的紅花油有些傻眼,可憐兮兮的跟黃內官訴苦。


    “可是公公,男女授受不親!”


    黃內官滿臉震驚的神色。


    “我說胡姑娘,你現在才想到男女授受不親,是不是太晚了?”


    胡青黛嘟囔道:“當日我就說自己演不了嘛。”


    黃內官又哄她,“你先別考慮這個,演得好灑家自然會提醒太後娘娘給你們指婚,讓你沒有後顧之憂。”


    哪知胡青黛瞪大眼睛,憤然道:“誰要嫁給他?!您老人家可別多事!”


    一直偷聽兩人說話的燕迴臉上也是跟胡青黛同樣的神情。


    輪到黃內官傻眼了,“好!好!好!灑家不管,總之三天後,灑家要來驗收前三個動作,可千萬別出岔子了。”


    黃內官走後,胡青黛拿著紅花油視死如歸般走向燕迴,心中默念:我是醫師,我是醫師。


    江郎和瑞娘極有眼色的迴避。


    “刺啦”一聲響,燕迴的襦絝被胡青黛大力撕破至大腿根處,若不是裙裾遮住,燕迴險些走光。


    “你瘋了!”燕迴的耳根都紅透了。


    胡青黛暗笑,冷冰冰的燕師兄還會臉紅?!好稀罕!


    燕迴白璧一般的大腿根處,確實烏青了一片。


    看來他並沒有裝,他為什麽不躲避呢?


    胡青黛心下有幾分愧疚,將紅花油倒在掌心,搓熱了,重重的揉在烏青處。


    燕迴先是一顫,接著疼得呲牙咧嘴,忙抓住她作亂的手,滿麵通紅道:“可以了!可以了!”


    胡青黛奪手,“不行,還沒揉開淤青呢!”


    燕迴拉著裙裾蓋住裸露的大腿,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跳起來,咬牙切齒道:“胡青黛,你到底是不是個女人?!”


    胡青黛笑吟吟的:“現在我是醫師!又不是沒摸過,真小氣!”


    燕迴噎了一口氣,瞪著眼睛看她,像看一個怪物。


    晚上,胡青黛在床上滾來滾去的笑。


    燕迴那副咬牙切齒又奈何不了她的模樣,實在是太生動有趣了,比他成日裏板著的那副冷麵孔要有趣得多。


    第二日再見麵,燕迴又恢複了那副冰冷的死樣子。


    胡青黛才不怕他,故意去撩撥。


    當他從背後抱她的時候,她溫順得很,軟軟的靠在他懷裏,等兩人鬆開,轉身麵對的時候,故意去看他的眼睛。


    大失所望。


    燕迴的眼裏沒有半分旖旎,濃黑的眸子在她看過來的時候沒有瞪她,也沒有迴避,裏麵好似結了一層薄薄的寒冰。


    胡青黛莫名抖了一下,仿佛被那冰凍了一下。


    她眼中的戲謔淡去,行動變得規矩起來。


    江郎和瑞娘在下麵直搖頭,半空中兩人的動作沒有絲毫差錯,就是一舉一動僵硬得很,沒有絲毫美感。


    黃內官又來了,非常不滿意,他歎口氣道:“今天給他們放一天假吧!”


    胡青黛正要歡唿雀躍。


    黃內官又道:“成天吊在上麵怪累的,那邊有個圓凳,你倆都站上去,站到黃昏,中途要誰是掉下來,就打二十鞭,都打你吧!”


    黃內官朝胡青黛一指。


    胡青黛不服:“公公,為啥都打我呀?”


    黃內官陰惻惻一笑:“爺們的骨頭硬,抗打。”


    抗打你不打他?


    合著專門挑軟柿子捏?


    胡青黛苦著臉,求著黃內官:“公公,要不單給我一張凳子,我保證不掉下來。”


    跟著來的小黃門,端著個黃布蓋著的托盤。


    黃內官將黃布一掀,一條金黃色的鞭子出現在大家視線裏,那鞭子的手柄上鑲嵌著七色的寶石,裝飾得華麗異常,一看就是皇家之物。


    “這個,是昨兒個太後娘娘賞賜下來的。”


    黃內官拿起那條鞭子輕輕一抖,鞭子上密密麻麻毛發粗細的銀色尖刺閃著毫光。


    胡青黛看得心裏發毛,手腳冰涼。


    那圓凳子隻能放下兩隻半腳,這就意味著有一個人,得完全依托另一個人的扶持,才能不掉下來。


    燕迴扶持她?她想都不敢想。


    一時半刻尚能支撐,從午後到黃昏,那麽漫長的時光,胡青黛臉都嚇白了。


    黃內官淩空一揮鞭子,嗚嗚中帶著金鐵之聲。


    “還等什麽呢?還不上去?”


    黃內官吆喝著,作勢要抽過來。


    恨意從燕迴低垂的眸中一閃而過,當先踩上圓凳,向胡青黛伸出手,破天荒的說了一句:“別怕!”


    他堅定的眼神,讓胡青黛莫名覺得安心,毫不猶豫的伸出手。


    燕迴握住,將她提上凳來。


    胡青黛隻有半隻腳落在凳上,上身伏在燕迴的懷中。


    黃內官很滿意:“這就對了嘛!江郎和瑞娘,這鞭子就交給你們倆保管。這兩個娃娃若有不聽話、不如你們意的地方,就拿這鞭子教訓他們。別覺著孩子們可憐舍不得打,若是演出時太後不滿意,那時候鞭子可就要落到你們做師傅的身上了。”


    江郎和瑞娘跪下接了鞭子。


    黃內官在迴宮的馬車上樂不可支,小黃門不懂,問:“師傅,什麽事這麽可樂?”


    黃內官道:“兩個小娃娃還沒開竅呢,灑家幫他們一把。哈哈哈哈!”


    小黃門道:“若是有人真的從凳子上掉下來,真要拿鞭子抽嗎?”


    黃內官哈哈大笑,“抽!該抽!”


    胡青黛不敢將全身力量都掛在燕迴身上,她最近胸前發育,高高鼓起,又疼又硬,萬不敢貼緊燕迴胸前。


    但大半個身子的重量壓在半隻腳麵,不一會兒腳就酸得難受。


    這懲罰太過陰毒了。


    她在心裏直咒罵那個死太監。


    燕迴見她扭來扭曲,小臉憋得通紅,問道:“怎麽了?”


    氣息就噴在她發間,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溫和。


    胡青黛呆了呆,半晌才道:“這條腿麻了!”


    “那就換隻腳!”


    燕迴將她抱起,換腳站,兩個人的上半身不可避免的摩擦,胡青黛胸前硬核被壓疼,“哎喲!”輕輕叫喚了一聲。


    燕迴也感覺到了,這迴他什麽都沒問,臉色卻慢慢變紅了,兩人都聽到了對方響如擂鼓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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