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月考成績下來之後,第一名毫無意外地是她同桌,而她,落到了全校五十多名。


    “你到底是學習不認真,還是考試分了心,明明給你的那幾張測試卷做的都不錯,怎麽還是考成這樣!?”


    “以後開始,每個周末你別想出去玩了,我看你就是玩的收不住心了!如果下次的期中考試你還是這個樣子,以後我就都不管你了!”


    滿是書香味的書房裏,女孩低著頭,一言不發的聽著父親的訓斥,還時不時地聽見廚房裏傳來的母親切菜的聲音……


    ……


    月考成績出來之後,老師很快安排了座位的調換,個子最矮的慕卿被換到了第一排,還情有可原。


    不過這一米八的寧欽也跟著換過去是不是有些黑幕?不少人開始議論這“買一送一”的操作。


    一時間,無論慕卿走到哪裏,都能感受到別人異樣的眼光,甚至能聽見別人不好的言論——


    “你看見那個小矮子了沒有,她居然換到了第一排,還和寧欽大神坐一起!?”


    “那有什麽!誰讓她爸是班主任呢?官大一級壓死人!”


    “那個慕行之,看著還挺正氣的一個人,原來也是這種偷偷給女兒開小灶的人,真惡心!你看他上課的時候,眼裏哪還有我們?根本就是給她女兒一個人上的!”


    “行了行了,走吧,上課了……”


    “……”


    直到兩個人的聲音越來越遠,角落裏那個瘦小的身影才慢慢走出來,沒有焦點的雙眸中,有著死亡一般的灰暗……


    都說有些話聽著聽著就習慣了,那是不是她太笨了?所以永遠都習慣不了?


    更可悲的是,她甚至沒有辦法緩解這種窒息感。


    不止第一次的想要逃開,逃離,但最後隻能拖著行屍走肉一般沉重的身體步入教室,去迎接所有人異樣的眼光……


    誰都不會發現她的異樣,因為整個班裏唯一和她說話的人,以後再也不會滿頭大汗地戳著她的後背找她借紙了……


    漆黑透亮的眸子迅速蒙上一層水霧,慢慢地她已經看不清書本上的密密麻麻的字了,這時候——


    眼前突然出現一片白,直到那張餐巾紙被塞到她手裏,她才反應過來,身邊的少年沒有說一個字,她卻突然鼻酸地想要大哭……


    ……


    晚上迴家的時候,慕卿突然發現自己的書裏夾了兩張紙,是下午那兩節課的所有筆記。


    隨便一猜,就知道這麽剛勁有力,如行雲流水般的字跡出自誰的手,除了那個遞給她餐巾紙還一言不發的人,還有誰會發現她的情緒?


    心裏一暖,慕卿勾唇扯出一抹笑,突然覺得好像也沒那麽委屈難過了……


    ……


    接下來的日子裏,慕卿陷入了瘋狂學習當中,剛開始劉鑫碰見她還想著和她打招唿,她卻避如蛇蠍一般低頭跑開,一連幾次之後,似乎見到了和沒見到一樣,擦肩而過……


    可好巧不巧,再一次聽見關於劉鑫的消息,是在期中考試前一個禮拜,不知道是誰,傳出了劉鑫正在和六班的一個女生交往了的消息……


    青春期的男女,對談戀愛這種事總是有些莫名的向往和衝動,這個消息不脛而走,便被人瘋傳,連透明人慕卿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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