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刷到一個在農村生活的大叔,戴著小醜彩色假發,以搶賽羅奧特曼零食為劇本的上百個視頻,獲得了將近三十萬粉絲的時候。


    鄭小乖知道了原來賽羅奧特曼的ip,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也為一些生活在底層的人帶來了另外的生活收益。


    每個視頻裏大叔都會在結尾說,“小朋友們,不要告訴賽羅是我搶走了他的飛機/棒棒糖/麵包哦,”然後消失不見。而剛會打字的孩子們在評論區真情實感地說,“壞人”“是小醜怪搶走了你的棒棒糖賽羅,賽羅你快醒醒啊”“我要哭了,我要給賽羅報仇”時,她有些心疼天真的孩子們。


    “大叔,我想給你刮胡子。”


    鄭小乖雙手交握在身前,白嫩的腳丫踩著拖鞋來到衛生間,對李言卿不好意思地說。


    這是她一直想做的事。


    很久之前,就想做了。


    “我記得,今天是你刮胡子的日子,每隔三天刮一次。”


    李言卿看向了她,“你真的要給我刮?”


    鄭小乖連忙點頭,“嗯!我練習了。”


    “絕對很輕很輕,不會弄傷你。”


    說完,她便來到李言卿麵前先倒了須前油在手心裏摩擦,兩隻手一起按摩他的臉和下巴,塗抹均勻。


    然後打開剃須膏,用蘸水的刷子在起泡碗裏打轉打出細膩的雪白泡沫,然後輕輕刷在他臉頰兩側。


    她認真地把泡沫刷完他下巴,又刷往他脖子。


    之前她通過自己爸爸,哥哥知道男生會長胡須,一段時間需要刮胡子。卻沒有認真觀察過,現在湊近一看發現胡茬是真的密集,很硬,需要不斷地清理。


    刷的時候都能感受到刷子摩擦過胡青,皮膚的聲音。


    當小心地拿起剃須刀,順著肌膚輕輕劃過,割掉胡茬“沙沙”的聲音,清晰地像是用磨砂紙在打磨東西。


    當剃過去,露出光滑的肌膚,鄭小乖用拇指撫摸而過李言卿的臉龐,笑道:“baby face。”


    “大叔,你又變baby face了。”


    李言卿嘴角浮現微笑,他閉上眼睛,感受著鄭小乖幫他做這種小事。


    自己刮的時候,臉部的好清理,而下巴這塊,需要仰起頭。


    仰起頭就有了視野盲區,需要不斷地對著鏡子觀察,不小心還會劃傷皮膚。


    看到大叔如此信任自己,鄭小乖仔細,又小心地手持剃須刀一下一下地刮。忽然,想起自己爸爸之前刮胡子經常會刮破臉,他隻會用熱毛巾敷一下,讓胡須變得不那麽硬。


    爸爸的是絡腮胡,臉部整個都是密集的胡須。當她在網上刷怎麽刮胡子的教程,刷到一個視頻長著絡腮胡的大哥討厭胡子,選擇蜜蠟糊滿整張臉直接拔胡子,看到他一次次痛苦得不成樣子,麵部變形,她緊緊閉上眼睛,視頻都沒有忍心看完。這樣拔,毛囊炎不說,吃飯說話的時候麵部皮膚也會疼吧,要是扯壞麵部神經怎麽辦?


    評論區裏有不少網友說他體毛旺盛,胡子更是災難,從小就因此自卑,上學時加重了精神內耗,現在無所謂了,每天刮胡子很麻煩,兩天不刮清秀小夥就變野人。


    她那個時候才知道原來胡子對男人來說還挺麻煩的,應該像女生的腿毛一樣煩人。不過,女生的腿毛是夏天露腿的時候要注意,而男生的胡子是露在麵部,幾乎天天要清理的。


    清理完胡青,大叔立馬年輕二十歲,又變男神。


    鄭小乖打開須後水,用兩隻手幫李言卿拍在刮完胡子的地方,又抹乳液,麵霜。


    小姑娘的兩隻小手輕輕撫摸自己的臉,脖子,像是按摩一樣,溫柔中帶著暖意。


    李言卿對著鏡子照,清理得很幹淨。


    他問:“你什麽時候會刮胡子的?”


    鄭小乖笑了笑,“我之前練習了。”


    “刮腿毛的時候?”李言卿一條眉毛上挑了挑。


    “嗯,算是吧。”鄭小乖不好意思地向旁邊扭轉了下腰身。


    “不過,大叔,你睡覺的時候我摸了摸你的臉,發現胡須和腿毛不太一樣。腿毛太軟了,都軟弱無骨地趴在皮膚上,而胡須在毛囊裏,長得是那麽的硬挺,一根根往上桀驁不馴地駐紮在皮膚的毛孔裏,是因為刮得次數多,它會越來越硬嗎?”


    “對。”


    “難怪我有時候貼上去,有點紮臉呢。”


    李言卿腦子裏閃過了一個詭異的畫麵,“所以,你用仙人掌練習?”


    鄭小乖低下了頭。


    女孩兩條纖細的手臂反握在後背,拖鞋輕輕踢了踢前麵的牆壁。


    她泛粉的臉蛋越來越紅,不答反問,“那大叔,你給我的技術打幾分呢?”


    “八分吧。”


    “才八分嗎?”鄭小乖癟嘴,有些不服氣。


    李言卿淺淡地笑,“六分就已經及格了,八分是優秀。”


    “要是給你滿分,你以後還會幫我刮胡子嗎?”


    “會的。”鄭小乖伸手抱住李言卿的脖子,靠進他懷裏,他順勢摟住她,親了她一下。


    “謝謝你這麽用心練習,隻為幫我刮胡子。”


    家裏買來的兩盆仙人掌都被她被刮禿了,一點仙人掌的樣子都沒有。


    鄭小乖笑著搖搖頭,“大叔,能為你做一些事,我真的很高興。”


    “這隻不過是一件小事。”


    大叔給她的太多太多,而她也隻能幫他做一些小事。


    +


    “那是沒拿你當好閨蜜吧。她自己玩,不帶你啊!”


    這句話,一直不斷在徐蓉蓉腦海裏重複。


    沒拿她當好閨蜜?


    不帶她玩?


    真的是這樣嗎?


    小乖和李言卿在一起後,她們兩個在一起的娛樂方式還和之前一樣。逛街,吃飯。


    隻是,她們生活水平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了。小乖去的skp,她還是原來的商場。


    真的是小乖隔絕了她,不帶她去她們圈子玩,一把她排除在外了嗎?


    徐蓉蓉心裏有些在意同事說的話,總感覺有點糟心。


    心髒的位置很不舒服。


    她一直把小乖當成最好的朋友,現在也感覺到隨著兩個人的差距拉大,距離也在拉大……


    是因為小乖有了那個圈子的朋友,所以不了經常聯係她了嗎?她們變得沒有之前那麽無話不談了。


    徐蓉蓉伸手拍打自己腦袋。


    她怎麽迴事啊?


    被同事一兩句,就挑撥了她和小乖之間十幾年的友情嗎?


    要知道她有沒有不帶她玩,一個電話打過去不就知道了嗎?


    徐蓉蓉給鄭小乖打來電話的時候,她正在浴室洗澡。


    裹著浴巾出來後,鄭小乖便接聽了她的電話。


    徐蓉蓉先是說了自己被升職的事,問鄭小乖自己應該怎麽辦。“小乖,我們公司是小公司,發展空間肯定不如華利,而現在我們的老板說要讓我當經理。”


    “前提是讓我完成和華利的生意。他還讓我找你說說話,怎麽感覺我成了一個傳話筒?他們就想通過我,來麻煩你,達成自己的目的。”


    鄭小乖伸手往臉,脖子,塗抹著保濕霜,“你先去華利參加二輪麵試吧,看能不能麵試上。”


    “我感覺有了工作經驗的你,這次一定能麵試上。華利是大公司,製度更加完善,發展空間也大。不過,你要是想繼續留在你們原來公司的話,我也沒有意見,”


    徐蓉蓉扶額歎了一聲,又一聲。


    “好煩啊,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了?”


    “感覺人生遇到了第一個難題,要是去了華利,一切得重頭開始。可是那裏有孫洋,去華利,我也是想要追隨他。”


    “怎麽辦?這個大餅還沒有熟,我就已經被迷得走不動道了。”


    徐蓉蓉又說起了同事對她說的話,“她說你不帶我去你們圈子玩,就是不把我當閨蜜。你說,小乖她是在挑撥我們的關係吧。可我竟然差點聽信了她的鬼話,又轉念一想,我們認識了那麽多年,還不了解彼此嗎?”


    鄭小乖問,“她說的帶你到圈子玩,什麽意思?”


    徐蓉蓉,“大概就是唱歌,聚會,開派對之類的吧。”


    鄭小乖往身上抹身體乳,“我沒有參加過一次派對,聚會。”


    “蓉蓉,我說真的。”


    “天啊,你沒有嗎?我記得電視劇裏那些富二代經常帶一大票美女開派對。”徐蓉蓉十分地吃驚,小乖竟然沒去過那種場合。


    鄭小乖說,“大概是因為我的圈子太小吧。其實也是每天圍繞著學校,家裏,大叔,以及星星在生活。”


    “那種派對,更像是為了交友而舉辦的吧。大叔大概也不願意我認識亂七八糟的人,所以也沒帶我去參加聚會。”


    “而且,我對這些也不感興趣,你知道我這個人不太喜歡拋頭露麵,更不喜歡出風頭,現在隻想把我們自己的日子過好。”


    徐蓉蓉點點頭。


    鄭小乖說出這些話後,她完全相信了。


    因為她在高中時期就是這樣,除非是老師組織的班級活動,同學們私底下的聚會她一概不參加。


    小乖怎麽說呢,有點像是宅女,又像是內向。她喜歡獨處,和一個好朋友待在一塊就行了,她不喜歡人多,和不熟悉的人在一起。


    “小乖,我突然有些好奇那些有錢人開派對都玩什麽,我想漲漲世麵啊。”


    徐蓉蓉手捧著手機,麵露向往。


    “我想去那種聚會上玩一玩,真想知道他們的活動和我們有什麽不一樣。”


    “我也不知道有什麽不一樣。”鄭小乖說。


    “那你們同學有什麽聚會,可以叫我去玩嗎?”徐蓉蓉欣喜地問。


    “好啊。”鄭小乖想都沒有想就答應了。


    “對了,小乖。你看微博熱搜了沒有,有人錘顧珍珠腳踏多條船,我沒想到她通訊錄裏有那多哥哥。”徐蓉蓉講起八卦,興奮地提起了勁,連之前的糾結都忘的一幹二淨。


    “我還沒有看。”鄭小乖說。


    “你這是2g上網啊!這種錘人的瓜你都不看,簡直是錯過了一場大戲。看別人錘子自己討厭的人,心裏是真的爽!”


    “今天那個人中午爆料了顧珍珠和大哥的聊天記錄,太敢了吧。你說顧珍珠都有兩個哥哥了,還去外麵認哥哥。她的靠山可真多啊,難怪她現在拍戲進入娛樂圈,在娛樂圈撈金太容易了,隨隨便便上百萬。難怪現在有些人那麽仇視明星呢,賺得多,又亂搞。”


    “你說顧珍珠真的和那些哥哥是單純的男女關係嗎?”


    鄭小乖搖頭,“我不清楚。”


    她已經不想聊這個話題了,挺沒意思的。


    徐蓉蓉不說不痛快,鄭小乖安靜聽著,“我覺得不可能都是單純的男女關係。成年人了,哪有什麽純友誼,相信純友誼的是年紀有多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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