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的臉色一下子變了,「現在馬上把水放迴去。」


    「為什麽?」n的表情沒變。


    「少廢話!不放迴去我就殺了你。」n聳聳肩,「可以吧,請吧。」


    然後將排水時使用的遠程操作盤交給中也,中也一把奪過。


    操作盤上有三個操作用的黑色旋鈕,三個黑色按鈕,還有一個紅色按鈕。


    把排水時用的水倒轉,但沒有反應。按下其他按鈕也不會發生什麽。


    在此期間,少年依然痛苦不已。身體浮腫,嘴裏流出紅黑色的血。因為血液進入肺部,無法唿吸,臉色漸漸變成青色。


    中也一個勁地按按鈕,試著組合。有一次,隨著「啪」的一聲,容器傾斜了。


    圓筒像行禮似的向這邊傾斜,前半部分的容器像要向上彈起一樣打開了,裏麵殘留的溶液流了出來。


    少年也滾到了地上,中也抱住了少年的身體。


    「喂,振作點!」


    少年似乎無法唿吸,在中也的懷裏劇烈地上下起伏著胸部,喘著粗氣。


    那張臉和中也一模一樣。但是,他的眼神比中也溫柔了一些,也弱了很多。


    少年抓住中也,然後用眼神訴說著什麽,他張開嘴,想要表達什麽,吸入了一團空氣,但也就到此為止了。


    生命結束了,手失去了力量,眼睛失去了焦點,變得渾濁,吐出了肺裏不需要的空氣,嘴裏發出了類似嘆息的聲音,這是結束的信號。


    中也呆呆地看著麵前,少年的身體開始崩塌。皮膚崩裂,肉融化,變成和溶液一樣的藍黑色液體流了下來,沒有能阻止他的方法。


    肉漸漸分開,骨頭漸漸露出來。剩下的是少年的小白骨和外衣,還有連接在上麵的無數輸液管和測量用的細繩群,還有腳下青黑色的泥。


    中也把白骨放在地上,一把抓住n。


    一股強烈的力量抓住了n的衣服,但是n的表情沒有一點變化。


    「我說我是你父親,這不是謊話。」


    n的聲音像在念上麵的文字,「我設計了你的肺,調整了你的基因,讓你能承受荒霸吐的輸出。」


    接著,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發生了。n輕而易舉地扯下了中也握著自己衣服的拳頭。


    「的......」


    中也想動手打他,但連這都做不到。不僅如此,連站都站不穩,膝蓋在顫抖,身體很重。


    不是n的力量強,而是中也的力量弱了,中也記得這種感覺。


    「這是…和那時一樣……」


    一年前,崖邊的公共墓地,被白瀨從後麵刺了一刀,當時的感覺。


    當時白瀨說了什麽?——「還是少動為好。我在刀刃上塗了老鼠藥。暫時手腳會發麻,不能像平時那樣活動了吧。」


    記憶中的白瀨的聲音聽起來很遙遠,有些誇張。但是,為什麽呢?為什麽是現在?


    「是我設計了你,所以我很清楚,你的身體很頑強,對毒藥卻像一般人一樣脆弱。」


    「毒藥……」


    中也追溯著記憶。對中也下毒並不簡單。如果有這樣的攻擊,中也應該馬上就會注意到。


    沒有,是進設施的時候,被告知需要檢查攜帶物品和血液,採血包注射。


    「那時候注射的嗎……」


    「我邀請你來是為了告訴你真相,我想通過做這件事來避免魏爾倫的暗殺。」


    n一邊撫平被中也抓住的衣服褶皺,一邊輕鬆地說,「但是,這個計劃還存在不確定性。我無法完全證實,隻要告訴你真相,魏爾倫就會放棄暗殺。所以我決定採用更確切的方法。」


    中也掙紮著想要站起來,青黑色的泥在中也腳下濺起。


    「你明白嗎?如果你死了,魏爾倫連留在這個國家的動機都沒有了。」


    「是啊是啊!」


    憤怒爆發了,不是□□的感情的力量迸出,中也像眺望一般站了起來,向n揮拳。


    那樣的中也平靜地接受n的槍擊,子彈直接打中了中也的額頭,子彈在頭蓋骨上彈開了,然後飛向後方。


    中也向後仰倒在地上,額頭出血了。但子彈並沒有穿透他,而是從他的額頭上滑了下來,向後彈去。


    中彈的瞬間中也集中了所有的異能,利用重力轉移了子彈。n向倒下的中也發射了更多的子彈。麵無表情。


    所有的子彈都抵擋不住,幾顆子彈擊中中也的胸部和腹部,鮮血和肉片四濺,中也發出無聲的叫聲。


    「你會覺得我是個很過分的人吧?但我並不是因為愛惜自己的生命才這麽做的,而是為了維持研究,也就是為了這個國家。」


    n從白大褂懷裏取出容器。打開容器,裏麵出現一個小小的注射器,用注射器戳每一個傷口。


    「為了自己所屬的組織而做出不道德的行為,你作為一個龐大組織的成員,能理解嗎?」


    「該死的……誰……」


    中也沉吟著,舉起手想要抓住對方,但那隻手卻沒有伸向n。手掉在地上,意識轉暗。


    在本機旁邊,白瀨先生突然痛苦起來。他倒在地上,捂著喉嚨難受。


    「白瀨先生!你怎麽了?」


    一邊說著,本機已經進行了診斷。心率下降,血壓下降。出汗、肌肉僵硬、唿吸困難。這是典型的毒藥症狀。


    但是空氣中的成分和平常一樣,沒有任何問題。此前的環境的情景日誌確認了毒氣,暴露的痕跡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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