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炮在前麵跑,後麵四個黑衣人緊追不舍。


    突然,跑在最前麵的黑衣人腳下一空,隨即一陣劇痛傳來。


    “啊!有陷阱,我的腳被刺穿了!”


    秦叔炮聽聲辯位,迴身抬手一記弩箭射出。


    受傷的黑衣人躺在地上沒被射中,另一個想要過來扶起同伴的黑衣人卻不幸撞個正著,胸口中箭倒在了地上。


    這時,慕驍行悄悄從山坡下爬上了山道,敵人現在隻剩四個,是時候正麵一搏了。


    深吸一口氣,平複下激動的心緒,大步迎向漫天風雨,握劍的手,前所未有的堅毅。


    “今夜,我慕驍行在此,以人請戰,以殺證劍,誰來?”


    話音剛落,僅存的四名黑衣人已經全做鳥獸散,轉眼間逃得無影無蹤。


    “這是什麽情況,怎麽全跑了?”


    樂驚鴻嘲諷道:“蠢貨,傷亡過半,就算大魏最精銳的部隊都會軍心渙散,更別說這些山賊了。”


    慕驍行很是鬱悶,老子姿勢才剛擺好,他們居然就結束了。


    這時,秦叔炮喊道:“老慕,別在那凹造型了,趕緊去支援宇文跟盒飯。”


    慕驍行和秦叔炮來到另一邊戰場,地上有七八具黑衣人的屍體,魏金琅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宇文書和範河兩人一劍一刀激戰王大榜,但情況卻不容樂觀。


    王大榜的一柄鬼頭刀忽前忽後,忽左忽右,正奇變化間詭異莫測,招式有時霸道剛猛,有時輕巧陰柔,令人捉摸不透。


    宇文書和範河兩人好幾次都是因為判斷錯了王大榜鬼頭刀上的刀勁而吃了暗虧。


    慕驍行見二人形勢不妙,連忙挺劍夾攻。


    王大榜頓時壓力倍增,突然一聲長嘯,腳踏奇步,手中鬼頭刀舞出一片銀芒刀網,同時將三人攻勢化解。


    慕驍行手中長劍與鬼頭刀剛一相交,就聽“鏘”的一聲,長劍被劈成兩半。


    王大榜見慕驍行折了佩劍,強提一口真氣,猛向慕驍行撲來。


    慕驍行反應神速,果斷棄劍,拔出身後長刀,以卸力的手法,連擋王大榜九刀。


    王大榜一口氣將竭,見拿不下慕驍行,隻能後退迴氣準備再戰。


    慕驍行卻突然揉身而上,人隨刀進,刀華閃耀,在空中劃出六道刀影,分擊王大榜上中下三路。


    “竟然敢跟我比快刀,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王大榜一振手中鬼頭刀,鬼頭刀以驚人的速度揮舞,使出自己刀法最快的一招“鬼哭狼嚎”。


    站在一旁掠陣的宇文書三人,隻見兩人以攻對攻,越戰越快,兩條身影此起彼落,雙刀絞擊,勁氣橫空,大雨都掩蓋不了迸濺的火花。


    慕驍行一人獨戰王大榜,刀招揮灑間,隻感覺無比順暢,竟是鬥了個旗鼓相當。


    “鏘!”


    雙刀毫無花巧的硬撼一招,慕驍行內力修為不及王大榜,被震退了足足十步才穩住身形。


    慕驍行被震得手酸臂麻,但精神卻是前所未有的亢奮,放佛就連血管裏的血液都在不停咆哮著。


    “痛快,痛快,這才是我期待已久的一戰啊,再來!”


    慕驍行改為雙手握刀,正準備再大戰三百迴合,突然看見王大榜呆在原地一動不動,隨後直挺挺地栽倒在地上。


    一旁的範河滿臉奸笑地收起了竹笛般大小的吹矢,剛才便是範河用吹矢射出毒箭,乘機陰了一把王大榜。


    “還來,這次又是什麽鬼?”


    慕驍行欲哭無淚,老子現在熱血沸騰,氣勢正盛,刀都出鞘了,怎麽冷靜得下來。


    範河道:“別跟怨婦似的看著我,就你那破刀法,全憑身法快亂砍,一點章法都沒有,王大榜隻要迴過神來,你小命隨時都會完蛋。”


    宇文書道:“別愣著了,趕緊把魏金琅和王大榜弄進去,收工了。”


    四人用繩子綁了魏金琅和王大榜,然後進山洞休息,秦叔炮則留在洞口負責警戒。


    慕驍行握著手中的長刀,腦中不斷迴憶著與王大榜交手時的片段,激動的心緒依舊無法平複。


    這時,樂驚鴻突然說道:“小子,第一次用刀的感覺如何?”


    慕驍行道:“很難形容那種感覺,雖然是第一次拿起刀,但突然間就感覺信心百倍、勝券在握,出招也從來沒有這麽酣暢淋漓過,一個字,就是爽。”


    樂驚鴻道:“你果然是天生的刀客,還是棄劍學刀吧。”


    慕驍行若有所悟:“難怪我練劍的時候總覺得差了一點意思,原來我適合用刀,那我現在改練刀法還來得及嗎?”


    “晚是晚了點,不過還來得及,反正你劍法也不怎麽樣,也沒什麽好可惜的。”


    慕驍行一臉諂媚地說道:“那個女俠大人,你是不是還有本絕世刀譜要傳給我?”


    樂驚鴻道:“沒有,我隻會劍法。”


    慕驍行:“……”


    短暫的休整過後,慕驍行立即起身去拷問魏金琅和王大榜。


    要說這兩人也是倒黴,在洛州綠林道上也算是的唿風喚雨的人物,結果碰到了範河這個玩暗器的煞星。


    王大榜當時以一敵四,雖然打不過,但有的是方法逃命,沒曾想被範河一鏢放到了。魏金琅更慘,他不知道自己身上早就被範河下了蠱毒,自信滿滿地衝上來,結果一招都沒出,就蠱毒發作躺下了。


    一盆水倒下去,魏金琅慢慢醒了過來。


    慕驍行道:“魏寨主,又見麵了,老規矩,把我想知道的告訴我,我放你一條生路。”


    魏金琅自嘲地一笑,說道:“你想知道什麽?”


    慕驍行道:“那個錦盒的來曆。”


    “哦,那你想多了。”


    下一刻,慕驍行清楚地看到魏金琅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然後變成了痛苦最終變成了空洞,永遠定格在他的臉上。


    範河走過去看了看魏金琅,歎口氣道:“已經沒救了,他早就在牙齒裏藏了毒藥。”


    宇文書一臉驚訝:“這家夥到底是什麽人,對自己這麽狠?”


    慕驍行拿起一盆水正準備潑醒王大榜。


    範河說道:“王大榜牙齒裏多半也藏有毒藥,要先取出來麽?”


    慕驍行搖了搖頭:“如此剛烈之人,除非動用重刑,否則撬不開他們的嘴巴。這兩人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沒必要這般折辱。”


    王大榜醒後,看到一旁服毒自盡的魏金琅,頓時明悟,也不廢話,隨即步了魏金琅的後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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