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土匪被慕驍行那恐怖的一刀嚇了一跳,心裏都有些發虛。


    慕驍行一刀立威,腳下豪不停留,猶如一把尖刀插進土匪陣中,手中揮舞著苗刀,在裏麵橫衝直撞,很快撕破了土匪的防線,殺了一個對穿。


    許先見土匪的陣型已經完全被衝散,亂成一團,一臉下令放箭。


    “嗖嗖嗖……”


    箭矢的破空聲連連響起,對麵的土匪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已經有十幾個最前麵的土匪被一箭穿頭,身體都被唿嘯的箭矢帶著向後倒飛,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有幾個死的土匪腳下被馬鐙纏住,馬又受驚狂奔而出,拖著屍體就跑了出來。


    土匪的隊伍更混亂了。


    許先拔出手中樸刀,大聲喝道:“飛鷹甲隊,衝鋒!”


    土匪的頭領被殺,又被亂箭射死了十餘人,麵對飛鷹甲隊的騎兵衝鋒,已經完全喪失鬥誌,一窩蜂地調頭就跑。


    騎兵隊砍瓜切菜一樣將土匪殺得潰不成軍,戰鬥很快結束,隻剩下遍地的血肉殘肢。


    許先命令士卒們打掃戰場後,興致勃勃地向慕驍行匯報。雖然慕驍行隻是個什長,但現在卻是飛鷹甲隊的實際指揮官。


    “此戰一共斬首七十三級,繳獲銀兩三十餘兩,馬匹二十八匹,兵器若幹,我方無任何人員傷亡。”


    慕驍行一臉嫌棄道:“才這麽點銀子,真是一幫窮鬼。”


    “慕哥,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


    許先現在在飛鷹甲隊裏的作用基本跟吉祥物一樣,有空出來賣個萌就行了,對慕驍行的稱唿也由“慕什長”變成了“慕哥”。


    軍中以強者為尊,慕驍行一連挑了二十一名哨官,已經完全征服了飛鷹甲隊,現在全隊上下都唯慕驍行馬首是瞻。


    “留下五個人在後麵照看繳獲的馬匹,兵器裝在鏢車的箱子裏,其他人繼續扮成商隊前進。”


    一路上又有兩撥土匪前來劫道,卻沒有一撥買青龍鏢局的麵子,氣得慕驍行大開殺戒,一連斬了十幾人。


    漆路人現在知道為何兵院第一堂課上教習問有誰殺過三百人以上時慕驍行敢舉手了。


    按照慕驍行現在展現出的殺性,漆路人覺得遠不止三百。


    很快一行人來到了合陽城。


    還沒到城門口,就遠遠看到一隊人馬在城門口迎候,當先二人,正是絕刀門門主石萬雄和秦叔炮。


    慕驍行下馬和秦叔炮兩人相互在胸口捶了一拳,相視而笑。


    石萬雄策馬上前道:“一別半年,慕兄弟風采依舊,北榮揚威,聲名更勝往昔,可喜可賀啊。”


    慕驍行愕然道:“你們是否順風耳,消息竟如此靈通。”


    秦叔炮道:“老慕你是否忘了我現在到底是幹什麽的了,要是連這點消息都打探不到,也不用混了。”


    石萬雄道:“老夫在得月樓備了幾桌酒席為慕兄弟接風洗塵,就別在這裏站著了,大家快去吧。”


    一群人去得月樓吃飯,開懷暢飲,賓主盡歡,此事略去不表。


    酒足飯飽後,慕驍行向銳金堂借了一處院落安頓飛鷹甲隊的一眾士卒,隨即和秦叔炮迴到了東城小院。


    慕驍行道:“可惜辰少、飯盒他們都不在,不然我們還能再好好喝一頓。”


    秦叔炮道:“老慕,到院子裏玩兩手如何?我新學了一套箭法,保證讓你大吃一驚。”


    慕驍行哈哈一笑道:“二炮,話不要說太滿,打架我什麽時候怕過!”


    秦叔炮取出弓箭道:“老慕,別怪我沒提醒你,我現在箭法厲害得自己都怕,開弓沒有迴頭箭,你可要認真應付啊。”


    慕驍行笑道:“半年不見,二炮你手上功夫有沒有長進還不知道,不過嘴炮功夫肯定見漲。不過說歸說,可別待會一動手,三招兩式就被我幹趴下,那可就難看了。”


    秦叔炮隨即運功驅散酒氣,雙目神光電閃,一股無比堅凝的氣勢以他為核心向四外擴張。


    慕驍行生出感應,收攝心神,擺出一個拔刀的起手式,有些驚訝地說道:“確實有點門道,不過二炮你這樣站在原地不動,難道還想憑氣勢不戰而屈人之兵?”


    秦叔炮哈哈大笑道:“我這套箭法講究靜如高山動如閃電,接我一箭吧!”


    話音未落,秦叔炮閃電般彎弓搭箭,動作一氣嗬成,長弓上兩支破甲箭已經離弦而出。


    慕驍行眼一凜,隨手抽刀一斬,雪亮的刀光在空中一閃即逝,激射來的兩支破甲箭已經被長刀同時斬碎。慕驍行隨手拔刀,看似簡單的一斬,卻含著劈、拖的力量,強橫的刀氣直接就把兩支破甲箭震碎。


    秦叔炮有些驚訝,不過手上豪不停頓,接連從箭囊中取出長箭,一次三支,連環攢射不停。他的動作快捷而流暢,一連串的動作下來絕沒有絲毫的停頓,一時間,箭如暴雨般,向慕驍行傾瀉而來。


    慕驍行運轉菩提本心,感應身周萬物,可以清楚看到每隻激射而出長箭的飛行角度和方向,並做出分析和判斷,準確應對。


    苗刀上下翻飛,準確地將每支破甲箭擊落,守得滴水不漏。


    很快秦叔炮箭壺裏的箭矢已經所剩無幾,停下來有些意外地說道:“老慕,行啊你,你這是什麽刀法,看來我不出絕招是不行了。”


    慕驍行道:“什麽刀法不重要,最重要是局麵完全在我掌握之中,你卻快黔驢技窮了。”


    秦叔炮嗤之以鼻道:“老慕,別吹牛了,你若真的遊刃有餘,早就衝過來找我麻煩了,還會站在那裏誇誇其談?”


    慕驍行點頭道:“我確實還沒到遊刃有餘的程度,不過你先迴答我一個問題,你說我為何能原地不動就擋下你所有的箭,如果答不出來你就直接認輸吧。”


    秦叔炮低頭沉吟片刻後道:“莫非你能完全把握到我射箭的角度和方位?”


    慕驍行道:“二炮你的箭雖然有變化,但終究意圖太明顯,我一眼便能識破。如果你能從有意的下乘之招變為無意的上乘之招,那我應付起來,必然就不像現在這般容易了。”


    秦叔炮點頭表示同意,說道:“老慕你說得不錯,但有些事情知易行難,我箭法練到這個地步,除非踏入天海境,否則每前進一步都極為困難,並不是想突破就能突破。”


    “那就看你自己的悟性了,好好想吧。”


    慕驍行苦口婆心地說了半天,其實就是想通過循循善誘,讓秦叔炮意識到先天境之外的天極境。


    天極境說起來玄之又玄,但歸根結底,其實就是一個武者的身體、內力和精神三者不斷超越自我,達到極限之後,再凝聚罡力成就天海境。這條道路,就是追求自身根基的極致的道具,雖然艱辛難走,不過一旦走通,卻是前途不可限量。


    而且按照賈和尚和樂驚鴻的意見,這事情還不能說破,最好是自行領悟,效果最佳。因為一個人的極限,不逼一下,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在哪裏。


    慕驍行出了東城小院,留下秦叔炮一人冥思苦想,至於能不能悟出來,就看秦叔炮的造化了。


    這是隊長許先跑了過來,說道:“慕哥,前些天我們從土匪裏搶迴來的戰馬怎麽處理?”


    慕驍行道:“這還用問,當然是下午拿到集市上去賣了,不然你還想留著過年啊!”


    許先有些為難地說道:“這些戰馬算是我們從土匪裏繳獲的戰利品,按照西北軍的規矩,私自處理戰利品等同貪汙,必須交給軍需官處理。”


    慕驍行沒好氣道:“軍需官還在西北軍大營裏待著呢,等他過來黃花菜都涼了。況且一天不賣掉,這些戰馬吃喝拉撒睡哪一樣不用花錢,戰馬不能賣,那直接繳獲來的銀兩更不能動,難道要我自己掏腰包墊銀子嗎?”


    許先道:“這才是麻煩的地方,所以我才來請示慕哥你啊。”


    慕驍行擺擺手道:“這種屁事別來煩我,明天早上我們就要走了,馬上把戰馬和那些兵器拉到集市上賣了,做好相關記錄,隻要我們不把軍隊的銀子往自己口袋裏裝,上麵愛怎麽查怎麽查,出了事我擔著。”


    晚上慕驍行正準備睡覺,秦叔炮悄悄溜了過來,在門口小聲說道:“老慕,有事跟你商量。”


    慕驍行有些詫異,白天不說非得等晚上說,估計是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不過還是打開門讓秦叔炮進來。


    秦叔炮說道:“我最近碰到了一個西涼商人,他手裏有一張藏寶圖,想跟我合夥開發一個寶藏,老慕,你有沒有興趣?”


    慕驍行有些不相信,說道:“惠州地廣人稀,偷偷挖一個寶藏誰會知道。他要是真有藏寶圖,早就一個人獨吞了,還輪得到你我。”


    秦叔炮解釋道:“這個藏寶圖據說是西涼軍留下的,有一百多年曆史了,不過位置比較特殊,那個商人說寶藏的旁邊就有一夥山賊,實力比較強悍,所以才想跟我聯手。”


    慕驍行想了想說道:“你讓那個商人把山賊的位置告訴我,明天我就帶人去把那夥山賊滅了,晚上我們再合夥去把寶藏找出來。對了,找到寶藏後怎麽分?”


    “三七開,他三我七,不過他要先挑。”


    “可以,就這麽辦吧。”


    第二天一早,慕驍行便帶著飛鷹甲隊出城,直奔落霞山。


    落霞山上確實有一夥山賊,山寨上下大約有兩百餘人。


    隊長許先有些為難地建議道:“慕哥,這夥山賊人多勢眾,而且我們又沒有任何攻堅器械,強攻非是良策,還是迴去多叫些人馬再來吧。”


    慕驍行點頭表示同意:“驍騎營的弟兄平日裏訓練的都是騎兵戰術,摧城拔寨方麵確實有所欠缺,我也覺得你們可能打不過這夥山賊。”


    許先鬆了一口氣,他最怕慕驍行年少成名就狂得沒邊,下令飛鷹甲隊強攻。


    慕驍行頓了頓又說道:“所以還是我一個人來吧。”


    許先:“……”


    說完,慕驍行便獨自一人上山了。


    半個時辰之後,許先突然看見山寨裏冒出滾滾濃煙,不多時,慕驍行提著三顆腦袋下了山。


    慕驍行對許先說道:“這夥山賊的三個當家全被我宰了,現在裏麵亂得雞飛狗跳,讓弟兄們上吧。”


    許先將信將疑地帶著飛鷹甲隊衝上山,隻見山寨的大門已被慕驍行一把火燒了,整個山寨群龍無首,亂成一團。


    麵對飛鷹甲隊的進攻,山賊們根本組織不起像樣的反擊,跑的跑,逃的逃,被打得落花流水。


    深夜。


    慕驍行和秦叔炮來到了落霞山的山腳下。


    秦叔炮學了一聲鳥叫,一旁灌木叢裏隨即傳來兩聲鳥叫迴應。


    很快一人從路旁的灌木叢裏走了出來,一見慕驍行,詫異地說道:“秦兄,你怎麽還帶了幫手?”


    秦叔炮道:“為了確保你不會黑吃黑,找到財寶後不會把我幹掉。這是我兄弟慕驍行。老慕,這是我跟你提過的西涼商人馬粱。”


    借著月光,慕驍行看清了馬粱的長相,個子一般,一對小眼睛提溜亂轉,倒是挺像個精於算計的奸商。


    馬粱無奈道:“可是我現在很擔心你會黑吃黑……”


    秦叔炮道:“馬兄,其實你不用這麽擔心,我完全是為了自保,完全沒打算黑吃黑。”


    “可是我還是害怕,怎麽辦?”


    “我們的合作就是基於相互信任,你應該信任我。”


    馬粱猶豫了一會,好半天才下定決心,道:“事到如今也隻能如此了,我相信你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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