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兒子,其實是最聰明的,也是最健康的。


    如果真如阿爸所說,她跟楚熠是那種關係,希希該怎麽辦?


    這一定會對他有一定的傷害,這個社會是不會善待他的。


    想到這,悲從心中升起,某根弦也突然軟了,一直軟到眸子裏,淚水隨著那根軟掉的弦落了下。


    雖然她在知情人的跟前說不相信那些所謂的真相,但是心頭依舊還是無法安心,她真的是擔心。


    如果是事實,她該怎麽辦?希希怎麽辦?


    看見郝染突然間落淚,希希有點慌了。


    “媽咪,你別哭,我不逼你,如果你真的要離開我,你一定會有自已的苦衷,但是還請你偶爾要迴來看看我,那樣我就很知足了。”


    一邊替她擦著眼淚,一邊安慰著。


    “哎呀,染染,怎麽了?怎麽突然哭了?”一旁的謝芯見狀,欲將郝染扶起。


    可能是蹲的時間太長,郝染起來後,頭冒金星,站也站不穩。


    “哎喲,你還在生病中,就不該讓你蹲,快到那邊的椅子上坐。”謝芯焦急的聲音響徹整個花園。


    也把還在講電話的楚熠引的轉過頭,餘暉中,隻見他那濃眉皺成一團,一臉深邃的凝望著母子倆的身影。


    “媽咪,你沒事吧!”希希跟在一旁問道。


    “媽咪沒事,休息一會就好了。”她的聲音很低弱,但亦也帶著抽搐聲。


    坐在花園的椅子上後,郝染自個擦了擦臉上的淚珠,對著一旁的希希說:“希希,你坐在這兒。”


    希希乖巧的坐在她身旁,而謝芯站在一旁,有些狐疑的看著娘倆,郝染突然抬首。


    “芯芯,去幫我到房裏拿一件外套來,我感到有點冷。”


    “好,好,我現在就去。”


    臨走前,還不忘迴頭看著母子倆。


    支開謝芯,郝染轉首對著希希說:“希希,媽咪怎麽舍得離開你。如果真有一天,媽咪不在你身旁了,那就是媽咪有不能說的苦衷,你一定要原諒媽咪。”


    如果真成了事實,不讓希希受到歧視的辦法,隻有她離開。


    希希突然皺著小臉,“媽咪,你的苦衷可以告訴我,我能夠幫你的,如果媽咪真的不想說,那麽就一塊帶希希走吧!我不想跟你分開。”


    聽到這句話,郝染隻覺的撕心裂肺的,剛殺住的淚水,似乎又要被帶出來,隻能盡力的吸了吸鼻子。


    “好,我帶希希一塊走。”再泛起個自以為爛燦的笑容。


    要安撫孩子,隻有順著他的意思做。


    “嗯,我還可以養媽咪。”


    “對喲,我家希希都會賺錢了,真是了不起。”郝染輕笑的將他攬住。


    希希即時湊在她耳旁,小聲說:“媽咪,我現在正在研究新產品,有一家公司已經跟我談好價錢了,到時我又能大賺一筆。”


    郝染難以置信的張嘴:“希希,媽咪希望你能好好學習,賺錢的事是大人的事。”


    對兒子的聰明,她真是有點擔心,這樣他的安全會受到威脅。


    “媽咪,你放心,保密工作我是做的很好的,除了你和爸爸外,我就再沒有對###第三者說起過。”希希一副鬼靈精的樣子。


    郝染嘴角抽了抽,“總之不要勉強自已,知道嗎?”


    “嗯。”希希懂事的點頭。


    “媽咪,來看你,是爸爸讓我提的,他其實是想借口見你。”希希突然湊在她耳旁,小聲的說著。


    郝染不知道該如何跟希希講明白,現在她跟楚熠不僅關係撲塑迷離,更且兩人之間也已經決裂。


    但是這些,她是不能告訴希希的,如果希希知道,會給他的心靈上造成傷害。


    見郝染沒有說話,希希便再次湊近她耳旁說:“媽咪,我知道你跟爸爸現在是要低調,爸爸說,等一切麻煩解決了,我們一家人就可以在一起了。”


    說完,希希還一臉憧憬的笑著。


    看著如此爛燦的笑臉,郝染沉默應對,現在也隻能是這個理由來解釋他們的狀況,才不會讓希希生疑。


    “爸爸。”希希突然喊了一聲。


    郝染身子一僵,現在該怎麽麵對呢?如果沒有那晚阿爸所說的話,或許她可以對他冷漠視之,可是現在完全不同。


    他不僅是她的兄長,而且還是她孩子的爸爸,這該是怎麽一個亂呀!


    雖然現在還沒有完全確認,但是她的心終究過不了那一關,想到有可能是兄妹,她真不知怎麽麵對了?


    於是她並未抬頭,隻是摟著希希,視線落在遠處的花朵上。


    雖沒有看他,但她能感到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刺的她非常不舒服。


    接下來便是他靠近的腳步聲,她的身子突然變僵,被她攬在懷裏的希希也感到她的異樣,抬起頭凝望她。


    “媽咪。”希希喊了一聲。


    郝染低下頭,看著希希被她按在懷裏,這才反應過來問。


    “有沒有弄痛你?”她焦急的問。


    希希搖了搖頭,她才鬆了一口氣,接著重新攬住希希。


    ……


    “染染,好點了嗎?”突然,頭上傳來一道男音。


    這稱唿,讓她畏懼,她不想聽見他這般喊她,這樣喊法,讓她心生罪惡性。


    他不應該再這樣喊她,他不是無所不能嗎?為何連他們的關係,他都還沒發現?還要這樣喊她?


    她想衝他大吼,別這樣喊我,但是兒子在跟前,她不能讓兒子看見她失控的樣子。


    最終她深唿吸一口氣,情緒即時穩了些,冷淡的應了一句:“謝謝關心,沒什麽大礙了。”


    很疏離的迴應。


    “那就好。”他幽幽的應了一句。


    接著,他竟然坐在了她的身旁,一張椅子,坐著三個人,一如溫馨的一家人。


    這更讓郝染無法歇製心底的厭惡,他怎麽可以還坐在她身邊,他們不能再這樣坐在一起。


    他冷冽的氣息陣陣湧進她的鼻子,心波濤洶湧,比聽到郝知章說出那些事還更讓她淩亂。


    他在一旁也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坐著,氣氛頓時凝固,壓的她無法喘息。


    她的腦子裏不斷的浮現她要遠離他。


    一直不斷的提醒自已,最後,她的那根緊繃的弦突然斷裂,然後便不知人事了。


    待她再次醒來時,已是深夜十二點了,望著昏暗燈光的病房,病房靜如死水。


    她望著天花板,看著上頭的燈,腦海中迴想起她暈過去前的情景。


    好似在暈過去後,她耳中傳來他急切的喊聲,模糊中,她聽到一句:“染染,對不起。”


    為什麽說對不起?難道他也知道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如果知道了,為何還要坐在她旁邊?


    還是因為跟陳靜怡之間的事?


    不管他什麽原因說對不起,她都不能麵對。現在最要緊是趕證實她跟韓道夫的關係?


    她要跟韓道夫做個驗證,可問題是現在她在醫院,要從韓道夫身上拿到一根頭發,談何容易?


    怎麽辦?


    突然,她腦海中閃起個辦法。


    郝景天到來,是在郝染剛醒不久。


    “阿姐,我聽說你又暈倒了。”郝景天坐在一旁問道。


    “沒事。”郝染微微笑著。


    “暈倒了還說沒事,阿姐,以後別再見楚熠了,你見他準沒好事發生。”郝景天滿臉陰鬱。


    她是知道景天對楚熠的成見,而今她又實在無法麵對楚熠,不見也許她的會好受些,便點頭。


    “好,阿姐不見。”


    那俊美如同漫畫中的臉,瞬息綻放出光彩奪目讓人驚歎的笑顏。


    緊緊的握住郝染的手,郝染知弟弟能到這地步,實在太不容易了,病也痊愈,事業又有成,是應該過上美好的生活。


    但如果她真跟郝家沒有任何關係,是不可能跟景天永不分離的。


    可是麵對這般誠摯的弟弟,她實在說不出推辭的理由,隻能沉默應對。


    用另一隻手拍了拍他握著她的手,投以微笑敷衍過去。


    郝景天沒有得到她正麵的迴答,也不逼迫,轉望四周,擱置在前邊桌上的保溫瓶落進了他的視野裏。


    “阿姐,你晚上還沒吃吧!”


    “沒有。”


    “你想吃什麽?”郝景天將視線從保溫瓶上收迴。


    因為暈倒的關係,她晚餐並沒有吃,此時被這麽一問,還真感到有點餓,便點頭應道。


    郝染皺著眉宇,腦海中浮現郝知章下午臨走前,提到過晚上會給她送飯過來,在她昏迷後,應該是帶飯來了的,不由自主的朝桌上看去。


    “景天,你去看看保溫瓶裏的東西還熱不熱。”看見保溫瓶,心頭是有點期盼的。


    雖然郝知章的行為她已冷心了,但是對福伯的手藝,她不會拒絕。


    郝景天打開保溫瓶,還有些氣霧升騰,郝染透過白熾燈也看到。


    “景天,裏頭的食物還是熱的,就拿那個我給吃就行。”


    郝景天轉首看她:“這是福伯弄的?”


    “對。”


    郝景天又轉過頭,清越的聲音從他口中傳出:“湯還熱的,就先喝湯吧!飯和菜看著也不新鮮,我出去給你弄點粥迴來。”


    “不用,用飯伴著湯吃。”她答的很是熟練。


    “阿姐,你還是改不了老毛病,這樣吃飯容易把胃弄傷。”郝景天的語氣有點生氣。


    見弟弟這般緊張,她擠了個打哈的笑:“就隻有今晚,下不為例。”


    “這樣也不行,你先喝湯,我去給你弄新鮮的過來。”郝景天的口氣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


    這是郝染沒見過的,她從沒想過,那個膽小,走在公共場所都要依賴她的弟弟,也會在今天變成成熟的男子,帶著不容置疑的霸道。


    想到這,她不由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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