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吟一怔,聽的出來鬱靖南的問話很是平靜,平靜的不像平常的他。她坐正身子,轉首看了看他,隻見他的側臉堅毅的完美。


    這個男人每個地方都能讓人失神,讓她隨時失掉防備的心,於是快速的收迴視線。淡淡道:“我們一直都是協議關係,不然你還想什麽樣的關係。”


    那語氣淡的像是說天氣一般,但殺傷力卻很強,強到讓鬱靖南要把方向盤捏碎,傳來他手上的骨節在咯咯響。


    “當然,我從沒想過會有其他關係,我就擔心你會不會有其他想法,你報複我的同時,千萬別把自已也搭進來了。”鬱靖南冷嗤一笑。


    白雲吟鬱著臉色道:“你放心,我知道自已該怎麽做。”


    “很好。”他冷冷的應了一聲。


    “你心裏真是愛的遲宣重?”鬱靖南又問道。


    白雲吟一怔,她該怎麽迴答他?不承認嗎?還是承認?而她的思索,卻被他當成了沉默承認,以至了冷酷道:“隻是遲宣重還能接受你殘破的身軀嗎?”


    這濃濃的汙辱,白雲吟頓時氣的冒火,怒吼一聲:“你以為別人都與你一樣齷齪嗎?”


    “你很了解他?”鬱靖南冷笑一聲。


    “起碼比你了解。”白雲吟雙眼噴火道。


    “那你了解到什麽程度,上藏了嗎?”鬱靖南陰蜇吐了一句。


    白雲吟一聽,火眸間竄上腦門,轉首怒目瞪他:“鬱靖南你把我看低賤的同時,也把自已看低賤。”


    “你牙尖嘴利不能改變什麽?”


    “我不想與你吵。”白雲吟沒有力氣的靠在沙發上。她覺的很累,莫名的累。


    “很快就不用吵了。”白雲吟沒去在乎意這話的深意,隻是看到車子已經下了高速了。


    同時也明白,他是繞了一個大圈到醫院的。這個男人的精神真是到了契而不舍之地步了。


    車內的氣氛突然間凝固,白雲吟靠著坐椅上,閉上雙眸,但憑感覺她知道車子如飛的速度在行走。十幾分鍾後,她聽見車子嘎一聲,她人也往前傾去。


    鬱靖南很快下了車,而她跟著下了車子,兩人迴到屋子內,鬱靖南迴到房間,從櫃子裏拿一份合同,來到客廳。


    “把你那份協議拿出來。”他的聲音冷如冰雪,毫無溫度。


    白雲吟一收到,似乎有些沒明白過來,他又發什麽神經了?


    見她愣在那兒,又一聲促道:“沒聽見我的話嗎?把你那份協議拿出來。”


    “你要做什麽?”她問。


    在做任何事的同時,她必須先了解是什麽原因。所以鬱靖南出口的話卻讓她大吃一驚。


    “我們之間不必要再有這份協議了,我選擇終止這份協議。”鬱靖南冷若冰霜的望著白雲吟,語氣沒有一絲溫度。


    白雲吟猛怔,他終於要放她走了,她終於可以不必要留在他身邊了,她可以自由了,但心好似很痛,一陣一陣的蜇痛,這是為什麽?為什麽她感覺不到開心呢?反而痛的讓她快要失去唿吸呢?


    “怎麽舍不得了?”鬱靖南嘲諷的笑聲響起。


    白雲吟斂神思緒,望了望他,一言不發朝房內走去,她她的協議也放在房間的一個小抽屜裏。


    她發覺,走向房間的路特別難行,步子也沉重的難以邁開,滿腦子是往後她再也不會在這個房間出現了,不會在他跟前出現了的想法。


    突然一股難以割舍的情緒湧了上來,為什麽會有舍不得的感覺,難道是因為她在這兒住習慣了,還是因為這兒的人,可她清楚,是這兒的人。


    她就要離開他了,這是她早就盼望著的,應該感到高興才對,為什麽她沒有一點開心,反而心裏像是遺失了一切似的,濃濃的失望,悲痛……


    聽到他說出那句我們之間不必再有協議存在時,就像有一把刀插進了她的心髒,刺痛的她無法唿吸,果真,她淪陷了。


    但是她也明白,早晚都有這一刻的,早點到來或許她還能全身而退,如果遲了,她真擔心再也抽不出身來。


    終於走到抽屜前了,打開抽屜,將那份如珍床珠寶的協議拿了出來,握在手中,緊緊的。再邁開艱難的步子,走向客廳。


    心是沉重的,但是沉重的同時,她也清晰沒有這份合同,那是否孤兒院就要被拆遷?這點她應該問清楚。


    來到他的跟前,白雲吟緊緊的握著文件,蹙著眉望著他道:“你要讓孤兒院遷移?”


    鬱靖南微眯著眼,冰冷的攫住她:“協議不存在,當然是要遷移了,你以為我是慈善機構?”


    看著他那千年冰臉,白雲吟冷嗤一聲:“可協議寫著你主動清除關係的話,那表示這份土地應該規我所有。”


    鬱靖南嘴角抽了抽,陰沉笑道:“你以為這合法律程序嗎?我要解除便解除,你沒有權力反抗。”


    她倒抽一口冷氣,這個男人想吃霸王餐,他拿著一份不存在法律保護的假合同騙了她這麽久,到頭來還受他汙辱,她恨,怨。


    “你真是個卑鄙無恥的男人。”白雲吟把協議擲在了他的臉上,怒吼一聲。


    吼完,她已淚流滿麵,站也站不穩的倒跌在地上,眼淚就像缺堤的洪水,怎麽也止不住。


    而她的狠狽,全數印在了他的眸子,但是眸子沒有一絲波瀾,隻是冷眼旁觀著。


    “本來我想著你要是表現好的話,我倒可以把那塊土地就那樣讓孤兒院存在,但是你表現的太差了,所以我改變主意了,我沒必要為了一個不相幹的女人而損失這麽多。對了,還有一件事,現在榮華所有產品都已做好,就差上市了,如果你明天還不能向媒體報導抄襲之事,榮華的損失將由你全部負責。這損失可是不小,如果還不出來,你可能要要牢獄之災。”鬱靖南陰冷的笑道。


    白雲吟抬眸冷瞪了他一眼,然後扶起沙發站起身,冷若冰霜吐了一句:“如果榮華要賠損失,我一分也不會少你的。”


    停滯半秒,冰冷的語氣又再次吐口出:“鬱靖南你的卑鄙無恥是天下無敵,這次抄襲事件平息後,我炒你魷魚,從今以後我們之間再也沒有關係,老死不相來往。”


    訣決的口氣像道裂雷,在這寂靜的房子裏飄蕩,刺耳且淒厲。


    話落,白雲吟拿起包,走向門口,她不想再留在這兒半分,這裏的惡魔,沒有心,冷酷無情,能將人無形的殺死,她要盡快離開。


    如一尊魔神的鬱靖南坐在沙發上,雙臂交叉,眼神冷蜇的望著她的舉動,就在她離開之際,他的心突然一緊,臉上頰骨爆凸,額間的青筋如一條條蛇般閃現,猙獰而陰森。


    隻是白雲吟快走到門口時,突然停佇腳步,折迴身往迴走,走到他跟前,把她擲掉的協議撿了起來,然後撕了個粉碎,用力往空中一拋。白色的紙屑,在他們頭頂熱烈飛舞,像一隻隻蝴蝶,紛紛飄散,就像她與他的關係,曲終人散。


    她在白色蝴蝶飛舞之際,快速的轉身往門口走去,看著漫空飛舞的協議碎片,鬱靖南的神色更為陰蜇,眸子已泛出紅色的憤光,叉在手臂的手緊握成拳,骨節發出咯咯的聲響,伴隨著聲響,他的身影頓時騰空站起,緊接著快速的往白雲吟的方向飛去。


    正要打開門的白雲吟,突然感到人被一股力道一扯,整個人往力的方向傾去,片刻,被人用力壓在門邊,肩上複上大掌,大掌的力道似乎要將她的肩膀捏碎,但是她一點也沒表現出痛苦的神態,因為心裏的痛已超越了**的痛。


    她冷冷的睨著眼前雙目紅澄的男人,嘴角微微向上彎,那是一抹鄙視的意味,而眼前的男人讀出她的深意,冷脆脆的話從口中噴出來。


    “你想與我老死不相往來,那今晚我倒要看看,你想怎麽與我老死不相往來。”


    話語就像碎冰落在鐵具上,發出冷咚咚聲響,讓人從腳底一直寒到心底。


    白雲吟打了個寒顫,同時她的手用力揮去,但卻被他閃了開,沒打著,但她卻被他一個反擒,手被他擒住,接著她改用腳攻,往他的重要部位攻去,這個招式是跆拳道的防身術,對付男人最有用,以至鬱靖南彈跳了開去,白雲吟見狀,趕緊拉開門。


    可是跳開了的男人更快,再次將她扯迴,白雲吟一時沒定力好,被他如此用力一扯,跌倒在地上,而鬱靖南他擋在門口,同時把打開的門,用腳踢去,隨著傳來一聲咣當巨響,緊接而來的是一聲反鎖門的聲音,刺痛著白雲吟的耳膜。


    而她跌在地上,頭有點暈眩,以至動作遲疑,在地上定迴神,才站了起來,隻是門邊站著一座巨神,她無法逃的出去。


    “你究竟想怎麽樣?”白雲吟冷唆唆的睥睨著他,那眼神似乎在看一堆垃圾。


    她的眼神讓站在門口的某人憤恨,從來沒有人敢這樣鄙視他,隻有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他為了她已經破了很多原則了,做了很多以前從來不會做的事,而她卻一屑不顧,將他的自尊踩在腳下,好,他會讓她知道這樣對他的下場是什麽的?


    他泛起噬血的笑意:“我想怎麽樣?我要讓你知道得罪我是什麽下場。”


    說話的同時,已慢慢朝她靠近,如一隻正要捕殺獵物的獅子,踏著輕悠而沉重的步子朝白雲吟走去。


    白雲吟感到危險的來臨,慢慢的往後退去,隻是她每退一步,他就往前大跨一步。她隻好繞著沙發而退,同時心裏盤算著如何逃過他魔爪。


    “鬱靖南,你要是敢碰我一根毫毛試試,我一定會將你告破產,別以為我不敢。”白雲吟狠狠的逼道。


    “你去告,我等著。”他陰森一笑,語氣無所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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