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格什麽的不是問題。意誌或是思想也不是問題。」蘭堂嚴肅道,「那是巨大的破壞。是燒毀地麵、渲染天空、震撼大氣的異端存在。是無法理解的彼岸的東西。


    僅僅是那份力量,對我而言就足夠了。告訴我,中也君。超越人類智慧的存在——將我燒毀之人,現在在哪裏?」


    中也沒有立即迴答。他看著自己的掌心,翻到手背又再度查看起來。用這樣的動作度過了猶豫的時間。不過,他最終放棄般地嘆了一口氣。


    「我明白了。你這麽想知道就告訴你吧。」


    中也的雙眸十分澄澈。似是能將目之所及的一切都吸入其中般的透明。


    「荒霸吐啊——」深吸一口氣,又吐了出來,而後他說。


    「就是我。」】


    「荒霸吐啊——就是我。」


    如同是裹挾著驚雷的狂暴颶風,


    如同是古老的遺蹟殘骸裏覓見荒神的肉身,


    如同是億萬顆冰冷的人心中所誕生的溫暖奇蹟,


    如同是此刻,荒神名為——中原中也。


    是震撼、是失語、是無以嚴明的,對神跡本身的極度驚訝。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沉靜了下來。


    哪怕已經知曉、已有猜測的少數人,當直麵神明的坦白,直麵屬於此刻名為中原中也人格的靈魂核心,很難不會被那片世界所觸動。


    那既不是神明的傲慢,也非人類的汙濁裏——不過是最簡單、最耀眼的靈魂而已。


    「中,中也先生,竟,竟然就是荒霸吐!」


    敦的瞳孔因為極度的震驚而擴張,此時整個人陷入一種難得的懵懂中。


    「人虎的視力和聽力,在下還是相信的。荒霸吐,真的是中也先生。」


    芥川麵色平和,似乎根本沒有受到影響。


    樋口第一個反應過來,「前輩,你竟然誇獎了人虎,啊啊!前輩絕對是已經不清醒了吧!」


    「安靜一點!樋口。」


    芥川一下子會過神來,掩飾性地咳嗽了一聲,「咳,那隻是在下認可人虎一次而已,人虎還是一樣的可惡。」


    敦無語地望著芥川,「那我還真是謝謝你啊,芥川。隻不過,」他神色複雜,「中也先生,竟然有著非人的身份,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無論怎麽看,中也先生都擁有著人類最珍貴的品質,甚至比絕大多數人更像是人,不對——從本質而言,中也先生就是個人。


    「中也先生居然是荒霸吐那樣的存在,這也太酷了吧,太奇妙了!未來豈不是可以做神明的下屬。」


    立原興奮地不能自已,對於立原來說,隻要中也先生還是中也先生,那無論是何種身份,都不重要。


    「天哪,我以為中也羊之王的名頭已經足夠厲害了,現在又有了一個荒神荒霸吐的身份,這樣一來,我們旗會豈不是就有了一個活著的神明?!」


    傻瓜鳥激動地喊著,「公關官,你說我們內部為中也做一個神社怎麽樣,我們旗會都是中也的信徒。」


    公關官讚許地看了一眼傻瓜鳥,「那太好了,中也估計會害羞地把我們揍個遍!」


    國木田完全愣住了,隨即驚訝地道,「中也先生,真的是荒霸吐那樣的存在?!可是,一直庇護著羊,具有高度的責任感和包容心的中也先生,怎麽看都更像是人的存在。」


    「所謂人的本質是什麽?似人的外表?如人般的喜怒哀樂?還是像戰士一樣忠誠重義?那個小矮子可不就是如此,所以才討厭啊!再也找不到像中也這麽討厭的人了!」


    太宰貌似厭煩地說著,中也隻是會痛、會傷心、會得意的最普通的人類了。


    所以啊,他才尤為討厭跑去做英雄的中也,狗狗隻有好好呆在主人身邊才能健康地長大啊!


    福澤諭吉深深地唿出一口氣,以一種鄭重而平靜的口吻詢問亂步,「荒霸吐,真的是中也君嗎?」


    亂步點點頭,「名為荒霸吐的存在,的確是中也。而是否是人這一點,難以推測。」


    信息不全的情況下,即使是亂步也不能推測中也是否是一個真實的人類。


    「那並不重要,」福澤諭吉麵容平靜而認真地說著,「不論是不是人,中也君的本質並不會因此而發生改變,這就足夠了。」


    森麵色複雜,「真是沒想到啊!中也君竟然是荒霸吐那樣的存在。福澤閣下說得沒錯呢,中也君即使是在擂缽街也成長得很好呢。」


    身處擂缽街那樣的環境,黑暗和汙穢並沒有汙染名為中原中也的存在,某些方麵還保留著孩童的好奇與天真,真是太神奇了!


    「中也君,是個好孩子啊!」


    觀察人類是夏目漱石的強項,以貓的角度來看待人類的各種行為,往往覺得多數人類都是在自討苦吃地給自己添堵。


    中也對於夏目漱石而言,是荒霸吐也好,是人類也罷,他在夏目的眼中,不過是一隻小小的幼崽,僅此而已。


    森期待似的笑著,「可惜了,中也君已經超過了十二歲呢。」


    養一隻小怪物似乎不錯的樣子,不過得找到避免荒霸吐暴走的方法才能安心呢。


    「林太郎是個大變態!」愛麗絲嫌惡地大喊著。


    「森先生不要打什麽壞主意哦!」


    「沒有呢,太宰君。」森滿臉無害地反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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