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舊沒有張開眸子,她翻了個白眼,擠到他懷裏,手撫在他胸膛上,糯糯道:“吃完飯正毅讓我跟他走一走,你知道的,我對正毅有虧欠,所以這點要求我不能不同意,散完步後,他送我迴來。我說的全是事實,沒有一點欺騙。”


    她解釋完,卻看見他拿開她的手,了然問:“你們吃飯為何肖正毅也一起?”


    她噘了噘嘴,“還不是市政府工程的工程款的事,上次工人聚眾打牌,被政府部門裏的人拿來當拒付工程款的理由,沒有辦法,隻好請上頭的人吃飯,可是那些人不買我們的帳,便請正毅幫忙出麵請張主任。”


    說完,她抬首凝望著他,他依舊閉著眸子,看不出他的信還是不信,但須臾間,卻聽到冷然的詢問。


    “隻是這個原因被拒付工程款?其他的達標沒?”他問。


    “就隻這個原因,其他都達標,我猜測是有人故意為搞鬼。”


    突然,楚熠那雙緊閉的眸子瞬間張了開來,冷嗤嗤的望向別處。


    “有人搞鬼?”他問。


    “嗯,但是還不知道是誰?”她道。


    楚熠深邃的眸子即時暗沉,似乎陷入了沉思中,郝染解釋完,見他依舊沒有什麽反應,再次看向他說。


    “我全部招了,你還要生氣?”


    那冷嗤嗤的眸光即時落在了她的身上,讓她毛孔悚然而。


    卻聽到他平靜的聲音:“你們離開希爾頓酒店是九點多,到你迴來十一點多,中間差了兩個小時……”


    後邊的話他省略了,但沒問比問更有威力,以至在他懷中的郝染身子一僵。


    難不成他今晚去了希爾頓,但是她沒看到他呀!


    照這話來看,百分之百肯定是看見了,她還是老實招了吧!要不然這千年老陳醋可是酸上一晚,讓她坐臥不安。


    下一秒,從他懷裏掙脫出來,正眼注視著他,“為了感謝正毅從中的周旋,所以應他邀請,跟他一起走走了。”


    “走走?”他淬染著寒氣的眸光如根銀光射向她。


    她抖了抖,“就是散步?”


    他一語不發,依舊冷嗤嗤的盯住她,她被盯的無奈,再也受不住了,憤然剜他。


    “我隻是跟正毅出去走走,有必要這麽生氣麽?再說他也是因為幫了我,我感謝他跟他走走沒什麽的呀!”


    “確實,這樣沒什麽,那就睡覺吧!”楚熠一臉無色,語氣也平淡。


    雖然沒有從表情上及言語上表露出他的不悅,但她已看出了他在生氣,以往他會吼,現在竟然平靜淡漠,讓她更加無措。


    “你別生氣行不行,以後不會再這樣了,今晚我也跟他說清楚了,他答應我會放手,所以你就大肚量些。”她隻好按奈住不悅解釋著。


    說完,整個人掛在他身上,緊緊的抱著他,就像樹熊一樣掛著。


    他嘴角抽了抽,臉上有輕輕的笑意,但郝染此刻掛在他身上,看不到他的神色,並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依然繼續說。


    “其實正毅是知道我嫁給韓正岑,心疼我,他說要拿出五億給我還給韓正岑,讓我離婚。”


    楚熠的眸子即時一沉,“他心疼你?給五億讓你離婚?”


    他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但是小心翼翼的應對著:“是這樣沒錯,可是我拒絕了,我跟他說,我心中隻有你,其他人裝不下,讓他不要再浪費心思。”


    她的話雖然討好的成份很高,但楚熠依舊一臉無色,熱灼灼的盯著她問:“他答應了?”


    她笑著點頭,“我可是好說歹說,終於讓她知道我的決心非你不可,他感到無望,就放棄了。”


    他的嘴角抽了抽,但片刻又嚴肅正色:“你是好說歹說嗎?你是被他楷油,接著他見楷不到任何的油了,才勉為其難答應吧!”


    她額間冒過巨汗,從他身上泄了下來,不可思議的望著他,半響才糯糯道:“你看見了?”


    “在希爾頓酒店門口,我本不想看的,但你們太招搖了,不看都難?”他說的一副很是無奈。


    郝染臉一垮:“你也在希爾頓酒店,沒有在家?”


    他哼哧兩聲,接著那俊臉點了點,她嗬嗬兩聲笑。


    “你看到了怎麽沒喊我?”


    他挑了挑眉,“還不是擔心某人說我吃幹醋,還怕被媒體拍到。”


    她一聽,臉上綻放出笑容:“知道你最好的了,再賞個吻。”


    話落,她又湊上香吻。


    某人很樂意,但是吻完後,他又接著問道:“肖正毅真的放棄了?”


    “當然,他現在已經完完全全知道我的心意了。”她笑。


    “那你這意思是今晚做的還是很值的?”他不冷不熱問,眼神剪剪有神。


    她嗬嗬一笑:“值不值我不敢確定,但是還是有點成果的,其實我最不願傷害的就是他,要不是一直有他照顧著,我不敢想象會變成什麽樣子,現在隻希望他能夠找到幸福。”


    楚熠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深邃的眸子平靜無瀾,片刻卻問了一句:“你剛才說工程款被拒付,是有人在搞鬼,是嗎?”


    “嗯,但不清楚是誰,不過可以知道,在政府部門有這種能力的,一定也是不簡單的人。”郝染糯糯道。


    “你心裏有沒有懷疑的對象呢?”


    話落,她皺了皺眉,歎了一口氣:“沒有,要查的話,必須得從市政府裏頭找,有點棘手,不過現在解決問題了,查不查都無所謂了,以後我們盡量不犯錯,也沒有把柄讓人抓到。”


    望著她,楚熠的臉色突然變的凝重。


    氣氛瞬間沉寂。


    “好了,很晚了,我們睡覺。”片刻,郝染開口打破沉寂。


    話落,往另一邊爬去,隻是剛要跨過楚熠身邊時,卻被他一把扯住,一個反身,將她壓在身下。


    “今晚你把我跟兒子丟下,所以你得補償。”他一臉賊兮兮的笑著。


    “剛剛不是補償了嗎?”她嘟著嘴說。


    “隻是一個蜻蜓點水的吻就想打發我?”他鑿鑿的笑,那笑意卻帶著狡猾之意。


    她垮著臉:“可是現在很晚了,都快一點了,我想睡覺了。”


    說完,即打了個哈欠,一副疲憊不堪。


    “知道累就不該這麽晚迴來。”他一臉淡定的迴應著。


    “剛才不是解釋了嗎?”她嘟喃著。


    “可我剛才被你撩撥起來,現在睡不下去了,你得替我滅火。”話落,他便壓了下去,封住了她的唇。


    “唔……”


    郝染被楚熠索求了幾個小時,連連求饒,可是楚熠卻流著汗水迴應她:“你迴來的太晚,要不然早就讓你睡覺了。”


    她才知道,愛吃醋的男人千萬別掉以輕心,吃醋起來,折騰人也有辦法。


    周六,郝染起的晚,下樓時,已是十點多了。


    “媽。”她意外的看到陸敏珍及韓正岑的身影。


    陸敏珍抬起那張永遠精致到挑不出一絲瑕疵的臉,此刻卻閃著冰寒。


    “媽,怎麽了?”她不明陸敏珍臉上的表情所謂何故。


    “染染,你好歹也是韓家的媳婦,怎麽就那麽不知檢點呢?在家怎麽樣,我就不說了,可是外頭你起碼也得給我收斂點,你怎麽就這麽不知羞恥呢?”陸敏珍眸中的怒火熊熊燃燒。


    聽著尖銳又難聽的話,她一臉冰冷,眼角掃了一旁的韓正岑,他低垂著眸,一臉無色,再轉對陸敏珍。


    “媽,你罵我也該讓我知道是怎麽迴事吧!”


    陸敏珍彎腰抓起桌上的報紙,朝她丟了過來,怒聲:“自已好好看看。”


    將身上的報紙展平,隻見娛樂頭條頭版,一張諾大的照片,一男一女對立而站,兩人手拉著手,在昏暗的燈光下,在不知情的人看來,顯然是在深情對望。


    男的臉孔是肖正毅,女是便是她。


    上邊的標題是:“韓二少奶奶外出偷情男方竟是高官


    她心頭一震,一直防著跟楚熠在外頭的舉動,對於跟其他人之間的舉動,竟然忘了。


    這報導一出,可是一石激起千層浪了,不僅掃了韓家的顏麵,也掃了郝家的顏麵。


    難怪陸敏珍會如此生氣,都是她太大意了。


    “怎麽?沒話說了,郝染,我真想不到你竟然是這麽不知羞恥,一個楚熠還不夠,還要出去勾搭別的男人,郝知章真是養了一個好女兒呀!”陸敏珍憤然的低怒。


    正在沉思的郝染聽見陸敏珍搭上了父親的名字,臉色瞬間變的蒼白。


    “媽,你罵我歸罵我,別扯上我父親。”


    陸敏珍皺著眸眉:“你也知道維護你父親的名聲呀!那為何還要做出這等不知羞恥的事?”


    郝染咬著唇,低垂著眉宇:“媽,不是這樣的,不是如這報紙上所寫的。”


    “不是?你以為我老眼昏花了?”她瞪著眸子,臉色漸漸轉至絳紫,從郝染手中扯過報紙,對著那張照片用力拍了拍。


    “你跟那男的眉目傳情還不明顯嗎?你還想怎麽狡辯,……郝染你究竟把韓家置於何處了?把你自已置於何處?”


    麵對陸敏珍的尖銳憤怒,郝染一臉凜然,“媽,我跟正毅從小青梅竹馬,我們之間就如兄妹般,不會做過有違道德之事,昨晚是因為正毅幫了個忙,我為了感謝他,所以跟他在海邊散步,當時這動作也是然感謝他,並不是如報紙上所寫的這般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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