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是佛門梵語,代表覺悟和智慧,意指人忽如睡醒,豁然開悟,突入徹悟途徑,頓悟真理,達到超凡脫俗的境界。


    菩提本願刀,其實就是明心見性,以菩提本心為基礎,照見宇宙天地、萬物眾生、七情六欲等一切有形無形的存在,其層次之高,直指大道。


    這個過程,對慕驍行的神意也是一次真正的磨練。


    人之神,心之意,神動則意生,神意合一,菩提本心才達到真正的圓滿無暇。


    不知何時,文殊菩薩神像已經消失無蹤,慕驍行悠然轉醒,從入定中恢複意識,但仍沒有睜開雙眼。


    因為他此刻正沉浸在對自我的認識中,認識自我,認識本我,認識超我。一個人隻有完成了對自我的認識,才能更好地認識世界。


    又過了一天,慕驍行再次清醒過來,終於開始翻看菩提本願刀的功法和曆代高僧的修行心得。


    慕驍行天資超凡,能自行領悟菩提本願刀,幫並有所成就。但他的這個成就,終究還是沒有功法,更沒人指點,倒不是說做錯了路,但如水上浮萍一般,根基顯然還不夠紮實,所以無法再進一步。


    九層之台,起於壘土。


    現在參悟菩提本願刀的正本,就是為了打下牢固的基礎,將來成就才不可限量。


    慕驍行現在還不清楚,他自己究竟撿了一個多大的便宜,全因這一次決定,令他日後刀法,能屢作突破,窺明武道至境,一登頂峰。


    ……


    當慕驍行從藏經閣裏出來的時候,看到元空第一句話就問道:“元空大師,我究竟在裏麵待了多久?”


    元空答道:“五天,第三天我進去的時候發現你仍在入定,所以就沒叫你。”


    “難怪現在我餓得感覺一頭牛都能吃下去,大師,能帶我去飯堂吃一頓麽,饅頭都行。”


    慕驍行畢竟修為深厚,等閑兩三天不吃飯都能扛住,但在藏經閣待了五天,實在扛不住了。


    虛空寺的飯堂內,慕驍行正對著一大桌子齋菜狼吞虎咽,填報自己空虛的肚子。


    雷禪見狀,把九龍菩提經丟給慕驍行道:“老慕,我的任務總算完成了,剩下的事情交給你了。”


    慕驍行接過九龍菩提經的同時仍不忘啃著饅頭,同時說道:“放心吧,我這個人最講信用,保證拚盡全力守護這本經書,萬一哪天真的倒了血黴被魔門搶去了,也一定跟魔門死磕到底。”


    雷禪道:“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元空坐在一旁聽著二人聊天,微微皺眉地看著慕驍行,覺得他與進藏經閣之前似乎並沒有什麽區別。但這顯然不可能,在藏經閣內悟了五天,不可能全無收獲。


    慕驍行卻突然說道:“元空大師,你不要這麽眼睛都不眨地盯著我,這樣我會很不好意思。雖然我在藏經閣裏參悟了五天菩提本願刀,但我還是我,不會一念成魔,也不會立地成佛。”


    元空心中凜然,難道慕驍行竟能看穿他的想法?


    慕驍行想了想又道:“對了,元空大師,麻煩您幫我帶個話給一空大師。”


    “什麽話?”


    “嗯,其實菩提本願刀並沒有一空大師想得那麽複雜,雖然看起來很玄乎,但歸根到底也是一門用來打架的功夫。既然是武功,要想進步,就有一種最笨的方法。”


    元空也產生了興趣,問道:“哦,什麽方法?”


    “熟能生巧。”


    元空愕然道:“就這麽簡單。”


    慕驍行鄭重地點了點頭道:“對,就這麽簡單。”


    吃飽喝足後,慕驍行準備離開虛空寺,跟雷禪簡單說了幾句,然後互道珍重各自離開。


    然而就在慕驍行準備下山時,突然間心血來潮,又迴到了藏經閣,飛身躍上了藏經閣的屋頂。


    這是青霞山最高的地方。


    慕驍行平靜地俯瞰著山下的風景,盡管今天山上起了大霧,四周雲霧繚繞,什麽也看不見,但他依然沉醉在冬季的寒風裏。


    “原來站在高處看風景這麽爽,”


    短短的一瞬間裏慕驍行迴憶起很多過往,年幼時看著母親抑鬱而終,在青山派受盡冷眼,在鏢局浪跡天涯,在錦衣衛艱難度日,好不容易進了書院又被安王打迴原形……


    這時山上的風越來越大,吹散了山間的迷霧,看到山下一片銀裝素裹的天地,慕驍行突然大笑起來。


    “看來以後我得繼續努力,一直站在高處,才能一直爽下去!”


    ……


    西平府。


    除夕將近,逢年過節要防賊的想法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成了婦孺皆知的生活常識。


    可能大家一致覺得年關到了,那些飛賊也要買年貨迴家過年。


    不過今年西平府的飛賊,似乎格外猖狂了一些。


    短短兩天裏就有十幾個富商家裏被盜,西平府內所有大的藥房也被光顧了一遍,賊人不取金銀古董,隻偷藥材,而且是極為名貴的藥材。


    飛賊盜竊事件鬧得整個西平府沸沸揚揚,捕快們四處上街抓賊,倒是抓到不少小蟊賊,本以為這事情就這麽過去了,誰知沒兩天,一個更勁爆的消息震驚了整個西平府的大街小巷。


    皇宮庫房裏的不少靈藥竟然也不翼而飛。


    不過很快官府就出來辟謠,證明純屬謠言。


    ……


    蕭彥一路騎馬狂奔,從靈州城趕到西平府。


    年關將至,他身為皇嗣宗親,自然要去皇宮給皇太後和太子殿下請安,這些都是最基本的禮數,自然不能免。


    蕭彥一年中大半時間都在靈州,信侯府隻有劉管家留守,還有幾名仆人負責打掃。蕭彥迴到信侯府時,劉管家已經打點好了一切,正在門口候著。


    “侯爺您可算迴來了,熱水和飯菜都備好了。”劉管家上前殷勤道。


    蕭彥邊走邊閑聊道:“劉管家,這段時間你一人留守府裏,可是辛苦了。”


    劉管家道:“侯爺哪裏的話,無非就是監督下人打掃收拾,分內的事情,怎麽談得上辛苦。”


    “對了,京城裏最近有什麽大事嗎?”


    劉管家留在京城還有一項重要任務就是留意京城的動向,把一些重要的事情記錄下來。


    “快過年了,最近倒是沒什麽大事發生,就是最近飛賊鬧得挺厲害。”


    “飛賊,衙門難道管不了麽?”


    “這飛賊聽說相當厲害,飛簷走壁,來去無蹤,短短幾天就作了幾十起大案,衙門的捕快連飛賊的影子都沒看到。”


    蕭彥來了興致,問道:“這麽厲害,飛賊都偷了什麽寶物?”


    劉管家道:“聽說全都是些珍貴的藥材,而且京城裏還流傳著一個消息,這個飛賊連皇宮庫房的靈藥都偷了。”


    “這些都是坊間謠言吧,就算真有這樣的高手,也不會為了一點靈藥去冒犯皇家威嚴,得不償失啊。”


    “侯爺說得真準,沒幾天順天府就出來辟謠了。”


    “好了,劉管家,你讓下人把飯菜送到我書房裏來吧。”


    “是,侯爺。”


    蕭彥推門進入書房,頓時聞到一股濃烈的藥香,轉頭一看,隻見一人坐在書房裏的地上,嘴裏不知嚼著什麽東西,正是慕驍行。


    “軍師,你怎麽在這?嗯,這些都是什麽東西?”


    蕭彥這才看清書房裏堆滿了大大小小的藥材,正發出濃烈的藥香。


    慕驍行嘴裏正啃著一根千年人參,含糊不清地說道:“侯爺,你來得正好,快讓劉管家過來幫我把這一堆靈藥熬了,熬製的方法我寫在紙上,讓他照著方子熬就行了。對了,小心行事,千萬別聲張。”


    蕭彥嚇了一跳,隨即反應過來:“軍師,前些日子京城裏那些盜竊的案子都是你做的?”


    “對啊。”


    “皇宮的庫房莫非真被盜了,也是你做的?”


    “對啊。”


    “軍師,你要是缺錢少藥可以跟我說,你把事情搞這麽大,萬一被人查出來怎麽辦?”


    慕驍行道:“放心吧,我好歹是大魏錦衣衛出身,專業範圍內的業務,絕對不會留下任何證據。”


    蕭彥歎道:“這事情鬧得這麽大,太子盛怒之下,宮中的侍衛不知多少人要挨板子?”


    慕驍行道:“這個我早想到了,所以我走的時候特意留了一張字條,上麵寫著:覆昆侖到此一遊。”


    “覆昆侖是誰?”


    “當世魔門第一人。”


    “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比之天榜首席應江潮如何?”


    “隻強不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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